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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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开心老实回答：【叫鹿壬冰，和我同一个实验室的。】

　　【你在研发部通过他调查？】

　　【不是。是他主动找的我……】郝开心如实告诉曾凡，她如何认识的鹿壬冰，又因何在楼门口一起走。【你怀疑他有问题？】

　　等了会儿，曾凡才回复，【我看见的是背影，不确定他是谁。是鹿壬冰就没问题了，他早被排除了。】

　　【他太烦人了！你确定他没有嫌疑吧？没有我就躲了，不想搭理他。】

　　曾凡笑了。【到他这，是第三代在利昂工作的，绝对没有嫌疑。】

　　【太好了！】

　　【好什么？】

　　【可以躲他远远的啦。就算要获取信息，那么多实验员、研究员，找谁都好嘛。】

　　【不是提前商量过可以从哪里入手了？】

　　【聊天不用这么严谨吧……我记得，研发部内的突破口是元老、褚仁、孙兆熙、魏信德……不会乱来的。】

　　【你记得就好。】

　　【作为队长十分有必要关心队员的心理状况，对吧？我已经被褚阎王压抑得快疯了，你是不是应该鼓励鼓励我？】

　　【地瓜，等任务完成了，我给你买一袋好肥料撒上。】

　　【？？？】

　　【多浇水。】

　　【？？？】

　　【那你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先保留着吧。】

　　【？？？你确定鼓励延迟没问题？】

　　【你的施肥、浇水也不是及时的呀。】

　　【是鼓舞与额外的奖励。】

　　【我不管，我要自己提好处。】

　　【好，都听你的。经理叫我了，不说了。】

　　【嗯嗯，晚安呀。】

　　【安。】

　　郝开心息屏，打开食物袋，食物已经凉了。她拿出去加热。宿舍里两个人事部的在厅里聊着。郝开心问：“你们吃完了？”

　　“吃完回来的。”周燕清说：“你回来那么早，刚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一个人锁屋里，是不是和小男朋友说悄悄话呢？”

　　郝开心神色不自然，加热着食物，说：“没有，哪来的小男朋友。我学习呢。”将她被连续要求重做实验的事说了。

　　周燕清咂咂嘴，“倒霉，太倒霉了。你加油吧，只要熬过冬天，就是美好的春天。”

　　“我一点都看不到春天的希望，”郝开心说，“我可能是在南极市吧。”

　　“哈哈哈……”

　　郝开心在厅里吃，和周燕清两人聊了聊，吃完，就回房研究怎样提升实验、申请去第八层的实验目的去了。

　　一小时后，她离开电脑与办公桌，活动活动身体，去厨房找些吃的。周燕清在厅里做健身操，问：“学习完了？”

　　“中场休息，出来补充能量。”郝开心打了一袋饼干吃。“罩子回来了吗？”

　　“没有。”周燕清转着细腰，说：“你不用担心她，她向来就这样。实验项目一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元老从来不管迟到早退，她就早退回来看比赛、玩游戏，验收时间快到了，她就通宵加班，赶进度。”

　　直到郝开心睡一觉醒来，孙兆熙都没回来。

　　郝开心夜间给孙兆熙发了信息，问她是否回宿舍。孙兆熙说要通宵加班。郝开心问是否需要夜宵。孙兆熙表示不需要夜宵，能帮她买份营养早餐就好。郝开心答应了。

　　郝开心早早起了，买上早点，乘电梯到第十层去送餐。与孙兆熙见了面，两人进休息室，一起吃。孙兆熙双目有神，但略微发黑的眼圈显示出她的疲劳。

　　“你也太拼了，通宵很伤身体的。”

　　“没办法，实验截止到今天，再不加班我奖金就没了。谁让我有拖延症呢，唉……”

　　郝开心正想着怎样从孙兆熙这打听十层，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元老走进来，见了郝开心，问：“在九层习惯吗？”

　　没想到元老主动跟她说话，郝开心站起来回话：“还好。”

　　“没事，你坐。”元老说。郝开心坐了。元老给自己接了杯水喝，“实验怎么样？”

　　“总是不达标，一直重做。”

　　元老皱眉，问：“步骤不理解吗？”

　　“步骤好理解，原理不太懂，”郝开心说，“褚老师让我用反应箱做，我过去几乎不碰反应箱，所以总是不达标。”

　　“什么时候开始？”

　　“啊？”

　　孙兆熙说：“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做实验，封老师去给你把把关。”

　　郝开心微微张口看她，心下惊奇，还有这样的好事呢？“真的吗？”问元老。

　　元老点头，“你刚来，应该先适应在这的工作节奏，不能被一个实验扎疼了。我去给你看看。”

　　“太好了！”郝开心站起来深鞠一躬，“谢谢封老师。”

　　“不用谢。”元老对孙兆熙说：“你们认识？”

　　“一个宿舍的。”孙兆熙说。

　　元老笑着说：“你可不能把拖延的毛病传染给她啊。”

　　“不会不会。”孙兆熙连连摆手。

　　“时间？时间还没说呢。”元老说。

　　郝开心说：“上班时间到就开始，行吗？”

　　“行。”元老看眼墙上挂的表，“还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见。”

　　“一会儿见。”郝开心说。

　　元老出去。孙兆熙说：“你运气太好了吧，封老师亲自指导。”

　　“可能是我送文件那天打扰他和褚阎王吵架了，印象比较深吧。”

　　孙兆熙笑着摇了摇手指，“我看不是。”

　　“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我长得真善美，像他家孙女吧？”

　　“也可能是外孙女！”

　　两人笑闹一阵，各去工作。

　　郝开心刚刚走进九层实验室，元老就到了。一屋子的人全朝元老看过去，元老直直奔着角落里的郝开心而去。鹿壬冰本想再与郝开心说话，见此，不敢过去了。

　　元老问：“现在开始吗？”

　　“好。”郝开心拿起材料，开始实验。

　　随后，褚仁来了。他看见元老，愣了下，然后快步过去，说：“封老师，您来我这实验室有什么指教吗？”

　　郝开心听见了，没抬头看，继续她的操作。

　　元老抬起手来，压了压，示意褚仁小点声讲话，他说：“我来看她实验有什么问题。”

　　褚仁瞥一眼郝开心，说：“是她请您来的？要不让她去您的十层吧，麻烦您上下楼地跑，多不好。”

　　“公司安排了，就这样吧。”元老说：“不是她主动找我来的，是我想来你这看看。我突然想起来，她做实验用的是传统手法，与你的理念不合，我来看看她这个新人在你这有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让她用反应箱，不情不愿的，一个小时的实验做成两个小时。两天，还没有做出达到标准的，太慢了。”

　　郝开心听了暗暗咬牙，点下防护服上的隔声键，彻底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才冷静下来。

　　元老说：“她还没毕业，况且明辉本科教的就是传统基础手法，你让她立刻改变，这是不可能的。”

　　“没真本事留不下来。”

　　“你这是强人所难。”

　　“您这是过于爱护后辈。实验手法都是练出来，没有千百次的重复机械训练，再有头脑和天赋也成不了材。”

　　“这话没错，但你不能拔苗助长。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更何况她还年轻，进入社会没多久。”

　　“怎么没见您如此关心其他年轻人？”

　　元老板起了脸，不看郝开心操作，而是看向褚仁，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偏心。”

　　“用不着您您的，”元老眼中腾起怒火，“假客气什么。我告诉你褚仁，你的施压管理是失败的，甚至下作。多少好苗子被你的一遍又一遍重做赶走了？有多少好苗子被你的完全否定、没有准确指导而丧失信心，转去其他行业？”

　　“你别跟我说这个。”褚仁抬手划个半圆，“你看看我这实验室，留下来的全是精英！他们抗压能力强，忍受得了枯燥的实验工作，有做到高标准的耐心——”

　　“他们失去了个性！失去了创造力！”

　　实验室内，那些没有像郝开心一般按下隔音键的，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一个个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盯着元老和褚仁看。

　　褚仁一时语塞，喘几口粗气，说：“谁说他们没有创造力，你问问，他们有哪个再做不出实验的？”

　　“你别懂装不懂，你心理清楚得很，他们在你的实验室里工作的几年，还有多少人，有多少人再进入过八层实验室？”元老的眼睛泛了红，“为什么八层叫基础实验室？那里不是用来打基础的，不是让实验员和研究员去练手的！那里是利昂制药的根基，是利昂制药能延续下来这许多年的基础！你怎么做的？一遍遍叫他们重做，一遍遍把他们的成果扔进垃圾桶，却从不细说他们哪里有误、具体要如何改进，他们现在是听你的话了，但每天这样强压下去还剩下多少自主创意？他们是独立的人，不是你的熟练操作工具！更不是用来满足你掌控欲的奴隶！”

　　“话重了，我承受不起！这是我的实验室，你别在这倚老卖老、装腔作势！”

　　元老和褚仁又吵起来，周围的实验员和研究员们只是看，不去劝架，也不去叫人来管，就只是看。

　　郝开心沉浸在自己的实验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近两个小时后，实验完成，她抬起头来，室内的实验员和研究员们挤作一堆，她关掉隔音，就听有人喊：“快去叫救护车，封老师的心脏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