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43、043

　　早上起来，与舍友们吃饭，郝开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孙兆熙问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郝开心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在想做什么实验能申请去第八层基础实验室。”

　　孙兆熙笑了，说：“是不是怕了褚仁了，想去第八层躲清闲去？”

　　郝开心耸耸肩，“不想办法去第八层，我还能怎么办呢。本来是轮岗实习，见见世面，莫名其妙被提前硬拉进研发部了，还是在‘阎王’的魔爪下做实验，只能躲了吧。反正轮岗丢了，也不大可能转到元老那里。”

　　周燕清看看她俩，问：“发生什么了？”

　　郝开心告诉周燕清她转去研发部的始末。

　　周燕清说：“你这……我想说你倒霉，可是，研发部确实比策划部好，不说工作的保底待遇，你如果研究出个什么来，奖励非常高的。我也想去，只可惜学的不是基因药专业。”

　　“哈，你以为学的是基因药专业就能进去了？能进去的没有不是精英的。”孙兆熙一把搂过郝开心的肩膀，说：“比如你家小仙女，多牛，元老诶，指名道姓地跟策划部要人。利昂人员调动多麻烦你不是不知道，审查至少一个周呢。看看开心，一个中午就调过去了。”

　　郝开心见孙兆熙直盯着自己看，似有所探究，她问：“人员调动需要审查一个星期？”

　　“是啊，”周燕清点头，“不只是工作交接问题，还要重新确认一遍档案的。不信你问她。”手臂轻轻碰了下另一在人事部工作的舍友，其点头承认。

　　几人边吃边聊，吃完，分开去工作了。郝开心和孙兆熙同乘电梯到第九层，郝开心出电梯，孙兆熙上十层去。郝开心呼出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被褚阎王气到，只当他说的话全是放屁，不要在意，为了做好调查一定低调行事。

　　打开实验室的门，偏偏迎面撞见褚仁。郝开心立即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叫声：“褚老师好。”

　　“嗯。今天倒是来得早。进去吧。”褚仁拉着一张方脸说。

　　郝开心侧过身让开路，褚仁出来，走向另一间实验室。郝开心进去。

　　换上防护服，郝开心去到角落里的实验台，坐下，托着下巴，继续思考用什么样的实验才能申请到去第八层的资格。忽然有东西在眼前晃两晃，她回神抬头，就见一男研究员收回了手。他浓眉大眼的，面带笑意，说：“认识一下，我叫鹿壬冰。”

　　郝开心坐直了，说：“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鹿壬冰拉把椅子过来，坐她旁边，说：“我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你的两场比赛我都看了，重复看了很多遍。那么熟练的手法，你是怎么练出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郝开心谦虚两句，随后与他交流实验心得。说话时，他一直盯着她看，她怪不舒服的，便扭开头，不去看他，尽量躲开他的目光。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鹿壬冰还不走，郝开心已经不耐烦了。这时，褚仁进来，走两步看见郝开心那边，高声说：“聚一块干什么，不工作了？是不想在这干了吗？”

　　鹿壬冰扭头看一眼，立马跑了。

　　周围的研究员都向这边看来，郝开心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暗劝自己，褚阎王也算是替她解了围。她把鹿壬冰刚刚坐着的椅子推回原位，打开昨日所做实验的相关文件，比对着检查材料，着手按褚阎王的要求重做实验。

　　因为用到反应箱，郝开心花费了更多时间来完成，足足两个小时，急出一头汗来。她向来不用反应箱，小时候在三水时不用，长大了在明辉学习也没怎么用过，指导她的老师也从未提出强硬的要求，说必须使用反应箱。她看过生母留下的实验笔记，其中就写了，说反应箱虽然用着方便，但易造成大误差。她一直遵循着，尽量不去用它。所以这会儿听褚阎王的安排来操作，就费了劲儿了。

　　好不容易实验结束，郝开心去告诉褚仁。褚仁到她实验台前一看，拧着眉毛说：“这实验你就做成这样？花了有……”看了实验台记录的时间，“两个小时。还想你做得有多认真仔细，结果你看，实验台乱的，材料打群架呢？”他拿起装有成品的小试管，甩两甩，液体又咕嘟嘟冒出气泡来。“稳定性太差，重做。”试管扔进了垃圾桶。

　　郝开心委屈，又不想跟他争吵，闭着嘴不出声。

　　褚仁说：“听见没有，重做。”

　　“知道了。”郝开心低低应一声，收拾实验台。

　　褚仁回自己位置。

　　郝开心整理完实验台，却没有马上开始进行实验。何时重做实验没有严格规定。按照计划单，分派给郝开心的这项实验最晚在下周五验收。她不急。她在电脑中新建文档，把褚仁说的错处记录下来，并对此写下改进办法，再查找资料重新学习反应箱的操作方法，阅读反应箱使用心得。

　　临近中午，她针对实验台混乱、稳定性差有了对策，但更为加深了少用反应箱的想法。网络上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赞同她的观点。

　　该吃午饭了，研究员们纷纷走出实验室。郝开心也往外走，余光见鹿壬冰朝她过来，门口处换下防护服的孙兆熙露出头叫她，她赶紧应了，小跑过去。待鹿壬冰转身走掉，郝开心才回来脱了防护服，与孙兆熙走向电梯，下楼去食堂。郝开心说：“我昨天答应赵姐了，以后中午和她吃，你也来吗？”

　　“……那就算了吧，我还自己吃，吃完还要赶回去做实验。明天就到时限，必须加紧了。晚饭我们去吃烧烤吧，我知道一家店，特别特别好。”“好啊。下班楼门口见。”两人出电梯，郝开心一眼就看见小赵买过饭，坐在她们昨天坐着的位置。对孙兆熙说声：“我先过去了。”孙兆熙说：“去吧。”郝开心就快步过去，拍了小赵的肩膀，说：“赵姐，你好早啊。”

　　“还没买呢？”

　　“刚下电梯。”

　　“今天的牛排特别好，现在人少，要吃快点买，抢手呢。”

　　“我这就去。”郝开心跑走了。

　　孙兆熙远远见了，也去买自己的。

　　郝开心买了餐，坐小赵对面。两人吃着聊着，郝开心获得两条消息：一是褚仁在利昂工作两年后，退休三年的元老才被请回来；二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冰库案，受害者没抢救回来，死了。

　　饭后，郝开心回到实验室，在上班时间前便开始专心重做实验。褚仁在她后面回来，看见了，暗暗点头。

　　这次实验较上午快了几分钟。郝开心静立实验台前，实验台上的材料摆放整齐，再不乱了，她又拿起小试管，甩了甩，液体起一层小泡，也很快消下去了。这样可以了吧？她去找褚仁。

　　褚仁扫一眼实验台，说：“不乱了，但不是让你做完实验把材料排个队，还从高个儿排到矮个儿，我是让你在做实验的时候就注意材料的摆放位置。有序了，实验效率才能提高。糊弄我呢？”

　　“……”

　　褚仁拿起小试管，没甩，看了片刻，直接扔进垃圾桶，“不行，有颗粒感。重做。”

　　“……我知道了。”

　　褚仁走了。郝开心盯着垃圾桶，觉得胸口发堵。要稳定的，要没有颗粒感的，她不用反应箱的时候就达到这样的高标准了。真是折腾。干嘛非要反应箱？她憋着气，打开电脑，再次重整思路，试图下一回必须完成，再不被当作垃圾看待。

　　到下班时间，郝开心将材料都收起来，去换衣服。临走前，见褚阎王还在瞪着反应箱看，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要主动加班到几时。她撇下嘴，先走了。出办公楼，她站楼门口等孙兆熙。等了有五分钟，手表接到孙兆熙发来的信息，她忙于实验，不得不毁约了。郝开心回说没关系，下次再约，并为她加油鼓劲儿。

　　郝开心息了手表屏幕，肩旁被拍了。鹿壬冰到她身侧，说：“还没走，等谁呢？”

　　“等孙兆熙，不过等不到了，刚收到信息，她加班。”郝开心向办公楼对面走去，那边有几家人气很旺的小面店。

　　鹿壬冰跟上，说：“你才来，不熟悉环境，需不需要我这个老员工给你介绍下哪里好吃啊？”

　　郝开心不好意思直接回绝，就说：“好啊。”

　　“你喜欢吃甜的吗？”

　　“喜欢啊。”

　　“前边有两家店……”

　　两人说着，一齐走去对面。

　　曾凡巡逻，恰巧见了，郝开心等在楼门口，某小白脸拍她肩，两个人乐呵呵，距离近近地闲步去吃饭。

　　明明白白否掉推荐的店了，鹿壬冰这人却还跟着她。他又不是嫌疑人，没必要再继续忍耐，郝开心再次拒绝他的晚饭邀请，随便买份套餐，说声再见，不等人回话转头就走。

　　到宿舍，其他人都没回来。郝开心进卧室，锁门，报平安。【地瓜地瓜，呼叫土豆，呼叫土豆。】

　　曾凡回得很快。【回宿舍了？】

　　【嗯。你那里怎么样，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受害者死了。安保部每天有两人去查看冰库情况，轮流制，那天是我顶替另一人去的，所以被害目标缩小到我、受害者、被顶替者三人。因为前一天冰库系统还是完好的，作案时间缩小到一天，嫌疑人的范围大致划出来了。】

　　郝开心简单说了句今天没有收获，算作汇报完成。

　　【下班时跟你一起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