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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护士护士!”急救中心大厅里响起母亲急切地呼喊,我们匆匆跑向护士站,在那询问之后,火急火燎地跟着一位护士走了。
      今天120送来的三位伤者中,两位年轻人似乎伤势严重,正在手术中。还有一位中年男士,他是我的父亲。现在做完检查躺在病床上。我和母亲坐在他的床边,刚进来时的焦虑像邪灵一样隐约离开了她的身体。
      “都什么时候了,也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儿。”母亲责怪父亲的声音也是软糯婉转。“要不是乔之华,你现在检查还没做哩。”
      “我这不好好的,别人受伤严重,手术要紧啊。”父亲苍白的脸望向母亲,徐徐一笑,蕴含笑意的眼眸里满满的宠爱安抚。
      医生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急诊全腹CT及血常规检查结果,“怀疑内脏破裂出血,需要紧急手术!”他颤巍巍的呼救声打破了中午的宁静,也击垮了浓情蜜意的爸妈和懵懂的我。
      “一诺,你……你要照顾好妈妈,爱妈妈……”
      “快速补液”
      “心电监护”
      “吸氧”
      “立即输血”
      ……
      今天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的跌宕起伏。现在,我只觉得内心的发条愈绷愈紧,马上就要迸裂,脑海里反复回荡父亲刚才说的话,眼里噙着泪,挨坐在母亲的身边,搂着她一起一伏的肩背,我们悲伤又安静地守候在那里……
      13:02,突然出现失血性休克的父亲刚送入手术室,就永远地离开了我和母亲。
      我们常说,时间就是速度,时间就是生命,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错过时间,忘却时间的残酷,忘却生命的脆弱。
      我在郁郁寡欢中踏入谦牧校门的时候,外公外婆决定暂居鹿城了。
      十点的校园里,七大姑八大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比学生还多,我从分班大榜的围观群众中艰难挤出,拉着行李箱去了宿舍楼。没想到这里也是挤满了人。原来,今年学校迎接新生和家长们的方式与往年有所不同,入口处竖立着谢绝家长入内的牌子:
      ——请家长自觉不进学生宿舍楼!
      楼道口,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短发圆脸的中年妇人正对着宿管老师不好意思地说道:“马上走了,孩子行李多,只是进去帮忙搬了一下。”见到宿管老师,我连忙问了下五班的宿舍在哪儿,那妇人身边的男孩很热络地说,“三楼,五班在三楼。”
      “谢了,兄弟!”我冲他喊了一声,很快便来到三楼,找到贴有自己名字的寝室,谷弘毅、白帆、张弛、许一诺、江滨、李檀林,看来这就是未来三年一起生活的室友,不知道都是何方神圣,好不好相处暗忖着推开半掩着的门,屋里像是刚打扫过,很干净。三个下铺上已经放上了行李,我左右端详,选了一个行李摆放最为干净整洁的下铺,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铺的位置。
      第二天,正式开学日。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把没睡好写在脸上,踩着上课铃声冲进教室,教室只剩下倒数第二排一个座位,邻座是个瘦小的少年,戴着副眼镜。
      “咳咳,人都到齐了,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啊。”
      大家一齐安静下来,讲台上的男人又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好,我叫权占满,是同学们未来三年的班主任。”那人四十来岁,约莫一米七的身高,白白胖胖,白衬衫扎进裤子里,显得特滑稽可笑。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强劲有力的三个字——权占满。
      权老师弥勒佛般地笑了笑,悠悠道:“都说老师要多喝胖大海,可喝着喝着自己就胖大了,现在转个身,身过来,腰没过来。”我们被老师的刻意搞笑弄得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
      瘦巴巴的同桌连忙举起手来请求更换座位。权老师询问前排的同学,有谁愿意?
      第二排的女生举起了手。
      少女笑盈盈走向自己的位子,我不由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冲我眨了一下眼睛,霞满双颊,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好像被她施了某种魔法。
      老师站在讲台上,由入学须知、住宿须知,讲到明天的军训,一直念叨到下课铃声响起,才迈着八字步摇晃着走了。
      “这位是白帆,他是我一个宿舍的室友。”我正给同桌介绍她前座的那个安静到木讷的少年。
      “吕逸呀,记得我吗,我是李檀林。”前头的另一位恰巧也是室友,我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个胸前挂限时特价的促销员一样对着我同桌傻兮兮地笑呐。
      “呃!”吕逸与白帆打了招呼后,尴尬的应了声,一脸懵地看向促销员李,“李檀林?”她喃喃自语。
      “五马街电影院,小白鹭幼儿园,想起来没,咱俩幼儿园同学呀,你不是还表演‘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那时候你身边还总跟着个小尾巴……”
      “说谁是小尾巴?”我猛然打断他。
      促销员闻言,给吓得彻底震惊了,眼睛猛然一睁,他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惊慌道:“你你你……你不会就是……你是你是那个杀虫剂啊!”
      李檀林结结巴巴的话音一落,白帆也怔怔地说道:“这巧的噢!”
      “上个月在五马街遇见,我不就想和你打声招呼。没想到,你吓得躲书店,我跟去书店你又跑掉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这么可爱的绅士……”前头的促销员情绪稍稍平缓过来,便又叨叨个没完。在李檀林说话的空当,白帆轻“哼”了一声。
      她眉宇间那点天生的烦躁渐渐消失,轻笑一下,“嘻嘻!谁叫你当时鬼鬼祟祟,一直跟着我。”她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青春少女的尴尬。
      李檀林歪着圆脑袋,立马又澄清道:“我不就是想……想打个招呼啊……”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他居然说得磕磕绊绊。
      许家老宅里,四岁的我站在二楼走廊的木栏杆后面,乐滋滋地看着楼下父女的嬉闹。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小女孩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小院里踏步歌唱。吕叔叔手持小宝剑迎面踏步走来高声唱道:“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频频上举的宝剑突然一下刺向小女孩时,她便倒向了吕叔叔。父女二人不厌其烦地重复游戏,不亦乐乎。
      想起幼时自己每每将宝剑刺向她时,她便耍赖不肯倒下哭鼻子的模样,我不由眉眼舒展。
      “许一诺”,一声低唤,将我从回忆中抽离。“看什么书,看这么入神?听说食堂夜宵俘获无数学长的胃,要不要去?”说话的小圆脸,正是昨天楼道口遇到的少年,名叫江滨。
      我非自来熟的性格,冲小圆脸展颜笑道:“谢谢,我向来不吃宵夜。”
      大家同住一个宿舍,在未来三年,我们是同学,也是舍友。今天第一天见面,少不得刻意地结交彼此。于是,四个男生勾肩搭背兴冲冲地去品尝名震诸校的谦牧夜宵了。谷弘毅和我留下来照旧默默看书。
      雄壮激昂的军歌声中,为期一周的军训开营。
      在这七天之中,我全身心的融入训练,整个暑期累积的一团阴郁之气,随着每日洇湿的腋下,欹斜在脸上的汗水渐渐消弭……
      另有一人,用他的话说是‘练得快乐,累得欢喜’,他就是李檀林,他在几天的训练中频出金句,同学们都笑称他“李夫子”。
      军训一结束,班主任便领着大家回到班级,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班干部评选活动。最后,仅剩语文课代表一职空缺待定。
      放学的时候,权老师在黑板前开始写字:以一张毕业纪念照为话题,作文一篇,文体不限,字数不限。全班哗然,权老师立志成为一名杰出的语文老师,他武断地认为,每一个优秀作家的背后必然有一位杰出的语文老师,由此他无比热爱他的语文教学工作。最后,他声音激荡地向我们宣布:明天上午全校举行开学典礼。
      教室里再次一片哗然。
      “叮叮叮!”
      上课铃声响了,我又是踩着铃音进的教室,权占满正在收作业,我顺手抽出在宿舍草草写的纸张上交给了他。
      刚坐下来,同桌便递给我校外的美味早餐,今天又是三明治。
      “五香薰牛肉?”
      “嗯,今天你运气还不错!”
      开学典礼在田径运动场举行,湛蓝的天空下,是蓝白色的校服海洋。雄壮的国歌声中,国旗冉冉升起,晨曦给敬礼的升旗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校歌结束,典礼的第一个环节是学生代表讲话:“各位校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五班的叶书畅,很荣幸今天站在这里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首先欢迎新高一同学加入谦牧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站在阳光下的学生,渐渐没有了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主席台。演讲的女孩,看起来有些脸熟,正是刚才升旗仪式时的美女学姐。扬声器里是清晰悦耳的女声,“祝愿每一位谦牧人,祝愿我们的谦牧高中,都能在新的学年,向着心之所想,不断前进!”
      美女学姐似乎讲完了,田径场上又响起一片掌声。
      “我知道她,叶书畅,那个传说中的谦牧校花。”
      “她就是最美中学生称号的获得者呀!”
      “原来她是我们五班的学姐耶!”
      “长得这么漂亮,居然还是学霸,这让不让其他人活呀?”
      队伍各个角落里的八卦声嗡嗡地响。
      我瞟了一眼正打望美女学长的李檀林,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促狭地小声笑问道:“李夫子,红鸾星动?”
      李檀林面露讪然之色。
      扬声器里刚刚表彰完优秀班级,现在正是最后一个环节,终极大boss出场——校长讲话。
      “清清不染淤泥水,她与荷花同日生。欣赏!纯属欣赏!”李檀林站稳身形,摸了摸他的大鼻子窃窃地说道。
      我忍不住暗暗“切”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撇头嗤笑道:“装,继续装呗,看你装到几时。”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不要羡慕十年前种树的人,也不要在悔恨与懊恼中虚度光阴。希望同学们迷茫的时间少一点,成长得再迅速一点,把握当下,现在开始好好学习……”
      典礼结束,权占满带着我们在校园里绕了一大圈,美名其曰:于行进中体会校长讲话精神。
      回到教室,他站在讲台上,任命了两位语文课代表。
      权占满离开教室的时候,不忘为他的《诗词鉴赏》选修课拉人头。然后,他把两位课代表的词作并排张贴在教室前门醒目的位置。同学们一窝蜂似的跑过去,前面有人大声朗读:
      《十六字令》
      ——许一诺
      言,相片难留似水年,师生远,三载恍惚间。
      《如梦令》
      ——吕逸
      疏雨蝉鸣初夏,常看同桌无暇。中考别伊时,执手互为牵挂。且罢,且罢,留影校园如画。
      “天哪!这两位都是书法协会的吗?”
      “这字也太漂亮了吧!”
      ……
      挤在教室前面的同学议论纷纷。
      吕逸坐在座位上毫无反应,“看我变个魔术。”她把一方手帕折成一只老鼠,手指一勾,布老鼠便在手上移动起来,再把那老鼠尾巴儿一拉,只剩下一双小耳朵耷拉在手上。
      她抬眼看到我,笑的样子跟以前还一模一样,那双美丽的圆眼睛又宛如月牙般弯起来了。
      空气中弥散着微热的气息,天花板上的风扇轻悠悠地运转,带着她香气的风吹进了我的鼻子里。
      305寝室,江滨躺在床上碎碎念:“老师怎么不选我?我可是狂写八百字呐。”
      “诶呦,八百字,都写些啥呀?”隔壁床的李檀林好奇地问他。
      “从我老妈辍学卖毛线,写到华丽转身成为纽扣大王,够励志吧!”江滨很是得意啧啧感叹了声。
      “这和毕业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得煽毕业情!”
      “毕业才有机会和她合影呀。”
      ……
      捧本小说坐在写字桌前闲闲地看,我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叨叨个没完的两人,我眼前浮现出那个短发圆脸的妇人样子,想不到那个其貌不扬的母亲竟然是位励志企业家。我一下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在抽屉里摸出诺基亚,一边按数字,一边朝外走去,到走廊窗户那停下来。
      ——哎哟,宝贝儿子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呀!你在哪里呀?外面墨墨黑。
      ——在宿舍看书,您忙什么呐,现在一切都好吧?
      ——哦……看公司报表呐,好的呀,阿公现在也每天去公司,这个周末你一定回来呀!
      ——嗯,回来。
      ——你睡眠浅,住校还习惯不啦?爸爸不在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电话另一头,妈妈声音突然哽咽,我的心里也跟着有了些许苦涩。
      她暂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要不要和阿公阿婆讲几句话啦?
      ——不嗫,不打扰阿婆他们休息了,周末见吧!
      回到寝室,又只剩谷班长坐在书桌旁。
      “他们仨又吃宵夜去了”
      “嗯”,班长翻着书应了声。
      这时,张弛洗完澡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头发还有点湿润,却十分精神。他身上永远带着运动少年的朝气蓬勃,“一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篮球社?晚上打会儿球,回来再洗个热水澡,包你睡得香!”
      “呵呵!是吗?”我微微一笑,说:“那明晚一起打球!”
      不久后,全班学生的填词热情在学校的社团招新大战中消失殆尽,那些眼花缭乱的招新奇招让我们毫无招架之力。最让人神往的是弦乐社,小提琴手举起弓弦在来往的路上演奏,令每个路过的文艺渣唏嘘不已……
      眼见室友们一个个进入心仪的社团,李檀林很是苦恼,连他那个安静清秀的小同桌——白帆都加入了篮球社和楹联社,而他除了是流浪猫救助站成员,还没有想加入的社团呢。他有些纳闷,身处永嘉之地,堂堂谦牧三十几个社团竟然没有禅学社,打听到女神叶书畅是文学社社长,本想加入,可一想到自己令人寒碜的文字功底,又觉献丑不如藏拙,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谷班长建议他自己成立禅学社,聘请指导老师,自任社长。如同黑暗中看到星星,他马上行动起来,成功说动了擅长书法绘画的吕逸绘制招新海报。
      第二天一大早,吕逸就带来了一张书法海报。一半禅意,一半童趣的“禅”字,在海报中央略靠上的位置。围绕一个大大的“禅”,上、下、右侧均有两个行楷字,上方横写“永嘉”,右侧竖写“学社”,“禅”字下方再竖写“招新”。最左上角边沿处写着一行小字,是李社长的网络□□号,而在海报的下半截则用小楷毛笔很艺术的纵向排列着一些浅墨小字: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除光始现,心法双忘性即真。
      “把你交代的字全写上了,夫子可还满意?”
      今天,同桌把头发简单地束成个马尾,她歪着头甜甜地一笑,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巧笑倩兮俏皮灵动。
      “满意!满意!”李檀林点头如捣蒜,朝她耸耸肩,乐得花枝乱颤。他拿着海报迫不及待地跑去权占满办公室,讨要印泥盒,还郑重其事地在‘招新’两个字上,按下两个拇指印,这张书法作品就像被盖了章一样。然后他又煞有介事地邀请权老师做禅学社指导老师。权占满欣赏完手上这张海报,婉拒了李檀林的请求,不过他倒是答应帮助禅学社聘请一位高人。
      当我们见到指导老师的时候,李檀林不禁感叹:“诶呀,妈呀,这果真是位高人!”
      高人确实是高,目测一米九,他是学校的历史老师,姓张,名雪峰。
      到了星期三,张雪峰老师将会在‘永嘉禅学社’讲第一堂课。可此时,李社长的□□上仅招来十来位社员,他不得不以晨跑代刷,利诱江滨和白帆加入。
      “谷班长,明天下午禅学社开课了,是不是该捧捧场支持一下呀,这禅学社毕竟是在你的建议下才有今天。”
      “诺哥,张哥,小白说你们篮球社活动都是晚饭后……”
      “吕逸,你说你海报也画了,忍心看着明天开张就要歇菜?”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禅学社?”
      这几天,李夫子对每个人都一脸谄笑,我感觉他笑得嘴都大了。
      周三下午,社团活动中心一处小课堂里,高高瘦瘦,一身休闲服,自在随意的张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我们一张张青春的脸孔,不急不徐地讲课。他的声音磁性、温和,很有吸引力。
      “禅是一种促使人类了解自我,却不做形式奴隶的文化。希望通过共同学习可以帮助大家看清楚自己内心的一切。禅不可说,一说就不是禅,所以我们今天是知其不可说而勉强来说一说。
      ‘禅’是‘禅那’的缩写,中华古音念‘瞻那’,这与梵文发音是完全相同的,日文中的‘禅’念‘zenn’就是来源于中华古音。‘禅那’是静虑的意思,何谓静虑,
      “静不能虑,虑不能静,对不对,静与虑是两个不能并存的东西,如何静虑呢?
      所以说,禅也是一门教人如何安静思虑的学问。
      禅宗有句话:‘以心*印*心,不立文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相传释迦牟尼佛在灵鹫山为众弟子说法,有大梵天王向佛陀献金色波罗花,佛陀手执花朵不言不语,这个动作叫‘拈花示众’。
      佛陀传达什么呢
      不知道啊!
      所以众弟子都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只有摩诃迦叶尊者当下破颜微笑,于是佛陀高兴地宣布:我有正眼法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付嘱摩诃迦叶!佛陀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将以心*印*心的法门传给摩诃迦叶了。
      这位摩诃迦叶尊者就是禅宗初祖。
      “拈花微笑”的典故出自于此,世尊拈花,迦叶微笑,摩诃迦叶心领神会的是最高智慧,他的会心一笑犹如情人间的眉目传情,心心相印,所以说‘以心*印*心,不立文字’。
      禅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甚至不能够用心想,我们如何来说禅呢
      我今天首先要讲的是一部小说——《西游记》,还有一本经,《心经》。
      大家对《西游记》耳熟能详,在《西游记》里孙悟空收服八戒之后,唐僧师徒途经浮屠山遇到了一位禅师,这位禅师赠了唐僧一卷《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嘱他诚心诵念,于危难之中,可保平安。”
      张老师讲课颇有耐心,他将课堂化为故事会场。此时,他边讲边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简称《多心经》,《心经》。
      板书完毕,他转过身来,继续娓娓道来……
      “西行之路都是悟空在引导师父悟明此经,最后在如来佛祖曾讲经的给孤独园,三藏就感叹悟空解得无言语文字,乃是真经。
      ‘经’要实践、实修。如来佛祖讲经时曾比喻,真理好比黑暗中的明月。而‘经’不过是指向明月的手指,手指明月,明月不是在指头上,同样,文字指出真理,真理不是在文字上。
      ‘经’是教给读经的人,一种看事物的方法,是喜是忧,完全在你于哪个角度看事情,我们学习佛的智慧,以喜悦的心情去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心经》讲的就是心。《西游记》里,悟空是心猿,悟空能够降龙伏虎,我们的心如何降龙伏虎呢?
      脾气似龙,不动怒火,为降龙; 欲望如虎,不因欲望生烦恼是伏虎,我们不乱发脾气,不生烦恼就是找到了降龙伏虎之法。
      现在大家是不是对这部《心经》很好奇呢?我现在就将它写于黑板,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抄写下来,下一堂课我将会为大家解读。”
      此经文,张老师应该烂熟于心吧,只见他刷刷地在黑板上写起来。
      下课后,吕逸饶有兴致地说:“我好像是从一个讲故事的人那里收获45分钟的设计艺术,觉得禅挺有意思的。”
      江滨兴致缺缺:“禅又不是武林秘籍,学它有什么用,它要是一门武功,我肯定会有兴趣。”
      “生命的真理就是不断地改变嘛。”谷班长现学现卖一句极富禅意的话,望着江滨,笑道:“不是武功秘籍你可以把它当作武功心法呀,张老师不是说,脾气似龙,烦恼如虎,不发脾气,不生烦恼就是找到降龙伏虎的方法,我倒对这个降龙伏虎之法很是期待。”
      江滨闻言,哭笑不得。
      李檀林拍拍谷班长的肩膀,说:“老权就说他是高人,没想到张雪峰除了个子高,课也讲得甚好!”
      这时,吕逸又笃定地说道:“反正我就喜欢他的译制片声音啊!”
      对于禅学,我没有表现出热情,可还是问了下一堂课的时间。
      意犹未尽的李檀林兴奋地嚷嚷道:“张老师一个月讲两堂课啊,下节课在两周后……”
      下午上了禅学社的课,书法作业只能晚上自修结束后交给社长。我和同桌从书法社出来,银河像弯弯的月牙一样穿越星空,在天上闪闪发光。
      “流星,一颗流星”,我话一出口,吕逸已然合十许愿。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居然和词里景致一样耶。”她放下双手,仰望星空愉悦地说到。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不定,鹊桥故事便是从这银河拱桥的景致中杜撰出来的。”我尽量使我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动听。
      她莞尔:“嗯,很有创意的想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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