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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游戏 ...


  •   虽然她儿子萧荣不是个好东西,但她长得还是很美的,保养得也甚好,看着也就二十过半。尤其是她已经长开,这番哭闹,不像女郎那般稚气可爱,反而另有一番成熟娇媚之感,不是少女赶得上的。

      目光下移,浅青色的衣领裹着雪白纤细的脖颈,萧眷有些想知道,那脖颈之下的肌肤是不是也如此细腻?他想探索,那丰满的身段,是何滋味。

      萧眷觉得自己身上一热——他还没试过人妇。

      这可是父皇的女人呢,想想就刺激。

      他挥退殿里的人,起身横抱起张太贵妃,不顾她使劲挣扎将其四肢绑在榻的四角。

      完事后,一脸震惊的张太贵妃还没反应过来。

      萧眷边叫人伺候穿衣,边叫人把刀敕甲处死。

      然后回到榻上,解开绑着张太贵妃四肢的缎子,看着楚楚可怜的张太贵妃道:“美人儿,朕给你侄儿报仇了,你可莫再哭。”

      张太贵妃木然地点点头,回到她的宫苑就病倒了,再闭门不出。

      多日后,一个小黄门趁着采买悄悄出了宫。

      -

      六月,萧眷带着宠爱的黄门和潘玉儿、刀敕们再次出门避暑。

      又是一次不打招呼的出行,街上眼尖的人看到帝王辂车,立刻低声相告,然后躲起来。霎时间,街上的人闻帝变色,都捂着嘴各自四散。

      可还有些眼力不好,听力不佳,行动力更慢的老幼弱病残,根本来不及躲。

      两个月前的“猫捉耗子”游戏让萧眷记忆犹新,不过这次陛下的玩儿法变了,命刀敕将这些跑不动的老幼弱病残抓起来,其中还有一个因摔倒没跑掉的孕妇,抱着九个月左右的大肚子,也和他们站成一排。

      萧眷扫过这些人,年轻兴奋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疯狂。

      “把这女的拉到一边去。其他人,朕给你们一个机会,数到三你们就跑,谁要是逃走了,便饶他一命。可听明白了?”

      老人们弱小们立刻表示自己听懂了。

      萧眷觉得满意,脸色兴奋得有些扭曲。

      “一。”

      跑不动的人们转过身,做好冲刺动作准备用最快的速度逃命。

      “二。”

      刀敕退下,陛下一招手,帝王辂车边,上来两队弓箭手,立即搭上箭拉满弓。牛皮筋被撑满的声音让陛下兴奋起来。

      那名孕妇见状猜到陛下的用意,不顾旁边的侍卫阻拦,摇着头喃喃着“不要”。可惜那一排目标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知道,但没有还手之力。

      “三。”萧眷的声音雀跃而期待。

      那一排老幼弱病残蹒跚而出,那名被拉到一旁的孕妇终于捂着眼睛尖声大叫出来,却无力挽回任何人。

      “嗖嗖嗖……”几十只羽箭破风而去,终点是老僧、老人、坡脚者、病重者、儿童们的身体。

      “还有那个,快,腿上中了一箭都还在跑……”

      “饭桶,快射后心。”

      “箭术了得,竟一箭射穿了脖子……”

      “哈哈哈哈……”

      几十位老幼弱病残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像猎物一样被射死,孱弱的身体像断线的纸鸢,被风呼啸几声,就栽倒在地。

      孕妇脸色煞白,腹中一阵绞痛,下面忽的流出一阵水。

      萧眷这才想起还有个孕妇。

      利君靠过来道:“陛下,那妇人要生产了呢。”

      萧眷疑惑道:“那她生男还是生女?”

      利君扭捏着:“这我哪儿能知道呢?得生下来才知晓。”

      这话一说,就见陛下双眼放光,笑着问:“你猜,她生男还是生女?”

      小黄门一愣,想了想道:“那就生女吧。”

      刚说完,就传来陛下的笑声。

      萧眷又问潘玉儿和刀敕们,猜这妇人胎儿的性别,并让利君一一记下。

      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陛下竟要以此为赌注。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待在场之人都买定后,萧眷下令,剖开妇人的肚子,看胎儿性别。

      他竟然都不愿等到孕妇自己生产!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恶魔?潘玉儿瞬间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冰凉,五脏六腑都在绞,上下牙打着磕,捂紧耳朵,不忍再看。

      一个侍卫抽刀上前,孕妇躺在地上吓得面如金纸,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向后躲。

      那有什么用呢?她的布衣被撕烂,一截盖在脸上,接着,她觉得腹部一凉……

      胎儿取出,是个男孩。

      萧眷哈哈大笑,说自己猜对,众人跪拜,山呼“陛下英明。”

      娱乐之后,车架缓缓启动,前往清凉山避暑。

      白云蔽日,大地骤然暗了不少。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将妇人面上的布衣吹开,那妇人头发散乱,一缕缕贴在脸上,双眼圆瞪,十指扣着地板,朱雀街的青砖上竟然留下了几道刮痕。

      肚腹一道整齐的长口,由于张力拉开到极限的皮肉,堆叠在两边。身下一根长长的脐带连接着一个蜷缩的胎儿。

      他本是足月的,不懂出生的方式,只是用澄澈的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他的母亲——他还活着!

      “吱呀……”一声响,划破了朱雀大街的寂静。

      医馆的老板伸出半个脑袋,确认王驾彻底离开后,才侧身出来,将那个婴儿用布包起,拿火烧过,白酒淋过的剪刀剪断了脐带。

      就在脐带断掉的瞬间,一直没出声的婴孩,洪亮地哭了出来。

      躲在暗处的人,闻者悲恸。

      医馆老板含着眼泪叹口气,抱着孩子回了医馆。

      到这时,经历国丧和两月前惨事还没有完全取下的白纱白灯笼,又在百姓家中挂了出来。

      建康城的棺材铺生意忽然暴涨,工人们日夜赶工。

      一日之间,好多家出殡的在街上、城门口堵路,痛哭声时时回荡在城中。

      陛下到了行宫也不安生。

      清凉山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称,陛下在那边又搞了两三次抓老人射死、剖开孕妇肚腹猜胎儿性别的事。

      还放言:城外的人比城里的好玩多了。

      贵妃潘玉儿这回被吓得小产,但她和太医谁敢说实话?只能说潘玉儿身体没调养好坐不住胎。
      萧眷为了哄她高兴,想起她爱牡丹,曾说过牡丹花期不长,炎炎夏日是见不到的。陛下不知从哪里听闻处子的身子能供养鲜花,于是在行宫附近的村镇抓了几十名村女,又让宫中的花匠去研发培育延期开放或者是夏日也能开放的牡丹。

      村女的身子不够,就随时让人再去抓回来掏出血肉即刻。

      一时间,清凉山附近的女人们,50岁以下的都逃走了。

      听说这几天又嫌弃禁宫老旧,准备大兴土木修宫殿,在全国范围内征徭役的邸报已经下发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自家陛下的残忍嗜血,可有钟德昭大人撞柱子的事在前,无人再敢如此胁迫陛下——因为不仅没用,反而会被当猴耍。于是人人自危,沉默是金。

      至此,朝廷内外,离心离德。

      就在这时,萧眷接到消息,江州刺史张泰反了。

      -

      张泰便是张太贵妃的父亲。

      嫡孙无故被杀,女儿求情受辱,若这都还要忍下去,那真是枉为一家之主!

      可萧眷更生气啊——你嫡孙死了他处死了刀敕,要不是张太贵妃去找他求情,他也不至于去动她,现在竟然都怪他?

      是以直接将建康张家的家眷及张太贵妃给处死,然后用枪叉起头颅,立在建康城外。

      看张家叛军能不能来给亲人收尸。

      就在这档口,卫国公府来了天使,让赶紧迎接圣旨。

      一时间主人家回去换诰命服,下人们设香案,就在天使喝完一盏茶后,众人也收拾好了。跪在地上,听旨。

      圣旨不长,大意就是,崔三郎虽然走文官路子,但出身武将世家,有底子。现在国家需要你,你赶紧弃文投武,领军去江州平叛。三日后就出发。

      众人惊诧不已,天使却不耐烦了,尖着嗓子道:“老太君,崔三郎呢?快叫他接旨。”

      崔三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接旨谢恩。

      众人起身,崔二爷笑着塞给天使一个红包,小黄门不留痕迹地掂了掂荷包,满意地收到袖子里,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

      “天使,你知道的,我家三郎可是文官,陛下怎么突然……”

      “崔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可一直记着卫国公府上战功赫赫呢。昨日大朝会,陛下见着你家小崔大人俊朗精神,一下子就觉得可以担起这个重任。”

      小黄门笑着说了大实话,毕竟陛下喜欢看英俊少年郎君谁不知道呢?一眼看上,还给其立功的机会,皇恩浩荡呢。

      崔二爷笑容一僵,又赶紧掩饰过去,恭敬道:“原来如此,多谢天使解惑。”

      “哎呀,崔大人客气,哦,差点忘了,陛下还有口谕给小崔大人呢。”

      小黄门这句话又把众人的心给提起来,崔三郎赶紧上前跪下聆听陛下口谕。

      天使清清嗓子:“陛下口谕,出发前单骑来见朕。”

      此话一出,崔家所有人都呆住了,幸好崔三爷做生意,离奇之事见得太多,反应最快,赶忙推了推侄子。

      崔三郎这才回过神叩谢。

      崔家人笑嘻嘻送走天使,见轿子走远,立刻面如土色,这是什么情况?单骑见陛下?

      杨氏登时没了平日的沉稳大气,拉着儿子的手,啜泣起来。稳重如谢氏都忍不住捂着嘴哭泣,阿桃上前握住母亲和婶娘的手。

      王氏本就怀着孕,心思敏感,一个没忍住,就把众人心里的想法给哭了出来:“可怜的三郎啊,谁不知那陛下的那个癖好……呜呜……”

      “隔墙有耳不懂?天使还没走远,别乱说。”

      崔三爷看妻子点头才松了捂住她嘴的手。

      王氏这下不喊了,和杨氏一起低声哭泣。

      另一个伤心的便是朱晚娘,夫君被好南风的陛下召见,还是单骑召见,这怎么看都要受辱。

      虽然她不介意,可夫君自己介意怎么办?或者以后不爱她,反而也爱上南风怎么办?

      这么一想,朱晚娘从嘤嘤哭泣变成嚎啕大哭。

      一家人回到松鹤堂,老太君吩咐心腹乔嬷嬷关上门窗,再亲自守在门口,又吩咐大丫鬟珍珠和翡翠,分别守在窗下,以防有人偷听。

      这时,全家人都集中到厅里。

      崔瑾道:“祖母,我们行动吧。”

      崔三爷沉声道:“我赞同大郎的,朝纲崩坏至此,我等不能再漠视下去。”

      老太君叹气,想说再等等,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又惨绝人寰。

      整个朝廷乌烟瘴气,陛下完全不管百姓死活,不仅不管,还自己痛下杀手。

      崔二爷出声打断了老太君的沉思。

      “母亲,我也赞成三弟和大郎的。”崔二爷红着眼道,“三郎这次单骑见驾,生死难料,陛下欺我卫国公府至此,不管是为父还是为子,都无法忍。”

      谢氏、杨氏、王氏和朱晚娘也停止哭泣,跟着点头。

      三郎崔玶上前跪下:“孙儿若侥幸苟活,再去接你们。”

      老太君流下眼泪,终于颔首。

      老头子,不是她不想继续替你尽忠,而是这朝廷,这陛下不值得,相信你在的话,也会如此选择的。

      老太君猛然睁开双眼,精光迸发,打定主意,再伤感就无用。

      接下来开始商议如何保全更多的家人。

      三日后,天色未亮,朱晚娘为夫君崔三郎穿戴好玄甲,她咬着唇,死死忍住眼泪。

      崔三郎心疼得不行,一把抱住妻子。

      两人没说话,却心心相印。

      片刻后,三郎推开朱晚娘,大步往松鹤堂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再没有回头。

      朱晚娘终于忍不住扑在自己的奶娘怀里大哭出声。

      松鹤堂里拜别老太君、大伯母、二叔、三叔母和父亲、母亲,崔三郎坚毅地转身出府,策马往禁宫而去。

      老太君拐杖一杵,沉声道:“不许哭。别忘了该做什么。”

      谢氏、杨氏、王氏立即收起眼泪,回去做自己的事。

      崔三郎不知此行祸福,只能见招拆招。

      搜身后被小黄门带到含凉殿,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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