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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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开心和隋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三水公司，下车来，环顾四周，没见到任何异常。街上有几个路人，三水办公楼没人进出，穿过透明门，可见三名漂亮干练的前台低头做着什么。

　　郝开心当先进去，隋意跟在后面。前台见到来人，站起一个，问：“请问您预约了吗？”

　　隋意心说，真是新鲜了，还有员工不认识老板女儿的？

　　郝开心皱了眉，这三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居然换新人了。“郝开心，郝坤女儿。”

　　三个前台都惊了一下。站起那人硬着头皮问：“您预约了吗？”

　　郝开心没有应声，转身走向电梯。没时间跟他们解释。隋意跟上。三个前台互相看看，站起的那个出来，快步去阻拦，另外两个也追过来。郝开心没用多大力气，就拨开挡在身前的前台三人，电梯开门，郝开心和隋意进去，乘电梯上楼。

　　“她力气好大！”

　　“真是郝总女儿吗？”

　　“还是快打电话吧。”

　　电梯停在第十二层。郝开心的印象中，郝坤的办公室在这里。然而刚出楼梯口，就撞了两个高大的保安。一保安说：“请您先预约，这里不能乱闯。”

　　“没乱闯，我认识地方。我去我爸的办公室，这你们也拦？”这两个，郝开心也没见过。只是约有一年没来，人员变动这么大？

　　她上下打量这两个保安，他们的脸黑黑的，四肢和胸膛强壮有力，像是练过的样子；但那四只眼睛，怎么看怎么别扭，确是常见的眼型，但莫名有股邪气似的；不知是不是错觉。

　　“不管是谁，在这得守规矩，您别让我们为难。”两保安各上前一步。

　　如果是常人，就被壮硕的保安逼得后退了。郝开心也是与人犯斗过的，哪里惧怕这个。她也上前一步，输个头不输气势，说：“都给我让开。这地方是你们两个说了算了？”

　　保安不说话，高墙似的挡在那里。

　　隋意挠了挠下巴，暗中对比自己和保安的胳膊，面对这两位，他怪瘦弱的。他轻声建议郝开心：“别让人家为难，工作么。要不你再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

　　郝开心没接话，反而去推保安，非要强行突破。两保安就动了手，一左一右去抓她的手臂。隋意只好也出手，撞开右边的一个。郝开心推开左边的那个。两保安不像楼下前台般柔弱，脾气更是硬，竖起眉毛，瞪了眼，对他们挥出拳头。郝开心也出拳，隋意后退躲避。这时，一声高喝，平息了打斗。“都住手！”

　　拳头差点打到保安的脸上去，郝开心及时刹了车，但她似乎看到，那句突然的“都住手！”之后，保安触电一般泄了气势，变老实了。那声音她认得，是戚叔的，带点鼻音的沙哑，很特殊。

　　郝开心转身来看，果然是戚叔，于是叫了声：“戚叔好。”

　　“嗯。”戚叔点下头，然后对保安说：“干什么呢，当是什么地方呢在这打，这不是你们的拳击台。走走走，都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两保安快步消失。

　　郝开心笑说：“戚叔，好久不见，您的威望是越来越大了。”

　　“哪有什么威望。”戚叔问：“来找你爸？”

　　“他在办公室吗？”

　　“在实验室，正忙着呢。你找他什么事？”

　　“也没什么。”郝开心说：“一年没来，公司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了，还想赶我出去。”

　　“人员变动是大了点。你以后勤着来，不就都认识你了。”戚叔看向隋意，说：“光顾着跟你说话，冷落这位了。这位是？”

　　“我朋友，”郝开心介绍，“他叫隋意。这是戚叔。”

　　“戚叔。”隋意叫一声。

　　“你好。小伙子长得不错。”戚叔抬下手，“走，跟我去接待室，别在这傻站着了。你知道你爸，一做上实验，没有两个小时出不来。”

　　“戚叔您最近挺好啊？”

　　“还那样。”

　　进入接待室，戚叔给两人递过茶水，都落了座，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与郝开心两个面对面坐着，戚叔问：“一年没来，学业那么忙啊？”

　　“学业不忙，主要是我找到了实习的工作，没时间过来。”

　　“实习了啊，一晃你都这么大了，是该工作了。”戚叔吹歪了杯口冒出的热气，没喝，“怎么跑外边实习去了，三水不是现成的吗？”

　　“总来麻烦您照顾我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你是你爸的接班人，这一大摊子还能交别人手里？你早点来熟悉了也挺好。算算你该毕业了吧，是接着学啊，还是工作？”

　　“工作，不学了。”

　　“还是多学学好，现在的孩子不是都愿意往高处学吗？……”

　　郝开心与戚叔你一句我一句地聊，隋意插不上话，也没话可讲。他两手握着杯，转眼珠欣赏室内的环境，不愧是大公司，连接待室都这么大，这么干净，得天天打扫吧？累死了。自顾想着，另外两人说的话，他是全没听进去。

　　“你去哪实习了？”

　　“去的利昂。”

　　“这不也是制药公司吗。是不是冲它资历去的？没跟它签长期合同，也算不上是金饭碗。在那学不到新东西，太老了。说起这点，我就不得不佩服你爸，他是一步也没离开潮流，新出个技术，必须尽快掌握，坚决不吃老本。”戚叔啧了一声，“真是够进取的。不过你去利昂也是长见识、见世面，能维持那么多年，必定也有它好的地方。等你爸得空了，你跟他聊聊你的心得，或许能在哪帮上他的忙。”

　　“您去过利昂？”

　　“没，是有过业务合作，别人去的，我没去过。同行怎么能不互相了解学习呢。你在那怎么样？”

　　“有些没学过的，为了完成工作还要先学习掌握，差点累死我。”

　　“所以建议你多学学再出来——”戚叔话说到一半，他腕上表的铃声打断了他，接通了，听一阵，挂断，他站起身来，说：“突然有点事，我过去看一下，你们坐这等等，有什么需要的，用这个电话，”桌上有部座机电话，“接的人会满足你们的要求。”他面向隋意，说：“不好意思，怠慢了。”

　　隋意连说“没有”。

　　戚叔开门，郝开心追了出去，问：“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回去歇着，就是一点小事，很快就解决了。”

　　郝开心没听他的话回接待室，又跟了几步。室内隋意仍坐在软沙发上，透过门看他们。戚叔大跨步来楼道玻璃窗前，向楼下望去，这一侧对着的楼门处停了三辆黑色的车。郝开心也见了，车挺眼熟，与曾凡队和王队配给的车型一样，车牌号没见过，却也跟王队他们的车的号码连着。难道王队的人来了？

　　“你不进接待室歇着？”戚叔突然转过脸来问郝开心。

　　“在里面多无聊啊，什么也没有。”

　　“那你跟我过来吧。”

　　“好嘞！”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郝开心愿意跟过去看看。她右手背后面，对着接待室的方向勾了勾。隋意小跑过来。戚叔瞄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认同了公司以外之人的参与。

　　具体是什么急事，戚叔没有对他们说，无声将他们带到一楼。办公大楼的楼门堵了一群人，三前台和一众保安在拦着。几个保安都非常高大，挡住了郝开心的视线，不知道外面要进来的人是谁。

　　一人急火火跑来戚叔面前，说：“您总算来了。”

　　郝开心同样也不认识这人，看他的穿衣和体格，像是秘书一类的人员。

　　“怎么回事？”

　　“那帮人非要进来，还带着搜查令，我快拦不住了。”

　　“查什么？”

　　“不知道啊，他们不说，之前也没听到风声。”

　　“行，这里你不用管了。”戚叔偏过头来，对郝开心说：“你看，开个公司哪有那么容易。过来见识见识？”

　　“嗯。”郝开心点头。

　　戚叔领头走向大门位置，那“秘书”高声说：“戚总来了，都让让，都让让。”

　　保安回头，然后分别往两边靠靠，让出一条仅够一人通过的路来。正对着戚叔的，身穿黑色警服，手举印有红章的搜查令，他左侧一人，郝开心非常熟悉，是曾凡。

　　郝开心感觉到心脏“噔”地一下重击，三水里有假药团伙的人？她快步上前。

　　隋意也有种即将出大事的感觉。

　　“您有什么事？”戚叔问那警察。

　　“这是搜查令，我们接到报案，说三水藏有大量违禁品，特来搜查。”

　　曾凡也看到了郝开心和隋意，眼神凝了瞬息工夫，立即恢复原态。

　　“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您的搜查。”戚叔挥挥手，“都让开。”人群散开，露出所有来者的全貌，三十多人中，耿山海也在，不见章进，有几个面熟的王队的人。

　　“请把你们公司的人员名单交给我。”警察说。

　　戚叔对秘书说：“去拿名单。”

　　戚叔与警察沟通着，郝开心不离左右，而隋意绕个弯，到警察他们的后面。隋意轻拍一人的肩膀，那人看看他，无声示意他不要说话，隋意点头，就走在他的旁边。

　　拿到三水公司的人员名单、出货单等物，那警察给众人分派了任务，分头去搜查办公大楼的不同地点，剩余有十人，包括曾凡、耿山海在内，继续留在他身边，同去重点搜查位于地下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