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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恢复意识,鼻腔充斥着腥臭的气味,郝开心睁开眼,发现身处一间狭小的密室内。她被捆在椅子上,衣衫完好,手表没了,动动腿脚,挣脱不出。室内光线充足,贴墙摆了六个架子,左三右三,架子里满是各种药品,就认得出的药品看,左侧无毒,还有几瓶贴着TC-18标签的不认识的药,右侧有毒。现在绑架都把人放在药品仓库了?又眼扫一遍室内布局,她心里有根底了,绑架,肯定是针对她爸的,想利用她套取药品配方?要高额赎金?商业敌人报仇?好像都有可能。她思考着,如果老实配合绑匪,那么丢掉性命的概率会不会降低一点。

      门向左无声滑开,进来两人,一是矮个眯缝眼,还有个人样,一是腰长腿短,豹纹脸。这脸上的豹纹不是用油彩画的,而是长的真花纹豹皮。有类似这样怪异外表的人,或是天生如此,或是基因药所致。天生异相的人,多半身体孱弱。对面这人,虽驼着背,但脚下稳健,双眼阴冷凶悍,充满野兽习气,可以确定是通过基因药改造过的幸存者了。

      “不错,自己醒了。”眯缝眼拽把椅子坐下,豹纹脸立他身后侧。

      “你们抓我干什么?”

      “明知故问。痛快说了吧,竹竿把那批药藏哪了?”

      郝开心心想他台词说错了吧,不是先得来句你爸郝坤如何如何?竹竿是谁?哪批药?她有点搞不懂了。

      “回话!”豹纹脸吼一声。

      眯缝眼拿脚踢他,“你他妈小点声,吓着老子了!”豹纹脸呲牙,腿又挨一脚,“小猫,把你牙拔了!”

      “……大哥,我不认识什么竹竿,也不知道什么药。”

      “你意思我们抓错人了?”

      “您哪能有错,是手下人一不小心抓错了。”

      眯缝眼笑了,有意思,抓了个混不吝,郝开心跟着他笑,他骂她:“笑个屁!少跟我这装蒜,你不认识竹竿,你怎么帮他耍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啊大哥,”郝开心要比划比划,手臂绑着,没比划起来,连人带椅子向左边蹭了两步,“我冤枉啊,我昨天来的平福区,第一次啊,来参加竞赛的,还没想出实验目的呢,哪有时间和条件认识什么竹竿,耍什么障眼法。”

      “来参加竞赛的,来参加竞赛你他妈没事跑游乐园去干嘛,玩啊?”

      “去找实验目的啊大哥。”

      “你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那我说是去散心的,您要信,我这么说也行。”

      眯缝眼哼笑一声,踢豹纹脸,“让她老实点。”

      豹纹脸瞪视郝开心,对着她呲牙,走过去,抬手就要打,郝开心弓起脚尖戳地,身体带着椅子往左倒,正好砸了药架子,架上玻璃药瓶叮当乱响,有两只没稳住,旋转半圈,脱架掉地上,散开一片玻璃渣。郝开心也倒了地,梗着脖子,脸没挨着玻璃渣。眼前躺一片标注TC-18标签的玻璃片,没细想,背在椅后的手趁机藏一片碎玻璃进袖子。豹纹脸收手换脚,大鞋底子朝郝开心的脸踩去,郝开心大叫:“我爸是三水老板!要多少钱都能给你!”

      “等等。”眯缝眼叫停,起身过去拉开豹纹脸,“你刚说什么,你爸是三水制药的老板?”

      “对,不信你去查,表在你那,很容易查吧?”郝开心吹开挡住嘴的乱发,说:“我真不认识你说的竹竿,更不知道他藏的药是什么、在哪里。你知道我爸,三水老板,有钱,你找他要赎金,放我出去。”

      眯缝眼还想再问,门又开了,来人贴到他耳边说几句,他点点头,那人瞥一眼郝开心,出去了。眯缝眼没再言语,对豹纹脸使个眼色。

      豹纹脸就又冲郝开心来了。郝开心绷紧肢体,将椅子看作是防身的壳,恨不得缩进去,“大哥大哥,没骗你,你找我爸要赎金他肯定给。”

      “让她闭嘴。”

      郝开心后颈一痛,失去意识。

      清晨六点,天未亮透,路面渐生忙碌,老的少的出来锻炼身体,小店营业,送餐的送餐,吃饭的吃饭。一辆不起眼的旧货车,驶过排有长队的饭店门口,拐个弯,停在热闹店铺后门的单行窄路上。有行人从旁过,好奇看去,被后车厢挡住视线,也就走了开。

      车头前,豹纹脸扔下一胖一瘦两人。胖的似个球,脸面青紫,眼皮红肿,他看见郝开心,呜呜嗯嗯扭动身体,没绑着,没捂嘴,却既不能翻身坐起,也不能开口吐出整话。

      郝开心被那豹纹脸狠劲一扔,吃痛苏醒,见着挨过揍的圆球也愣了,这不是河豚吗。喉咙灼痛、发紧,她同样发不出声,抬眼看向绑匪。

      那矮个眯缝眼的绑匪自口袋掏出一个小银盒,开盖,取出两支装有桃红色液体的小针筒。想了想,他放回去一支。豹纹脸对他呲牙。收好盒子,眯缝眼拍拍豹纹脸的肩膀,说:“一支就够了,给女的,药效发了能挠死那个球,她也就差不多玩完了。还给球一支浪费。小猫,回头请你吃鱼,别对别人说啊。记住没有?”

      “好,好,鱼。”豹纹脸一顿一顿地点头,吸溜咽了口口水。

      “记住没有!”眯缝眼再次强调,“别对其他人说。”

      “不说,鱼!鱼!”

      郝开心眼看着针筒伸过来,扎进她的手背,针尖顺着血管前伸,针筒中的液体缓慢减少。

      “这个药啊,你想买都不容易买到。”眯缝眼的笑容越发大了,像是在欣赏着郝开心的变化:郝开心的身体僵住,脖颈一跳一跳的,青筋暴起。他接着说:“上面说是废料,我看不是,明明是好东西。给你用可惜了,你得谢谢我。”郝开心觉得头要炸了,手指也要炸了,心说谢你个攻城锤!眯缝眼摇着头,连叹可惜。这个不让对外售卖的“废料”,他准备带回去,偷摸稀释个十倍,然后再卖掉,是比不小的收入。豹纹脸听不下去了,瞪着眼,呲着牙,时不时咽口水,插话说:“闭嘴!鱼!鱼!”“……你这猫杂种。走吧,上车。”货车绝尘而去。

      “呜呜……”河豚含恨望着头顶上方坏掉的监控,弱声弱气地叫,关键时刻要你这破监控有何用!郝开心的面目越发狰狞。河豚更加努力地“呜呜”,祈求有路过的听见。窄路拐口的饭店门前吵了起来,因为一人踩了另一人的脚丫子,他们对骂,买过早饭的和没买早饭的围着看,过路的也聚集过去。郝开心翻身趴着,背部越弓越高。河豚还不能动。他记起一则新闻,在某处发现两具尸体,鉴定结果是两人注射过量基因药,精神失控,互殴致死。这不正是他们两个最后的结局吗!不对,是他被打死,另一个被药死?他飞速扫一眼郝开心——郝开心的指甲变得有一寸长了——看向别处,眼珠在眶子里乱转。他可能要死了,怎么还没有人发现!要死了!郝开心站起来了,四肢在发抖。怎么还没有人来!郝开心像他游乐园里的僵尸那样逼近了!河豚的眼珠没有空闲去四处乱转,直直注视着郝开心。他看不见郝开心的脸,她垂着头,一只指甲尖利的手探来,忽然压向他的胸口,他猛地闭眼,“呜——!”没想到,身体一点也不疼,只衣服领口被拽住了。河豚被拖出一米远就停下来,这是要换个地方宰?“死沉死沉的,你还动不了啊?”郝开心的声音嘶哑难听,但河豚差点激动得要流下眼泪,她意识清醒,应该不会暴起杀人了吧?

      “呜呜……”

      “最好尽快离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身体不再疼痛,郝开心站直,回头望向路口,又低头看看长了指甲的手,街上人要当她是怪物了,“算了,豁出去了!”她蹲下来,用地上的土抹黑脸,揉乱头发,这下没人能轻易认出来她是谁了吧?

      “走!起!来!”郝开心用力去推河豚,河豚呜呜叫着,滚了起来。

      一边滚河豚,郝开心一边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河豚无奈,在滚动的同时,也尽量去用脸蹭地面。他也不想叫熟识的认出来。

      郝开心停下了,“滚你很不容易的,你怎么还自动刹车呀!”呼出口气,给河豚的面部来个大力灰土按摩,拍拍手,“够黑了。疼,你就当是去角质了。走!起!来!——快来人啊!……”

      一个,两个,几十个……人们堵在路口,将郝开心和河豚围个结实,咔咔声不绝,拍出无数张照片,还有一直举着胳膊录像的。

      “哎,你们这是新的行为艺术吗?有什么内涵,流浪猫妖戏耍大肉球?”有人问。

      “什么行为艺术!我们都受伤了,报警、叫救护车啊诸位!”郝开心说。

      “出事故了?快报警报警。”见他们这样狼狈,引发人们无限同情,帮着报了警,急救电话也给打了。

      有好心人送水、送纸,郝开心道谢,接过水喝,也喂了起不了身的河豚,纸就婉拒了。

      不到五分钟,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同来,人群让开道路,医护人员先搬走河豚,郝开心跟着上救护车,两车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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