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爱人》高温上火

33、第十七章 02

　　第二天，没人提昨夜的事，伍左覃吩咐趴在窗户上的万伊：“那我先走了？”
　　“好。”
　　“你不许再趴窗户上。”
　　“放心吧，这里跳下去死不了人。”
　　伍左覃白了她一眼，开门离去。
　　门一关，室内瞬间空寂。又剩她一个人了啊。等待郁见过来的间隙，她刻意把手机放到了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只有不碰手机，她才能稍微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看见寂静的聊天界面，她只感觉不知所措，且绝望。
　　是的，昨夜安然无恙地熬了过去，那么今天呢？
　　一天二十四小时，未免过于冗长了一点？
　　今早醒来，她一摸眼角，湿润的。她梦见了辛梓琛。是该哭一哭的，与他有关的梦，十有八九是令人伤心的。
　　她找到纸巾擦拭自己的眼角，略微粗糙的质感划过万伊的脸颊，她顿了顿，有什么情节找到缘由……
　　对，应该是这样……
　　路九辰昨晚在饭桌上频频望向她……
　　她用纸巾擦眼角时，他之所以审视得那么认真，是因为他以为她哭过。他比辛梓琛还认真，比辛梓琛更想看见她难过。
　　有那么一刻，万伊想为自己跳脱的思维和超长的反射弧发笑，可她的嘴角刚扬起，又垮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笑。
　　有人敲门了。
　　万伊过去，打开房门。
　　浓烈的烟味刺激着郁见的嗅觉，万伊躺向靠窗的床铺，将头歪向一旁，起了话头：“昨晚我俩分开睡的，什么也没发生。”
　　万伊的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且另一张床有明显的被人睡过的痕迹，郁见回答：“看出来了。”
　　“你呢，昨晚在寝室，还是跟路九辰出去住了？”
　　“我俩在外面住。”
　　万伊笑笑，想必郁见刚从那边过来。
　　郁见曾经问过，难道他不撩别的女生，只和你纠缠，但两个人时常不联系，这就是爱吗？
　　万伊以为，这就足够了。
　　说到底，她和她的要求不一样。郁见得到的，她永远得不到。她得到的，郁见早已都得到。
　　走时，万伊故伎重施：“你把我的手机拿回去。”
　　郁见跟她交换：“你也拿我的吧，估计也没人联系我。”
　　万伊这才想起问问昨天他俩谈话的情况，郁见道：“就跟他说清楚了，要不解决好他自己的一摊烂事，我俩就再不联系。”
　　“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
　　到校门口了，郁见冷不丁地开口：“昨晚辛梓琛一直给我小哥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喝酒，问还有谁。”
　　万伊默然。
　　“我俩走的时候我小哥还问我把你一个小姑娘丢给两个男生合适吗，你会不会真跟他们去酒吧，我说他们是你朋友，你让我走的，你有分寸。”
　　万伊点头：“没去酒吧。”

　　寝室的人都躺在床上，窗帘拉上，房门紧闭，万伊拉开椅子呆坐，日子是真无趣啊。她把椅子推回桌下，起身爬上床。
　　宿舍里是不是缺氧，要不她怎么感觉窒息？
　　她已无数次和天花板对望，此时她庆幸手机不在自己身上，否则她又该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这次放假必须回家了。
　　考驾照的事得挪上日程。
　　辛梓琛下半年升大四，估计他会出去实习。到时候她大三，无论如何，该对学习多上点心。
　　辛梓琛选择旧爱也好，免得拖累她。本身她不甘心过这样的人生。
　　学校安排你和各种各样的人认识，能够从中找到与你合拍的，那是幸运，而其他人——用社会统一标准来衡量，是同龄人当中和你文化水平相当的。其中一些人决定止步于此，另一些人默默前行。如果你找来找去，在那群人中看不见一个崭新的灵魂，则说明你要找的人不在这个群体，你还要继续努力，往新的方向去。
　　留在哈尔滨？
　　不，万伊不再考虑这种可能。
　　会有很多时刻感到后悔，删掉和他有关的一切。但想到回忆不能代表一切，一切也就过去了。

　　晚上拿回自己手机时，郁见道：“我看见辛梓琛和我小哥，他俩一起从寝室出来，估计去练球。两人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辛梓琛还挥手跟我打了个招呼。”
　　郁见下午去一公寓门口值勤，老师下发给党员的任务。
　　万伊脑海里构思出郁见口中描述的情形。似乎没什么不妥，郁见是路九辰的“对象”，就当是跟朋友的对象打招呼，于情于理，没有任何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