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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陷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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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家公子敬重长姐人尽皆知,哪怕他再嚣张跋扈,在玉楼春面前却始终乖顺安分。
玉如岚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玉楼春所在的位置,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惊慌失措之时,他淡淡的扫了楼下一眼就转过头,在怀里的女子脸上啄了一口,懒懒的说道:“小爷刚才酒还没喝完,你陪我回去继续喝。”
女子似乎从众人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便问:“那位姑娘可是公子的什么人?”
花楼里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走投无路才靠献媚讨好男人谋求生路,不然就是被发卖到此,在鞭子一次次的责打下认了命,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是以她们哪里见过鼎鼎大名的玉家小姐。
“嗯......”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女子身上的温暖,“本公子给了银子,你只管用心伺候着便是?”
怀里被人这样亲昵的蹭着,女子难耐的发出一声嘤咛,莹白的手腕攀附上他的肩膀,水眸盈盈的看着他,娇声道:“别在这里,我们进去好不好?”
花楼里不少人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又看向一楼那抹清高淡雅的身影,想要看看她该如何解决。
寻常女子别说带人来花街找人,就是看到花街女子都避而不及。
玉楼春眼底蕴藏着浓墨般的风云,浑身散发着冷气,某些深埋在体内的情绪和欲望破土而出。
老鸨悄悄的看着她的脸色,带着笑道:“玉小姐,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人的苦不是,我们敞开门做生意,也不会因为谁是谁家的公子就和银子过不去。”
玉楼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老鸨一下子噤了声。
二楼雅间里,玉如岚是真的有些醉了,歪七扭八的躺在软榻上,任由女子的葇荑在他身上游离,身上传来阵阵瘙痒,没多一会,他便忍不住了,一把拉过女子娇软的身体压在身下,对着殷红的唇瓣吻了下去。
就在二人意乱神迷之时,房间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倒在地上散了架。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朦胧的意识有一瞬的清明,在看清怀里人的脸后,像个蚂蚱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玉如岚脸色刷的变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崩溃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脸低声啜泣。
玉楼春讽刺道:“事情是你做的,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叶家老爷要求叶家女婿身子必须是干净的,而且一旦被发现欺骗,就会得罪整个叶家。
玉如岚抬起头,眼底一片灰暗,怔怔道:“你还来寻我干什么?”
“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不能不管你。”玉楼春缓缓蹲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带着安抚的意味,“既然是你想要,我便替你去向叶家下聘,也算圆了你的念想,可好?”
“此话当真?”玉如岚惊讶的从她怀里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说不出的欣喜,他爬起来,自言自语的说着:“要不我跟着你一起去,不然叶矜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诚意,可是叶家什么都不缺,送些什么东西才能让她眼前一亮呢?”
终归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提起心上人的时候连头发丝都带着清澈干净的少年气。
玉楼春眼神一暗,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用说,叶朝听说了玉如岚在花街的事迹后果断拒绝了玉家的提亲,玉楼春把这个消息告诉玉如岚的时候,他还在满心欢喜的准备邀请叶矜游玩,闻言怔愣的看着她:“她拒绝了?怎么可能?”
手边的宣纸飘落在地上,上面是画了一半的画像,只描摹半张脸,但是不难看出他要画的是谁。
玉楼春咽下喉咙间的酸涩,将画像捡起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安慰道:“叶小姐心气高,别说你,就是整个柳州城都没有能让她满意的男子,你本就不该把她放在心上。”
明明是宽慰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变了味,被心上人拒绝的心痛和失落令他六神无主,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质问道:“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叶矜之前见过我,她还是对我笑了,还答应我有空要和我一起游湖,怎么可能会拒绝我?”
玉楼春气笑了,道:“所以你觉得是我故意捣鬼不让叶矜嫁给你?”
玉如岚死死的咬着牙,下颌紧绷:“你一直都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出身低微不配进玉家的门,若不是我闹,你是不会去提亲的,我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张清秀稚嫩的脸庞,玉楼春却有些恍惚,从他的眼里找不到一丁点从前对她的依赖和仰慕,他的每一声质问就像一把钝刀一样在她心里摩擦。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要是没有叶矜那个女人,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从前,她乖巧懂事的弟弟是不是就不会离她而去,他们还会像从前那样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研习医术,他会睁着无辜湿润的眼睛朝她撒娇,就是为了能不背枯燥难懂的药方。
而这原本平静的一切,都被叶矜给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她在短短两天之内从天堂堕落地狱,痛不欲生。
而此时,让她遭受这一切的人正跪在玉家门前,低声下气的祈求着她,毫无尊严的说出讨好的话。
天道好轮回。
玉楼春从心底升起一抹笑,弯下腰把叶矜扶起来,道:“叶小姐先起来,有话我们进去说。”
入手的冰冷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冷颤,叶矜泪眼婆娑,哽咽道:“玉小姐,我爹爹他......”
“嘘。”玉楼春葱白的指头压在她的唇瓣上,制止了她下来的话,嫣然笑道:“叶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叶矜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呼吸一错,下意识的要将手掌抽出来。
那双柔软的手仿佛天生神力一样桎梏着她,任她把手腕搓的发红都没能成功挣脱,她皱眉道:“玉小姐,既然你并无帮我的意思,那就请放开我。”
话落,她被那双手拉进门,身后沉重的大门轰然阖上。
拉扯间,她看见了玉楼春脸上的狰狞和嫉恨。
叶矜小心谨慎的看向四周,眼里满是防备。
很显然,现在站在这里的玉楼春才是她的真正面目,而她似乎对她有着深深的怨念和恨意。
思虑半晌,叶矜试探性的说:“你我无冤无仇,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对你或者对玉家不利的之事,不知玉小姐因何发难?”
“痛苦吗?”她突然问道。
她在说话时,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
叶矜拿捏不住她的意思,索性一言不发等着她继续说。
玉楼春疯癫般的低声笑了几声,抬起眸子阴冷的看着她:“叶老爷病入膏肓之时最希望的一定就是疼爱的女儿能够侍奉在侧,你说我要是把你囚禁在这里,他在离世的时候会不会很痛苦?”
叶矜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玉小姐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
“我能有什么目的?”她优雅的坐到下人搬来的凳子上,双手交叠在腿上,“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最爱之人离去的痛苦罢了。”
叶矜蹙眉想不通的问:“玉小姐想必是记错了,我何时加害过你所爱之人?”别说害人,她连玉家大小姐爱谁能一无所知,要是知道了,她必定会离那人远远地。
玉楼春笑着摇头:“你可知那日之后,如岚去了哪里?”
怎么好端端的提起玉如岚了?
她的话倒是给了叶矜一个思路,想起那日在官府蒋英和她闹得那一出,难道玉楼春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对她还恨在心?
叶矜道:“若是因为官府那日的闹剧,我可以和玉公子道歉。”
“不,你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叶矜皱眉:“什么意思?”
玉楼春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平静开口道:“他被我绑住手脚锁在密室里,那里没有阳光,没有花街,更没有有关你的任何东西,他会永远待在那里,直到你不得好死。”
说着,她手一挥,从四面八方走出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咧着嘴露着发黄的牙齿,色眯眯的盯着叶矜,转身恭敬的对玉楼春行礼。
叶矜手脚发软,脚步向后踉跄着,想要拉开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显然是被人锁上了。
玉楼春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底说不出的畅快,指甲几乎要陷进手掌心,眼里闪过偏执。
她等着一天等了太久了,她要亲眼看着叶矜跌落神坛,变成一个被人踩进烂泥的残花败柳。
“开始吧。”她慵懒的结果侍女手里的清茶,残忍的下达命令。
叶矜不停后退,小腿和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背在身后的指尖因为恐惧不停颤抖。
随着那群大汉走近,她心里渐渐绝望,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当手被人拉住,腰身被人用一股野蛮的力道搂住之时,她还是不堪受辱的流下眼泪,顺着细嫩的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