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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赐婚 ...

  •   谢慕和令儿回到凤城,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到了凤城,令儿已经再没有体力骑马,谢慕就将她放在自己的马上,抱着她快马加鞭,想赶紧回宫,好请医官来看看。
      到了宫门,墙上的侍卫们欢呼大喊:“小公主回来了,小公主回来了。”
      柳朝阳听到侍卫们的欢呼声,快速地冲到宫门口去迎,宫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柳朝阳看见谢慕怀里抱着令儿,令儿闭着双目,似昏了过去。他一方面担心令儿,一方面见谢慕这样抱着令儿,心中醋意满满,上前逼停了马匹,将令儿接住,抱在怀里,往栖凤阁跑去,一边大喊着:“快请医官!”
      谢慕看着令儿有救了,心也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顿时,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晕倒在地。旁边的侍卫赶紧拥上来,把谢慕送到了医馆。
      这边的令儿经过医官的银针针灸,已经醒了过来,她一醒,就立即向自己怀里摸索,摸到了赤焰菊,赶紧把它交给医官,让送去给她师父,赶紧给父君服下。
      柳朝阳看着她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唇,手背上一道道的伤,心疼不已。令儿则开玩笑地说:“柳将军如今这模样,活像个小女子。”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了,谢慕呢?他怎么样?”令儿突然想起来谢慕。
      “他和你一样,太累了,昏了过去,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放心吧。”柳朝阳安慰她道。
      “那就好,那就好。”话还没说完,令儿就又睡过去了。柳朝阳知道她是太累了。便替她掖好被子,退了出去。
      柳朝阳想去看看谢慕,他刚才太着急了,对待谢慕的态度不太好,其实他是要感谢他的,如果没有他,令儿会很危险。他刚想推门,就正好看到谢慕要开门出来。柳朝阳先开口:“怎么?已经没事了吗?”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说着,谢慕要走。
      “谢谢你。”柳朝阳开口道。
      “不必,此事与你无关,我救令儿也不是为你。”谢慕扬长而去。柳朝阳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令儿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等她睡醒了,一睁眼,发现父君坐在她榻边,令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很痛,不是在做梦,便想起身,结果有些起猛了,又倒了下去,君上赶紧去扶她:“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个轻重。”
      “嘿嘿嘿,我就是个孩子,我在父君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令儿撒娇道。
      她突然想起来问:“父君,你已经好了吗?康复了吗?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这次要多谢你,救了父君的命。”君上宠爱地摸了摸令儿的头。
      “是父君福泽深厚。”令儿咯咯地笑。
      冬日的暖阳从门缝中照射进来,洒了一地的温暖,不仅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冬天,也温暖了令儿和君上的心,梅园中的腊梅也突然绽放,似在庆祝这宫里的宁静祥和。
      陆清风站在令儿的门口,看见令儿已无大碍,便要准备悄悄离开。他刚一转身,遇到了也前来探望的柳朝阳。“舅舅,您怎么不进去?令儿她很想你的。”
      “你叫她令儿,难道你们……”陆清风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一脸地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了句:“也是,你们确实很般配,早晚是要走到一起的。”
      君上听见门口有说话声,便说道:“是谁在门外?”
      “君上,是我,我和陆师父一起来看望令儿。”柳朝阳拉着陆清风一起进了门。
      “清风来了,这次多亏了你,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啊!”君上忆起了当年在竹林被救的事情。
      “君上不必挂怀,这次是令儿这丫头立了大功。”陆清风还不知道令儿已经知道了沈月眉的事情,所以故意避开沈月眉当初搭救君上的事情。
      “师父,你有没有后悔当年在竹林救父君啊?要不父君和柳将军的误打误撞,你也许不会失去我的那位师叔吧?”令儿没深没浅地问。
      柳朝阳替她捏了一把汗,后悔自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令儿,君上也是尴尬万分,不知这丫头何时知道了这些往事,而陆清风此时刀子般凌厉的眼神盯着柳朝阳,除了他还能有谁,会跟令儿说起这些。柳朝阳不敢去迎舅舅的目光,偷偷地低下头。
      令儿见氛围这么紧张,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便赶紧找补:“师父,你莫怪朝阳,令儿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令儿悄咪咪地拉拉师父的衣袖开始撒娇。
      “你跟他才认识了多久?就开始向着他说话了,师父真是白疼了你十几年。”陆清风眼睛看着令儿,手却指着柳朝阳。
      令儿看着师父这要吃人的眼神,赶紧煽情:“师父,令儿以前总是惹您生气,总是想着早日离开竹林出去闯荡,都是令儿的不是,以后令儿一定多多回竹林陪您。”
      陆清风一听令儿这话,心里一阵温暖,这个徒儿果然没有白疼,她最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君上见到这一幕,突然想起了令儿和柳朝阳的事情,他这次历经生死,命悬一线,昏昏沉沉之际,他最挂念的还是令儿,他还没有见到令儿出嫁。应早日为令儿完婚,以免再生出什么乱子。于是,君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令儿、朝阳,今日清风正好也在,我们就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来吧。”
      令儿的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柳朝阳开心得要命,笑得合不拢嘴,立即跪下:“谢君上成全。”
      “父君,不必这样着急吧?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一边说着一边给柳朝阳使颜色,示意他赶紧帮她说话。但柳朝阳这个时候巴不得明天就把令儿娶进门,怎么可能去配合令儿。故意避开令儿的目光。令儿气得要死,无奈只好单兵作战,她原本在床上半躺着,此时,立即下了榻,拉着君上说:“父君,您舍得女儿这么快嫁人吗?女儿可舍不得您。”
      君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令儿啊,这次就别再任性了。听父君的话,父君的身体大不如前,父君不想留下遗憾,父君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穿婚服的样子。况且你与朝阳真心相爱,早日结婚,有何不好?”
      令儿听了父君刚才的话,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答了一句:“全凭父君安排。”
      君上开怀大笑,一边拍着令儿的手背一边说道:“这就对了嘛,父君马上命人算个好日子。”
      陆清风也在旁微微一笑,他看向门外竹林的方向,心里默念道:“月眉,朝阳就要娶亲了,你可欢喜?你未来的这个儿媳妇啊,着实像极了你。若是你还在,想必你们是极其投缘的。”
      次日,君上便昭告天下,小公主赐名:楚楚公主。于腊月十六与乾国护卫大将军柳朝阳完婚。
      一时间,举国欢庆。强国一年之内出嫁两位公主,真是喜事连连。
      远在兴国的清清公主收到这个消息,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因为兴澈的事情,清清公主一直觉得有愧于妹妹,如今妹妹觅得佳婿,有了归宿,她心里也踏实了,她靠在兴澈怀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起了当时令儿给孩子画衣稿的画面,当时令儿还是个小丫头,如今都要嫁人了。
      盈袖阁、筠绣坊上下欢腾,所有人都激动万分,当他们中有些人知道这位潇洒英俊的轻尘公子就是公主时,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没想到自己经常见的这位平易近人,笑如春风的“先生”竟是位公主,真是三生有幸,得以在盈袖阁、筠绣坊做事。
      宰相府里的谢慕,正在写字的笔突然一滑,刚要完工的一幅字就这么毁了。
      袂儿得知这个消息,替这位与自己从小一起长的小姐开心,一时间竟激动得落泪了。
      但她转念一想,便放下手中的一切,冲出了门。
      袂儿站在谢慕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见了面又该说什么,她刚才只是担心,没有多想便急着赶来了,人到了,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又要说些什么。她站在门口许久,突然听到有人喊:“袂儿,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袂儿回头一看,原来是谢慕。
      谢慕走过去推开门,说道:“进来坐吧。”
      袂儿没有坐,站在案边,看到刚才谢慕写坏的那幅字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还是在意的。
      袂儿慢慢走过来,和谢慕对面坐在茶桌旁,谢慕在泡茶,泡好了递给袂儿,袂儿接过茶没有喝,轻轻地放下,然后开口道:“你还好吗?”同时,谢慕也开口道:“尝尝,这是我新得的,味道不错。”无奈,袂儿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也全然没喝出滋味。
      一时间,空气凝滞,二人无话。
      这次是袂儿先开口:“你……”
      谢慕又打断她:“我没事。”
      袂儿又捧起茶杯,放在嘴边,“嗯,没事就好。”
      空气再次凝固,袂儿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便起身要走,“我先回去了,筠绣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谢慕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泡着茶,喝着茶。
      袂儿见他没有说话,毫无挽留之意,快速地转身离开,此时谢慕开口道:“袂儿。”
      袂儿回头望着谢慕,正好对上谢慕的目光,那目光中全无彩色,全是落寞。但他依旧露出一个开心地笑容,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袂儿没有说话,转过身,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她心疼谢慕,替他难过,更为自己帮不了他感到难过。
      盈袖阁内,令儿已经搬回来住了,柳朝阳刚去园中折了几株含苞的梅,此时正在为令儿插花。令儿围在暖炉旁,看着他,感觉自己无比地幸福,令儿突然问道:“你跟父君说要交回将军府,婚后搬来盈袖阁住的事是真的吗?”
      “君上面前,怎敢说谎?”
      “那你府上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府上的一干人等全部遣散,我只身一人搬过来住,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哦,对了,还要带上我的鹰和那只信鸽。”
      “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鹰?”令儿从没听柳朝阳提起过他还驯养了一只鹰。
      柳朝阳在令儿的额头弹了一下,说道:“鹰是我的部下,是我前段时间在凤城外围巡查时带回来的,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射一只鹰,一箭即中,我便问他想不想进宫当侍卫,他欣然同意,我便带回了将军府训练。我想着南轩现在忙于筠绣坊,疏于你的安全保护,以后可以让鹰做你的护卫,护着你的安全。”
      柳朝阳说这些话的时候,令儿满脸感动地望着他,望着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他的鼻尖,他一张一翕的嘴唇,以及那一上一下滑动的喉结。令儿心想:这么一张俊逸凛然的外表下,怎么会有如此温暖细腻的内心,令儿不禁又做出这样的感叹。
      柳朝阳凡事处处替令儿着想,他知道令儿最担心婚后被将军夫人这个身份缠身,每天要处理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家务事,所以,柳朝阳索性搬来盈袖阁,又免去了令儿的担忧,自己也省了麻烦,还替君上闲出一座府院,简直是一举多得。他并不在意那些礼节,更不想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他娶她,只为了和她每日相依相伴,互守终老。他知道令儿手无缚鸡之力,连基本的防身招式都不会,又要与各流人士打交道,生意场上避免不了得罪了谁,她又是乾国的公主,身份特殊,必须要有人时刻在她身边保证她的安全,他才能放心,便替她寻来了鹰。想的如此周到,做的如此体贴,也难怪令儿要发出感叹。
      令儿就这样一直盯着柳朝阳,心中想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放下了一切,确实值得托付。
      情之所动,令儿主动吻了上去。
      楚楚公主大婚在即,宫内、筠绣坊、盈袖阁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准备婚事,但袂儿这边的另一件事也有了结果。
      暗香楼内,袂儿和令儿一一汇报之前筠绣坊仓库失火棉花被烧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他们。”令儿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们的线埋得很深,从上到下一级一级都是单线联系,很难追查,这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流国的小君主虽然一直扣押在我国,但他一直都没有停止活动,他的眼线遍布乾国,筠绣坊的崛起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便联合各个裁缝铺一起对抗筠绣坊,之前放火的人原本只是一个裁缝铺的伙计,我们一开始查到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单纯地打击报复,但我们的暗哨在暗中观察的时候常发现有流国打扮的人进出,便多上了一份心,没想到,事情调查到最后,这幕后的主使竟是这关在牢中的流国前任小国君。而且他们的目标不只针对我们,盐业、铁铺、粮食等各行各业他们都参与打压,目的就是想搞坏乾国的经济。”袂儿一一道来。
      “这不仅仅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已经涉及到国家之间的政治斗争了。这件事我要报与父君,流国这些匪寇,一日不除干净,这乾国便无一日安宁。”
      令儿将此事告诉了柳朝阳,并表达了自己要把此事禀报父君的想法,柳朝阳制止了她:“令儿,君上大病初愈,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会不会又病倒,你可曾考虑过?”
      “那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先按中调查,这流国阶下囚关在牢里还能有如此作为,看来这刑部内部已经出了问题。”柳朝阳已经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
      “那这样,刑部这边你来暗查,至于那些流寇在外面的动作我来安排人查。等查出了有力的证据,再一网打尽。”
      “就按你说的办。”
      令儿突然有些心慌,她把头靠在柳朝阳的肩上,说道:“朝阳,乾国会继续太平下去的,对吧?”
      “傻丫头,想什么呢?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柳朝阳表面上安慰着令儿,但心里也有一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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