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15、015

　　转天，听刺耳的起床铃声醒来，郝开心忍着全身酸痛起床，洗漱，换衣下楼，参加晨训。倒是不用再做俯卧撑了，在操场跑几圈就行。吃过饭，她与曾凡坐车去接隋意。昨晚上曾凡跟隋意确认过，隋意确是想进队伍里来，不是郝开心的单方面要求，于是沟通时间，定今早带隋意去医疗队。

　　郝开心到隋意家门口时，早于约定时间五分钟左右。楼与楼之间挨很近，没有花坛，没有停车位，中间稀疏放几棵没叶子的干巴巴的老树。寒风呼啸，露在外面的皮肤刮得生疼。而隋意已经站在外面等着，眼圈略黑，精神状态不佳，似乎没有睡好。隋意请他俩进去坐，曾凡拒绝了。不多废话，三人乘车去往目的地。

　　郝开心和曾凡坐车前排，曾凡开车。隋意坐车后排，有时会望向车外。他居住的旧小区远了，热闹繁华的高楼近了。他多盯了会儿阳光下窗户闪亮的高层住宅。

　　车一直开，逐渐脱离热闹与繁华，跑到光秃秃的路上，前后、两边没几辆车，最后孤零零跑着。约摸两个小时，远远的，见有几座楼，最高的也才六层。车开过去，车外人气儿渐涨，哨声、训练声在加大。车停在有人站岗的门口。

　　三人下车，迎面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一个国字脸，四十多岁，一个有双睡不醒的眼睛，三十左右。曾凡和国字脸握了手，简单介绍给郝开心和隋意。国字脸是医疗队的主任，姓刘。年轻的是医疗队的研究员，名叫陆仁嘉。

　　曾凡指下郝开心，“这是郝开心。”郝开心向那两人微笑点头。再指向隋意，“这是隋意，今天来医疗队进行测试诊治的就是他。”

　　隋意微微弯腰，给刘主任和陆仁嘉鞠躬。

　　刘主任对隋意说：“你得留在这一段时间了，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及时告诉我。”

　　隋意点头。

　　刘主任对曾凡说：“你先别走，有个事要跟你说。”他和曾凡走开，留剩下三人在原地等着。

　　陆仁嘉主动向郝开心伸出手，握了，他说：“我知道你，我看过你的比赛，很精彩。”也和隋意握手，“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安心在这治疗，恢复体态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隋意笑出双下巴，问：“那要花多长时间能好呢？”

　　“短则半月，长达半年吧。”陆仁嘉看着隋意，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

　　“这可是我未来的实力队友，人就交给你了，拜托了。”郝开心说。

　　“应该的，我们团队都会尽力完成对他的治疗矫正工作。”陆仁嘉微笑着说。他抬手朝远方挥了挥。郝开心顺他目光望过去，另一穿白大褂的人正过来这边，这人她认识，明辉赛时的竞争对手，双冠军之一，汪琛玉。

　　汪琛玉走来，对陆仁嘉点点头，问郝开心：“你怎么在这？”

　　“都不先问声好的吗冠军？”郝开心说：“你在这工作了？”

　　“对了，你们两个认识，同一届竞赛出来的。”陆仁嘉拍拍脑门，说：“你们两个叙旧，我先带隋意去熟悉下环境。”不等郝开心和汪琛玉表示什么，就带隋意走了。

　　“这才多少天，你就在这找到工作了，牛啊。”郝开心夸奖汪琛玉，发自内心的。她要不是误打误撞认识曾凡，还不知道有这样个地方。同是冠军，同是明辉的学生，差距这么大。

　　汪琛玉说：“你现在空闲吗？和我再比一场。”

　　“还比？”郝开心回想起来，“采访时你说真的啊，我直接认输行不行？反正我是没法凭自己本事进到这里的。”

　　“那次竞赛后，我就向校长写了申请，是她介绍我来这实习的。”汪琛玉看着郝开心，面色不善，“再比一场，如果我输了，我把名额让给你。”

　　听汪琛玉这话，郝开心忍不住笑了，“你是耍我呢，还是真的没动脑子？我不了解这里，我都知道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不说这是不是允许你和我再比一场，就算我赢了，医疗队也不会同意让我代替你吧？而且我有我自己的事，现在非要进医疗队不是耽误时间吗。”

　　“倒是不傻。”汪琛玉面不改色地说。

　　“……逗我玩呢？”郝开心斜眼睛看汪琛玉，恨不得给他一拳头，灵光一闪，她说：“这样吧，既然你下定决心要跟我比，我就跟你比，但是题由我出，怎么样？”

　　“请。”汪琛玉稍稍扬起头。

　　“你不是做实用药品的吗，”郝开心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挠挠头，“恍然大悟”，“不知道你看过我在平福区的比赛没有，检测药品剧烈程度的试剂。”点击手表，调出文件给他看，“这是配比和实验过程，用这个试剂辅助，做出剧烈程度在100%到120%之间的增强肌肉力度的药品，我就算你赢，反正我做不出来。”

　　汪琛玉看看配方，稍微惊讶于郝开心有这样的实验想法，这个想法很大胆，她在尝试针对某个个体，利用不同剧烈程度的药品让个体逐渐适应稍高过标准用量的药品。“传给我。”文件传输完毕，汪琛玉翻看着，问：“截止日期？”

　　“没有截止日期，你什么时候做出来，什么时候算你赢。”

　　“地点？”

　　“什么地点？”

　　“你放心我在这研究？不担心泄露，也不担心我找其他人帮忙？”

　　“放心，”郝开心拍拍汪琛玉的肩膀，“冠军嘛，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没点本事和个性，怎么能得冠军。你说是吧？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汪琛玉无声地冷笑了下。

　　“做出来了联络我。”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郝开心看着汪琛玉仔细研究文件，暗自愉悦，心说她要连续训练两个月，以后跟着队伍出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再研究药品，就算有，她也未必做得出来成果。何况她看过了，曾凡队基地的三层楼里没有相应设备，要想研究药品，或者去总裁爹的三水实验室，或找外面出租的公共或私人实验室，都太麻烦。现在不错，有人帮着做了。

　　那边曾凡与刘主任回来，双方告别。郝开心和曾凡坐车离开。

　　回到队伍基地，章铎在大厅里等他们，章进、耿山海穿着齐整，背着包，在厅里坐着。郝开心有察觉，便没说话。曾凡问：“有任务？”

　　“有，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先过去了。”章进站起身，“你不去也行，我俩可以搞定。”

　　耿山海也站起来，只等曾凡一句话，就要出发了。

　　“老地方？”

　　“对。”

　　“你们先去车里，我准备下就去。”

　　章进和耿山海两人出去。

　　曾凡对郝开心说：“你留这训练，”对章铎说，“你盯着她。”章铎点头。郝开心噘了嘴，在他临出去时，问：“曾凡，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明早前回来。”“再见，一路平安。”“好好训练。”郝开心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做个鬼脸，她才不会偷懒。

　　章铎说：“你昨天买的衣服已经到了，在桌上，你去试试看。”

　　“好，麻烦你了。”郝开心拿包裹上三楼进房间，换上新买的运动服，照镜子看看，顺眼，穿着也舒服。其他衣服放进衣柜，她小跑下来，章铎还在厅里等着。郝开心说：“你看着我训练？”

　　“嗯。你跑步吗？”

　　“别的也不会啊。”郝开心耸耸肩，要推章铎进书房去，“你在书房里吧，书房暖和，外面冷，你从窗户看我就行。”

　　“好。”

　　郝开心推章铎到书房窗口，正好能清晰看到院里的景象。她出到院里，扭扭腰身，简单热过身，开始慢跑。

　　她边跑着，边想曾凡的任务是什么。回来时章铎两人的状态不怎样紧张，又说明天前回来，这个任务应该不紧急，难度也不大，还提到“老地方”，看来是个频繁的任务。她很难想象出频繁且不紧急的任务是什么。

　　手表一直记着数，待跑过万步，郝开心回厅，章铎出书房，给她递来毛巾。

　　“谢谢，太贴心了。”

　　“不客气。”

　　郝开心擦着汗，问章铎：“他们出任务，危险的时候多吗？”

　　“我不在现场，说不具体，但是每次回来，十次里有八次是带伤的，”章铎低着头，“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伤口处理过了。有时过很久才回来，能走能跑的，不知道在医院里过了多少天。”

　　“唉……你也辛苦了，他们在外面拼命，你在这提心吊胆。”郝开心露出阳光的笑容，说：“现在好了，有我陪你，等我的训练圆满结束，跟他们一起去完成任务，队伍的健康率能提高个十倍。”

　　章铎却是笑不起来。她知道郝开心在安慰她，她也知道，当郝开心去参加任务，健康率不见得提高多少，受伤的人反倒会增加一个。她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得悲观，不是瞧不起郝开心，而是，任务既危险，谁也无法推断出事情发展的轨迹，身处未知，似乎一切全看命了。“好好训练吧。”

　　郝开心坐下，与章铎同高，说：“你觉得他们三个人怎么样？”

　　章铎想想，说：“曾凡队长可靠，我哥很少夸奖人，但我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来，队长是值得信任的，有事情你找他就是了。我哥……如果他说的话惹你生气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爱开玩笑，过分了你一定要直说，让他长长记性，就没有下次了。山海，他不喜欢说话，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郝开心学章铎的语气，声音柔柔的，“山海是个温柔的人。”脸凑过去，“你和他非常熟嘛。”

　　“大家都是朋友。”章铎微侧了点头。

　　郝开心眯眼坏笑，“好了朋友，我接着训练了。”喝了些水，去操场快步走。

　　入夜，郝开心和章铎吃过饭，曾凡三人还没回来。等至九点钟，仍没个消息。章铎睡不着，在厅里看书，郝开心陪着。到十一点钟，章铎劝郝开心去睡，不用等他们。郝开心也劝章铎早些休息，上去三楼，低头回望时，章铎仍在楼下。

　　郝开心进房间，看眼手表，有点急于得到汪琛玉实验进度的消息，又不能催人家，就傻傻看手表屏幕发呆。

　　提示音叮咚响，来一条信息——

　　【明掩山，快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