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97、097

　　郝开心为章进感到可惜，问：“其他的提升呢，增强力量可行吗？”

　　章铎摇摇头，说：“已经是增强过的，很早就达到极限了。”

　　“唉……”

　　“你别急着叹气，”章铎说，“我听说丁鲁飞很厉害，你现在在他的小组，能不能帮我问问，我哥他还有增强其他方面能力的希望吗？”

　　“嗯，明天、不，我现在就问。”郝开心说完，给丁鲁飞发了条消息过去。等了会儿，对方没有回复。“可能他又沉迷实验了，我直接上门去问他。”

　　郝开心转身欲走，章铎叫住她，“别，等他空闲的时候再问吧，别打扰人家，不急的。”她滑动轮椅往卧室里去，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块老式的手表，仿皮表带磨损得非常严重，表盘的花纹也不剩下什么，使用有十多年了。她将这块表递给郝开心，说：“这是我前天做出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做什么新东西了？”郝开心接过手表，手表屏幕呈现黑色的背景，上面闪烁着小雷达的图案，下面白字写着：无目标。她没用过这样的表，心说这表也不知是哪年出的，屏幕不像当今流行的一样，可以随意拉伸大小；也没有退出、跳转的按键或图标；她转了转手表，不知道怎样使用了。

　　章铎说：“它没有按键，只是一块显示时间的老式手表。我给它改装了，可以用来检测特殊的信号，然后自动追踪。还是实验品，不怎么好用。”

　　“特殊信号？”郝开心眼前一亮，问：“是那种，嗯，就是藏起来的，比如放在树干里的，远程遥控信号吗？”

　　“也包括了。就是排除日常使用的民用信号，剩下的我都算作是特殊信号了。不过……”章铎略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版本的无法显示搜集到的具体特殊信号数量，也不能全部显示，只是直接抓取到第一条，然后自动追踪。也可能有错误，抓错信号，我还没调试。”

　　郝开心点点屏幕，“无目标，就是没搜索到特殊信号？”

　　“嗯。我昨天制作完成的时候，它搜索到一条信号，位置在实验大楼，所以……”章铎顿了顿，“不保证它是对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因为手头上的工具不多，我做得也慢，没来得及测试。”

　　“好，我知道了。”郝开心说：“实验大楼有特殊信号，也许是内鬼在往外传递消息。昨天几点钟？”

　　“下午两点搜索到的，持续了三分钟。”

　　回想昨日下午，郝开心和实验小组的人都在实验室，没人外出，那么他们几个可以排除掉。其他实验室她不了解。“地点定位在实验大楼，还能更加精确吗？”

　　“实验大楼东侧，不能更精确了。”

　　郝开心还回手表，右手郑重按在章铎左肩膀上，“铎铎，抓出内鬼就靠你了！这绝对是个好东西，还有其他用途，你好好完成它，有什么需要你来找我。”

　　章铎噗哧笑了，说：“坚决完成郝领导交给的任务。”

　　“啊，你跟曾凡说了吗？”郝开心收回手。

　　“还没有，我想先问问你的看法。”

　　“就一个看法，”郝开心伸出一根食指，“好！非常好！特别好！”这又逗笑了章铎。

　　章铎说：“我尽量在三天之内完成基本功能吧。”

　　“这个表行吗？需不需要多买几块？工具够用吗？”

　　“我还有两块淘汰的旧表。”章铎想了想，说：“我再买两块最新款的，差不多就够用了。等真正完成，曾队同意了，我再把你们的表改装了。”

　　郝开心十分认真地看着章铎，“我觉得吧，必须向曾凡申请发明经费了。”

　　“不用吧？我也没做出来什么。”

　　“谁说的！有大用好不好？你自信点。”郝开心一手叉腰，“这事就交给我了。队里有个潜力巨大的发明家，怎么能亏待呢，必须要给高待遇。丁鲁飞的实验室都塞满材料了，而且那些材料不是都用得上的。你这里做的东西实用，也不应该在工具啊、材料啊……什么什么的东西上亏待你。必须找曾凡要经费，给十万块表也行。”

　　章铎脸上的笑都快收不下了，“夸张，哪有地方放十万块表，把我埋起来吗？就是累死我，我也改不了那么多啊。”

　　“我是说这个意思嘛——”郝开心的话被“叮”的一声打断，手中的旧表搜到特殊信号了。

　　两人挨在一起盯着表盘，白色字闪烁，发现目标、发现目标，正在追踪、正在追踪……郝开心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约有个半分钟，白色字变为大红色，发现目标！屏幕上方的雷达改为数字坐标，估出了大致范围。

　　郝开心看时间，晚七点二十三分；章铎点开腕上手表，打开坐标软件，找出对应位置，特殊信号追踪到了这里，医疗队宿舍楼！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出声：“你……你先说。”郝开心抢着说了：“几十个宿舍房间，不能挨个搜查了，我们盯着它，看有多长时间吧。”

　　章铎点头，“出没出错不好说，我们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维持着一坐一站，全低着头看那块破旧的表，红色“发现目标”的字体连续闪烁，坐标范围没有变动过，三分钟，五分钟……在经历“发现目标”八分钟的时候，屏幕突然黑了。

　　郝开心“啊！”地一声惊叫。章铎也是慌了，抬起手表来，屏幕黑的，晃一晃，没亮，狠劲儿拍三下，表没有任何反应；破表！关键时刻掉链子！章铎唰地扬起手来，郝开心赶忙握住她的手，说：“别扔啊！”

　　章铎放下胳膊，气恼咬住下唇，心里乱糟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郝开心平静地说：“八分钟，特殊信号至少持续了八分钟。传递的信息还挺多的，你觉得这个内鬼都汇报了什么？”

　　“……不知道。”章铎努力压制濒临爆发的负面情绪，她得冷静。

　　“不知道是文字、口述，还是视频，或者是发的某些不能简单破译的密码？”

　　“你以为这是回到什么时代去了。”

　　郝开心嘿嘿笑两声，说：“胡乱猜猜嘛。只是发送消息，不会发送八分钟的吧？他们是有交流的。”

　　“这都不好说，”章铎紧捏着手里的旧表，“我确定不了它是不是正常运行的。”她总觉得有极大的概率，是这块旧表出了错。

　　“这样，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再好好研究研究，重新做个有把握的。内鬼隔几天就发消息出去，早晚能抓到他。”

　　章铎点头，“我保证三天内让你看到不再出问题的。”

　　“加油！”郝开心给她鼓了劲儿，一手轻按在她肩膀上，说：“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养好精，蓄好锐，攒足精神搞发明，别太累了。”

　　“嗯，我知道。”

　　郝开心朝章铎挥挥手，转身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郝开心便发送消息出去，将刚发生的事情报告了。

　　等了半晌，那边回：【知道了。】

　　【铎铎又开始做新东西了，能给她申请经费吗？】

　　【已经向上申请了，在等消息。】

　　【好的。】惊讶过后，郝开心满眼欣赏地看着手表屏幕，他早就想到了呢。

　　清早，郝开心从房间出来，到章铎房门前，敲敲门，没两声门就开了。章铎的气色还好，脸依然苍白，没有黑眼圈，头发和衣服整整洁洁的。两人默契一笑。章铎出来，郝开心为她关门，推她的轮椅往前走。郝开心说：“等等区依依吧，她就快下来了。”

　　“嗯。”

　　楼门自动打开，两人出来等在门口。空旷的路面上零星几个行人，各走各的。天渐渐暖了，风不再刺骨的寒，携带着一股土味。边上的树含着黄嫩的芽，那芽是冷不丁出现的，没有人提前收到它们要来的讯号。郝开心轻呼出口气，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春天了。

　　郝开心感到人的靠近，回头看，正是区依依低头下来楼梯，身后的门自动关闭。“依依。”郝开心笑得亲切。

　　区依依在楼内就见了有章铎在，没有多问，与两人打了招呼，并排行走。进食堂，三个围一桌坐了。食堂中间没有曾凡队的那几个，也没有王队的人。区依依说：“好奇怪，王队他们改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吗？一个人都没见到。”

　　“也许外出完成任务去了。”郝开心说。

　　章铎说：“曾队也出去了，所以麻烦开心来照顾我。”

　　“不麻烦不麻烦。”郝开心拿起吸管，啪地戳进饮料杯里，放至章铎面前。

　　区依依笑说：“开心很会照顾人呢。”

　　“没有啦。”郝开心摆摆手，夹小笼包来吃。

　　区依依说：“就算是看似简单的举手之劳，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做的。”

　　章铎喝一口那饮料杯里的豆浆，“举手之劳，也要分对象是谁。”她抽出一张纸巾，旁边郝开心咬两口包子，包子里的油淌出来，顺着手流，纸巾截住去路，再抹去了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