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的暗恋与爱恋》眼影王梓

10、苏醒

　　简旭真的有些生气了，我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看到它，我还呆呆的待在教室里，没有跟随其心回家，简旭真的不见了，我有点慌，他真的生气了吗？也许明天就会出现啊，他现在在哪里呢？他之前是无处不在的，不管我在哪里，他都会出现的，那么他现在呢？他真的生气了吗？他去哪里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在这样的一片空虚中，我是不存在的，唯一可以证明我的存在的简旭不见了，我以为他永远都会在的，我以为我不管如何无理取闹他都会在，他永远都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他永远都会包容我，他永远都会帮我，他不在了，我该如何自处。我想我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仗着他喜欢我，从来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我以为他会一直在，不，他是独立的，并不依附于我的。我感到恐惧，这样的虚无之中，我该如何度过。

　　也许他只是躲起来了，他也许还在默默的看着我，只要我遇到了危险，他都会出现的，就像之前一样，可是会有什么危险呢？我并不是实体，怎么遇到危险？之前每次都是在其心的梦里遇到危险，也许我可以试一试，我有危险了，他总会出现了，如果他不出现了，说明他永远不会出现了。

　　夜深了，很黑，没有星光，很黑，厚厚的云层将所有光亮的星都遮住了，它固执的不让一丝星光漏出光来，我少有的感到冷，自从变为残留的魂意，我从未感到冷，冷，应该是实物才能感到的吧。

　　夜深了，我慢慢地在黑暗里走，我办法集中精神采用瞬移之术，我只能慢慢的走，风吹我冷，我裹紧了衣裳，依然感觉很冷，手脚似乎是冰凉的。

　　夜深了，其心依旧睡了，他的面容很恬淡，嘴角好似有一丝欣慰。我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想着其心，也没有办法入其心的梦。我该怎么办？其心，我为其心做了哪些，简旭就为我做了哪些。之前总觉的简旭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我却利用了他的心甘情愿。我想我错了，如果其心让我帮他追其他人，也许我也会答应的，可是每帮一次，我都心就会流血一次，直到有一天，血流尽了，再也感觉不到痛了，心死了，我就会走了。简旭走了，也许是他真的失望了，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我想我也不必非得找到他了。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而别了，为什么？如果他想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和我说明可以吗？想想还是问个清楚吧？如果我这次遇到了危险，他不再出现，那么他真的不留下任何言语从我生命中消失了，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向他致歉，如果他不出现的话？那就让我受伤吧？我身体受一些伤，也许心里不会那么伤了，我流的血就当做是我还他的恩。

　　夜深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试了不知道多少回，我总算进的了其心的梦。

　　其心，他站在一片空白之中，什么都没有，没有山和树，没有高楼大厦，连脚下的土地或者水泥地也没有。好奇怪的梦，“其心”我唤他。

　　“漆夜”，他眼里似乎有一丝神采。

　　跟它表白吧，他的潜意思就会幻化出很多小人来把我杀死。也许简旭会出现，也许我会真的死了，死了就死了吧，我这样存在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简旭不在了，生和死真的没区别了。

　　“其心，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疑惑地看着他。

　　“你送的其心小猪不知道怎么打破了，里面的字条显露出来了。”

　　其心小猪，我刚刚到其心的房间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到其心小猪。

　　“你为什么不明说呢？也许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喜欢我呢？”

　　“你在我的心目中，是天神，是太阳，我都怕跟你表白会亵渎了你”

　　“不，我不是，那你现在为什么跟我表白？”

　　我该说什么？我难道说现在是在梦里？或者说我想让你潜意思来杀死我，看看简旭会不会出现，我该说什么？

　　我抿了一下嘴唇。我的心有点乱，为什么其心没有让他的潜意里来杀我？其心的意思好像是他也喜欢我，也许他的梦为什么在空白之中就是因为这是他在他的潜意思里强撑出来的缝隙，一条让他和我可以短暂接触的缝隙，潜意识也许暂时察觉不到，也许潜意识也乐的打一个盹，让其心暂时开心一下的盹。在空白之中，就不会出现什么来打扰我们。在实景之中，总是有诸多障碍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好像一直渴望着和他这样的对白，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是梦又怎样？那就让我好好梦一场。

　　“那我可以吻你吗？”

　　其心没有回答，我踮起脚尖吻了他的脸颊。我吻上了梦寐以求的脸颊，我不敢吻他的嘴唇，我不敢有过多的举动，我甚至不敢抓住他的手臂以维持我踮起脚尖摇晃的身体，我很开心，对于一个暗恋到极致的人来说，这真的是很大的欣慰了。

　　“你为什么穿着古装？好奇怪啊”他言笑晏晏的看着我说。

　　“古装？”这是从什么时候穿上的呢？跟简旭的古装有七八分相似，似是兄弟装，在这个世界里，换装心念一动即可完成，我想也许是得知简旭走了后，黯然神伤之中，不知不觉换上的吧，想到简旭，我的内心就升起一股愧疚之意。我想我该想办法让他出现了。

　　“其实，你是在做梦你知道吗？”

　　“不是，不是在做梦，你有听过平行空间或者五维空间吗？”

　　“不是很明白？”

　　“我来跟你普及一下数学或者说物理知识吧，一维是一根线，有着长度，二维是一个面，有着宽度，三维是一个空间，有着长宽高，四维就是空间加时间，由从出生到死亡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你连接起来，你可以将你的出生视作一个点，将你的死亡视作一个点，你的人生就是一条长长的时间线，而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你的思想和行为加上机遇和其他人的影响，时间线上的任意一点都可以分化出无数条分支，也就是无数条线，这些无数条线将想成一个平面，这个平面可以称为五维空间。”

　　“你说的很分明，可是我却分明听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知道现在我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我们是真实的就行。”

　　我猜想他是不想醒过来，将白天看得科普书给引用了进来。看我若有所思，

　　他又接着说道：“薛定谔的猫，你应该是听过的吧？”

　　“知道一点”

　　“一只猫在盒子里时，外部观测者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里面的结果。在量子的世界里，当盒子处于关闭状态，整个系统则一直保持不确定性的波态，猫既死又活，即猫生死叠加。猫到底是死是活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观测时，物质以粒子形式表现后才能确定。”

　　“所以呢？”我不明所以。

　　“你意识到的即是现实，无所谓梦境与否。”我无言。

　　“你的香囊真别致？”

　　我低头一看，的确是一个挺小巧的香囊，我摘了下来，明黄色，上面绣着双龙戏珠，针脚细腻，不似凡品，龙身随着布料的褶皱而起伏，更加栩栩如生。

　　“你闻闻，这里面有薰衣草、丁香、茉莉、玫瑰、紫罗兰，还有琥珀和珍珠，有安神和助眠的功效。”我信口胡诌，当然我知道这香囊也会变成我想要它变成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睡眠不好。”

　　“喜欢一个人他的一点一滴总是格外注意的。”

　　“这个香囊送你，希望你夜夜好眠。”

　　接着头顶闪了一道白光，之所以没有说是天空中闪了一道白光是因为在这一片空白之中，没有所谓的天空。接着出现一声惊雷。

　　梦境崩塌了······

　　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拉扯着，痛不欲生。慢慢地，浑身的血肉似乎都被剥离开来，那已经不能用痛来形容了，我想古代的五马分尸就是这样吧。我甚至不敢去呼吸，似乎每多使一分一毫的力，痛苦会成千百倍的增加。

　　梦境消失了，痛却不减分毫，我仍在其心的房间。

　　所谓闪电只是从窗帘啊缝隙里漏进来的一丝阳光，所谓惊雷只是床头的闹钟。

　　我无法动弹，然而简旭没有出现。

　　看来他是真是不会出现了。

　　我一直躺着，伤的很重，足足躺了一个月有余，每天看着其心起床上学回家做作业睡觉。

　　一个月来，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呆躺着。

　　等到我能动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简旭永远也不会出现了，我真的永远失去他了······也好，他值得更好的人和幸福。

　　等到我能动了，我想我该去找找蓝斯了，那像画中的美男子，蓝斯是我唯一知道的跟简旭有牵连的人，也许他知道什么。

　　“你来做什么”蓝斯明显不悦。

　　“我想知道简旭去哪里了”

　　“哦，等他不见了就知道找他了啊，他时刻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当他是空气吗？”蓝斯讥讽道。

　　我沉迷不语，我愧疚，不知该说什么。可是我不开口，似乎蓝斯也没有打算开口了。

　　“你如果知道的话，就烦请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吗？”简旭提高了声音，“他消失了，因为你要那该死的其心知道你喜欢他，他以他的消失来换取鬼捕来帮他将那什么摆件打碎。”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我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愧疚到无以复加，是我害了他。

　　“消失是什么意思？”

　　“也许会投胎转世吧，也许真的会永远消失，世上再也没有他了。都是拜你所赐。”

　　简旭消失了，因为我，因为我可笑的不甘心，死了的我想让活着的人知道我喜欢他，而白白葬送了可以和我生生世世的人，我想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是贪心不足的讨厌鬼，我活该，活该我孤零零一个人。

　　我想我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让我也消失吧，我的存在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感觉我的身形的飘扬着，渐渐淡化，然后变得半透明，直至透明······

　　然后，我睁开了眼，我居然醒了过来。

　　我是实实在在醒了过来，我还躺在我的床上，睡了十八年的床，依然是跟之前一样的床单，被子，被子随着我的翻动而起伏，枕头随着头的摇摆而凹陷，我实实在在的躺在床上，我能对实物产生影响，我不再虚无，我狂喜。随后困惑，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做了一场梦吗？我赶紧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已关机，慌忙将手机按开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微微颤抖地握着。伴随着开机音乐，日期显现了，的确我是做了一场梦，日期明明写着是12月27日，我是12月26晚睡的，我做了一场如此长久，真实的梦，我的简旭呢？简旭是真是的吗？我的心中依然怀着愧疚之情。

　　依旧起床刷牙洗脸去上学。

　　见到其心百感交集，我差点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不对，应该是差点他再也见不到我了，随后又想，似乎他见不见的到我，于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随后我又落寞了。

　　午睡了，其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嗅了嗅，我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我梦里送他的那个啊，我激动不已，表面上不动声色，

　　“这个香囊好漂亮啊，可以给我看看吗？”

　　其心奇怪的看着我，“这个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啊，你忘记啦”

　　“我不是送了你一个篮球加一个小猪摆件吗”我注意着措辞，没有说其心小猪。

　　“没有啊，你怎么了，你失忆啦？”

　　“没有，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特别真实，真实我以为它真的发生了，搅乱了我的记忆，我现在脑子还是模模糊糊的。”我没有说梦见送了你一个其心小猪摆件，虽然是做梦，可是为什么做这样的梦，总还是让人浮想联翩。

　　“说到做梦，我昨晚好像也做了一个梦，嗯，也许是好几个梦，支离破碎的，模模糊糊的，里面好像有我想要逃也有想要抓的东西，很奇怪的感觉”

　　“我呀，我昨晚好像梦到生病，早上起来身体还是虚的。”张□□话到。

　　“你是做春梦了吧”另一个同学接话到。

　　“你说什么”张猛很快和那个同学嬉戏打闹去了。

　　“这香囊效果挺好的，挺安神的，可是现在香味渐渐淡了，你能重新帮我配香料吗？”

　　“好啊”我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