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51、051

　　郝开心没想到提起鹿壬冰的名字，周燕清反应那么大。“怎么了？”郝开心问。

　　周燕清叹口气，说：“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他干嘛。他是年轻，一个九层实验员，但他来头不小，祖孙三代都在利昂工作，简直以公司为家了。他爷和他爸，几十年的心血全投在公司里，而且没白投，不光赚得盆满钵满，也很有话语权。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怎么跟他斗？”

　　郝开心愁眉苦脸，“斗不过就跑吧……”这不可能。

　　“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就……说不好，反正是实验上的事。”

　　周燕清没有细究原因，转一圈眼珠，说：“你先别急着跑，跑了不是默认他说的对么。再说你也不差。他编的谣言把元老和褚仁都拉进去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澄清事实，尤其是褚仁。有个阎王的称号没什么，但他现在是研究员了，曾经又得罪过一大堆人，如果被坐实了谣言，他在利昂还怎么混。”

　　郝开心点头，“嗯，有道理。”

　　“你先受点委屈，静观其变，有讨厌的过来问你，你千万别承认，承认就完蛋了。——怎么破局我还要想一想，你别急。”

　　“不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你帮我，我已经很满足了。”郝开心抱了抱周燕清。

　　周燕清摸摸郝开心的头，正义感油然而生，“我家仙女怎么能被凡夫俗子欺负，看姐姐我怎么教训他们！”撸起袖子，一副想要立即冲锋陷阵的架势。

　　郝开心噗嗤笑了，“有劳燕子姐姐了。”

　　两人又笑闹一阵，各自回屋。

　　郝开心锁上门，坐床上。正如周燕清所说，她不用着急。绝不能让鹿壬冰搅乱她的行动思路。

　　她发信息，把事情原委和心中想法告诉曾凡。过一会儿，曾凡回：【你受委屈了。】

　　【还好，他们又没冲上来指着我说难听的话，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去吧，整天闷头工作多无聊，就当做是解闷了。】

　　曾凡打下【如果能替你承受就】，全删掉，重新打了文字发过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不然你请假吧，留宿舍，或者让章进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还有任务在身呢，临阵脱逃哪能行。你放心好啦，我坚强着呢。】

　　【别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无关生死，有什么可怕的。】郝开心心说，类似的精神压力又不是没接触过——想当初全班同学都可以吃基因药，逐渐显露出吃基因药的好处来，就只有她普普通通，因而被很多人关注过好久——，早有免疫力了。【冰库案还是没查出来结果？】

　　【短期之内出不来结果。】

　　【我向赵姐打听了，关于蒋副经理……】与小赵的谈话简要说了，郝开心问：【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

　　【对了，还有魏信德……】讲了对魏信德的初步印象。郝开心继续说：【十层有一个可疑人，这个人我到现在都不熟悉，从没有说过话，我是不是能先接触一下试试。】

　　【最好再等等。如果有合理的接触机会，你可以试，但千万不要想法设法创造机会，容易露出马脚。】

　　【好的，我知道了。】

　　【如果还有其他想法，及时告诉我。】

　　【好的。】

　　两人互道了晚安，各自休息。

　　明早起来，郝开心特意提早上班时间，避免碰到早高峰，遇见大量员工。买了早点进十层独立实验室，关好门，到实验桌前，正想放下手里东西，见桌上有一纸条。她拿起来看，眉毛就拧上了。

　　纸条上打印字体写：改变主意了，中午十二点半到某某饭馆见面，否则还有更好玩的等着你。

　　倒要看看更好玩的是什么。郝开心团了纸条，扔进垃圾桶。郝开心坐下，打开袋子，取出食物来吃。

　　鹿壬冰来恐吓她，故意把纸条放在独立实验室，意思是全公司里，不止她郝开心能进来，他鹿壬冰也有方法打开实验室的门，他鹿壬冰可以做，并且已经做出规则之外的事。也就是说，安保部里有鹿壬冰的人。

　　郝开心突然放下食物，赶快跑去换衣间，到处查看了，确认没有问题，穿上防护服，回来检查实验台和材料柜。万一鹿壬冰在实验室还做了其他手脚呢。仔仔细细查了半个小时，她放松下来，鹿壬冰仅仅放了一张纸条。在耍她吗？她似乎看见鹿壬冰猜到她惊慌检查实验室后，大笑出声的场景。她恨得咬了咬牙。

　　她打开防护面罩，脱去手套，继续吃早餐。

　　她想起某天下班时分，和孙兆熙一同回去，见鹿壬冰和一男子对她指指点点。那个陌生人会不会就是安保部的人？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出那人的相貌。让曾凡找出这个人是不可能了。她不认识那人，他既不是可疑人，也不是像同宿舍的孙兆熙那样，与可疑人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吃完，郝开心收拾实验台，洗了手，穿戴好面罩和手套，接着昨天研究学习实验原理。

　　午时从实验室出来，郝开心到员工食堂吃饭，和小赵买了饭，走向一空桌，桌子附近坐的几人往这边看来，有的好奇打量，有的小声交谈，有的竟端着盘碗走了开。

　　小赵说：“他们有病，你别放心上。”

　　“没事。”郝开心和小赵对面坐下，说：“他们没有分辨能力，爱躲就躲去呗，这样吃饭还安静呢。”

　　“你倒是看得开，比我那阵强多了。”小赵边吃边说：“我听他们说了，传你和褚仁……”跟周燕清所说不差。“你到这来真是麻烦不断，先是调到研发部，没两天就跟顶头上司褚仁比赛，还赢了，”她笑了笑，“紧接着又出这么档子事。你今年水逆吗？”

　　“您还信这个呢？”

　　“信着玩呗，好的当真，坏的不灵。”

　　“哈哈哈……”郝开心说：“我估计传谣的人还有后手，要不，最近您离我远点？”

　　“远什么！”小赵啪地放下筷子，“你赵姐不是怕事的人，他要敢当着我的面欺负你，被我抓着了，看我不撕他！”朝郝开心亮出一双白嫩的手来，“回去我就修指甲，修尖了好挠他。”

　　郝开心假装抖两抖，“这不是要挠下十两肉丝来，嘶……”

　　“十两怎么够，挠他二十斤，给他减减肥。”

　　两人肆无忌惮哈哈大笑，引得周围人看过来，然后又有几个走掉了。吃完了，各回岗位。

　　郝开心回十层，到专属她的实验室门口，左右看看，没见到什么人影。打开门，等一等看里面是否有人在，敞着门进去，绕了一圈，室内仅她一人，这才回到门口关了门。搞得有点疑神疑鬼了。

　　实验台上没有纸条，电脑也没留下他人打开过的痕迹。郝开心松了口气。

　　在实验室里平平安安度过下午，接到孙兆熙信息，说是早退回宿舍，不用等了。郝开心下班出来，居然再一次，在大门口看见了蒋副经理。她打了个招呼，对方点下头。

　　走出不远，郝开心瞧见左前方有女人气势汹汹向她来了。心内略有所感，她向后退，离大门近些。

　　那女人身材高挑，披散长发，眉目清秀，若不是瞪大眼睛大跨步而来，看样子是个文静女子，但这会儿风风火火的，气势挺大，倒像个泼妇了。还有个五步远，女人大声吼出来：“你给我站住！”

　　郝开心心说我也没动啊，一直站着呢，眼神还不好了。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你站住！”那女人又吼一嗓子。

　　刚出楼门的，从大门边经过的，还有已经出了大门的，都因那一嗓子瞧过来。

　　郝开心说：“您哪位？”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

　　“是啊，我看出来了，”郝开心笑着说，“您说个名字，让我认识认识。”

　　“你管我叫什么！”

　　“那我不管了，您说有什么事吧。”郝开心微笑着说。

　　那女人愣了愣，被郝开心泰然的反应搅得有些无措，她抖擞精神又凌厉起来，说：“别在这装傻充愣，你个抢男人的小三得意什么！”

　　“抢谁男人了？”

　　“抢我男人了！”

　　“您男人是哪位？”

　　“褚仁！”

　　门口聚了越来越多的人，那陌生女人似是有了倚仗，也可能本性人来疯，嗓门儿越发大了。她说：“你敢不承认？有脸抢男人，你有脸承认啊！”

　　郝开心一脸平静地听她说着，暗想遇到这种事，槽都不知从哪开始吐好了。这人演技实在不怎么样。鹿壬冰叫来的？还以为真是找来了褚仁的女朋友，看这样子是个假的，这人是个演员，而且是个业余群演。就找来一个人也太单薄了，拖家带口的是不是更好？找个演员来坐实谣言，好幼稚啊！“你说我抢了谁？”

　　“褚仁！你还装傻！”那女人感觉再这样下去要露馅儿了，伸手向郝开心抓来。“你个臭不要脸的贱货！”

　　围观者纷纷开始录像。

　　郝开心好歹训练过两个月，轻松闪身躲开，绕到蒋副经理身后，说：“褚仁救我！”

　　那女人见挡在郝开心前的人又高又大，脚下一顿，继而咬牙扑上去，“谁都救不了你！”蒋副经理抓住其两腕，使她再动弹不得。

　　“褚仁，她是你女朋友吗？”郝开心问。

　　这是褚仁？那女人眯眼看蒋副经理，长得和照片不太一样啊？“你放开我！”

　　“我不认识她。”蒋副经理反应很快，顺着郝开心的话说了。

　　那女人听旁边有人说：“怎么回事？太奇怪了。”她心里发虚，赶忙喊叫起来：“你个臭不要脸的，八年的感情你全忘了！你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