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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情浓 ...


  •   苏先生笑笑,见年轻人眼中满是自信与智慧,没再多说。

      议完事,萧衍翻身上马,回城。

      正月十六回到营里,到今日已有二十余日没见过那女郎。

      昨日阿桃使人送了糕点和衣物到营里,萧衍看完信便有些想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当萧衍推开阿桃的房门时,她刚沐浴完,躺在美人榻上让沉鱼给她绞干头发,羞花则在给她擦香膏。

      萧衍只见女郎穿着单薄的中衣,小脸粉红,湿发垂在榻间,见他进来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副受惊的模样,让他身体一绷。

      他连忙转过身,在外间凳子上坐下,倒了一盏茶来喝。正好,这茶是凉的。

      羞花正想提醒,不料侯爷已经喝了两大盏。

      阿桃赶紧披上披风,出来道:“这个时辰回来怕是没用饭?”

      萧衍不敢看她,只得点头。

      “快,叫厨房给侯爷下碗面,快些。”

      沉鱼忙道:“还是婢子去吧,侯爷稍待。”

      说完便小跑去了小厨房。

      羞花趁机换上热茶,便退了出去,替两人守门。

      “你怎么这会儿回来?城里出了事?”

      “呃,有点急事要处理,顺便回来看看你。”

      阿桃一笑,伸出白嫩的小手掰过他的头,看着他的脸道:“既然回来是看我,那又怎么不看我?”

      萧衍俊脸微红,拿下她的手:“脸上有尘土。”

      阿桃一笑,叫羞花打水来。

      丫鬟很有眼色,放下铜盆便又消失了。阿桃无奈,只得自己绞了巾帕给他擦脸。

      萧衍忙伸手接过来自己擦,道:“你不必做这些。”

      不需要她做,她自然乐得轻松。

      萧衍擦完脸又洗了手,翩翩郎君不再风尘仆仆,恢复了以往的俊俏。

      他这才看到她的长发还很湿,已经印湿了大片披风,便取过大巾帕替她绞头发。

      头发干了大半时,沉鱼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送了上来,上面还有两个煎蛋。

      面条是现扯的,牛肉是今晚烧多了剩下的。

      萧衍饿极,拿起筷子便吃,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姿势动作依然优雅,只是快了不少。
      三下五除二,一大碗面干完。

      “还要么?”阿桃问。

      见萧衍舔了舔嘴唇上的汤汁,便笑道:“沉鱼,再去给侯爷做一碗来,这次只要一半就好。”

      沉鱼进来端起碗跑回厨房去了。

      幸好她刚刚多扯了些面,都留在案板上呢。

      这次快多了,萧衍迅速吃完,终于餍足。

      阿桃端过茶盏递给他漱口,羞花在一旁捧着唾壶。

      萧衍吐掉茶水,就见自己的未婚妻笑眯眯的盯着他。

      羞花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二人,阿桃立刻抱紧了他的窄腰,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衣裳上有尘土,有汗味。”萧衍无奈道。

      阿桃摇摇头,表示不嫌弃。

      萧衍便由她去了,只是当他的手放到她的胳膊上时,发现她只穿着薄薄的中衣,这会儿手臂凉飕飕的。

      “进里间去,当心着凉。”

      “你一起,不想跟你分开。”

      听着前半句,萧衍想斥她胡闹,听到后半句,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哪还舍得责怪?便拉着她的双手一起往里间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妹妹之外的女郎的闺房。

      屋子的陈设和国公府的桃坞差不多,很简洁,但透着温馨。

      窗前一个曲足香案,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描金胭脂盒,还立着一个光亮的菱花铜镜。旁边靠墙立着三个三彩柜,兽面腿,身有花饰,很秀气。

      再往里面是一个屏风床,背部四扇高屏,上绘花卉四爱图,分别是梅、兰、莲、菊。另外三面支着水色底上绣着荻花的帷帐,两角分别挂着花鸟缠枝纹银熏球,床上铺着樱色锦被和月白色云锦床单。

      萧衍让阿桃坐在床上,他将梳妆台前的月牙凳搬过来坐在她对面。

      里间果然暖和许多。

      “手这么凉,去被窝里躺着。”

      “好啊,那你给我解开披风。我不想动。”阿桃耍赖道。

      萧衍:“……”

      懒女郎。

      他将她的两只小手都放到他的左掌里,腾出右手替她解了披风的带子,然后扔在床脚的方凳上。

      回头就见女郎睁着晶亮的大眼看着他。

      女郎穿着月白色暗纹云锦中衣,领口并没有束得很紧,微微露出一截珊瑚色诃子,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兜住绵软的丰盈。

      萧衍的身子又开始热起来,赶紧别开眼,放开女郎的手替她拉过锦被将她裹起来。

      他刚坐下,女郎又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往她被窝里放。

      “你的手也凉,捂一下。”

      无奈,他只能起身撩开袍子,坐上床。

      手心的触感是少女腻滑的肌肤,着实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二人曾经讨论楚襄王和神女的事。

      若是以前他可以毫不犹豫说出他对阿桃没有那种心思,可自从那日做梦,梦中楚襄王和神女巫山云雨的脸变成了他和阿桃,他就无法控制地想和她多些肢体接触。

      例如现在,他只想顺着女郎的胳膊往上去,再往下……

      小腹一紧,萧衍赶紧转过身子背对床上的女郎。

      女郎丝毫没发现他的不妥,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

      萧衍心不在焉地听着,时而点一下头。

      她话锋一转,问:“最近建康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萧衍将萧眷派刘少阳和萧瀛联合平叛的事说了。

      “两路人马,心肯定不齐,最适合用反间计。”阿桃笑道。

      萧衍猛地转身,看着女郎眼波流转,全是笑意。

      “我正有此打算。”

      “不愧是我郎君,什么事都跟我想的一样。”阿桃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可郎君面皮薄,如玉的脸上有些烧。

      阿桃吃吃一笑,坐起来,道:“快,给我亲一下。”

      萧衍一愣,脸红了个彻底。

      阿桃哪管他,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脑袋,便将饱满的唇贴了上去。

      “成何体统?”萧衍忙侧头躲开。

      其实他不是觉得这样不妥,而是不敢高估自己的自制力。

      偏女郎哪知这些?他脸往哪里转,她的唇就跟到哪儿。

      活像女纨绔在强迫良家妇男,而良家妇男拼死保卫贞洁的模样。

      这倒是激起了阿桃的胜负心,踢开被子,双脚跨坐在萧衍腿上。

      萧衍被她这招惊呆了,她趁火打劫,终于亲到心心念念的郎君。

      既然已经亲到,萧衍也就不再矫情,大手搂过她的纤腰开始反攻。

      或许是阿桃觉得他的衣裳上有尘土,小手往腰带上一扯,再抬手在肩膀上一扒,萧衍的外衣就褪下去一半。

      接下来他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衣裳脏,便脱掉了剩下的半截,两人倒在了锦被上。

      阿桃的中衣本就松松垮垮,这一推一揉后,珊瑚色的诃子露出了半截,原来上面绣着蝶恋花的样子。

      尤其是那只蝴蝶,黄蓝相间十分好看,萧衍离开阿桃的唇,一口含住了那只翩翩欲飞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被沾湿,再也飞不起来,只得停在芍药花瓣上接受洗礼。

      沉鱼和羞花在耳房坐着烤火,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以前的侯爷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现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能直接闯进屋子里来。看来明日也要敲打敲打黄海和迟兰了,到底谁是主子啊?郎君回来也不提前通报一声,要是女郎在换衣裳可如何是好?

      而黄海迟兰想的是未婚夫妻多日未见,郎君突然出现定然会给女郎一个惊喜,便没有多出声。

      “时辰晚了,女郎和侯爷是共处一室不是不太好?”沉鱼小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已经定亲了。再说侯爷今日赶回来不就是想看看女郎么?明日天不亮就要走,多让他们待些时候吧。”

      沉鱼听羞花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让女郎千万注意,别被侯爷占便宜。

      萧衍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离开阿桃的唇,伸手拢紧了她的中衣,再拿锦被把她裹住。他连同被子紧紧抱着她,大口喘着粗气。

      阿桃被他吓住,今晚的事好像有些脱离她的想法,她只是想亲亲的,怎么就……诃子都歪了,上面一片濡湿,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烫得羞人。

      这是她为数不多感到害羞的时刻。

      萧衍抬眼,只见女郎媚眼如丝,眼角含春,如蜜桃的小脸儿绯红,心中又是一跳。

      赶紧起身捡起外衣套起来,再去外间喝了几盏凉透的茶水,才算好受了些。

      便道:“我回去了,明早就走,你别起来送。”

      “嗯,好。”阿桃的声音里全是笑意,黏糊糊的。

      萧衍忙快步出了屋子。

      早春的夜里还有些凉,萧衍站在外面等身子平复下来之后才回了房间沐浴休息不提。

      羞花沉鱼听到侯爷离开,进屋子来看。

      阿桃忙道:“不用进来,你们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

      羞花沉鱼对视一眼,便吹了外间的灯,退出了房间。

      阿桃听到门响,才打开被子悄悄起身,去柜子里重新找了一件诃子换上。

      那这件珊瑚色的要怎么办呢?

      明日自己洗吧。打定主意,阿桃将它塞进一个荷包里,鼓鼓的,又藏到床头最里面,才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歙砚进来此后郎君起床,只见郎君已经起来,还换了衣裳。

      他没多想,此后萧衍用过早饭后,便由端砚陪着回营。

      歙砚这才回郎君房间开始收拾,拿着裤子的时候发现有些黏腻,忽的一笑:郎君想媳妇儿咯。

      阿桃一觉睡到半上午,睁开双眼赶紧起床去尉迟氏和萧怜那边帮忙。

      -

      回营后的萧衍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王天豹。

      魁梧的汉子一脸激动地进了大帐。

      “拜见将军。”

      “不必多礼,起来吧。”

      王天豹起身,双眼亮得吓人,不知道将军有什么重要任务交给他呢。

      萧衍看了他两眼,道:“确实有个事需要你去做。”

      “将军尽管吩咐,上刀山下油锅属下在所不辞。”王天豹忙表态。

      “倒是不用那些,是想请你帮我去江陵送封信给萧瀛和荆州各级官员。”

      王天豹一愣,随即大喜,将军这是体恤他呢,送信顺便还能看看表兄。

      他忙点头:“属下愿意去,将军信写好了么?”

      萧衍拿出一叠信交给王天豹:“你立刻出发。”

      “是。”汉子双手接过信,大步跨出营帐。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江陵城去。

      萧瀛见到萧衍的亲笔信后,忙使人去请了江陵各级官员来商议。

      荆州府衙内堂中坐满了人,个个都皱着眉。

      萧瀛锦袍广袖而来,向众人一揖,道:“相信诸位已经看过雍州的来信,有什么想法不防直说。”

      虽然信是以萧重喜的名义来写的,但他知道,这就是萧衍的主意。

      江陵太守徐大人道:“那边给我的信上说,扬州刺史刘少阳奉命而来,目的不只是取雍州,更是要把萧大人您和南康王一起铲除。”

      说完便见在座之人均点头,表示他们收到的信是同样的内容。

      “不至于吧?我们荆州一直老老实实的,那南康王也才4岁而已,陛下不会那么忌惮吧?”通判韩大人皱眉道。

      南康王萧榕的封地正是在南康郡,离江陵城非常近。

      “不见得,韩通判是忘了南康王可是太宗朝旁支的血脉么?只是身体羸弱早就就藩,退出了权力中心,才没有被先帝杀害……不是,才没有通敌卖国而已。”坐在最末角落的方县令道。

      听方县令说起先帝三次屠杀宗室之事,在座之人不免心中一慌。

      现任陛下没有继承到先帝治国方面的优点,反而是把嗜杀、猜忌遗传了个全部。

      想想当初张泰、江陵王萧荣不就是因张太贵妃被杀给逼反的么?

      “年前陛下莫名忌惮漳州刺史冯大人,直接对漳州下了手,冯大人为表清白上吊自尽。”萧瀛沉吟道,“所以咱们这位年轻陛下,不可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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