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中的情侣》芳量无君主

12、吻戏（上）

　　【知道社区】
　　昔日天才童星许俊聪沦落给卖腐新人做配角。在《青春的草叶集》爆冷大火后，新世代TV近日趁热打铁随即推出前传《青春的桴鼓集》，靠卖腐成功出圈的皮心欢和禾东阳，更是摇身一变成为剧中的主角，而童星出道拿过各大奖项的许俊聪却自降番位，沦为给这对男男新人做配。

　　【禾欢花粉丝大群】
　　群公告：近日知道社区有人内涵我们两个小哥哥，用粗鲁的措辞诋毁小哥哥们的声誉。各位禾欢花们，要是有知道社区账号的，请在该链接下进行举报反黑。守护禾欢花，请从你我做起。
　　应援活动：《青春的桴鼓集》拍摄期间，给剧组提供食物、点心和饮料，次数：10次；每次：低卡健康餐50份，低卡代餐饼干200份，果汁50瓶；专属便利贴内容：拍戏辛苦了，禾欢花们希望剧组人员吃的开心哦！早日看到作品（具体明细于一周后公布）！发起人：禾欢花日常补给站。

　　M：老母亲已打款！（截图）
　　Z：第一次应援，好开心！
　　R：你们看到知道社区的帖子了么？许俊聪是谁？听都没听说过，想要蹭流量还想自抬身价，真是既要做XX又要立牌坊。
　　U：那人是个童星，小时候还挺可爱的，但越长越歪，现在简直是个路人……估计想翻红了，就来蹭流量了。
　　W：我早上看了那个帖子，真气得我没吃下饭。要不是禾欢花，怎么可能会有前传，你不想自降番位，那你别演啊，多的是人抢着要和我们小哥哥合作，你不配好么！
　　U：真想立马改标签，希望剧组人员吃的开心，许俊聪除外！
　　I：对，不能便宜他！
　　（1000+未读消息）

　　------------------------------------

　　《青春的桴鼓集》进行最后一轮剧本的调整，经纪人把两人从公寓接到新世代大楼，吉拉玛特意让司机把车停在东门广场。下了车，吉拉玛神神秘秘地拉着两人走到广场的中心位置，然后指着东门上面的广告屏。
　　屏幕上播放着皮心欢和禾东阳的合照视频，上面写着超大号的名字：皮心欢&禾东阳。两人难掩心中开心的情绪，不自觉得往对方看，眼神刚刚相会，皮心欢就立马回避。尽管这几天禾东阳想尽办法哄他，但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剧组的核心人员到了会议室后，简单地讨论了整个剧情的走向，虽然艾薇希望这次剧情能超过二十集，但编剧和导演还是坚持不把故事讲地太冗长，如果剧情要超过十八集，编剧认为起码有三个大起大伏，才能支撑这么长的故事线，目前剧本只有两个起伏，硬要拉长，只会消耗观众的热情。最后艾薇姐妥协了，把剧情降到十六集，不过要求加一场激情戏。
　　说到这里导演把目光转向两人，“激情戏你们行么？”
　　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你问他们等于白问，这是他们第二部戏，哪里会有这样的经验。不过我相信导演的能力。”艾薇笑吟吟地给两人递眉眼，弄得两人不寒而栗。
　　“如果真的要拍激情戏，哪怕只是吻戏，我对演员要求是——要真吻，而不是错个位。这点很多男男都做的不好，面部表情会很不自然，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我觉得没必要硬加激情戏，反倒会画蛇添足。所以——激情戏你们能行么？”
　　“当然做得到！”禾东阳信誓旦旦地说，“要相信我们的专业。”
　　皮心欢无奈地看着禾东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禾东阳都没问题了，我们欢欢就更没问题了，是吧？”艾薇笑着对皮心欢说，他也只好点头答应。
　　“那就这么定了，下周开机，先拍激情戏，脚本我周末前给到你们两个人。”
　　“啊？”两人吃惊地看着导演和编剧。
　　“因为我们对你们的表演不太确定，如果你们的激情戏呈现地不出彩，那可能会直接不用，这样就有时间调整整个剧本了。反过来如果我们按剧本先后顺序拍，结果拍到最后你们激情戏没有感觉的话，再去调整前面的内容就很困难，而且也会没效率，所以才把激情戏放在最前面拍。”
　　两人大概听明白了导演的意思。

　　回到公寓，皮心欢主动叫住了禾东阳，“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我早就想和你谈了，是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禾东阳委屈巴巴地看着皮心欢，“如果你还是因为上次熊傅选角的事情在生我气的话，我再次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起码我在演戏时会全情投入的，我希望你也不要因为我们之前存在的某些隔阂，然后在表演亲昵举动的时候有所顾虑，不敢和我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喂，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这部戏么？我是真的因为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才和你道歉的。”禾东阳有些生气，嘴巴都鼓起来了。
　　两个人都安静了，“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我的气了呢？”禾东阳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突然半跪着冲过去抱住皮心欢的下半身。
　　“你知道么？我这人不会哄人，也不会道歉。因为我成长的环境中这有爷爷一个人，无论我怎么过分，他都不会生气。哪怕是撕破了他最珍惜的书吗，摔碎了他最珍惜的杯子，他都笑呵呵的说没事。直到有一天，我和几个小朋友去游泳，因为相互打闹得太凶，然后大腿被水里锋利的石头划出了一天很大的伤痕。这是我记忆中，爷爷发火发得最大的一次，整整一个礼拜没理我。但我不知道怎么哄他开心，所以就像这样抱着他，抱了他好久哦，然后他就好了。现在我抱着你也很久了，能不能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这段日子你对我冷漠的态度，让我好难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段经历。”
　　皮心欢不自觉地摸了摸他脑袋，“其实让你每天看我的臭脸，也挺为难的吧，我也不喜欢自己阴阳怪气的样子。”他也坐到地上，靠在禾东阳身边。
　　“你知道就好。”禾东阳用手戳了一下他，“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你没和任何人说过？”
　　“这么丢脸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我连我哥哥都没说起过。因为……”禾东阳低下头，“我怕爸妈知道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会觉得，这个老人家是否真的有能力一个人照看小孩。”
　　“你很爱你爷爷吧，他现在哪里呢？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他。”
　　禾东阳沉默了，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忧伤，“他在我读中学的时候走了，非常突然，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小老头身体一直很好，每年也按时做体检，其他老人有的毛病他都没有，就是性格比较孤僻，好像没什么朋友。是冬天的一个下午，我正上体育课，和隔壁班的在打篮球比赛，比分很焦灼，我们只领先2分。这时体育老师吹了口哨，我们还以为谁犯规了，却发现班主任站在边上，让我过去，她的表情不太好，说让我赶快回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还想着我们班的比赛。当我走到校门口时，发现来接我的是妈妈。”
　　禾东阳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你知道么，如果平时，我看到她，我会很开心。因为她很忙，我们一年大概也就只会见十几次。但那天不知怎么的，我看到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是，我发现他她的表情很不对，路上她没和我说话，只是抱着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妈妈陪在你身边。车子没有开往爷爷的宅子，而是去了医院，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爷爷可能没了……”
　　“车子到了医院，停在院子里，我不肯下车，我跟司机说，我不想去医院，我只想回爷爷家。妈妈抱着我，她说，阳宝你可以不下车，但这就意味着你可能失去见爷爷最后一面的机会，如果你决定好了，妈妈尊重你的意见。我就这样坐在车上，看着打完球又红又脏的手，努力地把手里的老茧用拇指扣下来，我始终没下车……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后悔。”禾东阳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看得皮心欢心疼地抱紧他。

　　一周后，《青春的桴鼓集》正式开机。
　　熊傅把录像机的镜头对向正在洗手间刷牙的禾东阳，一边说，“今天呢是《青春的桴鼓集》正式开拍的第一天，据说第一场戏就非常劲爆，让我们先采访一下莫理想先生。莫先生，你这是在干嘛……？”
　　禾东阳不屑地对着镜头说，“明知故问！你已经拍了我三遍了好么！”
　　“好，说到这个问题，我想观众一定很好奇，一早上为什么要刷三次牙？”
　　“不告诉你！”禾东阳撇了一下嘴，然后故意在镜头面前摆了一个鬼脸。
　　禾东阳看上去有些紧张，导演清退了在场的多数人，只留下了艾薇、音朵，副导演，摄影，收音和几个贴身助理。这场戏的脚本其实很简单，就是莫理想在叶现实家里温习功课，突然天气变坏，所以要留宿在他家里，晚上两个人各怀心事，相互试探对方，直到按捺不住、发生了亲密关系。
　　在开拍前，导演做了一些指导，他的要求，就是要来真的，要让观众相信，是一对情窦初开的青年受到自然感召、突发地、青涩地开始肢体亲密举动，不能带有成年人的娴熟感。
　　“想一想你们的初恋，你们有过初恋么？”
　　禾东阳点点头，皮心欢看着导演摇摇头。
　　“要是没有初恋，那就试着幻想，第一个让你感到青春悸动的人……记住要抓住那种充沛、热情又鲁莽的青涩感，我会在边上指导你们的，不要担心，只要相信对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