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有点儿“狠”[皓嫣同人]》eleven虞

3、我愿意，至死不渝

　　秦王府内清剿欲行刺秦王的细作之事闹得是沸沸扬扬，这也算是秦王府和太子府彻底决裂了。如果说以前还维持一些表面上的和平，现下是互相再不用掩饰。
　　太子建成依旧不死心，不断的往秦王府里安插细作，秦王李世民特命杜如晦的义子皓都调查府内细作，只要发现，绝不留有活口。
　　皓都近日十分繁忙，一是太子与秦王彻底决裂后，他要铲除隐匿在秦王府的细作。二来是近日阿诗勒部派使者来长安，义父交代他要提防外族对秦王府的窥探，内忧外患之时，皓都要负责的事情太多。
　　前几日魏书玉曾找他，跟他说要他参加与阿诗勒部的蹴鞠比赛，皓都还不等魏书玉说完，直接扭头就走。
　　皓都一直瞧不起这些所谓望族出身的公子哥们，他太了解他们的能力和水平。
　　整日无所事事，春天放纸鸢，夏天放河灯，秋天游园吟诗，冬天赌坊酒坊。都是些游手好闲之辈，当真是觉得踢一踢蹴鞠就是为国为民了。
　　魏书玉那日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气的冲他大喊“凭你的武功为何不来参加比赛，定会为大唐争得荣誉。”
　　皓都驻足片刻，讽刺的说“我区区一介武夫，而且只是秦王府中侍卫统领，无福消受此等建功立业的机会。”
　　也不能怪皓都如此讽刺魏书玉，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帮公子哥是不会考虑到这些庙堂之事的。现在，太子和秦王互相博弈之时，稍有不慎秦王府就会万劫不复。
　　皓都想起前几日义父同他讲，秦王已经有一个计划，铤而走险的计划，若是成功，秦王日后称帝为王，若是失败定然是尸骨无存，甚至史册上也会留有骂名。
　　“皓都，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即便是我助秦王成功了，因你是我义子，所以杜家的荣耀你无法继承。但是倘若失败，我整个杜家遭殃，到时候，哪怕义子也是其罪可诛，你可想好，若是你现在要走，义父绝不拦你。”
　　皓都跪在地上，叩拜杜如晦，“皓都誓死追随义父，效忠秦王。”
　　“好，好啊，秦王果真没有看错你。但是，皓都你仅记住一条，行动当日你不去参与伏诛太子建成及其党羽。”
　　“方义也不直接参与吗？”皓都想知道答案，若是问其他，义父定然不会多说，但府里素来他和方义不相上下，问清楚方义，他就明白自己大概是要做什么了。
　　“只有你，不参与。”杜如晦早就看出来皓都问方义的意图。
　　“义父，这是何意”皓都是不甘心的，这次虽说有风险，但是连常何方义都能参与，他为何不可。
　　“这是秦王殿下的命令。”
　　“义父，为…”皓都心中疑问和不甘心迫使皓都提出疑问。
　　“你只管听命于秦王殿下就好，不要多问。”杜如晦挑眉，再没其他话。
　　“是，孩儿领命。”
　　一早上，乐嫣带着安柔去了寺庙中祈福，又起祈求了两个平安福。一个是给长歌，一个是给书玉哥哥。皓都奉命跟随保护乐嫣，乐嫣一直很高兴，终于她可以为长歌和书玉哥哥做些什么了，高兴到冲淡了看见皓都的惧意。
　　皓都跟着乐嫣，发现她求了平安福，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皓都明白，在大唐，女子求得平安福几乎都是赠予心悦之人，而县主的心悦之人，不就是那魏家小郎君吗。
　　转眼到了蹴鞠比赛当天，皓都在秦王府又抓到一名细作，据下人禀报，此人已经跟太子府泄露了秦王殿下筹备之事。
　　皓都听后挑眉，眼中的杀意渐渐狠厉，那细作吓得跪地求饶。皓都顾不得听那细作分辨，手起刀落，血溅长衫。
　　乐嫣被眼前一幕吓得呆住，尽管长歌遮挡住了她的眼睛，但她依旧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看到了他眼中的狠厉。
　　乐嫣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皓都杀人，那种恐惧感，是无法让她形容的，跟每次听到别人口中传出来的的那种害怕不一样，此刻她只想逃离，快速逃离。
　　皓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听见声音转头，还来不及收起他眼中的杀戮之意，便看到了乐嫣也看向他，他有片刻失神和慌乱，而乐嫣早已被李长歌拉着跑走。
　　皓都看见了乐嫣身上掉落的东西，上前拾起，是县主上次求得的平安福。
　　皓都心中想起来每次乐嫣看向魏书玉的眼神。渐渐的眸色变暗，脸上阴晴难辨，心里不自觉的有一个声音，魏书玉如何配得上县主。
　　皓都把平安福装进里衣，靠近胸口的位置，他告诉自己，这是他在为县主保管，若以后县主遇见大唐好儿郎，他自会将其还给县主。
　　皓都猜到那永宁郡主定是带县主去看蹴鞠比赛，那地方今日鱼龙混杂，皓都不放心，把秦王府内的事宜安排好之后，也带人跟了去。
　　阿诗勒部的使者又大言不惭的提起和亲之事，明示暗示看中了场内的乐嫣，太子又暧昧允诺。秦王神色晦暗，看见皓都带人过来，招了招手，皓都走上看台，跪在秦王身边，秦王在其身边轻声交代。
　　“太子与阿诗勒部现下欲有勾结，怕是要打嫣儿主意，你速带乐嫣回秦王府，必须寸步不离，直到本王回府。”皓都双手扣礼，立刻起身下了看台。
　　乐嫣弄丢了要送给魏书玉的护身符，长歌把自己的还给乐嫣，要乐嫣送给魏书玉。正好赶上魏书玉蹴鞠受伤，此时长歌上场比赛，赢了那些狂妄的草原人。
　　乐嫣和魏书玉正在高兴之时，皓都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
　　“县主。”
　　乐嫣与魏书玉皆是一惊，乐嫣现在听见皓都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想躲避。
　　皓都无可奈何的向这个跟小兔子一样的些县主行了礼，然后说“属下特奉秦王殿下之命送县主即刻回宫。”
　　乐嫣心想阿耶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来到蹴鞠场呢，于是心下胆子略微大些的反驳到。“阿，阿耶，怎么会，阿耶”说着抬眼看了看看台，就看见阿耶正看向她，虽然嘴角边是笑意，但是眼里确是一种命令，乐嫣瞬间没了刚才的勇气。
　　皓都把乐嫣的表情尽收眼底，“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皓都一开口又让乐嫣吓的不轻，魏书玉在一旁安抚“你先回府，若是长歌问起来，我帮你解释”然后又轻声是，“别怕，你可是县主。”
　　魏书玉看不惯皓都明明一个侍卫统领，却整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别人那样子就算了，对待乐嫣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乐嫣看见皓都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害怕了。
　　皓都看见魏书玉对县主那亲密的样子，自是心里反感的很，况且，他听得清清楚楚魏书玉对乐嫣睡的话。
　　皓都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杜府义子，怎可羞辱魏家嫡长子，但是看向魏书玉的眼神却是带有杀意和狠意。
　　魏书玉哪里受过这种目光，年少之时家族荣光护着他，而今更他的才华在同龄名门之后里更是出类拔萃，哪个不是恭敬地看着他。但是这皓都不知为何一直对他敌意满满，魏书玉也回了一记不服输的眼神看向皓都。皓都没有再理会，转身护送县主离开。
　　蹴鞠场外，皓都握拳弓礼扶乐嫣上马车。乐嫣本是不想与他接触，但又没有别人，那些行武之人也不懂这些礼仪，没有办法，乐嫣只能让皓都搀扶她上马车，乐嫣把手搭在皓都的胳膊上时，有一瞬间愣神，他胳膊现在已经这么硬了吗。
　　乐嫣儿时知道皓都身体比别人强壮，那时就总是皓都扶她上下马车。当时不觉得什么，只觉得他比其他同龄人高大，力气也大。
　　她那时与长歌偶尔偷跑出去，回府时，偶尔会天色渐晚，时常因为太累就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多半都是皓都把她背下马车，再一路背进府中。
　　乐嫣再看向皓都，虽然心生寒意，但却无法抹去儿时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在恐惧与回忆之间穿梭，连带着眼里的情绪也由恐惧，变成一种沉思。
　　皓都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当县主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时，他只觉得就像是小时流浪的时候，要是有人给了他一块糖果，就是那种感觉。
　　当他发现刚刚县主在看他时，眼里好像不是那么恐惧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加浓烈，让他的心脏又是像生病一样。
　　“皓都。”杜如晦的声音，打破了皓都思绪。瞬间将他拽回到现实中。
　　“义父，您怎么这身打扮”皓都发现义父穿了黑袍，并且带了两名暗卫。
　　“你这是要送县主回府吗？为父也要去秦王府找秦王商要事，你不用管我，后面尾巴太多，我只能如此绕道了。”
　　“是，秦王让我速带县主回府，义父您跟在县主马车的后面，那些人只会以为是观赛回去的贵人们”
　　“好，你只管保护好县主就是。”
　　“是，孩儿明白，孩儿也会保护好义父。”
　　乐嫣回到了秦王府，皓都一直跟随，乐嫣吓得也不敢说什么，乐嫣进了寝殿，皓都就在殿外守着。
　　安柔见状忙问“县主，皓统领这是何意？”
　　“安柔，我可是县主，他必然是保护我的。”乐嫣说着说着自己都没有底气。
　　“安柔，我今天撞见皓都杀人了，他会不会把我灭口。”乐嫣瞬间就又怂了，怂到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县主，您是县主，再者说了皓统领最近好像是奉殿下的命令抓细作的，殿下命令，府内细作不留活口。”
　　安柔也胆子小，说这些话也是胆战心惊，毕竟府里面下人议论主子是犯大忌讳的。
　　乐嫣心想，是阿耶下令的吗，那就是说皓都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乐嫣鼓了鼓勇气，朝向门口说，“皓，皓，皓统领，我就在寝殿休息了，就不劳烦您在我寝殿外候着了，您去忙吧。”
　　乐嫣每次喊皓都都是磕磕巴巴的，大概是又紧张又害怕的缘故。
　　皓都嘴角微微有些扬起，带着戏谑的口气说，“公主休息吧，殿下特命属下在殿下回府之前要寸步不离保护公主，如若属下不在殿外守着，那就只能在殿内跪守了。”
　　乐嫣一时气结，也有些害怕皓都真就闯进来，于是连忙应声，“那，那既是阿耶命令，那就劳烦皓，皓统领在殿外守着了。”说罢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殿外二字。
　　皓都面上不显，眼里笑意更甚，不羁的说道“是，属下遵命。”
　　秦王回府后，立即接到了阿瑾派人递来的消息，说是太子要准备对秦王府动手了。李世民想到前几日与房杜二人商议后决定，明日就是行动之日了，这一天真就要来了。
　　秦王回府后与杜如晦和房玄龄等人进行了秘密商谈，安排了明日行动计划。
　　夜里，秦王妃握住秦王的手说，“殿下，无论成败我都陪您，若是成功，我便助你笼络人臣，维护与这些朝臣家眷的往来人情。若是失败，你亡我绝不苟活，你要是活着，我陪您东山再起。”长孙氏柔中带刚，深明大义。
　　“只有一事，承乾虽小，若是失败太子也不会留他性命，他是男儿又是殿下骨血想必是固有一死就算侥幸逃走，那太子也依旧不会放弃除掉他。但是乐嫣不同，她为女儿身，太子姑且会留她性命，只怕日后逃不过远嫁草原的命运，妾身不愿她成为第二个奕承，若是此行失败，恳请殿下派人带她逃脱，虽不能荣华富贵，但求让她过自由平安的生活。”
　　秦王反握住王妃之手，一字一句的说“我早给了克明一封信，安排皓都保护乐嫣，我信皓都定会护乐嫣周全。”
　　“承乾是我李世民的儿子，定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成功，他日承乾就是储君。”
　　杜府的夜，也是静的出奇，杜如晦将白日秦王塞给自己的信件打开。
　　“克明，民将独女乐嫣托付于你义子皓都，命他为乐嫣贴身侍卫，守护乐嫣一世平安，民感激不尽，阅后即焚。”
　　杜如晦对信扣首，“臣，领命。”然后将其烧毁。
　　“来人，速去秦王府叫皓都回杜府。”
　　皓都正在秦王府协从方义安排明日之事。
　　这时，听闻义父叫他回府，自觉是有要事，于是马上回到杜府。
　　“义父，您叫孩儿回来，可是有什么情况。”
　　“皓都，你坐，上次我与你说过，秦王殿下决定计划当天，你不参与伏诛行动，你可还记得。”
　　“孩儿记得”
　　“ 好，那我今夜就告诉你，接下来你该如何去做。”
　　“是。”
　　夜深，黎明前的夜总是黑的深沉。
　　乐嫣早上洗漱过后，皓都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县主，殿下有令今日您不得踏出寝殿。”
　　“皓，皓都，这是为何。”
　　“县主属下是奉命行事。”
　　“好，我知道了”
　　乐嫣发现皓都还在寝殿门外，不禁有些慌张。
　　“皓统领，你可还有事情”
　　“回县主，属下今日是奉命在殿外守候。”
　　“也是直到阿耶回府。”
　　“是”
　　乐嫣见状心里多少明白，阿耶可能又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禁担心起阿耶。
　　“我阿耶现在在哪里”
　　“回县主，属下不知”
　　“皓都，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县主尽管放心，您不会有任何事情。”
　　“方义呢，我要见方义”
　　皓都听到方义二字，握剑的手立刻攥紧，方义常年留在府里，是殿下的贴身侍卫。难不成，公主猜到了什么。
　　“公主，方义是殿下的侍卫，自然是在殿下身边。”
　　乐嫣不再问了，她感觉到，今天可能要有大事情。
　　晌午过后，皓都收到传信，玄武门大捷，秦王赢了这场无法明说的战争，并手刃了自己的兄弟。
　　皓都心里一直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
　　转头看向身后寝殿里小小的身影，心下只觉得多少有些安稳了，只要秦王坐上那个位置，她今后定然是安全了。
　　昨晚义父找他，告诉他秦王府内有一密道，若是传来不好的消息，让他立即带着县主下到密道里离开，密道里留有足够的银两和平民的衣衫，还有户籍身份，只不过是云州的，让他带着县主去云州，定要护县主一世周全。
　　皓都当时震惊，那日秦王跟他交心嘱咐他让他护住县主。他本来以为只是秦王遇袭后的感慨，却没想到真是在将县主托付他，更没有想到原来秦王安排的如此周全。
　　义父对他说，“皓都，你可知秦王选择为何是你。”
　　“孩儿不知”
　　“秦王殿下曾经有想过安排方义，但是房玄龄进言说，方义常年跟在秦王身边，太多人对方义熟悉，怕是不好脱身。于是他举荐了你，巧的是后来殿下遇袭，那时方义被外派，你一人将殿下救出，于是，殿下觉得你的确有能力保护好县主。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殿下觉得你对县主忠心，毕竟，一直以来，县主身边的侍卫就只有你。”
　　皓都一时之间竟愣住了，他看向自己的义父，义父也在看向他，随即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皓都心里。
　　“皓都，为父知你心高气傲，不愿躲躲藏藏。也知这不是好的差事，无法建功立业，无法功成名就。你可知为父是为何明智如此也接下这个差事，一方面是效忠秦王殿下，听从他的命令，一方面，为父也想要你可以继续活着。”
　　皓都定是不愿意抛弃义父和秦王，他是要誓死护卫县主，但是他想的是用自己的生命给县主铺上活着的路。
　　况且，皓都心里也有疑问，这种只是逃亡和隐藏，这对于乐嫣来说，难道是真正的安全吗？
　　但他无法选择，一直以来，义父的命令就是他的想法，如果不是他的想法也要变成自己的想法，义父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皓都现在站在这里问自己你愿意吗，保护县主周全，陪她一路逃亡，若是那样你愿意吗。
　　这时府内喧闹，方义和秦王殿下带人回来了，乐嫣在寝殿内听到了喧哗声音，连忙打开门，她看见皓都一刻不得松弛的站在门口，突然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皓都回过头看见乐嫣也在看着自己，眼中还有泪，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好似有千言万语，那一刻皓都在心里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愿意，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