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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大礼 ...

  •   一家人除了元无邪,将三人送到城外五里才回转。

      此时元无邪正在市集上逛,目光中透着冷意,想着他给陈懿安排的“大礼”,心情一阵舒爽。

      只是转念想到自己竟然到如今还不能人道,心中一阵烦闷,充满恨意。

      穿过市集,走到一个无什么人的巷子里。

      一位背着一个木箱子,身穿布衣满头皆白的老者与元无邪擦肩而过。老者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说了一句什么。

      元无邪大惊,立马转身去找老者,旋即粗鲁地拽起老者的衣襟,将其抵在墙上,磨着牙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者后脑勺和背打在墙上,一声闷响,疼得他老眼昏花。

      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这年轻郎君怎么如此行事?我可是老人家。”

      元无邪现在哪里会管他是老人还是小孩,只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者翻了白眼重复:“你这年轻郎君怎么如此行事?我可是老人家。”

      “不是这句!你刚才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元无邪暴怒。

      老者抖了抖身子,商量道:“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打我啊?”

      “嘭”,元无邪一拳落在老者耳边的墙上,墙壁出现一丝裂缝,他的左手手背瞬间流了血,可他并不在意。

      “说!”

      老者叹气口,道:“我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多不、举的。”

      “不、举”二字简直刺痛了元无邪的心,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可被人当面说出来,不啻于光着身子跑在市集上。

      他抡起拳头正要冲着老者面门打去。

      老者忙道:“难道我说错了?我可是大夫,不可能看错的。”

      元无邪的拳头顿住,阴恻恻道:“你有法子?”

      “当然,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必然能治的。”老者自信道。

      元无邪将信将疑地放下老者。

      重新回到地面的老者理了理衣襟,不善道:“可我丑话说在前面,不……呃,那什么因素很多,看成因和病症时间,我不能保证每一种都能治好,但可以保证那东西能用,有没有子嗣,得看病症情况。”

      “那哪种是绝对不能治得?”元无邪面无表情。

      “天生的、断掉的、受重伤的,暂时这几种没法治。那种积年透支的,也不行。”

      “也就是说,其他的你都行?”

      “也不是,前面说了得看情况嘛。那四种是绝对没法治,其他的或许有法子让它能用,能不能根治看情况。”

      元无邪忍了忍,双手攥了攥,问:“那我这种情况能治么?”

      “你什么情况?我还没看到呢,哪里能知道。望闻问切,第一步就是看病灶。”老者哂笑道,“年轻人,这种问题最好早治,拖久了就没法了。我愿意跟你说这么多,是看你年轻,以后还要传宗接代,医者父母心,否则我才懒得对一个不尊老之人好言好语。”

      说到最后,老者撇撇嘴。

      元无邪却终于信了他的话。

      “去你家里帮我治。”

      “可别,我家里有老婆女儿,不方便。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庄子之类的?”老者打量他穿着绸缎衣裳,想来条件不错的。

      元无邪点点头,与老者约定三日后在胡氏的陪嫁庄子上见。

      -

      马车行了一日,路过一个茶寮,贵儿停下车,向车厢里道:“郎君,咱们歇一歇吧,马儿渴得不行了。”

      车厢里传来清冽的声音:“好。”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撩开车帘,长身玉立的陈懿先行下车,再扶着子婳下来。

      天气渐热,茶寮生意很好。

      茶棚外面摆的五六张桌案只剩下一张空的。

      陈懿牵着子婳的手往那张空桌走去,贵儿则先把马儿牵到茶寮一旁的阴凉处去喂马草料和水。

      其他桌的客人有附近百姓,也有赶路的,还有短褐带刀的,像是镖师。

      百姓和赶路的好奇的看了二人几眼后便回过头喝自己的茶水去,只有那十来个镖师模样的人,盯着二人看了好久,又相互对视,好像在确认什么信息。

      陈懿和子婳仿佛没看到这些异常,坐下后请老板上了两壶茶,三个杯子。

      茶水上来,子婳倒出茶水洗了洗三个杯子,才重新倒上茶。

      贵儿喂完马坐到陈懿对面,端起茶杯一阵猛灌。

      没一会儿,陈懿和子婳也喝干净了一杯茶。

      三人歇息够了,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便准备上马车离开。

      是时,那群镖师模样的人,相互使了眼色,噌地起身,拔出刀便向三人砍来。

      老板、老板娘、百姓和路人忙吓得躲进茶寮里屋去。

      众人只听见“呯呯砰砰”一阵响,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有人摔在地上的闷响,还伴随着人的痛苦□□……

      没多久,外面的打斗声消失,老板才颤颤悠悠挪步出去瞧,只见外面桌椅翻倒,还有两三张碎了,土陶水壶和水杯也碎了一地,十多个镖师捂着头或腰或屁股在地上扭动。

      老板立刻缩回去。

      又等了一阵,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几人才从屋里出来。

      镖师全都走了,一张桌案上留下了一块碎银子,能覆盖今日的损失了。

      老板娘赶忙将碎银子收好,叫来当家的一起收拾满地狼藉。

      马车上,陈懿给子婳揉着手,刚才不小心揍人的时候用力过猛,一拳给打在桌案上。

      “这点小伤不碍事。”

      “下次就站着别动,这种三脚猫,交给我和贵儿解决就是。”

      “我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嘛。这元无邪还真沉不住气,才出城多久?便叫人在这里守着。”子婳撇撇嘴,很是看不上元无邪这种无勇无谋之人。

      陈懿浅笑:“他给我们准备了礼,焉知我没有给他准备礼呢?”

      子婳双眼发亮,缠着郎君告诉她,给元无邪备了什么大礼。

      陈懿但笑不语。

      -

      到了约定的日子,这位姓老的大夫准时上门。

      虽然羞耻,但元无邪还是脱掉裤子,任老大夫查看那物,并照实回答如何受伤的,时间多长,何时发现不行等问题。

      老大夫了解后叹了口气。

      元无邪心中一沉,也顾不得面子,忙问:“可是不能治?”

      老大夫道:“并非不能治,就是有些麻烦,需要用到我专门制的药……”

      “能治就好,多麻烦都不算麻烦。”元无邪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闷总算是解了些,声音里带了几丝感激和庆幸。

      “那好,先说好,诊金有些贵,先付三分之一,等你有些感觉了再付三分之一,若能行那事了,交付最后三分之一。”

      元无邪点头,这大夫这样要求诊金,应该不是骗子。

      今日便给了老大夫五十两银子,让他去买药制药。

      或许是有了治愈的希望,元无邪对于他雇凶杀人失败的事都不甚在意。想着等他好了,以后再谋划。

      又过了三日,老大夫开了方子,又给了他一瓶药丸,嘱咐方子每日一次,药丸同样。吃完后会有感觉,但一定要忍住,不可泄。

      连服七日后,他看了情况再调整药方和药丸配比。届时再付一部分诊金。

      这期间,老大夫便住在庄子上,若他有其他异样情况,赶紧来找他便是。

      元无邪带着方子和药丸回城。

      找了个偏僻小药铺抓药,顺便问药铺的坐馆大夫这方子是治什么的。

      坐馆大夫看了药方,瞧了他几眼,道:“这方子是你们家郎君的吧?”

      元无邪一愣,忙点头。

      那大夫叹道:“你家郎君什么病你还能不清楚?让你出来抓药,便是信任你。”

      “郎君倒是信我,只是,不大信……”

      “不信大夫是吧?”坐馆大夫冷哼一声,最烦这些不信大夫的人,不信又要看,何必呢?便不客气道,“治不、举的。”

      说完便进了内堂去,不再理元无邪。

      元无邪讨了个没趣,倒也不生气,好歹这药方子是真的。

      服药当晚,元无邪便有了感觉,但老大夫说了不能泄,他只能去冲井水。

      折腾了半夜才睡。

      如此七日,他脾气变得暴躁了不少。

      上到胡氏,下到元无极、元四娘,乃至家仆便没有不被他骂的,搞得一家子乌烟瘴气。

      第二次看诊,老大夫详细查看询问情况后,斟酌着改了药方,又给了他新配好的药丸。

      依旧是连续服用七日,但不能泄。

      元无邪一下子就苦了脸。

      老大夫冷笑道:“随便你治不治,我只能说现在要是泄了,便功亏一篑,这辈子都别想再治好。”

      元无邪只得揣好药方子,留下部分诊金,回家。

      第二阶段的药性更大,元无邪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多瞧一眼女的,不然那滋味太难受。

      他开始整夜没法睡,井水也不能解,只有泡在冷水里稍微好受些。

      撑过七日,第三次看诊。

      老大夫满意地点点头。

      元无邪觉得自己的苦日子要到头了,便道:“治好了?”

      “没有。还需要一个阶段。”

      元无邪虽泄气,但最后关头怎么都要坚持过去的。

      老大夫将改好的药方和药丸交给他。

      “这次的药丸好像多了些。”元无邪抖着手掌大的药瓶子道。

      “不错,十日后,你可以行房,汤药不必再喝,药丸还是需吃,记住,每日只能一颗,不可多服,服完便好。”

      元无邪此时对这老头子的医术深信不疑,付了最后的诊金后,二人便回了城。

      分别之际,老者道:“若有其他问题,你到城西来找我,地址记住了吧?”

      元无邪点头,对老大夫恭敬地一揖,然后二人分别。

      进入五月,热得要命,每日还得忍受。

      这次是一整天身体都处于难受得要爆炸中,元无邪闭门不出,每天汗湿衣裳和床褥。

      胡氏心疼得不行,但元无邪闭口不谈,她也无法。

      十日过去,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服下一粒药丸,拉过通房丫鬟便开始做事。

      可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满足,他叫来自己的三个通房丫鬟,在屋子里连续三日。

      第四日早上,一声尖叫惊醒了正在睡回笼觉的胡氏。

      她听出是长子院子的方向,忙使人去看是怎么回事,自己忙起身来。

      打发去看情况的嬷嬷回来,抖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心中涌起强烈不安,忙屏退丫鬟,边问怎么回事边向那边屋子疾步走去。

      嬷嬷跟得有些吃力,道:“二郎君和三个丫鬟都光着身子,屋子里全是那个味儿,还,还有床上,全是……”

      胡氏一惊,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擦了擦眼泪高声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请了,已经请了,还打发人去衙门请老爷回来。”嬷嬷忙不迭道。

      胡氏又想起来:“吩咐下去,管好三郎君和女郎的院子,不许这些话传到他们耳朵里。否则不论是谁,一律打了板子逐出府去。”

      “诶,老奴明白,这就去。”

      胡氏一进房间,就看到元无邪双眼圆睁,仿佛极度快乐,又仿佛极度痛苦。

      她倒退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大夫过来一看这场面,便摇摇头,准备走。

      任胡氏如何哭求也救不回来儿子的命。

      陈慡这才从衙门赶回,忙扶起妻子,开始操持元无邪的丧事不提。

      -

      陈懿和子婳接到元无邪的死讯时,已经抵达洛阳,住进了赁下的小院子里。除了贵儿看门,还买了一个做饭的婆子,两个做粗活儿的丫鬟。

      才到洛阳的日子陈懿也不急着去四处走动,只是带着子婳逛街,熟悉洛阳的环境,再去茶楼酒肆坐坐,听听各方消息。

      胡国丈听到手下的回报,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这个郎君这么年轻就沉得住气,实在是难得,以后必成大器。

      这日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阿桃问:“那老郎中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补身子的药,他不是敢肖想你么?君敢以其始,吾便以其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是最好的报复方法么?

      萧衍眼角眉梢全是冷凝,元无邪三翻四次对他无礼,他可以不在意,但他对阿桃起了觊觎之心,甚至想用强,这个不可忍。

  • 作者有话要说:  ??河南加油,南京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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