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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牵涉讼案 ...

  •   我从一个梦境中醒来,迷迷糊糊。

      觉得脸上冰凉,想要伸手的时候,却发现厂花紧紧地将我的整个手臂搂在怀中。

      是的,在我旁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厂花,我确信且已经证实。但是,看着这个一头乱发的“男子”搂着自己的手臂,我心里还是十分膈应,像是——虽然看到前面摆着一道美味,但是突然发现上面站着一只绿头苍蝇。

      我本能地想要快速将手臂抽出来,在看到厂花安稳的睡脸和嘴角笑意之后,我放弃了。

      我从被子里面伸出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那里冰冰凉凉。

      一伸手,满脸的泪水。

      也难怪,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悲伤的梦。在那个梦里,我跪在床边,那应该是在病房里面,一个拿着镰刀的人,要将我妈妈带走,我跪地哀求;在那个梦里,我站在一座桥上,瑟瑟发抖,远远看着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我撕心裂肺地大喊,希望它能够停下,但是没用,那辆车从我身上压过,然后从桥上飞下;在那个梦里,我远远看到一块黑乎乎的“纸片”从天而降,向着角落的女人飞去,我大喊着提醒她,但是周围很是嘈杂;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一个男人从楼上的窗口落下,我飞奔着想去接住他,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摊鲜红的血液。

      我想要挽回、拯救、阻拦,但总是差一步、差一点,或者有心无力。

      这令我崩溃和顿首、哀伤和落泪。

      其实,我有点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我还有点尿意。但是,厂花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我只能忍者,一动也不敢动。

      我只能用一只手在脸上干搓了几下,好让自己走进现实而不是继续回想梦境。

      我侧脸看了一眼厂花,一方面,这的确是厂花,我已经证实和相信,她也相信我就是李刚;另一方面,我的眼睛、大脑又不愿意相信这是厂花,我很难将眼前这个蓬头、嚼碎、胡子拉碴的男子和我记忆中的厂花放在一起,我情感上不愿意。不过,他就是厂花。我再一次强迫自己认清这一现实。

      在昨晚我们俩人的交谈中,我向厂花隐瞒了一个事情——我没有告诉她,我不仅认识这个躯体里面的人,而且我还认识这幅躯体。我没有告诉厂花,“你进入的这个身体的人,他的名字叫做何伟,他是张弛曾经的下属,我也是认识的。”

      我之所以隐瞒了这一信息点,有两个考量,一是我知道厂花有点着迷星座、诡异之事,她可能由此而联想到张弛之死,甚至认为,自己的遭遇与张弛死有关,更加胡想乱想;二是我知道何伟的事情,何伟的事情略有复杂,一两句无法向她说清楚,包括何伟所从事的互联网金融项目、何伟涉嫌的经济犯罪问题。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之前去杭州市探访何伟的时候,从何伟父亲口中了解到的信息是“何伟处于监视居住状态”,案件处于警方调查阶段。“那么,我身边的厂花,是怎么离开居住地的呢?”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何伟居住的那栋楼安保很是森严,难道何伟已经没事了?”

      “昨晚我和厂花交谈,她说了她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是男人身之后的发疯和癫狂,也提到了身边的两位不认识的老人,也讲了自己怎么一心想着张弛,在弄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怎么想办法找到身份证,去火车站买票赶来天津市,但是,似乎,她也没有讲有人阻碍或者阻拦自己?”这一点,让我很是费解。

      我心想着等厂花醒来,好好问问她,或者可以给杭州市的警务机构打电话询问一下详情。

      我费力地找到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5点,窗户已经有点发白。

      我想要再睡一会。

      刚闭上双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彻底打消了我刚起来的睡意。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持续,很是急促。

      我抽出胳膊,厂花翻了个身,我下床去开门。

      拔出保险栓,打开了一个门缝,向外望去。

      “果然,”门外站着三人,其中有两位穿着制服,“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过比我预想得要快。”我心想,“厂花使用何伟的身份证买火车票以及昨晚我在开房间的时候,厂花使用何伟的身份证登记入住信息,当时,我本想一下,但是厂花已经将身份证递了出去,这些,都很容易追踪到厂花的踪迹。”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打开门。

      “我们是天津市的经侦人员,应杭州市经侦人员的请求,我们要找何伟。”一位穿制服的人说。

      “在的,她在睡觉。”我说,并侧开了身子。

      两人进入房内,我赶忙走过去喊醒厂花,厂花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略有抱怨地说了“干嘛”两个字,睁开眼看到两位制服人员,立马坐了起来。

      我一回头,瞅见两位制服人员诡异的表情,我心里就是知道“他们误会了”,但是我又无法解释。

      “你是张弛吗?身份证拿出来?”对方以命令的口吻说。

      我马上催促厂花找身份证,厂花在裤兜中一阵乱翻,拿出来交给其中一人,那人仔细看了身份证,然后抬起头来看了厂花一眼。

      对方又要我的身份证,我从钱包中将老马身份证递给对方。

      “能不能在门外说两句话,”递交身份证的间隙,我小声地说。

      对方充满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环顾了房间四周,又走到窗前,揭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是防盗窗网,然后径直走向门外。“大约是查看我们有没有从室内逃走的可能性,”在往外走的时候我心想。

      走出门外,我顺手带上了房门,屋内,留有一位警务人员和一头雾水、呆坐在床头的厂花。

      门外就是长长的走廊,出门右拐,不过六七步的距离,有一个挑空的阳台。

      “兄弟,我们在阳台说两句话,耽误您两三分钟。可以吗?”我说,说完即走向阳台。

      那人略有迟疑,但还是跟了上来。

      “你说,什么事?”对方话语很是强硬。

      “是这样的,我知道他犯下了什么事情,我是他的朋友,我了解来龙去脉。现在,我有两个请求,第一,他身体情况和神经状态都不太好,我希望能够和他一起走,方便照顾;第二,我感觉他记忆应该存在问题,应该有点失忆,不太清楚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你们为何要找他,所以,在询问问题或者关押的时候,尽量照顾一下。”我很诚恳地请求对方。

      “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案情,我们只是应杭州市的请求,找到人,然后等他们来接。至于你说的需要一起走,我们拿不了主意,还要看杭州市那边来人的要求。”对方表示。

      “好吧,谢谢你。”我说。

      回到房间内,厂花依然一脸茫然地坐在床头,显得很是害怕。

      我定了定心神,坐到了床沿,掰正厂花的肩头,让她看着我。

      “你现在相信我吗?”我问。

      “相信。”厂花回答。

      “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这样,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尽量在你身边,即便,我暂时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相信我在努力争取去往你身边。可以吗?”我说的十分动情。

      两位警务人员就站在床尾,直愣愣地看着我们。我知道他们在看着,但是我已经顾不上他们,顾不上他们的眼神、疑惑以及心里在想什么。

      厂花双眼含泪。

      “好,我们等下和他们一起走,可能你还要被他们单独带走,甚至可能关押,但是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说。

      厂花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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