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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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展如郝开心的推测，实验小组这三天里，整日忙于前期准备，所有人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句；三天一过，准备结束，丁鲁飞和陆仁嘉就围上了郝开心，极为细致地询问她当时在利昂遇到的情况。区依依成了闲人。

　　“还有吗？”陆仁嘉问。

　　郝开心说：“没了，我全都交代了。”

　　“你放轻松点，又不是审问犯人，”陆仁嘉说，“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被打了那个药之后，除了视线模糊、身体发冷，还有其他感觉吗？”

　　“还有心脏刺痛。”

　　“这个你说了。”

　　“……真没了，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陆仁嘉看向丁鲁飞，“你觉得呢？”

　　丁鲁飞的手指在记录屏幕上胡乱画着圈圈，直到那堆圈圈成了黑疙瘩，他开口说：“应该心跳停滞，怎么只是心脏刺痛，速度减慢？心跳还在跳动，自身强行处理吸收药物……”不顾他人，自言自语起来。

　　陆仁嘉“哎”一声，站起身，说：“行了，让他自己想去吧，咱几个想干嘛就干嘛去。”

　　“不管他了？”郝开心问。

　　“他要是想不通，就一直想，你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进去。”陆仁嘉说完还要给她演示，拍拍丁鲁飞的肩膀，说：“老丁，该吃饭了。”丁鲁飞好似没听见声音，也没感受到人的接触，还小声说着。“你看。”陆仁嘉又拍他一下，“老丁，你个实验疯子。”丁鲁飞连头都没抬。

　　郝开心也想试试，就说：“老丁，陆仁嘉拿走了你五十斤的Y09。”

　　“他敢！”丁鲁飞豁地站起，陆仁嘉没防备，胸口给撞个结实，连连倒退三步，差点摔跤。丁鲁飞瞪他，“你拿我材料？”

　　“她骗你啊，说了你就信了？”陆仁嘉怪委屈的。

　　丁鲁飞并不气恼，对郝开心说句：“不许说没用的。”坐下重又进入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整理思路。

　　郝开心忍笑问陆仁嘉：“你没事吧？”

　　“可疼了！死老丁骨头够硬的。”陆仁嘉揉揉胸口，心有所感，眼珠往右转，瞧见区依依正以担心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挥挥手，示意郝开心和区依依离开座位，去边上说话。“你们刚才看见了，其他的无所谓，但提到药品材料，他就是个守财奴。咱离他的材料远点。我现在胸口还疼呢。”

　　郝开心问：“他这的实验室跟材料仓库没差别了。主任就不限制一下吗？”

　　“要不说有才任性呢，其实你别看这材料多，他还真有本事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些材料全用了，还不是乱用。”

　　“全用了？”郝开心难以置信。

　　区依依说：“使用大型智能反应机吗？”

　　“你猜对了。”陆仁嘉说：“有次主任专门交给他一个任务，好像是需要大批量的某种药，我一个月前来这还满着，一个月后我再来，这就空了，后面放着个大反应机。”

　　“是什么药啊？”郝开心问。

　　“这我哪知道。”

　　这边的几个人闲聊，那边的丁鲁飞一个人思考，待他想通了，他走过来，要求郝开心用机器化验一下血液。半个小时后出结果。丁鲁飞盯着化验单，沉默片刻，然后又要求郝开心进行简单的体测。最后，丁鲁飞说出测试结果：“你的各项能力都在下降。”

　　“有吗？”郝开心没觉出来，她现在听得清，看得远，力气大，速度快，耐力也比以前强出很多，而她“正常”的时候，她又没这样体测过。

　　陆仁嘉凑到丁鲁飞身侧去看测试结果单，与前次对比，各项数值都减少了极微小的量，再测过两次后，才确认不是误差。陆仁嘉说：“你过来看啊，比你上次测的低了。”

　　丁鲁飞把单子交给郝开心。郝开心仔细比量，心算按照这个降低的速度，还要个两三年，她的身体素质就降低回了常人的平均值。她可不想再回到“正常”的体能了。“有办法解决吗？”

　　“难。”丁鲁飞说：“药不能乱吃，你情况特殊，就更不能早下定论。”

　　“可是也不能等到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再说吧？”

　　“老丁不是那个意思。”陆仁嘉插话说：“你别急，要是再乱吃药，情况就更复杂了。我们都搞不清楚你之前吃过的药，到底对你的身体有多大的危害，能影响多久。”

　　郝开心不说话了。她曾经倚仗自己的奇特体质猛吃假药，每每吃完还能活蹦乱跳的，就没认真耐心做过类似的彻底全面检查，这下可好，前面省去的麻烦堆积在一起，让人不得不面对更加复杂、难以解决的麻烦。她问：“那我还可以吃基因药吗？”

　　“不知道，”丁鲁飞摇摇头，这样的事情他是头次遇到，拿不准，“再观察吧。”

　　陆仁嘉拍拍郝开心的肩膀，“会有办法的，要相信老丁的能力。”

　　区依依说：“我去搜集资料，查查有没有类似的病例。”

　　“谢谢你们。”郝开心给所有人道谢，面上微笑着，但内心沉重，她甚至以为在她能力彻底消失的那天，就是她丢掉性命的那天。不过，现今科技发展迅速，等一等，总有人能彻底解决她的问题吧。她忽然有点理解章铎的想法了。

　　这一天过得不紧，丁鲁飞没有疯狂赶实验进度，而主要以了解郝开心的体质为主，并查找相关资料论文等，陆仁嘉和区依依也是如此。这让郝开心极为感动。

　　下午，郝开心早早吃完饭回去宿舍，在章铎的门口等待。章铎由章进送回来，远远见了站在门口的郝开心，便让章进回去，自行驾驶轮椅到门前，开了门，让郝开心进去。

　　“我……”郝开心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先都想清楚了。”章铎拿了杯子为她接水，递给她，“你坐，别傻站着。”郝开心坐下，章铎接着说：“曾队明天又要外出去完成任务了。”

　　“提前安排的？去干什么？”

　　章铎笑笑，说：“你忘了，具体任务我不会知道的。你想了解情况，还是问他们去吧。”

　　也是，队里的任务向来都是完成后才告诉章铎的。而郝开心这时已调整好了情绪，说：“我的体质又出问题了。”

　　“怎么了？”

　　郝开心简略讲了，然后说：“也不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我感觉，如果我变回原样，曾凡就……我真的要退出队伍了。”

　　“他还没赶我离开呢，”章铎靠得郝开心近了，轻轻捏她的脸，“年纪不大，烦恼却不小，不要那么悲观啊。”

　　“可是我刚来的时候，他就是那么对我的。”

　　“那我问你，假如你带领一支容易随时碰到危险，随时可能丢掉生命的队伍，你会轻易允许从未受过训练的人加入，带着她去完成任务吗？这不仅是轻视她的生命，也是对其他成员的失责。”

　　“……我理解，可是我不太能接受。”郝开心噘起了嘴，她最讨厌有人说她“不行”，她偏要“行”。“万一——”

　　“没有万一，未来的事，谁能说清呢，不要拿还没发生的困难折磨自己啊。”章铎点点腕上的表，“我第一次进基地也是什么都不会，更是没能想到我可以做出这个，幸好对你们有用呢。”

　　“哪里只是对我们有用，是有大用！”郝开心说得兴起，“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否则我都不一定回得来，也救了其他很多人啊。而且，李队，就是上次一起出任务的，还问这是从哪来的，他也想要。铎铎，你是个大发明家啊！以后批量生产，哼哼，不光限制那帮混蛋药贩子的行动，也方便了很多人，像李队，还有王队，作用太大了！”

　　“好啦，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章铎苍白的脸焕发出光彩来，她实在受用郝开心的夸奖，“使用效果怎么样，还需要你们明确告诉我，我好改进。我觉得，敌人那里也是会做出针对性的调整的，你们不能掉以轻心。没有你们，这些东西做了也是白费。你个敢拼的，又那么聪明，帮着我点啊。”

　　“好好好，我会好好用的。——我们不要商业互吹了，挺难为情的。”

　　“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先开始的。”章铎笑着说。

　　郝开心也笑，心情美好多了，喝口水，水杯放到一边，她说：“我这里的调查进展停掉了，你那里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没有……自从区依依和你进了实验小组，我再没见过她。平时在训练场记录他们的训练情况，我很少接触医疗队的人，还有，汪琛玉也不来训练场，很久没看见他人了。”

　　“他在公共实验室吧，我离开前他都在的。”

　　“对了，不知道有人告诉过你没有。”

　　“什么？”

　　“队长他们最近吃了新药，能力提升了。”

　　“有提到过。你具体说说？”郝开心颇为感兴趣，某人忘了细说，那时她也忘了细问，但队友们的水平她可不能不掌握。

　　“曾队提升了……算是防御吧，专业名词我记不清了，山海的是力量，我哥提高了耳力。”

　　“章进是耳力？”

　　“嗯，医疗队的人说，他的速度达到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