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眦末

21、第 21 章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被付蒙子误会，又被司马空嫉恨。”杜雪月自责地说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如果爱情会有什么过错，那只会是我爱你爱得还不够深沉。我们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个司马空。”文人说道。
　　“不要自欺欺人了，难道你看不出，司马空是想让你失去这份工作，并离开我的身边。”杜雪月说道。
　　“他做不到的，即使我会失去这份工作，但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文人说道。
　　“要不你离开这里吧，换一份工作。你留在这里只会不断受到司马空的折磨，我想他一定会阻碍你转正，试用期你就过不了，还是早做打算吧。”杜雪月说道。
　　“你想我就这么离开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同命运抗争一下吗？”文人问道。
　　“不，这不是命运，他只是我们前行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我们不能除掉他，就绕开他吧。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让这份感情停止，就在某一刻，我也因此而感到幸福。如果因你的离去这份感情就这么结束，我将不会对你有一丝的留恋。”杜雪月说道。
　　“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也不会改变。只是现在我得重新找一份工作，可能这不是一件易事。”文人说道。
　　杜雪月想了想，对文人说道：“我有一位堂兄在一家报社做记者，如果你愿意，我让他推荐你过去。”
　　“我都听你的，虽然这样我会离你更远，但我觉得我们的心更近了。”文人说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吧，你抓紧时间去考取资格证，其他的我让堂兄和你联系。”杜雪月说道，“我今晚就打电话给我堂兄，让他尽快把你安排过去。他在那边已工作多年，上下都有交深的关系，如果他答应没问题，那基本就能定了。”
　　看着杜雪月认真的表情，文人感受到了她真切的关怀，他知道，她的心里已有了自己。文人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杜雪月，但杜雪月还是挣脱了，说道：“不要这样，还……还不是时候。”她埋着头匆忙离开了。
　　第二天，杜雪月桌上依旧放着一枝玫瑰和一颗苹果。她将玫瑰插入小瓶中，替换掉昨天那枝，又打开盒子，将苹果捧在唇边深深地闻了一下，一脸幸福的感觉。此时司马空注意着杜雪月的一举一动，杜雪月如同一根钢针直刺到他的心底，疼痛中生出了他无限的憎恨。
　　“你的资料处理得怎么样了？说一下你的进度吧。”司马空心中一有不快就来为难文人，他对文人冷冷地说道。
　　“你一共给了我将近100页资料，昨天我翻译了10页，预计两周能完成。”文人说道。
　　“不行，进度太缓慢了，每天必须完成15页。”司马空说道。
　　文人知道自己无法完成这个工作量，但他却无法拒绝司马空的刁难，办公室一时鸦雀无声。杜雪月对司马空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帮着文人，只会更加刺激司马空，她只好保持着沉默。
　　“司马空你是知道这个进度并不慢，如果付科长知道你对同事如此苛刻，你说他会怎么看。”夏雨忍不住说道，“希望你在工作中多几分考量，不要给新同事过大的压力。”
　　司马空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发泄给夏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文人此时对工作更加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司马空无端的发难，只有午餐和下班时才敢找杜雪月说上几句话。
　　午餐时间，杜雪月急忙拉着文人离开了办公室，对他说道：“昨晚我向堂兄说起了你的情况，他让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离最近一次记者资格证考试还有两个多月，如果你考试通过了他能保证你顺利入职他们报社。”
　　“放心，我有信心通过考试，只是这两个月肯定是十分的忙碌，我无法花更多的时间陪你。”文人说道。
　　“不要再想这些了，只要你的心中有我，我便会感受得到。”杜雪月说道。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考试时我的试用期也就结束了，也许那时我会被扫地出门，但我和你将在另一个地方继续，我在这里短暂的存在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文人感慨道。
　　未来的一段时间对文人来说十分的煎熬，这段时间他既要忍受司马空的压迫，还要完成高强度的学习。文人开始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现在倒是渴望能改行去当一名记者，至少这样可以摆脱一个小人的纠缠。他无数次想奋起反抗，但若要付蒙子在自己和司马空之间选一个，文人知道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更何况现在司马空还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好在学习对文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对考试十分的有信心。
　　考试后一周，正是文人试用期满之时，他没有被安排参加转正答辩，似乎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最终的判决。虽然没有不舍之情，但面临被解雇的局面，文人心中还是有不少的失落。一上午司马空不再催促文人工作，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这安静快把文人憋疯了，就像是在酝酿一场告别，而且场面一定十分的尴尬。
　　中午，文人同杜雪月安静地吃过午饭，他的脑海中全是有关转正的事。
　　“我们在外面走走吧，等上班了再回去。”杜雪月说道。
　　“甚好，我也不想回到办公室，此时他们应该在午休，那死寂的房间真是让人难受。”文人说道。
　　“你还在想转正的事吗？”杜雪月问道。
　　“是的，虽然结果早就知道，但还是无法面对这一切。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沉默，应该去要个说法？”文人说道。
　　“你还舍不得这份工作吗？但你如何去和一个疯子争论，并且这个疯子还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杜雪月说道。
　　“是的，我不应该有所留恋，我要走向一个新的未来，那里有我们还有快乐。再过几天考试结果就能出来了，希望上天怜悯我这个可怜的人吧。”文人说道。
　　“上天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它并不是要从你这里剥夺什么，它是要通过其他方式给予你什么，为此高兴起来吧。”杜雪月说道。
　　他们沿着一条林荫小道走着，炙热的阳光照在梧桐树上，在地面留下了无数的光斑。杜雪月指着地上问道：“你看，这树荫下的光斑像什么？”
　　“像阳光被打破的碎片，破碎了却成为一种风景。”文人说道。
　　“不，是希望，是存在于阴影中的希望，它能在你暗淡的时候带给你光明。心中有太阳，就不会害怕阴影。”杜雪月说道。
　　文人踩着光斑沿着街道走着，像一个孩童找到了快乐一般，享受着这阳光与树荫。
　　下午两点，他们回到了办公室，此时付蒙子正在找文人。他把文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道：“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什么事吗？”
　　“我想应该是我转正的事吧。”文人说道。
　　“看来你也知道了，我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司马空多次向我反馈你的工作胜任度不足，工作的质量也很差，我想这样你是不符合我们岗位的要求的。”付蒙子说道。
　　“但他从来没有向我谈及过这些，关于工作质量的问题。”文人说道。
　　“能力却不像态度一样容易改变，他不和你谈起，可能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吧，还有你的办公室恋情在我看来对工作也是极为不利的。综合你的表现我们不能给你转正，希望你能明白。”付蒙子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想我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离职前我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文人说道。
　　“这个倒不用，你下班后打卡走人就是，剩余的我们会处理。”付蒙子说道。
　　面对这种不平等的对话，文人一刻也不想再进行下去，他回到办公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一切都结束了？”杜雪月走到文人跟前小声地问道。
　　“是的，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还能最后一次同你一起下班。”文人说道。
　　“文人，你这是要离开了吗？”夏雨听到他们的对话，问道。
　　“是的，我转正没有通过。”文人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许多事我们都看在了眼里，但这个社会总会有一些无奈。你走了，我们便又缺一人。”夏雨说道。
　　“谁说会缺人，早在一个月前便招了一个新人，再过几天他就会入职了。”司马空大声说道。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
　　失败总是在来临前夕最让人恐惧，但在接受它后心中却略显几分豁达。生活仍然要继续，若你还有勇气前行，已发生的一切都将是你身后的助力。回到家中文人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他时常坐在窗前读书，读一会便向窗外望去，他脑海中总会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打断他，他知道，那便是对杜雪月的思念。思念就像烈火包围自己一般，无处可逃。一种热烈的感情若得不到控制，它将烧毁一颗柔弱的心灵。他不知道杜雪月在做什么，但他猜测她此时应该十分忙碌，只有到了夜晚他才向杜雪月发去几句问候。然而他应该说些什么？他愿意将“我爱你”重复一万遍说给她听，只为换来她的一句。爱情就像是一个讨好对方的游戏，文人问自己：“我该如何让她爱上我？就像我爱她一样。”但没人告诉他答案，他不知道杜雪月对他的感情已如他一般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