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十二月夜

139、后2：所谓心结

　　江寒给顾辞喂了一颗糖之后，突然说道，“默默，我们生个孩子吧。”
　　顾辞被这话惊到，愣住了，半晌才讪讪地回答，“额，生孩子啊，好啊。”
　　江寒说道，“是啊，小未一个人，都没个玩伴，再生个小弟弟跟他一起玩，不是很好？”说着，眼神扫向一旁认真辨别草药的小未。
　　顾辞，“欸，是，是很好。。。如果一定要生的话，那还是生个女儿吧。”生个儿子，只怕会跟小未争宠。
　　江寒微笑，“好啊，女儿也好，你生的，不管男女，都好。”
　　顾辞不自在地应道，“嗯，嗯，都好，都好。。。”

　　紫萸在床上痛苦地哀嚎，叫疼声声震天，但是一整天过去了，却怎么也生不下来，看着她一脸的冷汗，顾辞在旁边急的也是满头汗。一会儿生生疼得晕了过去，但是又被这阵痛痛醒过来，如此反复折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生下来，看紫萸又被痛得晕了过去，良久没有醒过来，顾辞心中一惊，颤抖着探手去试她的鼻息，才发现鼻息全无，已然没了。。。顾辞吓得一声尖叫，“啊。。。”叫声惊醒了江寒，看她一脸痛苦的样子，知道她做噩梦了，赶紧将她叫醒，“默默，默默，醒醒，快醒醒，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顾辞睁开眼看到江寒的时候，感觉自己失去了浑身力气，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眼角的泪痕，原来是个梦，天哪，这梦，也太真实了吧，还好是个梦。。。
　　江寒不放心，“默默，你梦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不敢跟他说实话，只得哄骗他道，“哦没什么，就是梦见自己又跌落悬崖了。”
　　江寒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她入睡，“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没事了。。。”
　　被这个梦吓得不轻，顾辞一连几天都有点心神恍惚。江寒只得熬了些安神汤给她喝，入睡前，给她燃好安神香。

　　生完孩子之后，顾辞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还要费心照顾小宝宝，越来越形销骨立，连头发都感觉掉地越来越多，白发也越来越多了。这日江寒从外面义诊回来的时候，顾辞高兴地抱着小宝去迎接他，结果他却带了其他女人回来，这女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那个义诊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微胖的女子，顾辞怒道，“江寒，你，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江寒有点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一天天地，看着都难受。”
　　顾辞生气道，“我什么样子，怎么你就难受了？要不是生了这个孩子，我何至于消瘦疲累成这个样子？啊。”
　　江寒不想费功夫跟她纠缠，搂着这微胖的女子，从她身旁笑嘻嘻地走过去，没再多看她一眼。顾辞发了狠，一手发力，却发现连冰针都没办法凝起了，生完孩子，竟然衰弱至斯了吗？恨恨地将小宝放在桌上之后，便伸手去抓那个女子的头发，于是两人像个泼妇般扭打在一起。江寒似是烦透了，一把将她们拉开，“够了，你看看你，谁受得了你，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顾辞傻了眼，她跟江寒，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啊，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默默，默默，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江寒的声音，温柔地自耳旁传来，抬眼，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睁开眼，看到了一脸焦急地江寒，“默默，怎么了？”
　　顾辞这次呜呜哭着缩进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刚才做的噩梦，还有上次不是梦到跌落悬崖，而是紫萸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地痛死掉了，所以她才吓到了。。。江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没事，我们不生孩子了，有小未就够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好好地，提什么生孩子啊，对不起，吓到你了。”那两年的时光，从她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几句话简单带过，但是当时亲眼目睹紫萸从怀孕到生完孩子逝去这整个惨烈的过程，给她应该是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吧。所以她真的是有心病的，两年了，才一点要生孩子的意愿都没有，连身体也诚实地跟着一起拒绝。好不容易把她才又哄睡，江寒心中疼惜不已，如果当年，自己能早早找到她们，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可惜一起都已成定局。没关系，你害怕，我们就不生，有你陪着，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