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32、032

　　郝开心猜来猜去没一件说对的。“你还笑，我看见你笑了啊，还憋着，小心憋出内伤啊你！”曾凡笑出声来了。郝开心说：“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一直猜错很心累的好吗。”

　　曾凡笑一阵，说：“你想得太复杂了。是他们有任务外出，时常不在家，所以不用我经常回去打扫，我也就不去了。”

　　郝开心不相信，“哪有出任务几年不回家的。”

　　“有的，不骗你。”

　　“好吧，算你说的实话。”

　　“……”曾凡看出郝开心并不相信，但他没有解释。

　　再行驶不多久，车来到某高级小区门口，郝开心刷脸带曾凡进去。郝开心家的面积与基地比，相差无几，多一座小花园。又是刷脸开了门，曾凡要走，郝开心死活请曾凡进来，还未落座，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保养得极好的貌美女人从楼上往下走，说：“哎呀，你总算是回来了，还记得家门朝哪开呢。”

　　“妈你在家啊。”

　　“不在家，我还能去哪。”继母宋娴下到一楼，一双眼睛盯在曾凡身上：“这位是谁啊？你男朋友？”

　　“不是，”郝开心怕曾凡被误会后生气，抢先胡乱安排个假身份，“我请的司机，姓曾，叫他小曾就行。我回来看看，过会儿他就送我走。”

　　“小曾？”宋娴试探着叫了，曾凡点下头，她说：“来吧，别客气，进来坐。”郝开心拉曾凡坐下，宋娴见了，微笑着说：“你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我给你拿，家里什么都有，别拘束。”

　　“你喝什么？”郝开心问。

　　“水吧。”

　　郝开心说：“我要喝红茶。”

　　“好。”宋娴应了，走去拿东西招待客人。

　　曾凡老实坐着，两腿并拢，双手放膝盖上。本不想进来的，等郝开心要回基地，再来接她就好，没想到被留下来了。一转头，就见郝开心对着他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高兴劲儿，她还安慰他，说放松点，又不是上战场。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微微向后伸下肩膀，松弛下来，像个普通的客人那样坐着。

　　红茶是现成的。宋娴一趟端来红茶和水，一趟拿了水果、点心。挨着郝开心坐了，说：“小曾啊，你怎么就做了开心的司机了？”

　　郝开心说：“我在外面忙了两个月的大项目，到处跑，没时间学车，就请了司机。”拿一块糕点吃着。

　　“你在哪找这样有气质的司机？给我说说。”

　　“网上找的。”

　　宋娴问曾凡：“小曾多大啦？”

　　“二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岁吧。”郝开心抢话说了。

　　曾凡喝水差点呛了嗓子。

　　“去，别乱插嘴，我问他呢。”

　　“哪有刚见面就问人家年龄的，又不是相亲，多不礼貌。你看他模样也知道了，二十多岁呗。”

　　宋娴暗想，万一是长得面嫩呢，这傻孩子万一被小白脸骗了呢，她得搞清楚小曾的身份和人品，为女儿把关。郝开心一直拦着，她更想知道了。宋娴说：“小曾，别光喝水，吃点。”推推盘子，拿一块大大的糕点塞进郝开心的嘴里，“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曾凡说了某警校。

　　“毕业几年了？”

　　郝开心呸呸呸吐出糕点，说：“好几年了。你别乱问了，再把人家问烦了。我回来是看你们过得怎么样，不是让你调查我司机户口的。你最近怎么样？”

　　宋娴张开双臂，“看看，越活越年轻，我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呗。”

　　“那我爸呢？”

　　“他也还那样，过十天半个月的进趟家门。”宋娴瞟一眼曾凡，说：“你在外面做的什么大项目，挣钱吗？我投个资？”

　　“刚启动，有投资人，等我确定能挣大钱了，再拉你进来。”

　　“哎呀，你就跟你爸学吧，好不容易回趟家，在外面做的什么一概不说清楚，我担心都不知道从哪担起。”

　　“这还不好？就不担心呗。”

　　宋娴戳下郝开心的头，说：“能不担心吗！——你待多久，我叫你爸回来？”

　　“让他忙去吧，我待会儿就走。”

　　又说几句，郝开心不愿继母再拐着弯问曾凡这个那个，拉他上楼进自己房间了。宋娴抬头望他们的背影，更是觉得其中有问题，小女孩家家的，哪有带“司机”进卧室的，还关门！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宋娴轻手轻脚去楼上房门口，耳朵贴门上，屏息静听。

　　房内两人却是没说话。曾凡站门边上，郝开心解锁抽屉，取出一精致的红色盒子。她摸了摸，吹走盒子上面不存在的尘土，紧紧抱着，要开门出去。门一开，宋娴差点撞她身上。

　　“这就走了？”宋娴坦然得很，见郝开心抱着盒子，又问，“别的还拿吗？”

　　郝开心没责怪继母在外偷听，回答说：“没别的了。”

　　“有空常回来看看我，打个电话也行。”宋娴让开路，“我是不主动打给你啊，谁知道你接不接。”

　　“好，我一定。”

　　“走吧，别站着了。”

　　“那我走了。”

　　“走吧，再见。”

　　宋娴走在他们身后。郝开心和曾凡开门出去，宋娴突然说：“小曾，照顾好开心啊，她要是受欺负，辞了你。”

　　“嗯。”

　　“……妈，再见。”

　　“快走吧，生离死别似的。”宋娴关了门。

　　郝开心和曾凡默默不语，上车，曾凡启动车子，驶出小区。

　　曾凡从来没见过这样安静的郝开心，她低着头，双眼盯在红色盒子上，想着什么，神色平淡。他问：“你拿的什么？”

　　郝开心回过神来，说：“我亲妈留下的遗物。”打开盒子，满满的各式奖章，一枚戒指，以及一个边角稍稍翘起的厚实记事本。她说：“我亲妈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这些都是她多年以来辛苦挣回来的奖章。我妈说，我出生没多久她就病死了。”

　　曾凡说：“你爸妈都是制药相关的工作，你也是基因药专业的，怎么想进队里来了？”

　　“谁说子女必须承父母业了？我就想抓坏人。”

　　她既然进到队里来，暂时还不想走，那就只能尽全力保她周全。但还是要提醒她，他说：“抓坏人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郝开心合上盖子，把盒子放进背包，“以我现在的体质，就算再认真努力训练几年，速度和力量也达不到你们的平均水平。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队伍里肯定有我也可以做到的事情，战斗能力不代表一切，何况我还能发三分钟威风。”虽然后劲也大，根本是废了，“总有我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吧。”

　　倒是有那么点自知之明。曾凡笑着说：“你已经证明过自己的能力了。”胆是真的大。

　　“嘿嘿，是吧。”郝开心美滋滋的，被认可的感觉真好。她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以后我是以训练为主，先达到你的标准，还是平时训练，有任务跟你们出去完成任务？”

　　“你想怎么样？”

　　曾凡居然征询她的意见？郝开心问：“你问我？”

　　“怎么了，不能问你？”

　　郝开心张大了嘴，好半晌，才说：“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太可怕，不是，太令人惊讶了，你让我自己选？”

　　“你想多了，我只是走个流程问一下。”

　　“……回去我一定要揍一顿老章。”

　　“你打他干什么？”曾凡纳闷。

　　“你肯定是被他带坏了，你哪里是会开玩笑的人嘛。”刚说完，郝开心就想起来，他似乎是说过玩笑话的。

　　“谁说我不会？”

　　郝开心看看曾凡几乎面无表情的脸，说：“行吧，你无敌，你什么都会。——我已经是正式队员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更多信息啦？”

　　“你想知道什么？”

　　“嗯……”郝开心想了想，说：“你当卧底的时候，有没有跟他们一起干过坏事啊？”

　　“你指什么坏事？”

　　郝开心忽然有点怕怕的，但好奇心轻易就战胜了来得莫名的恐惧，她说：“比如杀人放火呀，调戏良家妇女呀，赌博呀，偷盗呀，之类的吧。”

　　“做过。”

　　郝开心的音量下意识降低了，“做过什么？”

　　“调戏良家妇女。”

　　郝开心再次张大了嘴，然后回过神来，十分认真地问他：“受害人怎么样了？你不会真对她做什么了吧？当时有多少人在场？是那些混蛋逼你做的吧？为了确定你跟他们是一伙人，故意带你去某个场所，然后就……”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曾凡的嘴角微微上扬。

　　居然还笑得出来！郝开心问：“受害者怎么样了？”

　　“她人没事。”

　　“你是被他们逼的？”

　　“我不是被他们逼的，我是被受害者逼的。”

　　“啊？”郝开心的脑子混乱了，这话不对吧，他作恶，反倒把锅推人家受害者身上了？什么人啊！不对，瞧他那眼神，骗人的吧。“受害者逼的？那岂不是你被调戏了？”

　　“她没有调戏我。”

　　郝开心傻傻地问：“那怎么逼你的啊？我好像失去了脑子。”

　　曾凡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郝开心催他，“你快说啊！”他说：“当时是在药店，她买药，一直盯着我看，为了防止暴露，我就顺势调戏了她一句。”

　　“一直盯着你看？”郝开心低头思索，这样的话，他才是受害者吧？曾凡笑得更大声了。她猛地看向他，“你这不是说的我吗！”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