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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还能信谁? ...

  •   几十个暗卫团团围住了地上被血染成红色的两人,柳璟舒目光呆滞,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看不见其他人,头埋在姜寒的脖颈间,目光呆滞,眼角通红,但是通红的眼里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熙熙攘攘的声音越来越多,他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在此间,他们好像粗鲁地把他拉走,他们抢走了他怀抱中的人,但他好像没有力气跟他们抢。
      不知过了多久……
      柳璟舒是被疼醒的,胸口火辣辣的疼,好像置身于火海中一样。
      最后,那个火辣的胸口又被水浇灭了,传来的是冰凉的凉意,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无力地睁开眼睛。
      朦胧画面映入眼帘,这里黑暗无比,两旁点燃有两根蜡烛,微微地照亮屋子里的一切,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肤色极黑,手里拿着一个火盆,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柳璟舒明白了,他这是被带到了刑房。
      不久,那个男子又往火盆里拿出一把红色的刀,准备往他胸口一插。
      “慢着。”一个冷淡又傲慢的声音传来。
      远处看守的几个人连连跪下。
      “把他放下来。”走进来的人命令道。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解开扣住柳璟舒的链子,没有支撑的东西,柳璟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忠走到他的面前,顺手想把他拉起来。
      对着旁边的嗔怒道:“朕让你们看守,没让你们动刑。”
      “来人,这里的人都难逃一死。”
      柳璟舒瘦弱的身体微微爬起,扒开他的手,恶心连连,嘲笑道:“李忠。”
      闻言,李忠转头一笑:“你不怕死?”这一声不怕死似乎是询问又是肯定。
      柳璟舒噗笑:“怕死?”
      李忠眯起眼:“我猜你怕死,因为你身上背负的性命太多了,所以你怕死。”
      “若是你能交出传国玉玺,朕可以让你官复原职,甚至可以高于墨云泽。”
      柳璟舒嘲笑:“我的确是怕死。”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当一回事,那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精神都可以放弃不顾,那还有什么可以救赎他呢?
      可是李忠说得没有错,他现在怕死了,因为仇人还活着。
      第二天的早朝,朝堂没有以往那么热闹,而是静悄悄的,因为主位上的人今天似乎格外的高兴,自从来到朝堂中,就一直笑个不停,笑得下面的人觉得他的毛病又犯了。
      柳璟舒被人带到了朝堂上,殿下两旁站满了各路官员,唯一离众人比较远的一个位置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没有穿朝服,而是一身黑衣,眼神一直盯着柳璟舒。
      到了殿下,柳璟舒冷冷地道了一声陛下。
      李忠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快移到了耳后,见柳璟舒来,他向柳璟舒招了招手,他自己站了起来。
      “今日朕要给你们重新认识一下,柳璟舒官复原职,顺担任太傅的位置。”
      柳璟舒拱手道:“谢陛下。”
      朝下大臣议论纷纷,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柳璟舒原名刘白初,乃是前朝滴太子。”
      李忠眉头都不皱一下。
      道:“朕今日已寻得传国玉玺,柳璟舒功不可没,朕希望此后万民同安,不可积多仇恨。”
      殿下大臣连连点头,连连出声称赞:“陛下英明。”
      只有柳璟舒嘴角勾起一个讽笑。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男子,余光向他这边轻轻瞟了几眼。
      下朝以后,柳璟舒是最后一个走的,待墨云泽走远了,他才慢悠悠地出去。
      “璟舒。”柳璟舒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柳璟舒脚步微顿,没有转头,声音生冷道:“墨国师。”
      墨云泽好像是想了许久才又说道:“姜寒的事,不是我。”
      闻言,柳璟舒噗嗤一声,语气嘲笑道:“我还能信谁?”
      “墨国师,请问灭门之仇我该不该记得?”
      墨云泽叹气:“璟舒,我承认我骗过你,不过我对你的那份心是毫无杂念的。”
      柳璟舒猛地一个转身,看向那个虚假的人脸,问道:“敢问?你接近我不是为了玉玺?你博得我的感情不是为了玉玺?”
      墨云泽沉默不语,当初接近他的时候的确是为了玉玺。
      柳璟舒挥袖,狠绝转身,冷冽的声音随着风吹过来。
      “不急,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相聚的机会。”
      ……
      诺达的殿堂里,静悄悄的,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漫步走了进来,他摸了摸桌位上的牌位,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梦儿,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说着,沧桑的脸上含起微微淡笑,又走向布满画作的隔房,小心翼翼地把最下面的木盒抽出来,拿出一张画像,一手颤抖地摸上画中人的脸。
      画面上的女子身穿金色华服,肩披金色纱衣,头带凤冠,白洁无暇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双眸似水,好像原是画中谪仙般风姿卓越,这一笑恰逢倾国倾城,往下看,左手上印着一只蝴蝶的模样,乍一看又像是误入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令看着画面的男子失了心魂。
      中年男子捧着着这画作,一滴泪水滴到了画上,他连忙用嘴去舔了舔,小心翼翼地吹干。
      男子颤抖着声音道:“梦儿,那孩子很像你,容貌七分像,性格占五分。”
      “可惜他不听话,所以我伤了他 ,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父皇,父皇。”全然不顾形象跌坐于地上,衣服凌乱的男子被这一声叫得恍惚一怔。
      “父皇。”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子,带着一身肥胖的身体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还未近身,地上坐着的李忠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转身就一巴掌甩出去,打在走进来的人脸上,被打的人晕头转向,捂着疼痛的脸看着愤怒中的李忠。
      李鉴不明白李忠为什么打他,从小到大李忠的三个儿子中,最宠爱的就是他,从来没有打过他,虽然他明白李忠此人不是什么好的父亲,而且还经常打骂其他儿子,可是对李鉴却是格外的好。
      李鉴晕乎过后,不管怒气中的李忠,委屈地问道:“父皇,我是鉴儿。”
      李忠似乎是回过神来了,语气深冷道:“朕不是警告过你,不可来这里?”
      李鉴看着李忠深冷的眼神,他知道这一次他这父皇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李忠对他很好,但若真的惹他生气了,那么他在面前,连他的命也是不值一提的,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亲情和爱情都算不了什么,李鉴有时候虽然纨绔不拘,但是这些他都明白。
      他怀疑李忠对他的好都是假的,李忠此人,曾今是个出生入死的将军,即便他不是皇帝,他的仇人也很多,所以李鉴甚至还怀疑他把自己扶上太子之位是为了给李筹挡灾,所以他自己也是偷偷在东湖养了一些私兵,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
      可是这个想法就在不久前被灭得一干二净了,先是二皇子在北疆的私兵被剿灭,二皇子的娘家人在一夜间被屠门,二皇子的母亲皇后就在前不久死了。
      李衡中毒之事他不是没有怀疑。
      在李忠的眼里是没有亲情的,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和权利,若是有一天你忤逆了他,你对他没有用了,他就会把你一脚踢开,哪怕你是他的儿子。
      李鉴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不敢抬头看向李忠。
      李鉴低声道:“父皇恕罪。”
      李忠捂着额头退后一步,眼神冷冷地看着李鉴,沉声道:“鉴儿,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李忠转身进去收拾了乱七八糟的画像,李鉴看了一眼,没有跟他告退,就自己离开了。
      ……
      府上的牌匾换成了太傅府。
      柳璟舒站在池塘边上,望向里面的倒影,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看着手中的离字,手一扬起,手中的东西就被丢到了水里。
      虽然他住在此处许久了,但是除了打杂的小斯们,只有一个管家,就没有别人了,一来是不喜欢热闹,二是他不想再交往更多的人了,怕到时候也是一种麻烦,再说人心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可信的,除了自己。
      所以他的府上没有什么人,只是在此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黑衣的男子向他拱手道:“主子,楚渊王来了。”
      闻言,柳璟舒转身离去,留着别羽在后面不明所以。
      太师府的主堂内,一个弓着背,满脸皱纹的老年人正在笑盈盈地看着他走近。
      待他坐到主位上了,老年人微微垂首,老气横秋道:“殿下,老臣叨扰了。”
      柳璟舒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看向楚渊王,声音冷冰冰道:“皇叔,找孤何事?”
      这一声孤他是故意说出口的。
      楚渊王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反应过来,拖着身体慢慢地跪下来,向柳璟舒磕头道:“太子殿下复国心起,老臣甚是欣慰。”
      柳璟舒看着这给老狐狸,嘲笑声起:“孤还得多谢皇叔暴出身份。”
      这一声谢字,仿佛在咬牙切齿。
      楚渊王眉眼的皱纹一动一动的,偷偷看了柳璟舒一眼,见那人脸上挂着不寻常的笑意,退后几步,道:“老臣应该的。”
      柳璟舒慢慢地走了下来,把他扶起来,挑眉看着他道:“皇叔可还记得前朝国师鹿玄?”

  • 作者有话要说:  人只是有好多目的,相遇是目的,相识是目的,相知是目的,甚至连相喜也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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