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眦末

55、第 55 章

　　晚上10点过10分，此时扎希德的人已经回到了门岗上，扎希德已迫不及待地来到文人房间。文人房间关着灯，里面空无一人。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便不管不顾地急忙找到了萨比尔。
　　“萨比尔，看你干的好事，带来两个奸细，如今还让他们跑了。”扎希德带来一群人围着萨比尔，说道。
　　萨比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道：“你说的是谁？”
　　“那个中国佬和斯拉吉这两个小子。”扎希德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萨比尔将信将疑地问道。
　　扎希德以为自己已然大获全胜，也不顾及萨比尔的感受，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纵容那两个小子和里达与我为敌，你能说这些和你毫无关系吗？我要一个一个地除掉你们，今天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扎希德命人把萨比尔架起来，往门岗走去，并说道：“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到了门岗，扎希德命人把文人他们带上来，但守门的人都面面相觑，一个人跑到他的跟前小声说道：“今晚没有人出去。”
　　扎希德顿时大怒道：“怎么可能？难道你们让他们溜出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
　　“请问谁溜出去了？”文人和斯拉吉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
　　扎希德惊讶地看着文人，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懊恼，也许他不应该这么自信，至少应该等抓到了文人和斯拉吉再去找萨比尔的麻烦，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和羞愧。
　　“萨比尔长官，我在小广场看见你被架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文人问道。
　　“他们说你逃走了，这是什么情况？”萨比尔问道。
　　“我想这是个误会，我和斯拉吉想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文人说道。
　　扎希德一句话也没有说，气冲冲地离开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真如他说的逃走了，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会惹上大麻烦的。”萨比尔说道。
　　文人把扎希德诱导他们离开的事告知了萨比尔，并说道：“除了这里这个世界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你做得很对，这里是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萨比尔说道，“这次你也让我看清楚了扎希德这个隐患，他就像一只疯狗，竟连我都想咬，我应该更加提防他才是。”
　　萨比尔终于和扎希德结下了仇恨，文人为此感到十分的高兴。他要让这里争斗起来，除掉那些阻碍自己的人。他在一旁推波助澜道：“扎希德是一个私心很重的人，没有什么比一个自私的人更加难缠了。如果他向我们宣战，那争斗就不会停止，我们若想好好地活着，他就不能存在。”
　　“这不是你们能力范围内的事，先顾好你们自己吧，我会对付他的。”萨比尔说道。
　　萨比尔较扎希德更加沉着冷静，他喜怒不形于色，但内心已充满了恨意，他渴望一血今晚之耻。不过他还是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不会在冲动之下贸然行事。
　　如果要除掉扎希德，萨比尔需要从长计议，因为这会担不小风险，并且扎希德的仇人不止他一个，他不想当那个好人为他人做嫁衣。第二天他思考了半天，决定找里达谈一谈。萨比尔来到里达的房间，里达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他大致猜到了萨比尔的来意。
　　“萨比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里达故意问道。
　　“我是为文人和斯拉吉而来的，不知你是否听说了昨晚的事，我想他们俩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麻烦。”萨比尔说道。
　　“难道你来就是向我抱怨自己的手下？昨晚的事我听到了些，你有什么看法？”里达问道。
　　“据我所知，你曾不止一次救过他们，作为他们的长官，我想我有必要来向你表达谢意。”萨比尔说道。
　　“我想你是过于客气了，那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里达不想表现得和文人过于亲近，他不想在与文人的秘密上被人所察觉。
　　“你是说扎希德？他一直都和文人过不去，但我并不想去招惹他，只是现在他竟找上了我。对此我很乐意与你结盟，因为现在我们也有了共同的敌人。”萨比尔说道。
　　“你想让我帮你解决掉他这个麻烦？”里达问道。
　　“不，不管我们当中谁这样做了，我只希望我们能手足相望，而不是落井下石。”萨比尔说道。
　　“请打住吧，萨比尔，我比你更加讨厌扎希德，但还是要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因为首领不想他死。你知道这样的事我已经做了一次，但结果大家有目共睹。”里达说道。
　　“我想是因为你对他太仁慈了，要打垮一个人就不应该给他留有翻身的机会。在这里属你最为强大，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萨比尔试图怂恿里达，但如果是出于仇恨里达也许会冲动行事，但若受人挑唆他却不愿做那个被人利用的傻子。
　　“你说得对，萨比尔，但我们还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你决定动手了，我定会全力支持你。”里达说道。
　　里达的答复无疑是直接拒绝了萨比尔，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想做点什么的意思，但萨比尔相信扎希德终究会是他们不得不解决的麻烦，只是看他们谁更没有耐心。
　　“相信我，不会等太久的。”萨比尔说道，并离开了。
　　接受叛军的武器后，是采取一些行动的时候了。第二天一早首领召集了几个头目开会，商讨行动的事。
　　“出于反对派近来对我们施加的压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出一些行动来表达我们的诚意。不知你们有什么建议？”首领说道。
　　里达是最不想参战的一个，他向首领抱怨道：“给一些武器就想让我们为他们卖命，而他们却在一旁坐收渔人之利，这对我们并没有一点好处。”
　　首领很理解里达的抱怨，说道：“他们希望我们直击政府军的主力，但在俄军的介入下，我们现在的实力已不足以与之抗衡，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我们又不愿放弃反对派的援助。我想制造一些小动乱应该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就算是给反对派的一些交代。”
　　“若要给巴尔米拉造成实际的伤痛，我们只好攻击政府，只是我们曾多次对其进行骚扰，不仅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还迫使其加强了防备。”萨比尔说道。
　　“那是你的无能，若换做是我绝不允许任务的失败，我愿意去攻打政府。”扎希德说道。
　　扎希德不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他并不是觉得攻打政府这个主意有多么明智，他只是想表现得比别人更加强悍，尤其是现在他已与萨比尔和里达为敌。首领有一点犹豫，毕竟在失意时明哲保身才是一个高明的选择，但最后还是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让敌人过得不安稳，但萨比尔，在此之前你派人去城里打探一下，以保万无一失。”
　　萨比尔匆匆召集了自己的手下，对他们说道：“接下来我们会执行一项任务，攻打政府大楼。我需要一队人前去详细侦查，你们谁去？”
　　文人一听可以回城，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愿意去，让我和斯拉吉去。”
　　自从萨比尔带人回到基地休养，他的人每日游手好闲早已习惯了慵懒的生活，谁都不愿出头去接这个差事。他们个个低着头，士气十分低沉。无奈之下萨比尔另外指派了3个值得信赖的人与文人和斯拉吉一同前去。
　　待其他人离去，萨比尔留住文人并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
　　文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说道：“只是个任务，不是吗？”
　　“对，我定是被他们的懒惰气坏了，这只是一个任务，我该对他们的懒惰加以重视，而不是对你的勤奋好奇。”萨比尔说道。
　　文人担心萨比尔怀疑自己，他觉得需要为此做一些解释，说道：“我们生得不够强壮，在很多事上帮不了大忙，但对这些安全简单的事就应该更加积极一点，我们只是想体现自己的价值。”
　　萨比尔不能完全信任文人，毕竟他和这里的人表现得不大一样，但他说的话却不无道理。萨比尔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地为他们卖命？阿法英还在政府大楼工作，如果她看到我们再次袭击那里，她会对我们彻底失望的。我知道她一定在等待我们光明正大地回去。”回到房间，斯拉吉对文人说道。
　　“是的，我们不能去攻打政府，现在只有市长先生能为我们作证，证明我们不是恐怖分子。如果政府毁了，我们也就毁了。”文人说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斯拉吉问道。
　　“现在我们更要去城里侦查一下，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劝说他们改变这次行动。如果我没猜错，贾扎勒油田现在是巴尔米拉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文人说道。
　　“你想说服他们去袭击油田？”斯拉吉问道。
　　“是的，那里虽然重要，但我想不会比政府更加重要，与一群人命相比，损失一些钱财不算什么。”文人说道。
　　斯拉吉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文人，当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心中便踏实了许多。第二天天不亮文人他们便出发了，他们要在天亮前抵达，以便掌握更多的信息。此时东方的天空刚微微地发白，星空依旧灿烂。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文人感到了一份久违的自由。他知道这是一种短暂的感觉，只能给人一时的慰藉。离巴尔米拉古城越来越近，文人心中越来越靠近一份温暖，虽然他来叙利亚不久，但比起基地苦闷的日子，他更加怀念在古城的那一段经历。他多么想就此跳车离去，但他知道自己被一根无形的链锁捆住，无法逃离。
　　到达古城，他们埋伏在政府大楼附近，静静地观察着。此时天已大亮，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走进大楼，保安和警察已部署在大门处警戒。这时有一个女人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斯拉吉兴奋地扯了扯文人的手，心里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她挎着一个粗糙的布包，衣着十分的朴素，很缓慢地向政府大楼走去，文人看得很清楚，那正是阿法英。虽然他们落入恐怖分子手里已有一段时日，但这里的生活并没有变化。文人心中一阵安慰，他希望当他再次回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就像人们一直在原地等待着他。看着这些熟悉的街道，他感到分外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