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44、小巷孤魂（12）

　　两人默然有顷，汤归舟才问道：“叔叔，你刚才说，你愿意帮的我忙，是真的吗？”
　　乐观微微一怔，随即苦笑说道：“你叫我叔叔？我……我还没结婚呢！你还是叫我哥哥好一些。”
　　“呵呵，你怕我把你叫老了吗？”
　　乐观虽然跟她说了半天话，但因为知道她是鬼非人，所以刚才一直没太敢正眼看她，这一次才算是真正认真看了一眼她的脸。
　　她的笑容真美！长得也很好看。
　　乐观不禁暗忖：“如果她没有死，今年也该有二十岁了，一定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他轻叹一声，问道：“你最大的愿望是想要报仇雪恨吧？我愿意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谢谢叔叔——哦，不是叔叔，是哥哥！”
　　乐观苦笑一下，“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呢？是想让我直接向警方报案吗？”
　　“嗯！因为警察看不见我，所以我自己无法报案。”
　　乐观点点头，沉吟道：“如果是其他案子，当然没有问题，但你现在的情况，直接报案的话，可能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不能报案了？”
　　“嗯，杀人案可能的确存在一个时效问题，不过，我担心的并非时效问题，而是另一个问题。”
　　“另一个问题？”
　　“是这样的：假如我去向公安机关报案的话，警官一定会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我总不能跟警官说，是鬼跟我讲的吧？”
　　汤归舟听了也不由皱起眉头，脸上一副很苦恼的神色。
　　两人沉思了一会，汤归舟说道：“哥哥，可不可以这样：我把我剩下的那本书和两个作业本子都交给你，然后你拿去对警官说，你因为经常在楼道里发现这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嗯，这个办法似乎也勉强可行，你剩下的那些书和本子上面，都有你的名字、班级之类的信息吧？”
　　“只有一本书里还有我的名字，其他的都没有了。”
　　乐观点了点头，“有一本就够了。”
　　汤归舟听了乐观的话，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我去把我的书和本子拿过来！”
　　不待乐观说什么，她就冲出屋去了。
　　乐观坐在沙发上，听见她跑进隔壁屋里的声音，忽然心里一动，决定跟过去看看。
　　虽然那起杀人案件已经过去了十年，隔壁那套房屋里不可能还保留有当年犯罪的直接证据，但隔壁那个房间，毕竟是当年的命案现场，所以他还是想去亲眼看看。
　　乐观起身出屋，见隔壁屋的大门虚掩着，于是走了进去。
　　汤归舟手里抱着一本书和两个作业本子，正要来找乐观，见乐观进屋，于是停下了脚步。
　　乐观没有看她，只是默默扫视屋子。
　　这套房屋跟他住的那套房屋的格局完全相同，很明显，这个屋子已很久没人租住了，所以屋子非常脏。屋里只有少许家具，地上有不少废纸和其他一些生活垃圾。
　　“这套房子有多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汤归舟听了他的问题，不禁一惊。
　　“怎么了？”见她不回答，乐观不解地问道。
　　“哥哥你在隔壁屋里居住有七八年了吧？怎么不知道这个屋子有多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乐观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乐观，而不是以前的尤优异了！
　　他虽然继承了乐观的身体，却没有继承他的记忆。
　　见汤归舟脸上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乐观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好吧，既然你把你的故事都告诉了我，那我也愿意跟你分享一个我的秘密。”
　　“哥哥也有秘密？”
　　“走，到我屋里去，我讲给你听。”
　　于是两人又坐回到乐观屋里去说话。不过，这次是乐观讲，汤归舟听。
　　听完乐观讲的故事后，汤归舟震惊不已。
　　呆了一会，汤归舟才小声说道：“难怪哥哥你能看见我，原来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哥哥了！哥哥的身体里，其实住着另一个……人。”
　　乐观注意到她说那个“人”字时，声音特别小，而且没有马上说出这个字，而是迟疑了一会才说出来的。
　　乐观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汤归舟的心里一定跟他存有一个相同的疑问。
　　住在乐观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许也并不是以前的尤优异，而只是尤优异的灵魂！
　　也许正因为他其实也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所以他才会突然拥有这种可以看见鬼魂的“超能力”！
　　想到自己可能也跟她一样，并非人类，乐观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和酸楚感。
　　他不愿多想这件有些可怕的事情，于是故意岔开话题：“我看隔壁屋子不象有人居住的样子，应该有很长时间没租出去了吧？”
　　“嗯，因为我住在屋里，所以凡是来租那套房屋的人，都住不了多久，就会感觉到一些异样，而被吓跑了！”
　　乐观苦笑摇头，沉吟一会，才又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书和本子。”
　　汤归舟将书和本子交到乐观手里。
　　那本书是一本数学课外练习册。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所以不但纸色有些发黄，而且也有些破旧了。
　　翻开这本书，只见扉页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汤归舟。
　　字虽然写得不太好，但还算比较工整。
　　再看后面的内容，只见前面大约三分之一左右，上面有她答过的一些试题，而后面三分之二，却没有写一个字。
　　他又看两个作业本子，只见一本是语文作业本，一本是数学作业本，两个本子都没有封面了。并且两个作业本子都只有前面几页写有字，后面的都是一片空白。
　　练习册和两个作业本子，前面都明显有被撕过的的痕迹。
　　乐观看了一会她写的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光凭这些东西，向警方报案的话，可能没有说服力。”
　　“上面有我的名字呀，哥哥可以假装说你以前听说过我失踪的事情，并且知道我的名字，所以……”
　　乐观苦笑摇头，心想这个说法未免太牵强，很难让警方相信自己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