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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寻药 ...

  •   近日,君上染了风寒,但医官们换了诸多药房,都不见起色。柳朝阳立即飞鸽传书给令儿,让她有时间回宫里探望一下君上。
      令儿收到柳朝阳的飞鸽传书,第一时间赶回宫里。到了君上的寝殿,令儿见以往神采奕奕、气宇轩昂的父君如今躺在榻上神色枯槁,有气无力,心中难过至极,但她不想让父君看到自己的这般模样,她的父君最喜欢看令儿在父君面前开心、活泼地撒娇。此时医官正好送来汤药,令儿接过药碗低声说道:“我来吧。”
      侍女们帮忙扶起君上,让君上靠着榻边,但他神色困倦,并没有睁眼。令儿将药送到君上口中,君上说了一句:“好苦。”
      “是吗?很苦吗?那令儿陪着父君喝,令儿喝一口,父君喝一口,有人陪着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君上一听是令儿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睛,看见令儿坐在自己身边,君上开心极了,这是他此生最疼爱的女儿,却从小便聚少离多,君上总觉得她没有享受到公主应有的待遇和宠爱,是自己亏欠了她。今年因着回了凤城做生意,才得以多见了几次,但没几回能好好说上几句话,大多都是为了公事。如今自己病了,终于可以无理取闹一回,把她多留几日,想到这,君上开口说道:“令儿啊,这次回宫就多住几日吧。”
      “父君乖乖喝药,令儿就留下来,不走了。”令儿哄着父君喝药,但她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从小到大,她陪在父君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
      自回了凤城,每次见面几乎都是惹父君生气,给他找麻烦,从来没有好好陪他说说话,下下棋,吃吃饭,作为女儿,令儿心中有愧。所以这次,令儿不走了,她就住在宫里,直到父君的病彻底好起来。
      君上听令儿说不走了,心里自是高兴,便乖乖喝药。
      君上服了药便很快睡下了,君后陪在君上身边候着,让令儿下去休息一下。令儿确实是要去找医官问问父君的病情,于是便听了母后的话,退了下去。
      退出来之后,令儿看见柳朝阳在寝殿门口等着自己,柳朝阳想开口说几句安慰她的话,被令儿举手示意制止了,令儿说:“替我把给父君诊病的医官都叫来,我要问问清楚。”
      “好,我这就去。”柳朝阳毫不迟疑地说。
      医官们都没见过令儿,站在堂下窃窃私语:“这是谁啊?叫我们来干什么?”
      柳朝阳听到了,便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安静,同时介绍道:“这是小公主。”
      这帮医官一听是公主,急忙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我请各位医官移步至此,就是想了解一下我父君的病情。请诸位如实相告。”
      “君上脉象虚弱,但又无甚大碍,按理说,服用几剂药调理一下便可恢复,但君上的病却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医官们根本没有把这位小公主放在眼里,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空话。
      “废物,宫里养着你们就是为了你们的一句:束手无策?”令儿听到这些医官的话,火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第一次,她发这么大的火。
      柳朝阳见状赶紧走上前去劝令儿:“小公主请消消气,如今就算把这些医官都杀了,对君上的病情也是无济于事,莫要动气再伤了自己的身子。”
      令儿骂完人,也冷静了一些,知道柳朝阳说得在理,便无奈地说:“滚吧,都给我滚。”
      这些医官屁滚尿流地退了出来,各个吓得惊魂未定,但还是没忘了背后议论:“这位小公主是何方神圣啊?竟敢这么神气,君上都没有这么训斥过咱们。”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心脑袋没了。”
      医官们走后,令儿有些崩溃,她太害怕了,太害怕失去父君,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哗哗地流,柳朝阳看着心疼,也不知道如何相劝,突然他想到了舅舅,当年自己伤得那么重舅舅都把他救活了,如今君上的病也许也可以试一试。
      柳朝阳吹了一个口哨,信鸽便飞来他的肩头,他提笔疾书:“舅舅,君上病危,盼您救命。”
      然后,摸了摸信鸽的头说道:“靠你了,快去快回。”便放飞了信鸽。
      放飞信鸽之后,柳朝阳走到令儿身边说道:“别哭了,都不好看了,我已经请舅舅来了。”
      “你舅舅是大夫,你怎么不早说?”令儿竟责怪起柳朝阳来。
      “宫里有御用的医官,都是乾国一流的医者,要不是如今医官门束手无策,我怎敢请民间的大夫来给君上诊病?”柳朝阳说的确实是实情,君上身份特殊,诊病自然是要小心谨慎。
      “那你舅舅是谁?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令儿好奇地问。
      “你认识的,陆清风,你师父。”柳朝阳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我师父是你舅舅?我没听说他老人家有姐妹啊,更没听说过他有个外甥。”令儿现在心中有一肚子的问号。
      柳朝阳见令儿那难以置信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缓缓地说道:“别急,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柳朝阳便把他母亲的事情,以及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都说与了令儿听。
      听完故事的令儿还沉浸在里面,她觉得那真是一个热血、浪漫、情深意重的故事,她佩服沈月眉的勇敢与智慧,心疼师父的一往情深,赞叹柳将军的义薄云天,更是羡慕父君有这样一帮好朋友,为助他完成大业赴汤蹈火。
      柳朝阳见令儿久久愣神,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引她走出故事,回到现实。
      “我一直纳闷,父君深居宫内,是如何结识师父这样一位隐于竹林的贤才。我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没想过是这样一个故事。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竹林里有一间我们谁都不能进的房间,但师父却时常进去闭关了。没想到,师父竟是如此痴情,难怪他一直都不娶妻。”令儿还在继续感慨。
      “我请来的这位大夫,你放心吧?我相信舅舅一定能治好君上的病。”柳朝阳安慰令儿说道。
      “谢谢你,朝阳。我怎么就把师父忘了呢?”令儿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她用双手揉搓着柳朝阳的脸,表示对他的感谢。
      “我早上好像没洗脸。”柳朝阳突然话锋一转。
      “你……”令儿举起小拳头要打柳朝阳,但柳朝阳动作很快,一溜烟走了。
      “我要回去了,君上病重,宫内的安全责任更重,我要更加提防小心。”
      “快走,快走……”令儿做手势示意他快走。
      晚间,月亮已经升到了正空,也没见师父来,令儿心急如焚,站在宫门口守着。柳朝阳怕她着凉,催她回房间等,如果舅舅来了,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令儿。但无论柳朝阳怎么劝说,令儿就是不肯,两个人正在争论间,宫门突然打开了。一袭白衣飘飘,步履轻盈,仿若神仙降临,令儿知道,师父来了。
      令儿冲上前去抱住师父,委屈地哭了起来。
      师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缓缓地说道:“好了,先别顾着哭了,赶紧带我去给君上诊病。”
      “对对对……我都糊涂了,师父是来给父君诊病的。师父,我们快走。”令儿拉着师傅的衣袖赶紧向君上的寝宫走去。
      陆清风为君上诊脉,眉头紧锁,表情越来越凝重,柳朝阳见舅舅这神情,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过了好久,陆清风缓缓起身,走到外间,令儿见师父一直也不说话,都要急死了。赶紧问:“师父,父君他怎么样啊?”
      君后虽然心里也着急,但她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见令儿有些失态,便说道:“令儿,莫急,待你师父慢慢道来。”
      “君上的病本无大碍,但是他因风寒入体引发了年轻时战场上的旧伤,如今肺火虚旺,肾脾两亏,再加上君上已不是二十年前的体力,所以……恐危及生命。”陆清风不知道如何描述君上的病情,其实他已有油尽灯枯之兆,除非神仙施手,否则无力回天。但他怕生乱,君上的健康直接影响着乾国的安定,他已经很委婉地再告诉大家这件事情。
      令儿怎肯相信,父君的身体明明一直都很好,在令儿心中,父君一直都是那个背着她扮大马的形象,精力充沛,气清神明,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令儿瘫跪在地上,抱着师父的大腿,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师父时的那样,陆清风见她如此,心中很是不忍,便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令儿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了老大,死死地盯着师父:“是什么办法?师父你快说啊!”
      “漠北有一种花,叫赤焰菊,可以快速补充人的阳气,可以为君上续命。但这赤焰菊,也有副作用,人在瞬间提升阳气的同时,对身体也是一种过度的消耗,所以,日后如果君上一旦再……便是无力回天。另外,这个药需到漠北去寻。”陆清风刚才没有直接说出赤焰菊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药是个双刃剑,救命也害命,但他实在不忍见令儿悲痛如此,便将其说了出来。
      “我去寻。”令儿立即开口道。
      “不行。”柳朝阳和君后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去太危险了,我去。”柳朝阳实在不放心让令儿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宫内的安全,凤城的安全都要你来守卫,这种时候你绝对不能离开父君身边。我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必须平安回来,救回父君的命。”令儿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容否定。
      “令儿说的对,朝阳你不能去,如今君上病重,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必须要以大局为重。”陆清风镇静地分析着局势。
      “那我派一队精英护你。”柳朝阳对令儿说道。
      “好。你现在去调人,我现在去换衣服,我不能等了,马上出发。”
      “令儿,过了今晚再走吧,好歹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赶路。”君后十分心疼地看着令儿。
      “母后,你放心,我年轻体盛,不碍事的。”令儿握着君后的手安慰道。
      如今她得知了父君有救,自然是体力满满,丝毫不感觉疲累。
      令儿带着一队人马日夜兼程,除了换马时间稍微打盹休息,吃干粮补充体力,其余时间都在赶路。雨天就穿斗篷,烈日当头就戴斗笠,进入大漠,风沙狂袭,也没有停下奔跑的马蹄。陆清风并不知道赤焰菊的具体位置,只告诉了令儿一个大概范围,令儿到了漠北,一路走,一路打听。后来,终于从一个商队里打听到了赤焰菊的生长位置。令儿欣喜万分,率领队伍向那片大漠奔去。
      令儿已经可以遥遥地看见远处那片珍贵的湿地,商队的人说,在大漠的深处,传说有一片神奇的湿地,里面长有各种奇珍异草,其中就有赤焰菊,但湿地泥泞,传说到过那个地方的人无一生还,说是那片湿地是天上被贬的花神的藏身之所,她被挫骨扬灰,只剩一缕魂魄留在这片湿地中,她之所以要开出这些具有神奇特效的花草,就是为了吸引人们争相采摘,然后用泥泞的湿泥裹住人们,慢慢地吸收人的精气,吸上千年,她便可以重化人形,所以说这赤焰菊也是一种传说,并没有谁真正见过。
      令儿怎么会被这种话吓退,自然是即便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试一试的。
      如今,这片神秘的湿地就在眼前,令儿自是激动万分,她用双脚用力地踢着马肚,扬起马鞭喊道:“驾!”奋不顾身地向那片湿地奔去。突然,一阵狂风骤起,天瞬间阴暗了下来,漫天的黄沙让人看不清方向,不远处,被风卷起的黄沙直冲云霄,像一堵沙墙快速地向令儿他们袭来,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风沙卷上的天。
      待在凤城的柳朝阳自然是不放心令儿,在令儿出发的第二天,他左思右想,决定给在流国的谢慕发去消息,肯请他放下前嫌,前往漠北,相助令儿。
      谢慕收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出发前往漠北,他离开凤城的每一天,都在疯狂地想念着令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令儿当初那样对他,他本应该怨恨,但他就是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他收到柳朝阳的飞鸽传书,得知令儿去了那么危险的漠北,心急如焚,北方气候恶劣,令儿从小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漠北多是游牧民族,本性野蛮好斗,要是令儿遇到了坏人,怎么办?他不禁在心中骂起了柳朝阳:柳朝阳你个窝囊废,早知道你护不了她,我绝不会离开凤城。
      谢慕其实比令儿早到达漠北,但是他不知令儿走哪条路,去往何方,也只能是边走边打听。这日,他在酒馆休息,也想顺便问问来往的人有没有见到一个皮肤白皙,个子不高,带着一队七八个人的南方公子,大家都说没见到,他正在愁惘间,见街上人群骚动,大家都各自往家跑,商店也开始闭户,酒馆的老板过来跟他说要关门了,让他先在这店内待着不要乱走。谢慕不解地问:“店家,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关门了?”
      那店家一猜他就是外地人,便向他解释道:“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你看那天边,黄沙漫天,风暴就要来了,如不关门闭户,酒馆里会被风沙吹得乱七八糟,我这酒馆就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慕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地紧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给了银子,往酒馆外走。店家在他身后喊道:“年轻人,这会儿可不敢外出啊,你不要命啦?”谢慕全然不顾,他总觉得令儿这会儿需要他,他要去找她。
      风沙很大,谢慕完全分辨不清方向,马也不肯前进,他只好弃了马匹,贴着墙壁,扶着柱子摸索着前进,风沙吹了半个下午,风沙停后,地貌完全变了样,谢慕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四处望去都是茫茫的大漠。他只是凭着感觉往前走,走到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令儿了,很是绝望,就在此时,他似乎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奋力地扒着沙子,不一会,他看到一条腿,他继续扒,直到扒出了一个人,谢慕一看这服装,便认出了这是乾国的士兵,他预感到令儿出事了,便嘶声力竭地咆哮起来:“啊!!!!”然后他漫无目的地奔跑了起来,他害怕极了,他不能允许令儿出事,绝对不能,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不会。谢慕一边跑,一边大喊:“令儿,你在哪儿?令儿,你在哪儿?”
      此时的令儿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令儿,令儿……”她模模糊糊中看见父君的脸,父君又在和她捉迷藏,父君又躲到了假山后面,任凭她怎么喊都不出来,只听到父君的声音:“令儿,令儿……”令儿突然惊醒,她想动,发现根本动不了,自己被埋在沙子里面。这时她本能地四处张望,想寻求帮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奔跑,虽然不敢确定是真实还是幻觉,但令儿打算试一试,于是她用尽力气大喊:“救命,救命……”
      正在疯狂奔跑的谢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似乎听到了有人的呼救声,他停下来仔细辨听,没错,确实有人在呼救。他寻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他看见了一个露出沙堆的人头,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令儿,但人总是要救的,他奋力地奔过去,急忙地刨开沙子,救出这个人。令儿看着这个头发凌乱,嘴唇开裂,面容憔悴的谢慕,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动,而谢慕此时还没有认出这位小公主。只是说道:“这位公子,你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令儿动了动,没有哪里疼,只是埋在沙子里久了,浑身上下都僵硬得很。令儿开口道:“无碍。”
      谢慕一听这声音边听出了是轻尘。他紧紧地盯着轻尘的脸,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他不是难过,是许久不见的欣喜,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再见你还安好的激动,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轻尘抱住,激动地喃喃自语:“太好了,太好了,轻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慕,你抱得太紧了,我呼吸不了了。”令儿赶紧咳嗽来促进肺的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扶你起来吧,轻尘。”谢慕慢慢地将令儿扶起来。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令儿看向远处的夕阳,感谢上天的眷顾,她还活着,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寻药的,急忙地四处张望。就在她的身后,一片湿地展现在她的眼前,湿地中央,绽放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她拿出怀里师父画给她的那棵赤焰菊,仔细对比着,找寻着,突然,她看到了一棵,令儿反复比对着画中的赤焰菊和湿地中的赤焰菊,她能确定,这就是师父说的赤焰菊,令儿刚奔过去想要去摘那朵赤焰菊,脚就被陷住了。谢慕赶紧把她拽上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我想要采那棵赤焰菊。”令儿委屈巴巴地说。
      “你这样过去,肯定会陷入泥浆中的,我们要想个别的办法。”谢慕冷静地分析道。
      “什么办法?”令儿真的不知道还能想什么办法去摘那朵赤焰菊。
      谢慕解下身上的腰带,让令儿也解下腰带。
      “解腰带干什么?”令儿本能地提防。
      “我的小公主,我不会非礼你的,放心吧,你把腰带解下来,我自然有用。”谢慕无奈地说。
      令儿半信半疑地解下了腰带递给谢慕。
      只见谢慕将两根腰带系在一起,然后套在自己的腰上,把多余出的腰带递给令儿,“你转过身去,脚步站成前后的弓步,后面这只脚抵住我的后脚跟,然后将腰带搭过你的肩,你用手奋力拉住这根腰带,千万不要松手啊!”谢慕最后叮嘱令儿。
      “好,我不松手。”令儿肯定地回答他。
      谢慕两只脚并拢,脚后跟抵住轻尘的后脚,然后面向湿地慢慢向下俯身,手尽量地伸出去,去摘那朵赤焰菊。令儿背对着,看不见谢慕在干嘛,只听见谢慕说:“慢慢放腰带,慢慢放。”轻尘一点点放腰带,但是越放她感觉这腰带拉起来越来越费劲,她咬着牙拼命拉着不松手,这腰带就快要到头的时候,她没得再放了。谢慕突然说:“往回拉。”轻尘使出全身力气往回拉腰带,直到她被谢慕压在了沙堆上。谢慕说:“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
      “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你赶紧下去吧,一会儿被你压死了。”令儿抱怨道。
      “哦哦哦,对不起。”谢慕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举起右手给轻尘看:“你看,这是什么?”
      “赤焰菊。你摘到了。”令儿激动地抱住了谢慕:“太好了,谢谢你。”
      谢慕这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现在才真正明白了那句“为博美人一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是什么意思了。
      谢慕和令儿没等到天亮,借着星星的方位,朝沙漠的尽头走去。此刻令儿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这赤焰菊早点带回去给父君。而谢慕也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护着轻尘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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