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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1 章 ...

  •   漠西一遭后,可暂且放下对瓦剌人的后顾之虞。
      现今大家都一齐聚于漠北王庭,漠北王决定今夜宴请大家,到时也可一并商讨联盟之事。
      宴请也就是大家一块儿吃顿饭。我又不掺合那些国家大事,所以我就跟小珍珠、弥弥坐在一块。
      桌案上水果种类还挺多,有葡萄、石榴、枣、苹婆果。
      “珍珠,你喝的那是什么?” 我看珍珠杯子里的饮料,色似金黄琥珀,不禁有些好奇。
      “这可是漠北皇室才能喝到的葡萄酒。以马奶葡萄为原料,要经过三蒸三酿而制成。”珍珠说着竟然小酌了一口。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就能喝酒?”虽然葡萄酒烈性应该不高,但是未成年怎么能喝酒?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早就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了。只是我阿塔管的严,一直没机会”珍珠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品尝那葡萄酒。
      “你要尝尝吗?很好喝的,这可机会难得。”珍珠看我一副很想喝的样子,就怂恿我。
      “我…我没喝过酒,这酒会醉人吗”我有些踌躇,但是那满满一杯宝石红的液体,实在是有些诱惑。
      “放心吧,就一杯怎么会醉。”
      珍珠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到我眼前,“趁他们没注意这里,你赶紧尝尝。”
      我向周围看了一圈,果然阿隼长歌都在和两位首领谈大事,无暇顾及我们小角落。
      于是我捧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入口是浓郁的葡萄味道,这酒竟然喝起来丝滑柔顺,喝完清爽有余。
      “好喝欸!” 这葡萄酒真是果味鲜美,余味悠长。
      “好喝吧,而且就一杯根本不会醉。”
      “那这个里面又是什么?” 我见面前桌案上还有一壶酒,倒出来的液体光色灼灼也很好看。
      “这个更厉害!是三勒浆类酒,比葡萄酒还难得”珍珠看了看那酒的颜色竟然就知道是什么,“三勒即是庵摩勒、毗梨勒和珂梨勒。”
      “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这也是听书听来的。”
      我舍弃了葡萄酒,浅尝了一口三勒浆。
      那味道怎么形容呢,如蒲萄佳胥,温馨甘滑,味道却没有葡萄酒那么浓郁。
      坐了一阵子,也不知是这里人太多还是怎么的有点起热,所以我偷偷溜了出去。

      “小酒呢?”
      “她…她刚刚出去了。”
      “你们喝酒了?!”阿诗勒隼看着面前桌案上还盛着半杯酒。
      “隼哥哥,我们就喝了一点点!”珍珠见阿诗勒隼表情严肃,有些惶恐,补充道,“就…两种酒各喝了一点点。”
      阿诗勒隼听了珍珠的话没说什么就出了大厅。
      “什么嘛,就喝了一点点又不会醉…”
      “这两种酒烈性都不高,但是混着喝可是醉人的很。”这搭腔的竟然是漠北王。
      “那小酒岂不是…”
      “看来是有好戏看了”漠北王捏着酒杯戏谑的想。

      外面已是夜幕降临,我沿着长廊一直走。尽头是一个庭院,有桌案能歇息,我索性在那里坐了下来。
      这里烛光朦朦胧胧,能看清周围却不甚亮堂,仰头就是蔚蓝色的天幕,看不见月亮,只有数不清的星星镶嵌在那里。
      我双手捧着脸颊试图给自己降温,可掌心不消一会儿就感触飞烫,太阳穴里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拉扯。
      偏偏脑子清醒的很。
      “你怎么一人出来了?”
      身旁是谁在说话?我转头,看见烛光照在来人身上。
      是阿诗勒隼。怎么又是阿诗勒隼?我沮丧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我为何脑子里会冒出又这个字。
      眼前好像飞出了一左一右两个阿隼小人儿。
      一个恶狠狠的说“难道看见我你很不爽吗?!”,一个又可怜巴巴的说“原来小酒这么嫌弃我,那我还是走吧…” 他眼泪兮兮的就要飘走。
      “等等!我不是…”
      “你说什么?”
      我才察觉自己喊出了声,把阿诗勒隼吓了一跳。
      抿紧了唇有些懊恼,怎么感觉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阿隼一起坐下来赏月吧。”
      阿诗勒隼看了看天上清一色的深蓝,没在意我的词不达意坐了下来。
      他好整以暇的坐着,我也捧着脸没开口。
      静谧的气氛在周围蔓延。
      一阵凉风吹过,阿诗勒隼突然开口。
      “你喝酒了?”
      “嘿嘿我就喝了一杯…不对 ,是两杯” 我放下手掌向阿诗勒隼比了个二。
      “此情此景,我真想赋诗一首…”
      要是往常,阿诗勒隼早就出声打断我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管了。我今天一定要念一首诗让他对我刮目相看。为了展示我的诗赋才华,我就念李白的将进酒。
      “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好像就记得这最出名的一句了。
      “…今晚喝酒我没空!” 不知怎么这句话就秃噜了出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乌龟长着王八的头。”
      哇好顺畅好押韵,我都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
      “……”
      身旁的阿诗勒隼竟然沉默了。他怎么不发表点看法呢,比如夸夸我!
      “怎么样?” 我歪头凑过去盯着他,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求表扬的意味。
      “咳…你喝醉了…” 阿诗勒隼明显的答非所问。
      “才没有。我现在非常清醒” 我眨巴着眼睛表示不服,现在我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简直是人间清醒!
      “你出来这么久不回家,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转移话题是阿诗勒隼的惯用技俩了。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我不属于这里。
      “可我暂时回不去。”
      “你从何处来,又为何而来?”
      这可不是你问我答,答不上来就喝酒的游戏,难道我还要闭口不谈吗,或许永远也回不去了,那我要憋在心里一辈子吗?
      “我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来…我来到这里就像是命中注定的” 这些秘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我以指尖沾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的写下......
      “命中注定…你是为我而来吗…”那后半句像是阿诗勒隼心头的呢喃,语气怅然若失、卑微虚幻到风一吹就消散在夜空里。
      我靠的近自然听见了那句话,却不能立刻回答他。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这是我一直在追寻的。
      公孙恒找到了自己的道,阿窦找道半路中道崩殂,而长歌似乎冥冥中已经悟到了自己的道。
      而我的‘道’呢。
      道,终归于人。若陷于过去,也只会徒增烦恼。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阿诗勒隼失笑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站在长安街上,陷于人群…努力装作自己是众生里最普通的那一个。”
      “但是却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你没有众生麻木的心肠,脸上的表情是那样丰富。”
      阿诗勒隼清透的眸子转而看向我“我第一次遇见一个陌生人,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怜悯和悲哀…你好像过于游离于人群之外…”
      ......
      我看着阿诗勒隼的眼睛没有说话。
      是今夜风太大么,怎么眼睛有些酸涩,豆大的泪珠砸在我手上…原来我哭了…
      不知是被说中了,还是知晓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般印象。
      我两手空空,为何心事重重……
      我大大咧咧的以袖子擦了泪,深深的呼出了口气。
      “阿隼,以后你和长歌要好好的…少些生气,少些难过,也不要受伤…”
      这次阿诗勒隼直接打断了我,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喜欢长歌吗?”
      “唔…” 此刻感觉自己头重脚轻、飘忽忽的,脑子好像卡了一下才转过弯来,然后果断应答“当然喜欢!”
      “十八、绪风,雁行门的人呢。”
      “也喜欢哪。”
      “弥弥、穆金、亚罗,整个鹰师呢?”
      “还是喜欢。”
      “阿隼呢…”
      “最是喜欢!”我毫不犹豫干脆的就脱口而出,也没觉得这话有何不对。
      身旁没了声音。我一转头看见阿诗勒隼满带笑意温柔的看着我。
      他的眼那样透亮,他的眉那样挺括,他的嘴角弧度刚好。阿诗勒隼就像是草原最烈的酒…
      “!!!”
      我极快的凑上前去,在阿诗勒隼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门外传来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我抱着衾被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快起来,把这醒酒茶喝了” 弥弥来到我床前,掀开我的被子。
      “醒酒茶?” 我扑腾的坐起床,将被子披在身后。
      “昨晚你可不就是醉了,把我们一顿折腾…头还痛吗?”
      我利落的摇摇头,“一点都不痛。”
      “不痛才好,一般宿醉的人都会头痛。”她将解酒茶递给我顺势坐在了我床边,“你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了…”弥弥一脸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脸上有这般表情,无端让人瘆得慌。
      “噢~看来你忘记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提醒提醒你…”
      “昨天宴会正要散了,隼特勤才拉着你回来的…”
      我捧着解酒茶小口的啜着,努力回忆起昨晚……

      等长歌等人畅饮尽兴,秦老他们早已散去歇息了。十八不喜这样的场景却硬是被绪风拖拉着待到了最后。
      大家在门口,准备各回房间安寝。
      “长歌!” 突然一道人影从昏暗的长廊那头奔出来,将长歌扑了个满怀。
      长歌转头一看,不是小酒是谁,而阿诗勒隼也随后进入大家视线。
      “!!!”
      小酒快速利落的在长歌脸颊亲了一口,然后顺势挤进人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腰身,“长歌,我可太喜欢你了。你是我来这里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寻到你的道…”
      长歌离的近能闻见小酒周身尚不浓郁的酒味,“你喝酒了?” 她顺势将小酒拉开。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了,只有漠北王还是那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在场熟悉小酒的人都知道她不擅场面话,平日她不想说的就是严防死守,想说时竟也是快意直言阻拦不住。
      原来是喝醉了的缘故。
      可大家看着,眼前人眼神清醒透亮,不是那脸上两坨浅红,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人醉了。
      “小酒,你醉了…”
      “胡说。我现在再清醒不过了。” 小酒义正言辞的看着长歌,那站直的身形确实不像喝醉了。
      “十八!女侠!” 小酒看见了十八拿着佩剑站于一旁,就要扑过去依葫芦画瓢抱住她,近身时却被十八以剑横于胸前挡住了。
      “唉十八伤我千百遍,我待十八如初恋…”小酒行动受阻,假意沮丧,也只是瘪瘪嘴委屈的冒出了这怪异的一句话。
      被日常拒绝还能如此锲而不舍也是勇气可嘉了。
      她视线偏移,转向了立于十八身后的绪风。
      “你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 绪风见除了方酒酒还有两道炽热的视线落在身上,顿时后退一步,双手横于胸前以示拒绝。
      却不想小酒也是鄙夷的神态, “你想得倒挺美…”
      转而来到弥弥面前,拍拍弥弥发顶一副表扬小孩子的语气, “我们弥弥也很善良,以后要肆意自在的活着…”
      怎的一副离别前的告别气氛?
      小酒的眼神溢满了温柔和欣慰,她的身形晃了晃,脚步有些虚浮站不稳,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阿诗勒隼扶住。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放于她肩膀,白皙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映衬中染了暖色。
      闻到熟悉的清冽香味,小酒一转身就顺势挂在了少年身上。
      对于小酒抱住阿诗勒隼的行为众人毫不意外。
      “阿诗勒隼…”
      所有人都会觉得喝醉后的行为总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但其实都很好奇小酒会对阿诗勒隼说些什么。
      可她只是拥着阿诗勒隼拍了拍,双唇翕动却没有声音。
      “小酒睡着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阿诗勒隼看着方酒酒脸上已是酣然入梦的神情,竟然有些餍足和宠溺。
      因为大概只有阿诗勒隼一人听见了她的小声絮语。
      “我好舍不得你…”

      “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呀…不过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

      我在长廊凉亭处找到了阿诗勒隼。
      他一个人已在那里坐了好久,背脊挺得笔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诗勒隼也只静思了片刻,语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沉重感:“你可还记得欠我的第二个要求?”
      我知道他此刻提起定是想到了,自然不会拒绝,“当然记得。”
      “我的要求就是,往后换我来保护你。”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哪有人主动提出要保护别人的。
      “你这是…”
      “无论是风雨雷霆,还是刀枪箭矢,就由我阿诗勒隼来挡。听明白了吗?”
      虽然他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但我还是想说。
      “我希望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阿隼,漠北王找你有事相商。”是出现在凉亭对面的长歌。
      于是我俩起身向长歌走去。
      “小心!”
      是长歌的惊呼,急促短小。
      我只感觉身子被一推,耳边擦过一道破空声——阿诗勒隼就中箭了。
      那箭矢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直逼阿诗勒隼胸膛,深深的扎嵌进他身体。
      阿诗勒隼不受控制地后退趔趄仰面倒地,血液从口中喷薄而出。
      “阿隼!”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扑到了阿诗勒隼身边。
      眼前全是猩红的血,阿诗勒隼已然是失去意识了。
      我只能手足无措的握住他的手呼喊。
      绕是长歌再快也只看到阁楼窗户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箭被取出来了,染红了好几盆清水。
      “该做的我都做了,但能否撑到明日”医师欲言又止,“总之…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坐于床边,看着阿诗勒隼看了好久,看到眼前氤氲了一层雾气。
      他不该是这样的。
      那胸膛的微弱起伏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苍白的双唇紧抿着……
      “阿隼,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我握着阿诗勒隼放于身侧的手。
      “你可是鹰师的首领,他们都还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肯定又是牙帐那边搞的鬼,这世界上为何总有人想置人于死地?
      “如果这里没有战乱纷争就好了,没有人受伤没有人会…”
      我擦掉眼泪深吸了口气,“阿隼,如果你生在我们那个世界就好了…那里没有战争和贫穷,大家人人平等,那是一个和谐美丽的新世界。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
      “其实我很讨厌你,你霸道又自负…可奇怪的是我好像偏偏就舍不得你…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走了…”
      不知不觉间草原来的少年郎已深刻在我心头,未来的路和同归的人也希望能同他一道。
      阿诗勒隼四个字的温度比草原的烈酒还烫人心扉,直教人铭记那般直率坦荡的热烈。
      他曾把真心明晃晃的放在每句话里,可我总是畏畏缩缩。阿诗勒隼不常笑,可我的记忆里最多的也是他的笑。
      大概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一见我就笑的人有多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
      阿诗勒隼双眸紧闭,长睫覆盖在眼窝上映下一小片阴影。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束着冠的少年和捧着脸的少女,夜色倒映下的两个人影,明亮溢满温柔的眸,随风而动的额发。
      还有…少年将那串古朴的白玉手钏套进她的腕间。
      “我带你回去…”
      “好呀。”
      去哪,为什么要回去,我都不想问。每次看到他出现,听见他对我说话。
      于是,满脑子只剩下一句:“好呀”。
      少年牵着她走进了昏暗的长廊,向着另一个光亮走去。

      那根本不是梦,这些场景真真实实就发生了。

      朦胧中脸上有温热的触感传来,我后知后觉的睁开眼。
      黄昏日暮,我竟然就在阿诗勒隼床边趴着睡着了。
      一抬眼就看见阿诗勒隼睁着双眼定定的瞧着上方,“阿隼你醒了?!”我不由自主握上他的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听见你叫我,所以我就从天狼神那里回来了…” 阿诗勒隼身子沉重动弹不得,气息还有些虚弱,双目虚无,视线随着我的声音倾斜。
      “阿隼?!”

      医师来后上了药,此时阿诗勒隼的眼上蒙着白布。
      “医师方才说我的眼睛两三日便能好,并无大碍。”
      听他这般说,悬着的心才再次放下。两人忽显得无话可说,阿诗勒隼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我坐到他身侧,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背,一只手将茶杯推到他的手心之中。
      阿诗勒隼顿住半晌,忽道:“要不小酒你喂我喝?”
      这不正经的话自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两分笑意。
      可我总觉得有些难过。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动几下,斟酌道,“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伤...当时你若是不为救我,绝无可能被人所伤。”
      “原来我在小酒心中,是这么厉害的人。”阿诗勒隼带着笑意。
      “是,英勇无双的草原战神阿诗勒隼,自然是很厉害的人。”
      阿诗勒隼闻言愣住,随即将脸朝向我,“我身死的消息,这次一定可以传到牙帐。”
      可之前穆金.....
      是了,以弈承谨慎的心思,不看到尸体是万不能相信的。此次派出的死士就是证明,且那些死士能潜入漠北王庭不被发现...
      想到此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猜想过于离谱,说时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勉强压低一些声音道,“你是故意的?”
      烛光晃动,阿诗勒隼忽地笑了,他摘下眼上白布眼前之景皆是朦胧,像是大雾。
      他伸出手在空中描绘那隐约轮廓,一笔勾勒出来。
      阿诗勒隼的眼神无所附着,我伸手在他前言晃了晃,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小酒,我看不清你。”
      “那我凑近一些让你看。”我倚在桌上,问道,“这样呢?”
      阿诗勒隼笑着摇头,呼出的气息吹的我有些痒。
      “医师说几日能好。”
      “七日,或是再长一些。”果然开始所说的两三日只是托词。
      转眼一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你趁此机会休息休息,若是你愿意,这几日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
      见阿诗勒隼不说话,忙补充道,“若是你不愿意,也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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