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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我拿什么信你? ...

  •   楚渊王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向柳璟舒,正好柳璟舒挑眉看着他。
      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慢悠悠说着:“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柳璟舒回:“皇叔只需回答知不知道。”
      楚渊王又转了个目光,瞥向别处,道:“鹿玄是陛下最宠爱的一位国师,鹿玄在的时候陛下几乎每天和他混在一起,形影不离,这殿下应该都知道。”
      柳璟舒道:“这些孤知道。”
      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问:“前朝那些传闻,皇叔知道多少?”
      楚渊王似是一惊,反问:“陈年旧事,当事人已经一一离世了,殿下何必再提起?”
      柳璟舒又道:“孤只是想知道前朝被灭的前因后果。”
      楚渊王摇了摇沉重的头,慢慢解释着:“在殿下十岁那一年,鹿玄醉酒,误打误撞进入了崔皇后的寝宫,被皇兄遇到了。”
      “本来皇兄打算顾及着鹿玄醉酒,也就不追究了,可是又在某一天皇兄又发现鹿玄偷偷去了崔皇后的寝宫,那一次,皇兄问鹿玄,鹿玄却说喜欢上了皇后。”
      “而皇后也是那个意思。”
      柳璟舒似是有些怒意:“母后不可能的,定是鹿玄害她。”
      楚渊王摇摇头:“这其中因果,还得老臣慢慢说来,鹿玄和崔皇后本是从小就青梅竹马,你知道为什么你母后一个官家的大小姐会武功和用毒?”
      柳璟舒回:“鹿玄教的?”
      楚渊王点了点头:“正是,崔皇后和鹿玄生情已久,只是你母后是崔家的女儿,是要肩负着家族的荣耀,所以嫁入了皇宫。”
      “鹿玄也是因皇后才进的宫,前些接近皇兄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位置越来越高了,就起了歹心。”
      这些传闻柳璟舒也是听过的,只是他不相信,他信他冰清玉洁的母后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到如今都留着念想。
      他淡淡道:“后来父皇和鹿国师闹翻了,那么国师不是死了?”
      楚渊王叹气道:“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皇兄本来想处死鹿玄的,但是崔皇后以死相逼,皇兄才放了他,对外宣称鹿国师已死。”
      “鹿玄走后不久,崔皇后也就去逝了。”
      谈了许久,柳璟舒送走了楚渊王,自己看着窗外的稀稀疏疏小雨,跌坐于堂内,手脚懒散地放着。
      老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这一辈人来报,是他甘愿还是别人逼迫,可无论是甘愿还是不情愿,他都没有资格替那些逝去的人原谅他,他没有资格原谅。
      “墨云泽,若是从不认识你,我将会是怎样的?”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我们相识相知过。”
      活着的人是永远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那些罪犯的。
      人真正要决定放弃某种念想的时候,总是格外无情,可是无情的人,也曾经无比的深情。
      ……
      柳璟舒摇摇晃晃着身体,走出了太傅府,不知已经走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宫门到京城的繁华之地。
      京城里还是依旧的繁华,白天的街道总是让人很怀念起曾经的一切,可这心中的念头很是容易被这热闹带去。
      柳璟舒走进了一家酒馆,见有人进来,店主就连忙笑眯眯地向他走过来,这店主还拿着一个手绢甩来甩去的,胭脂粉的味道惹得柳璟舒有些难受。
      柳璟舒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点了两坛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两坛酒下肚,半醉半醒间看见面前花花绿绿浮现,有人在拉他的胳膊,柳璟舒睁大眼睛,看见面前许许多多的姑娘,脸上涂装厚厚的。
      柳璟舒明白了自己这是进入烟花酒地了,他平时酒量还是可以的,现在怎么那么容易醉?
      “太傅,你居然也会来这地方,稀奇。”进来的是一个膘体肥胖的男子。
      男子正在笑盈盈地向他走来,柳璟舒努力稳着身体,袖口中摸出一颗药丢进嘴里。
      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便倒在桌子上。
      穿着华服的男子,盘大的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带走。”
      柳璟舒被带到了屋子内,等那些扛他进来的人走了,他才微微探起身,向周围看了看,果然是东宫太子殿。
      “太傅醒了。”一个油腻的声音传来。
      柳璟舒翻身坐了起来,噗呲一声:“太子。”
      李鉴随便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语气看似客客气气地对柳璟舒说话。
      “太傅别误会,今日不同往昔,孤是想请太傅来这东宫坐一坐。”
      柳璟舒嘲笑,你管给他人下毒掳走叫请?你这请还真是与众不同。
      柳璟舒语气生冷道:“太子的意思我只是坐坐?”
      李鉴眯起眼看向他,低声道:“孤想和太傅做一笔交易?”
      闻言,柳璟舒皱眉看向他。
      慵懒道:“太子所说的交易,不妨说来听听。”
      李鉴道:“太傅既是前朝太子,想必父皇也是不信任,如今太傅位高权重,对于权位定是不屑一顾,若是太傅愿意,孤可以为你报仇。”
      李鉴以为柳璟舒入宫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柳璟舒轻轻颔首问道:“你想杀了你父亲?”
      柳璟舒虽然大概想到了李鉴的想法,可还是有些不确定,传闻李忠对于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就连当初李忠送他兵符也是叮嘱过要帮李鉴。
      李鉴淡淡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恨意,道:“对于他,我只有利用价值。”
      柳璟舒轻轻一笑,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鉴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上泛起不怀好意,手一勾,冷声道:“来人,给太傅看住的地方。”
      这李鉴还记得柳璟舒最讨厌他的醉阳殿了,好巧,柳璟舒也记得。
      柳璟舒伸手便抓住李鉴的一只胳膊,李鉴肥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刃指向李鉴的脖子。
      李鉴没有想到柳璟舒居然胆大到这地步,竟然敢在东宫对他动手。
      对着柳璟舒威胁道:“柳璟舒,孤可是太子,你敢……”
      说到你敢的时候,柳璟舒的刀刃更进了一步。
      毫不受他威胁,冷哼。
      谁曾经还不是个太子殿下。
      “那请问殿下,你拿什么和陛下抗衡,你在东湖养的那几千私兵,恐怕连宫门都进不来吧。”
      李鉴微微一愣,他养私兵的事一直不敢外露,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地点,柳璟舒是怎么知道的?
      李鉴被问得哑口无言。
      柳璟舒放开了他,收了手中的短刃,坐到李鉴刚刚的位置上,低眸看向他,冷声道:“殿下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我这里可有很多陛下想要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恰好是比你贵重的。”
      “你觉得你这父亲会如何选择?”
      柳璟舒说完站了起来,如今身在储君位的李鉴居然想弑父,那么他觉得自己对于李忠也肯定是不怎么重要的。
      柳璟舒离开了东宫,留着李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他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好好的一个散心机会就这样被李鉴毁掉了,徒步走到太傅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入门时盯着池塘旁看了许久,轻起朱唇,略带殇然。
      白天刚刚下过雨,所以夜晚的时候天还是有些微冷,柳璟舒烤着火盆,手中拿起一本书正在看着。
      微风猛吹入屋子内,窗户轻轻抖动,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滚落到柳璟舒面前。
      柳璟舒放下书,看向来人又看向抖动的窗户,一手扶额,轻叹:“别羽。”
      别羽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拱手道:“下次一定走门。”
      柳璟舒微微敛起眉头,问道:“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得到允许,别羽说道:“李筹的母亲的确是李忠折磨死的,而这李鉴的母亲属下也查不到。”
      柳璟舒皱眉。
      别羽又继续说:“李忠年轻征战四方的时候并没有妻子,而这李鉴仿佛不是李忠的儿子一样,身世是个谜。”
      柳璟舒叹气,“这个不重要了,我在想墨云泽会不会把玉灵骨交给李忠了。”
      别羽表情似乎是有些为难,“主子,这你怎么不问问墨国师。”
      柳璟舒瞪了他一眼,后者缩了缩脑袋,若是能问就不问你了。
      别羽皱眉,问柳璟舒:“主子,我觉得墨国师能在那种地方长大是真的不容易,有时候做一些事情都不是自己意愿的。”
      闻言,柳璟舒皱眉,苦笑一声,这孩子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人生在世哪里有容易二字,可是人生只有那么一次,错了就是错了,命运不会给你改正的机会,人的生命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柳璟舒冷冷道:“你觉得他可怜?你同情他?”
      别羽连忙摇头,“我只是片面地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是杀手,那些我不会有的。”

      闻言,柳璟舒点了点头,对他说:“别羽,面对敌人时,你若是起慈悲之心了,那么死的一定是你。”
      别羽饶头,似乎是觉得自己听懂了,又一头雾水地点点头,他是北疆的人,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不太懂。
      别羽离开后,柳璟舒又继续坐回自己的位置。
      突见窗外有人影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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