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14、014

　　曾凡跑完五公里，见那边郝开心仍坚持着，这是第五圈了，只不过动作是跑动，速度却及不上慢走，他笑了笑，不错，能坚持，又立马板了脸，过去对她说：“行了，歇会儿。”

　　郝开心一下子松了劲儿，整个人躺倒，大张着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句话也不想说。曾凡说：“快起来，刚跑完别躺下。”郝开心摆摆手，起不来。章进看得直乐。耿山海扭头走去一边放背包，完全不在意这里的情况。曾凡拽她起来，“站着，拍拍腿。”她极其缓慢又无力地拍打双腿。她知道，明天的日子会难熬两倍，全身酸痛的情况下训练更苦。但她没其他办法。

　　“曾队，”章铎远远在二楼回廊下，挥手说，“有新的消息。”她不算队伍里的人，没有权限查看，并不知道是谁发来的。

　　曾凡没有宣布下一步的训练任务，上楼去了。

　　郝开心放弃拍腿，晃荡着胳膊，躬着背看曾凡离开。“是上面分派任务了吗？”

　　章进说：“不是，有任务就不是我妹过来通知，而是放警报了。”

　　“之前没见过你们，你们不在一起工作吗？”

　　“一起工作，又不是必须每时每刻粘在一块。”

　　“这样啊，”郝开心直起腰，捶打着，“那他在药店的时候，你在什么位置？又做着什么呢？”

　　居然什么都没告诉她。章进心里有数了，曾凡还真没把她当作正式队员。他眼珠一转，队里多这么个人也好，哪怕是个吉祥物呢，他妹妹至少有女生陪着了。整天看三个傻老爷们哼哼哈嘿地训练，心情肯定非常不美丽。妹妹从不叫苦，他不能不替她着想。“这事吧，你得问曾凡，能说的他就说了，不能说你问我也没用。”

　　那还是别问了，估计问了也不会得到正面回答。郝开心说：“所以我刚问你的，你不能直接告诉我？”

　　“任务有保密级别，有的事吧，只有曾凡知道，有的事吧，所有人都知道。”

　　“行吧。你们一般做什么任务？危险吗？”

　　“还好吧，”章进想了想，“不过以你现在的水平，绝对是非常危险。想进队里来，你还是好好练吧。哎，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因为撞破曾凡的身份，要挟他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敢要挟他，你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呢。”

　　“别上心啊，随便问问。”

　　两人没头没尾地聊着，直到曾凡探出二楼窗户，“郝开心，上来。”

　　“他又干嘛？”郝开心问章进。

　　“你问我，我问谁？你快去吧，给他留点好印象。”章进说。

　　郝开心晃悠悠上二楼，寻到曾凡所在房间。这是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一面墙上挂着幕布，中间摆三椅、三桌、三电脑。郝开心可是看出没有她的份了。屋里就曾凡一人，郝开心进来关上门，到他身旁，“怎么了，有秘密任务？”

　　“有任务也轮不到你。”曾凡指屏幕给郝开心看，“你的评委回信了，看看吧。”

　　边看回信，郝开心边说：“你的评委你的评委的，你跟其他人也这样称呼？”

　　“该你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行吧，都对我保密。”

　　评委的回信大体分为三点，先是问好，关心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询问出院后是否有过不适，有问题一定及时汇报，不能拖着；再叮嘱她专心训练，不要急于出任务，做工作，先提升自身本领；最后才说到隋意身上。评委认可隋意的功劳，但并未像关照郝开心那样，直接允许隋意参加训练；隋意不同于郝开心，他有很明显的缺陷，即体型问题。非歧视肥胖人士，毕竟以隋意的滚圆体型，外出执行任务十分不便。评委没有断掉隋意入队的路，他指出方向，联络某医疗队，先检查隋意的身体状况，尝试恢复他的本来面貌。

　　“也还好。”郝开心替隋意高兴，哪怕不能进来队伍中，去厉害的医疗队检查、治疗身体也是好的。她问曾凡：“怎么去这个医疗队，他一个人去，还是让他先来这里？”

　　“我送他去，你把他电话告诉我。”

　　“嗯。”郝开心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想知道，自然就有方法来知道。”曾凡嫌她话多，说：“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去站军姿，不会就问章进。”刚见面第一天，这两个人竟然相处得还不错。

　　郝开心调出隋意的号码，传给曾凡，“我不能一起去吗？”

　　“没必要。”

　　“没立马拒绝，那就是可以？对了，评委回信里直接对我说了，就是不对我保密是吧？嘿嘿。”

　　“逃避训练？”

　　“谁逃避了，他可是未来队友，关心队友的健康有问题吗？”

　　曾凡关闭电脑，“明天早训结束跟我去。”

　　“好！”郝开心随曾凡走出房间，下楼梯，问：“我是住在这里吗？住哪？”

　　曾凡脚下一停，郝开心差点撞上去。他忘了还有居住这回事，“跟家里沟通过了？”

　　“沟通了，放心，不会说我被绑架了、失踪了。”郝开心挠挠头。上次那通电话算是沟通了吧。

　　“……三楼，你挑个房间住，”曾凡皱眉说，“换洗衣服带了吗？没时间给你购物。不行先借章铎的穿，”回头打量郝开心，“你这身衣服不行，以后训练穿运动服。”

　　“章铎有运动服吗？”

　　曾凡有点头疼，问题一个接一个来，麻烦。原想着她知难而退，也就没有后续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但看来短时间内她是不会退了。“晚饭后买衣服吧。”

　　“好的。”

　　再训练时，郝开心明显感觉曾凡的态度有所转变，冷酷值降低了。也许是怕她累死吧。多数时候，是她亲眼观看曾凡三人挥汗如雨地训练，光是看，就觉得手疼、腰疼、腿疼，超人，太超人了！继而她又改换想法，是曾凡的劝退策略改了吧？雷霆吓不死人，跟她玩上水滴石穿了；或许是打算让她承受大家的无视，无聊到打退堂鼓？不管怎样，她却是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留在曾凡的队伍里，她偏要较这个劲。

　　晚饭后，郝开心央着章铎参谋，挑几件衣服买了。然后背着包上三楼。三楼有四间卧室，门都关着。随便挑？走到最近的一间，抬手要敲门，楼梯上章进叫她：“喂，干嘛呢？”

　　她放下手，“找房间住。”

　　章进上楼来，“没给你安排房间？”

　　“没有，他说在三楼选一个。”

　　章进瞄一眼楼梯口，恶作剧的心思起了，说：“选三楼干嘛，你个女孩子怎么能住三楼。我妹腿脚不方便，她住一楼，当然你不能住了，就一间，你不能跟她挤着。三楼是我们三个糙汉住的，得避嫌不是？二楼还有两间空着的，你来二楼住，没事，你住哪无所谓。”

　　不等郝开心回话，他跑过来，殷勤“抢走”郝开心的背包，下到二楼，“来啊。”郝开心到了。二楼有五间房。他说：“我推荐个吧，你们女孩子最好还是住大房间，这。”带头过去，停在一间房门前，“来啊，你过来看看。”

　　门打开来，屋内设施齐全，干净整洁，像是每日打扫过的。郝开心觉着还算不错。

　　章进看她表情，没有反感的模样，进去把她包放下，“行，就这了啊。”关门，留她一人。

　　训练一整天，全身上下快散架一样，郝开心鞋也不脱，仰面躺床上，很快就闭眼睡着了。朦胧间听有人叫她，她睁开眼，见到眉心夹出一道深沟的耿山海。他说：“你起来。”

　　“啊？”她迷糊坐起，“天这么快就亮了？”

　　“出去。”耿山海开门，当着她的面，丢出她的背包，“快点。”

　　“你干嘛扔我东西啊？”郝开心跑去捡背包。

　　耿山海握上门把手，“去对面，我住这。”门砰地关闭。

　　什么情况？郝开心拍打背包。想明白了，是倒霉章进故意带错房间，跟她开这么个无聊的玩笑。耿山海那间卧室确实像没有人居住的，干净得过分，以至于她没多想就听章进的话留下来。她抱起背包，来到对门，耿山海应该不会再开她的玩笑吧？推开了门。

　　然而这间却像有人住的，整洁，在明显的位置放着私人的物件，如桌上的书、笔，衣架上挂着外套。郝开心停在门口，心说这么神奇吗，看着像没人住的，其实有人住，看着像有人住的，其实没人住？她没进去，原地转身，要喊章进的名字，打算问问他。

　　曾凡这时上楼来，走近了，说：“你找我？”

　　“不是……”郝开心反应过来，“你住这？”

　　“对。”看见郝开心身边的背包，曾凡说：“背包拿不上去？”

　　“也不是。刚章进告诉我，说你们住在三楼，让我避嫌，来住二楼，带我进的耿山海的房间，耿山海‘送’我出来，把你的房间指给我了。”郝开心解释说。可能耿山海以为她是要找曾凡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曾凡听后有一瞬的迷茫，然后明白了，高声喊：“章进！”

　　没人应声。曾凡望着旁边的一间房门，说：“章进，我数三个数，你给我出来。三——”

　　“哎，哎，来了。”章进立马从房间出来，笑嘻嘻的，“大晚上的，有什么吩咐？”

　　“你这两天训练少了吧？”

　　“绝对没有，训练我可不敢懈怠，可别给我增加训练量了。”

　　“训练够多，你闲着没事跟郝开心开玩笑？去，帮她提包上去，找个房间住下，她有哪里不满意的，你给她解决。”

　　“是！”章进磕脚跟立正应道，拿起背包小跑上楼，上到一半，还回过头来催郝开心：“快点吧郝大姐，该熄灯了。”

　　“去吧。”曾凡说完进入房间，关了门。

　　郝开心一阵无语，又回三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