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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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凡理解郝开心的想法，但完全无法认同。他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郝开心和汪琛玉，奈何那两人铁了心，执意要做什么体质研究。

　　郝开心对曾凡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事的，我相信汪琛玉的技术，他有分寸，而且我懂药，不会被他随便糊弄的，我又不傻，有危险的事才不会去做的。”

　　“可是——”

　　郝开心打断曾凡的话，她说：“有的事情，就算是冒险，做了才不会后悔。你别让我后悔，以后怨恨你好吗？”

　　“就算你怨我，我也不能同意。”

　　“唉……你不同意你的好了，我做我的。”

　　病房内安静下来。汪琛玉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曾凡的决断。郝开心也平静看着曾凡。

　　曾凡直视郝开心，郝开心露出笑容，他无奈叹气，站起来，向病房外走去，“你们商量，商量完给我一个计划表。”与其他们暗地里乱来，还不如由他盯着。

　　门关了。郝开心对汪琛玉说：“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汪琛玉依言坐下，“没想到是你说服的他。”

　　“就是这么厉害。”郝开心耸耸肩，问：“你有步骤了吗？”

　　“我有个初步设想……”汪琛玉有备而来，点击手表，调出增删改过十多次的文件，与郝开心共同讨论。

　　郝开心和汪琛玉这一说，就连续不断地商讨了三个多小时。等敲定了步骤，两人才感觉出疲劳和饥饿。汪琛玉收起改进的文件，一开门，就见曾凡坐在对面的等候椅上。汪琛玉朝曾凡抬下手，“说完了，你进去吧。”

　　曾凡没接话，径直进入病房，把汪琛玉关在病房外面。

　　“这么快就进来了，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呢？”郝开心问。

　　“都商量好了？”曾凡问。

　　“嗯。”郝开心见曾凡情绪不佳，老实点头，提着小心观察他的反应。

　　“一定要给我计划表，”曾凡刚进来，就看见水杯空了，他拿起杯子，“你们进行实验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接了温水，把杯子递过去。

　　郝开心咕咚咚喝个干净，放下杯子，说：“你还要查案吧？”

　　曾凡的脸变得更冷了，“我已经让步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郝开心傻笑，“没有啊，就是聊聊天嘛，问你是不是忙着查案，我也关心案情啊。突然这么严肃干嘛，我是病人，你还想让我立刻出去跑圈啊？太不人道了。”

　　“我同意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伤害自己，”曾凡根本不接郝开心的话来说，“你们实验，我必须在场，而且必须交给我完整清晰的实验安排和实验报告，不要以为你们能够糊弄我。”

　　“你提老隋干嘛，他又不在这。”

　　还装傻。曾凡说：“既然你不愿意听从命令，没必要继续留在队里。你就先待在医院，我会通知你妈，让她来医院照顾你。基地没有良好的实验环境，汪琛玉屈才了，也该调离。”

　　“别啊！不能告诉她！”郝开心一下子坐直了，不能让她妈再担心了，“你就让她省省心吧。”

　　“是你不想让她省心。”

　　“……你说什么我都听还不成吗？”郝开心小声说。

　　“你说什么？大点声。”

　　郝开心气哼哼地说：“我听命令，都听你的，不胡来，做完整报告给你，你不在的时候不做实验，这样总行了吧？”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说吧，想吃什么？”曾凡点击手表，准备点餐。

　　话题转变过快，郝开心愣了愣，然后扭开脸，“随便。”

　　“那我随便选了。”

　　郝开心扭开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看的哪里，右手手指恨恨地抠着床单。

　　曾凡选了两样郝开心在基地常点的菜，“好了。”收回手表屏幕。

　　郝开心这才回过神，问：“你选的什么？”

　　“不告诉你。”

　　“哼，傻，菜来了我就知道了，还用你告诉我。”

　　“不傻你还问？”

　　“……”

　　在医院观察三天，郝开心的身体没有任何不良状况，就办了出院手续，和汪琛玉一起，由章进送回基地。曾凡不在，他，耿山海，接着查那件案子去了。

　　回到基地，郝开心顿觉心情好了不少，跟在厅里等着的章铎打过招呼，就随汪琛玉进了一楼的实验室。章进也跟进去。汪琛玉见了，说：“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章进大大咧咧扯把椅子坐了，四处打量，这是从空房改为实验室后他第一次进来，“好好的空屋子，让你搞成杂物间了。”

　　“别影响我的工作，你出去。”汪琛玉的脸拉下来了。

　　“谁影响你工作了？你该干啥干啥，我不就坐了把椅子。曾凡叫我看着，哦，监督，省得你小子耍坏。”章进伸手弹一下旁边桌上的玻璃药瓶，发出叮的脆响。

　　汪琛玉气得握起了拳头。郝开心插话说：“章进，我和他绝对严格按照计划表行动，今天不做实验，你先出去吧。”

　　“不做实验？”章进问。

　　郝开心说：“不做。”

　　“不做实验，那就是不工作啊。你们又不干活，我在这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做实验呢，我更应该在了不是？”章进歪着头说。

　　郝开心拿章进没有办法，于是对汪琛玉说：“我们准备材料吧。”

　　汪琛玉说：“我没有这样的习惯，实验室里有蟑螂，事情我做不下去。”

　　郝开心直朝汪琛玉挤眼睛，让他适可而止，但不奏效。她回头看章进，章进坐在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干笑着问：“说我呢？蟑螂怎么样也比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虫强吧。”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郝开心劝说道。

　　那两人全当没听见。汪琛玉说：“章进，你以为我想在这工作？要不是他们派我过来，我才不愿意每天在这种缺少器材，充满汗臭味的地方待着。”

　　“不想待你走啊，没人拦着你。”章进脸上还笑着，嘲讽味很重，“医疗队怎么没派别人，偏偏让你过来呢？因为啊，你人嫌狗厌，人家医疗队懒得和你共事，所以把你发配了。懂吗？”

　　汪琛玉的脸气得胀红了。

　　“都闭嘴！”郝开心扯嗓子吼了一声。那两人被唬一跳，都看向她。她对章进说：“你妹在外面呢，你好意思让她听见你说这么难听的话？”

　　“房子隔音可好了——”章进要辩驳，这时恰巧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郝开心说：“你妹叫你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章进的气势弱下去。他过去开门，门外的章铎说：“哥，你也会做实验了？在里面干什么呢，别打扰到人家。”

　　郝开心赶在章进前回答：“他好奇，进来看看就走。”往外推章进，“还是铎铎明事理，你个外行就别瞎掺和了。我保证，曾凡回来我们才做实验。”

　　“那你们现在干嘛？”章进一手把在门框上，郝开心根本推不动他。

　　“分析研究，推敲实验步骤啊，计算要花费多少材料啊，用哪种材料更合适啊。这些事情要在正式做实验前准备好，否则既耽误时间，又平白耗费人力物力，很不划算的。”

　　章进听不懂，“这个……计算啥玩意儿？”

　　“哥，你别瞎搅和了。”章铎说。

　　汪琛玉站在实验台旁，听他们说着，怒气渐渐熄灭，因章进那句问话嗤笑一声。

　　郝开心说：“知道你有责任心，但你也看见了，旁边有你在的时候，汪琛玉没办法专心。你放心，我们做这些准备有数据记录，做完了给你看记录不就行了。”

　　“……有记录？”章进问。

　　“有。”郝开心点头。

　　章进歪头看向里面的汪琛玉，问：“真有？”

　　“必不可少。”汪琛玉说。

　　“那就这样，你们干你们的，折腾完了，给我看那个什么计算单子还是啥东西，我得留下证据，证明我没不管你们。”章进妥协了。

　　“好。”郝开心笑着说。

　　章进走出实验室，再次强调要给他单子，以便向曾凡交差。关了门，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章铎问：“怎么了？”

　　“没什么。”章进来到妹妹身后，很自然地推动起轮椅，“最近干什么了，还琢磨你的技术活呢？”

　　“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啊。”章铎仰头问：“哥，我给你们改装过的手表，用起来怎么样？”

　　“好用，非常好用，特别好用！我妹妹做的东西，哪有不好用的。”

　　章铎抬手往右指，章进就知道她要进书房继续学习去，轮椅朝着书房缓缓前行。章铎说：“我是不是不该问你啊？”

　　“咋能不该问呢。”

　　“你不说实话。”

　　“我怎么不说实话了？”

　　“你又在安慰我了。”

　　“不是，什么情况啊，说好用还不行。”书房门开了，章进推妹妹进去到书桌前，转身面向她，倚靠着桌子，说：“我的个傻妹妹啊，你有点自信行不行。怎么我实话实说你还不信了。真的好用！就说在利昂，那帮孙子又用什么信号干扰器，”点点手表，“一点事没有，我们几个照样联络。不信你问郝大姐和曾凡。”

　　章铎这才相信哥哥说的话，“有用就好。”

　　实验室内，郝开心和汪琛玉换上防护服，按照他们私下里制定的一份实验计划表，将所需材料在实验台上摆放好，再给测力测速仪通上电，一切准备就绪。

　　郝开心说：“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