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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生变 ...

  •   秦天荷与杨婉儿约好,第二日辰时于城郊后山见面。之后秦天荷再次拜托王闲,带来了张深案的卷宗。

      “老大,我看你们这些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又让我找些疑难案件的卷宗,不会是在做什么大事吧——对不起,当我没问,我先告辞了。”王闲的八卦之魂被秦天薇冷淡的眼睛浇熄,灰溜溜的离开了天河院风纪堂。

      几人又开始研读卷宗,所幸这次只有一份,否则贺葵便要闹着罢工。

      卷宗写道:腊月初二未时四刻,长安平康坊青鱼街杨宅发现一男尸。死者为杨家婿张深,死因为剃舌失血,死亡时间未时一刻,发现者为张深之妻杨婉儿……

      “从卷宗上看来,杨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凶手是剃舌人的可能性很大。”秦天薇推测道。

      “总感觉,哪里有些蹊跷。”秦天荷一目十行,再次翻阅卷宗。

      “所有人都刚好有不在场证明,便是最大的蹊跷。”陆停云说道。

      “破案什么的,阿葵和吱吱不懂啦。”贺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阿葵只喜欢玩蛇和练蛊。”

      “案卷先暂时放着,等明日找到下蛊之人再做打算吧。”秦天薇作出决定。

      翌日,杨婉儿却没有依约出现。

      “天荷,你的计划好像失败了呢。”贺葵耸肩。

      秦天荷看着高升的日头,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道:“我再去她家里探探。”

      “不行,那户人家已拒绝了我们。私闯民宅,触犯我商国律法。”秦天薇挡在了秦天荷面前。

      “我不过是去看看,不会让人发现的。”多年翻墙的经验,让秦天荷对自己充满信心。

      “这不是发不发现的问题,对有志于国师之位的人来说,遵纪守法乃最基本的原则。”秦天薇不赞同的说道。

      “又开始说教了,天荷,你同她一起长大,没有被她无聊死吗?”贺葵吐着舌头。

      “我直觉出事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秦天荷无奈的说道。

      “所谓原则,便是一步也不能退的。若是退了,只会一退再退,最后跌入无底深渊。”秦天薇寸步不让。

      “阿葵、停云,我们杨府外的茶棚见。”秦天荷心知没有时间辩论,推开秦天薇便往山下跑。

      秦天薇要追,被同组的两人拦住了去路。

      “陆停云,连你都要跟着她胡闹?”秦天薇冷冷的眯起眼。

      “这有什么不好?”陆停云摇头失笑,“小时候都是她跟着我胡闹,这次算我还她的。”

      “秦天薇,好久没有领教过你的问道绫了,不知那破布条长虫子没有?”贺葵舔着嘴唇,跃跃欲试道。
      ……………………
      长安城西,杨家小院。

      杨婉儿双手抱膝,缩在美人榻上。

      昨日从父母处回来,她便支走了下人,独自在房中沉思。

      月落日升,阳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改变落在她身上的角度,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甚至没发现房间中多了个人。

      “婉姐姐,出什么事了?”秦天荷问道。

      听到声音,杨婉儿抬起头,目光呆滞的落在秦天荷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道:“怎么是你?”

      “姐姐今天没来,我担心出事,便来了。姐姐莫怪。”秦天荷直言道。

      “出事?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不知想到了什么,杨婉儿讽刺的一笑。

      “那令堂的血,姐姐可拿到了?”看杨婉儿的反应,秦天荷感觉不妙。

      杨婉儿摇头道:“我身为人子,怎么能做出伤害家母取其血液的事情?张郎这般死去,是他的命。你走吧,之前的事情当我没说。”

      被杨婉儿直言拒绝,秦天荷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微微眯起眼睛,将昨日看过的卷宗内容在脑中过了一遍。幻境中张深“为何杀我”四个字浮现出来,她灵光一闪,想通了一些事。

      “婉姐姐,张深是被你害死的吧?”秦天荷开口说道。
      杨婉儿浑身一颤,说道:“你在胡说什么。”

      “昨夜我去大理寺看了卷宗,张深是被剃舌失血过多而死,房中没有挣扎的痕迹,他必是被下药迷倒之后才被杀死割掉舌头的。他死前一个时辰,只有你进过房间。”

      “张深喝下的迷药,是你端给他的吧?”秦天荷缓缓问道。

      “我没有杀他,不是我杀的。”杨婉儿喃喃道。

      “的确,你出房间之后,紧接着便和丫鬟出门买药材了。仵作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张深已死亡半个时辰,现场的杯盘中没有验出药物残留。”

      “你的父母亦有不在场证明,只不过正因为不在场证明过于充分,反而显得蹊跷。卷宗中记载,那日令尊身体不适,令堂让大部分的下人都在主屋附近待命。乍一看合情合理,但转念一想,就仿佛是令堂刻意将下人从你的房间支走,方便作案人进出。”

      “张深的死,是你一家人合谋的结果。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夫君没有从地狱里爬出来质问你吗?”

      杨婉儿愣愣的听着秦天荷分析,听到“你的夫君没有从地狱里爬出来质问你吗”,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那碗乌鸡汤有问题,我娘让我给夫君补补身子……我宁可是我自己喝了被拔舌头。可是……父亲一日病得比一日重,母亲也是听信了那道士的谗言才让人下此狠手的。”
      秦天荷:“那道士说了什么?”

      杨婉儿:“昨夜母亲告诉我,那道士施法眼看到我父亲和张郎体内有蛊虫,张郎的是母蛊,父亲的是子蛊。母蛊靠着吸收子蛊寄生体的精气存活。若是这般放任下去,父亲会被子蛊吞噬殆尽。他说张郎必是贪图我家富贵,对我父亲下蛊,助他练蛊的同时也可趁机侵吞我家钱财。”

      秦天荷:“所以他们就信了,然后策划杀死了张深?”

      杨婉儿:“母亲说她只是下了迷药,支走了下人,让那道士方便施法,哪知张深就这样死了。后来那道士偷偷给他们看了,舌头发黑,道士说那母蛊便寄生在里面。”

      秦天荷刚要说话,房间的门被推开。

      “你这个不孝女,你父亲差点死了,你还跟个外人唧唧歪歪!”

      说话的正是昨天的老妪。

      “母亲,不是这样的,我……”杨婉儿焦急的想要解释。

      “人命关天,她自有说出真相的权利与责任。”秦天荷冷然道。

      “哈哈哈,你一个丫头看着个子小,口气倒不小。你既知道了真相,也就别想走了。”

      话刚落音,老妪一个箭步冲到秦天荷面前,举起藏于身后的菜刀砍向她。

      秦天荷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止住了菜刀砍过来的走势,再用巧力一扭,将老妪的手拿在了她身后。

      然而紧接着,老妪嘿嘿一笑,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挣脱了秦天荷的束缚,再次砍向她。

      秦天荷觉察不对,不敢托大,抽出伞中剑抵挡。

      这是秦天荷学习术法以来经历过的最诡异的战斗。

      对手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妪,然而速度、力量、柔韧,远胜许多青年人。秦天荷尝试用刀背击打她的后颈、膝盖、手肘,对方毫无反应,甚至在秦天荷的剑接近她的时候任由剑锋划破皮肤,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对方能够随时将肢体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给予秦天荷意料外的打击,再加上秦天荷不欲就此闹出人命,因此束手束脚,一时间胜负难分。

      几十招后,老妪愈发狂躁,黑色的血从她的口鼻眼中流出。

      “母亲!”缩在一旁六神无主的杨婉儿喊道。

      “想要救你母亲,出门右拐走二十步有个茶棚,去喊我的朋友来帮忙。”

      秦天荷一手挡住菜刀,一手抓住老妪伸过来的手,喊道。

      老妪双手被钳制,脖子一伸,一口咬在秦天荷的肩膀上。秦天荷痛得嘶了一声。

      不知道女帝陛下给不给报销医药费。看着跑出门的杨婉儿,她糟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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