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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攒钱买木架 清明抓孽子 ...

  •   唐润熠前脚刚走,周月满后脚就盘了个铺子。任谁看都会觉得两者有关系,所以,她整整等到了下午,才“飞“到斜对面的铺子,直接上钥匙,开锁,推门而进。一顿骚操作,瞬间看蒙了站在张家裁缝铺的韩昌与张普娘子。

      门被打开,场景属实没有周月满想象的么破败,而是另一番场景。

      除了灰有点大,其余的都很好,好到“空无一物”。什么架子、柜子、椅子……,是统统都没有。没有就对了,葛禅不是个好东西,他手下养出的小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铺子要出手,转头就把铺子搬空,能卖多少钱便捞多少钱。钥匙能扣墙皮,他们也得把墙皮一块不落的运走。

      韩昌见门被打开,属实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三步并两步的到了周月满身边,一脸不可置信:“阿满怎会有这铺子的钥匙?”

      周月满在屋子里乱逛着,伸出两根手指蹭了下墙壁蹭了一下,手指立马被糊上一层灰,她“啧”了一声,道:“花银子盘下来的。“

      韩昌奇道:“这铺子少说得要三十两,阿满何时攒的钱?“

      周月满想到自己和唐润熠得约定,便道:“嗯……,这铺子我是花了一百两盘下来的。“

      说着,她在店面里晃够了,抬脚又跑去后面连着的小院转了一圈。因为上一任铺子主人一家三口都是住在此处,院里面修了个小屋,周月满推门探头瞅瞅,不大但够睡。退了出来,两侧建了两个比较小的库房,应该是用来储存香料的。

      韩昌闻言,心中疑惑更多,下巴好悬没被没震惊掉在地上,慢半拍的跟上,喊道:“一百两?“

      周月满听的不是很清楚,犹豫了一下,又开始扯谎道:“我家不是海外的嘛!有个祖传的镯子,前几日让我当了不少钱。“

      韩昌摇头,这铺子被葛禅侵占了去整个常乐坊的人都知道,如今她能从葛禅手里盘下这个铺子,指定是葛禅看中了她家祖传的玉镯,变着法的要镯子。

      周月满空手套白狼拿下铺子之后,她花了几日把后院的小屋收拾干净,从风来客栈搬了出去。临走时,谭钰还在留她:“如今三月的天不是那么暖和,阿满一个人去住还要烧水暖屋子,不如留这再住几日,待更暖些时再搬出去也不迟。”

      周月满别的不知道,但是知道一件事,想要和一个人长久的做朋友,那必须是要有来有往的平等交往。想到这,她更加坚定要搬出去的念头,笑道:“谭姐姐好意阿满记在心里,可如此叨扰姐姐我这心里着实是不安。”

      坚定不移的搬出去后,周月满也是遇到了不少难题。

      起初,她花费了一部分银钱去买了些柴火,有购置了许多锅碗瓢盆的。每日吃食也就自己一个人将就着做。日子过的紧,但却有动力。刨去琐碎的事,她又在闲暇时间研制了许多不同款式的编织包,一日都不断的去摆摊。到了四月初,她也攒了一小笔钱,做两个货架子应该是可以的。

      四月初正赶上清明节,张普一家都要去郊外祭祖,周月满便自告奋勇和韩昌一同留下看一整天的店。

      送走了店里来的几位女客,周月满一脸惆怅的提起自己襦裙一角,看着那后裙处零星溅上的几个泥点子,欲哭无泪。

      真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那句诗,从早上起来,汴梁城的雨就开始下个不停,路面上积了些水。她走路不端庄秀气,和那些世家女子没法比。走的快了些,自然就容易弄脏衣服。

      “我不想洗衣裳啊!“她撅着嘴,十分不情愿道。话音未落,就见门外又停了辆马车,许是哪家姑娘来做衣裳,她抛开烦心事,拿出了售货员应有的笑容,在铺子里候着下车的姑娘。

      帘子掀开,出来的不是个肤如凝脂、蛾眉皓齿的女子,而是个青衫男子。

      “你怎么来了?“周月满微愣了下,用右手挡着雨去走到了马车旁。

      谢云渡撑着油纸伞,从马车上下来,遮住周月满头上的细雨,两人同往铺子里面走。

      “清明祭祖,徐祭酒同意我回乡几日。“谢云渡道。”周姐姐可有什么信件让我带回去?“

      周月满进屋时,快走了一步,防止谢云渡收伞时,雨水溅到自己。她闻言道:“正好有。“说着,她挤进了韩昌所在的账桌,拿了纸笔,头也不抬的又道了句:”谢云渡,这是阿昌,阿昌,这是我那个同村来的弟弟,谢云渡。春闱的时候,他考的可好了。”

      谢云渡和韩昌通过周月满介绍候,互相见了礼。

      信上无非是些感谢周家、孙家和谢夫子的话。字虽不好看,但是句句是真心实意。写完信,她冲谢云渡道:“你在等我一会儿,我还有点东西让你捎回去。“说着,她撑伞跑出去。先是去了自己的铺子,从自己的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翻出了一贯钱零六十文钱,收起来。又去了一条街上的蜜饯铺子买了三袋子的蜜饯果子才回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都帮我捎回去。”她把信、一贯钱还有刚买的蜜饯果子统统塞到谢云渡的手中。“这钱给周娘子,蜜饯果子你们回去分了吧!但是一定要多给福儿送点,她爱吃。”

      谢云渡在太学里与世隔绝,消息别提多闭塞了。看到周月满拿出这一贯钱时不由一怔:“周姐姐?”

      周月满扬头拍拍他肩膀,“没事,我现在有挣钱的路子,饿不死的。你看,斜对面的铺子就是我的。”

      谢云渡方才是见到她出入那个铺子,原以为是个借住,没成想是她的家产。他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夫已经在催了。

      “快走上车吧!不然该误了祭祖的时辰了。”周月满催促他。

      “那周姐姐,我先走了。”

      送走谢云渡,韩昌才蹭了过来,道:“你出手未必太大方了。就你挣这点钱,紧着点攒,一年半载才能有望开成布庄。”

      周月满站在门口的房檐处,望着谢云渡所乘马车的方向,拍拍手,道:“钱没了还能挣,报恩这个事儿一天拖两天,两天拖三天的,很容易拖没的。”她顿了下,拨开春风细雨吹到额前的发丝:“你知道吗?一年半载的还能有个盼头,总比北漂十年八年的也买不起一个厕所好。”

      韩昌挠了把后脑勺:“不懂。”

      周月满转身往回走,顺便解释道:“要不是她们留我两个多月,我可能就没命活到现在,别说在这汴梁规划我的布庄了。”

      话音未落,就见与张家裁缝铺隔着几家商铺的有余酒楼像是水壶烧开了一样,吵嚷着,热闹成了一锅粥。

      周月满和韩昌听声又返回了裁缝铺的门口。

      ****** ******

      有余酒楼的二楼对着街道的那面是用栏杆围住的,能够清晰的看到坐在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周韩二人一抬头便可对里面发生的事一览无遗。

      只见,唐岳在二楼一声令下:“快把这个孽障给我抓回去。”五大三粗的护院们瞬间一拥而上,架着自家少爷就下了楼。

      到了酒楼门口,唐岳仍在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平日玩闹就算了,今日清明寒食,不去祭奠先祖,自己跑着吃喝。你可是……,是真长心……。”

      “你们快松手,我今天不跑。“唐润熠被护院们围着气压颇低,他使劲抽出自己双臂,推开护院们,冲唐岳道:”我不吃饱了去祖宗们见了我又该心疼了。 ”

      唐岳一时气结,半天没说出话来。唐润熠则一脸无辜和他爹大眼对小眼,干瞪着。

      谭钰晚了一步跟了出来,安慰唐岳道:“唐世伯,阿熠确实刚到,进来讨口水喝。”

      唐岳气得脸色略微发青,“你就不要替这个逆子开脱。刚到?我看是从醉红颜出来才到这的! “他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唐润熠听的。临了又道:“上去,上去!”

      唐润熠也不辩解了,回身一个大泥脚印就踩在了小木凳上,钻进了马车了。

      马车压过地上积的水坑,自北向南,向城门口驶去。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周月满内心竟然丝毫没有微博吃瓜的快感,只是特平淡的来了句:“真有意思。”

      回想那日交接房契时,唐润熠是多精明的人,刚才却是个“骚话不断”的混混样。她在心里啧啧两声,这人原来两副面孔,还真是轻意不能惹。

      韩昌生长在汴梁城,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但是听了周月满不痛不痒的评价,觉得她还是个不成熟的汴梁人,便开始长篇大论道:“这唐润熠每日吃喝玩乐,却对科举入仕之路十分执着,春闱、秋闱就没落下过。和葛禅、夏以勤一样,都是醉红颜的常客。”

      周月满又哦了一声,醉红颜她去给各家姑娘送衣服的时候,遇见过,是青楼。“那他考中过吗?”

      韩昌摇头:“肯定是没考中。”

      “行,我知道了。“周月满阔步进了屋。想着,电视剧是个好东西,类似的情景她没少见过。便给韩昌留下了另一句话的尾音:”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吧!“

      香料铺的一家三口被葛禅欺霸后,没了出路,便想着回老家。唐润熠却叫他们等等,然后安置在城外小村庄的一处木屋里。唐润熠就是个记仇的人,葛禅欺负他,他肯定得找各种方法还回去。于是,他昨晚带了点吃食去拜访又嘱咐他们近两日李学忠回京城,从南边回来定要途径此村,若想要回香料铺子或是有个说法,定要把事情与李学忠讲个清楚明白。

      嘱咐完,他又去了祖宗坟前祭拜,最后才进城。

      直到今日入夜后,唐润熠才有机会摆脱他爹巴不得要落在他身上的眼睛,一头斜栽在木床上小憩。昨晚上熬夜,今天先是和亲朋见礼,转头又和父亲的同僚客气,一套流程下来真是叫他元气大伤。

      刚舒坦的喘口气,长义端着一盆水倒退着走,用后背顶开门,走进来:“少爷,跑了一天了,烫烫脚,解乏。”他将盆放在床边。

      唐润熠揉了揉眉心,起身抻开筋骨,麻溜的脱下了鞋袜,将脚放在温水中:“说实话,你也挺累的了。桌上有些点心,吃了垫垫。”

      长义应了声,端了拿些点心又回到了唐润熠旁边,边吃边道:“少爷,你以后能不甩开我一个人往外跑,城外那些山里林里万一有拦路的劫匪,那你不得吃亏。”今早上他见到唐润熠时就发现他鞋底的泥和草,那时他们一行人还没去郊外祭祖呢!

      主仆间心有灵犀,点破说不破,唐润熠从长义一眼眼瞟自己的鞋时就知道了他发现自己早些时辰出过城,他朝长义招手,从那盘点心中捡了一块放在嘴中,道:“也是,就凭我这容貌,不管男女,看到都不免要想入非非。”

      长义咂舌,连忙解释道:“我是怕少爷一个人打不过一群山匪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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