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45、045

　　元老被救护车带走。褚仁也被人叫去管理办公室。坐在实验室里的郝开心听到消息，满脑子的疑惑，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之前想着或许经过元老的指点，她提升了对实验的理解和操作水平，顺利达到褚仁的标准，再不用重做，结果这些美好期望一个都没达成。她心中生出负疚感，若不是元老来帮她，也不会引得他心脏病发了。

　　褚仁不在实验室，实验结果无人验收。郝开心一时看看小试管，一时看看电脑中的资料，什么也做不下去。想想利昂，想想调查，想想曾凡，脑中纷乱。呆坐到中午，她恍惚着下楼吃饭去。与小赵吃饭，郝开心也是心不在焉，小赵看出她没心思闲聊，就也不多说，两人吃着聊不几句就分开了。

　　下午工作时依然不见褚仁回来。同处一实验室的人有的勤快工作着，有的给自己放了假，坐一圈闲聊。闲聊的话题围绕着褚仁，像是公司是否处罚他，罚得重不重，九层实验室的领导会不会换人之类。郝开心与他们不熟悉，没凑过去参与讨论。她坐在角落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心里却想找个时间去看望元老。

　　鹿壬冰拉椅子来坐郝开心旁边，说：“干什么呢？”

　　郝开心转头看向他，说：“研究实验。你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来聊聊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

　　“褚阎王不是还没回来吗。”

　　“你去找别人聊，我还要写实验报告。”郝开心新建报告文档，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鹿壬冰拉郝开心手臂，“这么高冷？”

　　郝开心甩开他的手，“我不是高冷，我是敬业，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放尊重点。我和你不熟，请你不要碰我。”

　　“……嘁！装什么装。”鹿壬冰觉着无趣，走了开，去找其他女实验员聊天去了。

　　郝开心看看鹿壬冰拉过来的椅子，踹一脚，椅子滑远了些。她敲击键盘，专注完成这一次实验的实验报告。

　　到下班时间，郝开心刚出实验室的门，就见孙兆熙跑来。孙兆熙说：“你们怎么才下班啊，急死我了。”

　　“急什么？”

　　“出去说出去说。”孙兆熙挽上郝开心的左臂，拉她去乘电梯。出了办公楼，两人向一家店走去，孙兆熙说：“听说是褚阎王把封老师的心脏病气出来了？”

　　“是吧。”

　　“什么叫是吧？他们说就在你那个实验室发生的，你还不确定了？”

　　郝开心苦笑，说：“我真不清楚。他来指导我实验，我就做实验，声音屏蔽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吵起来的。”

　　“……你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专心呢，还是说你心大呢？”

　　“你就着急问我这个啊？”

　　“也没别的事啊。”孙兆熙瞟见有人朝她们这里指指点点，她眯眼望过去，是鹿壬冰和另一男人看着她们这边说话。她轻捏了下郝开心的胳膊，下巴往鹿壬冰那边扬了扬，“他们看我们呢。”

　　郝开心顺孙兆熙指的方向瞧去，与鹿壬冰目光相对，他皮笑肉不笑的。郝开心说：“别理他们。”

　　孙兆熙随着郝开心走，小声问：“他们怎么啦？”

　　“左边那个跟我一实验室的，没事就找我说话，挺烦人的。”

　　孙兆熙回头又看他们一眼，鹿壬冰两人已去另一方向了。“你小心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心什么？”

　　“小心他们啊。”孙兆熙说：“骚扰不成，可能会出恶招。一看就知道是小肚鸡肠的。封老师住院了，我听说褚阎王也被叫走训话了，现在九、十层是无人管理的状态，他们就肆无忌惮了。你别大意啊。”

　　“没事，可能褚阎王明天就回实验室了，啊，不对，明天是休息日，再上班他就回来了吧。”郝开心没把那些话放心上，实验还做不过来呢，谁有闲工夫瞎折腾。兴许鹿壬冰他们最多只是背地里说说坏话，他能做什么？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孙兆熙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进利昂是调查来的，怎么一点也不顺心呢，至今为止一点关于假药团伙的头绪都没，倒是掉进研发部的坑了。

　　郝开心问孙兆熙：“封老师在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就距离利昂最近的那家呗，附近也没别的。问这个干嘛，你想去看他？”

　　“是啊，说到底是为帮我来的，我总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虽然我真的不清楚他怎么吵进医院的。”

　　孙兆熙噗哧笑了，说：“事情因你而起，你却一无所知。你什么时候去，带我一个，我也去听听他老人家是如何被气倒的。”

　　“你这是看热闹去的。”

　　“不对，我是去探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兼领导，聊表崇敬之意。”

　　至于什么时候去，郝开心还未计划好，不知曾凡是否同意。

　　两人买吃的回去，吃完，话也说差不多了，各自回屋。郝开心锁上门，给曾凡去信息：【土豆土豆，我想去医院。】

　　那边当即回了。【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不舒服……】郝开心把事情说了。【好不好，我能去吗？】

　　曾凡没立刻回复。利昂周边环境如何他十分清楚，但还是点开地图，找到那家医院，确认一遍安全程度。

　　郝开心等了等，说：【你说不去，我就不去了。】接着又试图说服他，【但是，这是个接近元老的好机会，这次错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了。人家为帮我来的，住院了，我不去看他也不合适吧。】

　　【你安排好时间了？】

　　【还没有。你同意了？】

　　【你去吧，让章进暗中保护着。医院不远，应该不会有事。】

　　【太好了！爱你！】信息刚发出去，郝开心赶紧补充一句，【别误会啊，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曾凡看这连着的两条信息，笑了。【知道。把时间告诉我，我通知章进。】

　　郝开心想了想，【明天上午九点吧，正好是休息日。】

　　【好。】

　　【你不休息吗？】

　　【值班。】

　　【好辛苦。】

　　【还好。你注意安全。】

　　【知道啦。】

　　再说不几句，互相道了晚安，结束联络。

　　郝开心去跟孙兆熙说了，孙兆熙没有异议。到转天上午，两人买了鲜花、水果同去医院。从利昂走去医院也仅需花费二十分钟，在利昂安保部的监控之下。到医院，问出病房，郝开心和孙兆熙去到病房门前，敲门，里面应了，打开进去，发现褚仁站病床前，旁边还有两个利昂高层管理。床头边的小柜上放满了慰问品。郝开心两个向先到的三人打了招呼。管理神态自若，褚仁敷衍点头，冷脸扭开了头。

　　一管理说：“那我们先走了。”

　　坐病床上的元老点头，“嗯。”

　　先来的三人走了出去。

　　郝开心见元老气色如常，放下心来，走过去放下水果，说：“我们来看您了。”

　　“嗯。”元老说：“谢谢你们的关心了。”孙兆熙推推小柜上已有的东西，放了鲜花。元老说：“都坐吧，别站着了。”两人乖乖拉椅子来坐下。元老对郝开心说：“你来了，也就不用麻烦他们去问你了。”

　　“要问我什么？”

　　“能不能请你和褚仁比一场药品实验。”

　　“啊？”郝开心感觉耳朵听错了，“让我和褚仁比一场？不行不行，”连连摇头，“我很多东西都不会，褚老师是博士，不行不行。”

　　孙兆熙问：“规则是什么，有限制的吧？”

　　元老说：“有限制。实验已经规定好了，就是她还未圆满完成的那个。不需要创新，也不需要另想实验目的和步骤，就按照我发的文件做，不用反应箱来做。”

　　郝开心问：“我不用反应箱，褚老师用反应箱，比同一个实验？”

　　“对。”

　　得到肯定回答，郝开心稍稍明白了。若要想新的实验，她肯定比不过褚仁，褚仁再怎样招人讨厌，学历在，经验在，她输定了。但规则限制在她重做过几次的那项实验，她有经验，能把握些，毕竟第一次做时便成功，且达到了高标准。她没有再说什么，思考着。

　　孙兆熙问：“时间地点呢？我能去看吗？”

　　“所有利昂员工都能观看，就在八层举行，周一上午十点。公司会在周一通知到大家，想去看的就可以去，不算旷工。”元老说。孙兆熙欢呼一声。元老对郝开心说：“实在抱歉，这场比赛其实是我向公司提出来的。你如果不愿意，我向公司说，可以立刻取消比赛。”

　　孙兆熙插话说：“别啊，跟他比！”看向郝开心，“开心，跟他比，煞煞褚阎王的威风。我去给你加油！你一定能赢！”

　　元老说：“赢了，你可以转正，还是实验员的职位，但待遇和研究员相同。输了没有惩罚。”

　　不等郝开心回话，孙兆熙先激动上了。孙兆熙说：“封老师，假如开心不参加，我愿意替她去比，能不能给我涨工资？”

　　“她还没决定呢，你着什么急，乱凑热闹。”元老笑着说。

　　“多好的事啊。我转成研究员才半年，涨工资需要实绩，勤勤恳恳工作至少还需要两年，这是多好的机会。”

　　“她不参加，我就替你去问问。但规则肯定不一样。”

　　“……您出题吗？”孙兆熙有点犹豫了，“可不可以是我擅长的实验方向？”

　　元老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哂笑，孙兆熙不好意思地抿了嘴。旁边的郝开心一直沉默不语，元老问她：“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