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酒酒治愈记》胡酒酒

33、第 32 章

　　“明日我在这房中等你。”
　　第二日我如约来接阿诗勒隼，却不是上街，而是启程前往长安。
　　长歌以大漠使者身份出使长安，以谋后路。
　　就这样，晃晃悠悠了四日，一行人在长安行馆安顿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在行馆安排的竟是阿栈。
　　此时，黠戛斯族已归属大唐，阿栈被封为左屯卫都督，隶属燕然都护府。
　　再次见到这个少年，他似乎变了很多，更加成熟稳重，肩上担负着更大的责任，可站在我面前时，那上扬的嘴角，露出的小虎牙，局促不知怎么安放的双手，让我又觉得他似乎没变，还是那个热忱腼腆的阿栈。
　　因着身份，我和阿诗勒隼不用参与使者事务，我也记着之前承诺的，陪着他上街了。
　　我知道阿诗勒隼来过长安，但此时情景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也就能好好的看看这繁华的长安。
　　“这长安最好的还是人，街上的姑娘与漠北和草原的都不一样，她们腰肢纤细，面若桃花......”
　　我一路上怕他闷，没话也找些话来说，阿诗勒隼只静静听着，偶尔应和我几声。
　　因他抓着我的手臂，我只依据着他平日的步伐稍慢一些，幸好路上行人不多，我们慢慢往前走，半条街还未走完半日已过。
　　“我原是怕你闷，但带你出来好像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怎么不是，方才有人给我送了荷包，听她脚步声应是个姑娘。”
　　我有些惊奇，但看了看阿诗勒隼今日的打扮也就明白了。
　　出门前在我的要求下，阿诗勒隼换上了唐装，而我只是简单的一副裙装打扮，站在他身旁，
　　不知情的人看来也以为是郎君带着侍女。
　　虽这郎君有眼疾，可姣好的身姿也引来诸多小娘子的回眸。
　　也没等我怎么反应，忽有人疾呼。
　　“马儿受惊了！”
　　声音在远处想起，马蹄声却是已逼近，有人推了我一把，阿诗勒隼想拉住我，却被我带着一起倒地。
　　倒地时他下意识护住我的头部，脑后关节砸击地面的声音，我听着便觉得疼极了。
　　阿诗勒隼的手肘为我缓冲掉大部份的力，而他的脸堪堪停在离我几分的地方，散在身后的辫子拂在我的脸上，落下的气息急促炽热。
　　我不敢呼吸，阿诗勒隼的瞳孔仍无焦点，他皱眉想看清我，意识到只是徒劳后又靠近些问道：“小酒，没事吧？”
　　他的脸颊擦着我的脸颊而过，说话时热气喷在颈窝，我慢慢将他扶起道：“你摔疼了，还问我有没有事。”
　　我揉了揉他的手肘，似是为了安慰我，阿诗勒隼对着我笑道：
　　“原本是有些疼，但你给我揉了揉好像就不疼了。”
　　我知他又在开玩笑，可说出这种话说明的确未伤及筋骨，不免放心些。
　　“还是找个就近的医馆看看。”
　　我环视周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
　　“这条街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说着便去看阿诗勒隼的反应，“那时，你一下就把那兵曹拉下了马，是何等威风...”
　　一阵风将头顶的云吹远了，柔和的光恰时洒了下来，彷佛情景再现一般。
　　这熟悉的一幕不禁让我有些怔愣。
　　阿诗勒隼因看不见，对我的话有些疑惑，听了我后半句的解释也就记起来了，却是没应和我的话。
　　“遇到马车你怎么还是不知躲闪。”
　　“嗯？”
　　街上又嘈杂了起来，是以我听见了却一时没反应过来，视线就已被不远处的糖人吸引了。
　　心中有了丝想法，却是将阿诗勒隼拉到了街边远离人群，“你就站在这儿不要动，我去买点东西。”
　　见阿诗勒隼点头答应，我才离去。
　　“大爷，这糖人可以现做吗？我想做个小人像......”
　　等我举着糖人回来，街边却已经没有了阿诗勒隼的身影。
　　这个事实让我有些慌张，他既答应了我等在原地，那必不是主动走的，被人绑走或者引开？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街上没有打斗引起骚乱，而阿诗勒隼有些异域的生面孔，也算引人注意。
　　我在周围摊位问了一圈才有人告诉我，前不久看见一个小乞丐将人领进了小巷，阿诗勒隼是主动走的。
　　我穿过小巷子就到了另一条街，这里人少了很多，只伫立着几座酒楼。
　　恰好这时，阿诗勒隼从最大的酒楼走出来，脚步缓慢，脸上是化不开的凝重神色。
　　我平复匆忙赶来时的气息，走上前去，还未开口，阿诗勒隼已笑道：
　　“小酒？”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在他面前站定道：“没事吧。”
　　“没事。”
　　阿诗勒隼摸到了门口廊柱，我伸出去想扶他的手停在半空又收回去。
　　他骨子里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凡是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愿别人帮忙。
　　“你不牵我的手，我怎么出去？”阿诗勒隼将手抬到我面前，歪头一笑。
　　我忙去扶他，叹气道：“出了门可就是台阶，你这样义无反顾往前走，摔了怎么办？”
　　“你不是抓紧我了么？”
　　“万一我不在你就近处——”
　　“我知道你在那儿。”
　　原本扶着我手臂的手渐渐移到了手腕处，阿诗勒隼一拢便将我整只手包在他手中。
　　“你站在那儿，我知道。”
　　我笑了，“我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阿诗勒隼听见我这句话一时愣住，笑道，“不知道，你欺负我现在看不见，没准就把我丢下了。”
　　“我是去给你买糖人了，诺，一人一个。”我将小糖人塞进了他手里。
　　那小糖人在阿诗勒隼手里显得越发小了，怎看怎维和。
　　“这糖人是什么模样？”
　　“是我照着你的模样画的。”
　　“你离开就是为了做这糖人？那我可舍不得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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