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52、052

　　凡是认识褚仁的围观员工，听见那女人的话，无不感到诧异奇怪。她口口声声说是褚仁的女朋友，而且认识有八年，怎么就认错人了？挡在郝开心前面的哪里是褚仁，分明是蒋副经理。大家更是不错眼珠地盯着看，这事太有意思了。

　　蒋副经理问来“捉奸”的女人：“谁派你来的？”对面的女人消停了点，他松开了控制着她的手，总抓着人家不大像话。

　　“什么谁派我来的？我自己要来的。你上着班拈花惹草，还有脸说我？”蒋副经理块头大，这女人不敢造次。她有点后悔没听雇主的多叫几个人来，独自吞了钱，现如今势单力孤了。那个叫郝开心的居然笑了！

　　郝开心问：“这位大姐，你视力怎么样？”

　　“我眼睛好着呢！讽刺我眼瞎呀？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周围有笑出声的。

　　女人心想，本该是出狗血的现代家庭伦理剧，怎么观众笑了？她得卖卖力气，挽回局面。于是撸了袖子，又要去抓郝开心。

　　像滑不溜秋的游鱼一样，郝开心又轻松躲开了。“大姐，谁雇的你？我给你双倍，你把雇主是谁告诉大家。”

　　女人立住脚，犹豫片刻，再次往上扑，“雇你大爷！你个小三敢侮辱人！”贪钱可就坏了名声，大家都在这看着呢。

　　蒋副经理忍受不住，紧绷着脸，再次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这回不撒手了。“别闹了！我不是褚仁，谁指使你来的？”

　　女人听这话心里发慌，使了使劲儿，胳膊收不回来，就软了双腿坐到地上，哭喊起来：“救命啊，谁来帮帮我呀，傻大个儿欺负人啦！挨千刀的褚仁找了个叫郝开心的小三，还找来个傻大个儿欺负我呀！”努力挤眼睛，两滴小水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好神奇，这么快就改变策略了！郝开心算是开了眼界。

　　远远的，章进用望远镜观了个全集，看嘴型知道怎么一回事，坐车里哈哈大笑。

　　这边郝开心想上前理论，让不知从哪来的女人说出实情，但自办公主楼后出来一队人，安保部的，曾凡也在其中，他们迅速占领大门口，驱赶人群，同时分出两人，一左一右站到那女人身侧，惊得她闭紧了嘴。

　　女人被请进安保部，蒋副经理也跟去。曾凡替了蒋副经理的岗。郝开心可以下班回家了。在她临走前，曾凡轻声问：“你怎么样？”“没事。”郝开心勉强笑了笑，没表现出与他亲近的样子，说句“谢谢关心”，转身快步离开。仍有人往这里看呢。

　　郝开心来到宿舍门前了，才想起没买晚饭，一转回身，周燕清两个人事部的朝她快步过来。几人近前了，周燕清面露忧色，问：“你没事吧？”

　　“没事。”郝开心说：“忘买饭了，我再下去一趟。”

　　“别下去了，”周燕清说，“跟我吃，我买的多。”开门，拉郝开心进去。

　　郝开心顺了她意。

　　另一人事部的打过招呼，回房去。孙兆熙房门紧闭，不知人是否在内，客厅里是没她身影的。

　　郝开心和周燕清换了鞋，提着买回的熟食，进去郝开心的卧室。

　　周燕清关门，上锁，放食物到桌上，说：“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哪有这么给人泼脏水的。”

　　郝开心推过去一把椅子，让她坐，打开袋子取出食物来分了。“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业余演员，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有别的花招没有。”

　　“这就够恶心的了，”周燕清说，“得心量小到什么地步，竟然做出来这种事。”

　　“不仅心眼儿小，还幼稚。有本事也来场比赛，正大光明赢了我，我输了我离职。”

　　周燕清笑了，说：“那不可能，还跟你比赛，他不想活啦？就他那点本事，他没这胆量，和你比走的就是他了。他这种人，也就会玩阴招了。”叹口气，喝一口热汤，说：“你小心点吧。要不你请两天假？”

　　“不请，我又没做亏心事，我躲什么。”

　　“躲了不代表你胆小，也不代表你服软……我是怕你明天上班去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肯定一堆人指指点点的。”

　　“指点什么？真相都摆在眼前了，明明是有人栽赃，我是受害者。”

　　“有些人吧，他们才不管你受不受害，也不管你真假对错。——多会挑选时候，你刚和褚仁比赛赢了，正光芒万丈呢，这就出来个八卦，他们都等着看热闹呢。”

　　“总不能当着我的面，指名道姓地说我吧？”

　　“哎呀，我劝你还是休息两天，过了风头再上班。”

　　郝开心笑着说：“就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周燕清叹息着摇了摇头。

　　吃完，周燕清再劝，郝开心仍是不听，周燕清作罢，带上吃剩的一次性饭盒等垃圾出去，回了屋。

　　郝开心自己胡乱想一阵，又研究一个多小时的实验原理，看眼时间，曾凡该是下班休息了，她发去信息。【冰库案还是没结果吗？】

　　【没有，大概出不来结果了，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有力证据。】

　　【这样啊……】

　　【今天安保部带走的那个，交给警察处理了。她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演员，跑过龙套，但她坚决不肯说是经谁指使的来陷害你。】

　　【肯定是鹿壬冰呗，在利昂就得罪了他和褚仁，褚仁又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没有证据就实在太可惜了。】

　　【你需要请假休息一段时间吗？】

　　【不了，这点小事用不着躲。】

　　【注意安全，注意情绪，有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

　　【知道啦！】

　　这个队长当的，什么都管。郝开心美滋滋地关掉手表，踏实睡了一觉。天亮，她整装出发去上班，又是早舍友们一步走的。

　　买饭，上楼，进实验室，今天桌上没有纸条。郝开心先检查实验室，确认没有安装监控，实验材料完好，电脑无人动过，这才安心吃了起来。鹿壬冰那点小伎俩算得什么，根本威胁不到她。

　　过了安静的上午工作时间，郝开心出实验室，乘电梯下来，这一路上有人偷眼看她，小声说着，但她并不觉怎样。买饭和小赵坐了，小赵言行依如昨天，确实将手指甲剪了，圆圆整整的，干净利落。

　　小赵边吃边问：“昨天那个演戏的谁派来的？”

　　“不知道。”

　　“谁啊这么缺德，有那么多闲钱干这种事儿！你知道么，昨天发生在你身上的，就跟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件差不到哪去。想想跟做梦似的。只不过你这个是假的，我那个是真的。”

　　“您不是被骗了吗？”郝开心眨眨眼。

　　“是啊，恋爱本来谈得好好的，谁知道他已经结过婚有老婆孩子了，死骗子！还跟我说他单身好多年了，出了实验事故，活该！”

　　这点郝开心不知道，问：“什么事故？”

　　“我没对你说过？”

　　“没有啊。”

　　“是这样……”

　　那骗了小赵的研究员，某日做实验，误将一高危材料用错，发生大爆炸，伤了自己的眼睛，确诊失明后就离职了。

　　“真是活该。”郝开心说。

　　“就是，遭报应了吧。”

　　郝开心同时在心中自警，做实验谨慎认真为要，稍一疏忽，就容易伤到自己，甚至丢了性命。

　　“太吓人了！”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来。

　　郝开心和小赵被唬了一跳。小赵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从哪冒出来的。”

　　“嘿嘿……”这突然出现的女员工挨着郝开心坐下，笑两声，说：“我看了视频，那个演员是褚仁找来的吗？”

　　“啊？”郝开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昨天那个拦住你，演技特别拙劣，说你是小三的那个，是褚仁派来的吗？”

　　郝开心用怀疑的口吻说：“不是吧……”

　　“怎么会不是呢，你刚来没几天，也就得罪他了，还有别人想整治你呢？”

　　遇见来套话的了。“不知道。”郝开心摇头说。

　　小赵说：“人不是让安保部的带走了么，想知道问安保部的去。”

　　“那我哪敢，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郝开心暗想她看上去就温顺和气了？

　　那员工接着说：“不是褚仁，那还能是谁？你是怕把他得罪深了，替他开脱呢吧？”

　　“不是……”

　　车轱辘话来来回回三遍，那人没能验证心中所想的答案，撇撇嘴走开了。

　　郝开心和小赵再没多少吃饭的兴致，收拾碗筷去放到回收处。郝开心手中的盘子还未撂下，肩膀突然被狠力撞了，身体倾斜，哗啦一声，盘碗落地。俯身捡起来，放回收处。她就听人说：“呦，不好意思。”扭头去看，一男一女端盘子站着，皮笑肉不笑的。

　　小赵瞥他们一眼，揽上郝开心的左臂，拉她出去，小声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随后乘电梯，两人各自归位。

　　从这天起，每到休息时间，除去在专属于她郝开心的独立实验室内，只要是在利昂公司范围里活动，就总能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还有轻声议论的。有时翻看利昂的员工群，很是安静，再瞧匿名群，却也有支持她，为她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