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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幽灵之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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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等一回?”张立阁被雷得差点吐血。
李若一紧赶紧朝着刘振海眨眼睛。“你乱说什么呢?大半夜你别在这耗功夫,快点上楼去吧。”
“急啥?”刘振海倒乐了,“据传张家少爷是作家,而且长得帅。我久仰大名,今天得见果真名不虚传。换了是我,等一千年也乐意。”
“啥意思。?谁等我一千年了?”张立阁追问道。
“就是你命中注定那个人啊!我和你说,你俩哈…前世……”
旁边李若一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刘振海先生,我这个老师的话你到底听不听?”
“我觉得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与他讲讲也无妨。”
“先上楼,把病人治好。至于什么佳话,我告诉他。”
“好吧,”刘振海耸耸肩,“哪个房间?”
不等李若一回答,张立阁便站了起来。“李阿姨,你先回去。刘医生跟着我上楼就好,不麻烦你。”
“可我们还没说完……”
“我会记得跟你俩要钱的。”
说完,不等李若一再说什么,张立阁回身拉住刘振海就往电梯走。
“跟我来,对了,刚刚的话题我们继续。”
“没问题,咱都是左右五门的弟兄嘛。”刘振海倒是一副很投缘的样子。“这个等一千年嘛,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具体过程啊,我……”
他才说一半,前方电梯门开了,虚弱而苍白的白满川从里面走出来,仍保持着一贯的工整作风。他看见刘振海,显然有些气恼,毫不客气地说道:“刘医生,您再不来,我家就得考虑换个新门主了。”
李若一见白满川到了,反而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刘振海看见白满川这副尊容,马上中止了刚刚的话题,整个人变得异常严肃。“白满川?你去哪儿了?周身鬼气森森的!”说着,走过去伸手抚了一下白满川的额头,随即触电似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疯了白满川!这次改的什么鬼命!给你多少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吗?”
“行了,快上楼吧!”白满川有气无力地说,“有你在,我不担心。”
三个人进了电梯,门叮的关上了。
刘振海狠狠白了白满川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家那个营生,虽说反噬是司空见惯,轻易死不了。可你弄成这样是第一次吧!别怪我没提醒你白满川,你这是玩命知道吗?”
“有你来了我不就没事了么。”
“我来了!我能说来就来都是你的造化!这是岛,大哥!如果有台风航班取消掉呢?我来不了你什么后果想过没有!亏你还是个门主!”
“行了,不会有下次的,”白满川也知道刘振海是关心自己,“以后这样的活,我不接。”
“随便!反正是你死又不是我死。”刘振海气不顺地说,他又回头看看张立阁,不耐烦地说道,“那个老张家的,你中毒了自己知道不?”
张立阁一脸懵,你俩吵吵,怎么我还躺枪呢?
“我……我不知道。”张立阁怯怯地看着刘振海。
“张家少爷,有人对你用了大量的忘忧花,你自己一点没闻到?算了,闻不到也不怪你,可你就没觉得自己最近记性特别差吗?”
张立阁一惊,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如此。尤其关于阿楼的记忆特别模糊。可是,谁会给自己下药呢?他想到刚刚李若一拍了自己一下。
难道是她?
张立阁的思维陷入混乱状态,国仇家恨,门派纷争七七八八地涌入大脑。他不愿意相信李若一那样温柔的长辈会害自己,又猜不透家里到底想瞒着自己什么,一时忧愁善感,一时又心情失落。
看张立阁发呆,刘振海叹了口气。“忘忧花是真好用,你这样子估计智商也没剩下多少了。别怕它不致命,顶多是上瘾,加上人变笨点。你中毒不深,上瘾应该不能,不过智力方面,就看你自己原来有多少存货了。”
这一番话,虽然是安慰,却硬生生让人心里发堵。张立阁无奈滴说:“我好像是记性差了很多。怎么办?能治吗?”
“嗯,当然。我这有药丸,吃了就好。……”说罢,刘振海附身去开旅行箱,想要拿东西。
旁边白满川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度,他轻轻踢踢白满川的箱子,小心翼翼地说,“他没大事的话,你先管我行不?”
刘振海又瞪了白满川一眼,“看你就来气!别影响我找东西。”
“你……,”白满川面如土色,手都有点发抖了,“你别在这找,电梯里有录像。万一你的秘方泄露了,怎么办?”说罢死死抓住刘振海的旅行箱拉杆。
刘振海却真的停下来,恍然大悟道,“对啊,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我的药品,破译上面的注解就坏了!不行!确实得回去再说!”
然后刘振海站起来,对张立阁说,“轻伤不下火线,你先忍忍。上楼以后最多30分钟,我就去找你。”
张立阁还想问一千年那事,不料刘振海却自以为心领神会地冲他点点头,“反正你脑袋也不聪明,多傻30分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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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阁回到房间,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门厅处,屋里阿楼睡得挺熟,隐约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没到30分钟,刘振海就过来了,并递给他一颗蜡封的中药丸。
“给,你把这个吃了。”
张立阁嚼了一会儿,感觉味道不错,还挺开胃。下意识的问,“这吃起来怎么像大山楂丸?能有用吗?”
“我不知道。”刘振海干巴巴地说。“你吃了就行。旁的别问我。你家那傀……”
“葵?葵什么?”
“魁……梧的小猫在哪里?”
“阿楼?”张立阁心想这刘大夫怎么变得怪怪的?“他在那边卧室睡觉呢。”
刘振海点点头,走到阿楼卧室门口,掏出一个小喷壶,冲着门喷了几下,一股幽幽的香味道登时扩散开来。张立阁感觉这味道很舒服,而且似曾相识,又记不得在哪儿闻到过。
“好了,他之后就不会再咳血,我回去睡了。”
“这么简单?你等等,这是什么香水如此神奇?这瓶上画得啥?”
“这叫固魂液,什么香水!”刘振海拿着瓶子展示起来,“我制的外用药都很好闻。而且一律用同一规格药瓶盛装,重要的标注用契丹文或古波斯文,不太重要的用法语标注日文读音,或者阿拉伯语标注法文读音来写,这些都是随机写得。这瓶,用的是契丹文。”刘振海拿起瓶子呜呜哇哇念了两次,又看看张立阁,“怎么,你懂契丹文?我标错了吗?”
张立阁非常尴尬,赶紧摆手,“没,没,我不懂。”
“哦……这是有点偏门,不懂也正常。”
张立阁用绝望的目光望着刘振海,悠悠说道,“刘医生,其实你提到的注解语言我都不懂。而且我真心觉得,就算电梯有录像,怼着瓶子录,你这秘方也很难泄露。”
“总得小心行事嘛。好了,我回去睡觉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被张立阁拽住。
“那个一千年什么意思?谁等我一千年?”
刘振海挺直了宽厚的肩膀,缓缓回头道,“不知道,无可奉告。而且以后我说了不知道的,你也别问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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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装好行李的四个人,重新陷入僵局。原因是某大型台风于凌晨三点多在海岛登陆了,现在所有航班和船只都停航。
按理说,台风在海上形成后,会大致按预测路线行走,并逐渐变弱。但这次台风行进异常,中途骤然加速,导致提前两天登陆,强度也比预计大很多。到了清晨,整个海岛小城已完全处于暴风骤雨的凌虐之中。
张立阁站在酒店一楼的落地窗旁,看着顺玻璃涌下的水幕后,不远处的几棵椰子树在狂风里狂舞,坚韧的树干将硕大的枝叶死命地甩来甩去,不禁哑然失笑。
刘医生,你是第六感还是怎的。昨天说台风,今天就来台风。
而……小姑姑,你还特意嘱咐让我今天出发,现在呢?天不作美,人怎奈何?
想到小姑也会被急得跳脚,张立阁竟有点小小的窃喜。毕竟被管的久了,心里也巴望有些事不受她的控制。面对大自然,堂堂张家门主大人又能咋的?你做个傀儡把台风吃了?
“小阁,你干嘛呢?”
张立阁回头,看到阿楼穿着一件红色衬衫。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袭来,扰乱了他的思路。
“衣服是我的吧?怎么这样眼熟?”
“怎么可能,才买的,刚穿第一次。”阿楼想想,又吃吃笑了,“你若中意,回去送你便是。锦衣玉带非我所恋。纷华靡丽,终不如风情月思。”说罢,伸出手指就来勾张立阁的下巴。
“你住手!”张立阁一把拽住阿楼细细的手腕,转手甩到一边。“大庭广众的,你要干嘛?还有,你手上一股味儿,吃什么了!”
“猫还能吃什么?鱼干啊!”阿楼无所谓地耸耸肩,“小阁,短短几天,我在鬼门关走了两次,也怕自己来日无多。刚刚见你春意阑珊,我怕再有歹人意图不轨。大庭广众的,危机不断,我们快快蛰伏才是上上策。风雨交加不成行,何不上楼聊人生。”
一阵骚话,倒让张立阁记起了白满川送的那点东西,又接着联想到阿楼私下大概也和白满川这样调侃,心里就像吃了整瓶辣椒酱似的往上窜火。
“聊就聊!我还怕你么?”张立阁转身拉住阿楼就走,“看你精神不错,那就别磨叽,正好也有话问你,你可给我做好思想准备。”
倒是阿楼没料到是这样的阵仗等着自己,来不及反抗,只得乖乖跟在张立阁身后。
进了房间,一路大步流星的张立阁,肩膀一用力把阿楼甩到沙发上,自己则抱着双臂,站在沙发前面。
这一甩,阿楼人也懵了,头发也散了,身体顺着惯性倒在沙发上,红色的上衣也被掀开一半,露出极白的腰肢。张立阁让这美景激出几分自责感,但一想到白满川,那几分自责又没了。
“你这么粗鲁干嘛?”阿楼满眼无辜。
“粗鲁!我够克制了!我问你,白满川给你那东西怎么回事,你天天抱着它干嘛?”
“那东西…能医治咳血。”阿楼一本正经地回答,“猫科动物在受伤以后,玉会加速恢复。难道你没听过,春阁梦多情,倚玉复偎香?”
“我怎么感觉你说这句和我问的没什么关系?还倚玉偎香,你那是睹物思人吧?”
“我顶多是是抱物医人。”阿楼捋捋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扎起个高马尾。“你看,我怀抱“立阁”便痊愈如初,胃口都好了不少。”
“阿楼,你和谁学的这么油腻?还搂你那’立阁’…听得人身上都痒痒!你能不能先洗手?手上那股腥味儿,全都让你抓头发上去了!”
“小阁,你变了,你原来还帮我铲屎倒猫砂,如今却闻到鱼味儿都受不了。这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别自讨没趣。不如洗洗,回屋抱着我’立阁’睡会儿。”
“阿楼,你……”,张立阁咽了一下口水,“你还是没完全恢复吧?我和楚闲月问过解蛊毒的事,知道……那方法挺惨烈的。”
“哦,”阿楼大眼睛眨呀眨,然后嬉皮笑脸滴说,“那不算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主要有’立阁’在,有他在怀,我肯定恢复如初。”
阿楼软软的语气左一个立阁,右一个立阁,竟让张立阁心里的醋意没那么浓厚了。。
他甚至开始把阿楼话里所指的“立阁”,理解为他自己。
“下次…你先自保。”张立阁勾起嘴角,“现在有人盯上我,如果有下次我又遇险……以后你就跟着姑姑和李阿姨,她俩会养你的。”
“我不是有十条命呢?”阿楼一撇嘴,“救你一次半次的不打紧。”
“这些算命的话你也信啊?万一下次你不能复活了怎么办?”张立阁看阿楼无所谓的态度,一阵气恼。“再说我家里又不是没实力救我,不用你瞎显摆!家里换个猫,猫笼子猫窝都得换,我可没钱买!”
这话让阿楼哭笑不得,“合着…小阁呀,你不让我冒险主要是不想花钱换笼子?”
张立阁后悔把话题带歪了,却又嘴硬不想承认。
“何止笼子!买猫不花钱吗?你手太腥,去洗了行不行!我得弄弄箱子,你摆的乱七八糟,我看着烦死了。”
“弄就弄呗,不过小心点!注意别把我的’立阁’弄坏了。要不这炎炎夏日,我被窝里连个降火的东西都没有,会燥热的。”
听到这几句,张立阁心里的干醋加上闷火一并烧起来,他决定了,自己今天必须战胜那块儿破石头。
“降火!对哈!”,张立阁抬腿一步跨过去,大力把阿楼压到沙发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成天喊我名字搂着它,就没想过我也会火大吗!你热用它降温,那我热怎么办?不行,你现在就对我负责,我也要降火!”
说罢揪着衣领那只手就去解阿楼的扣子,弄得阿楼脸都涨红了,纤纤十指缠绕似的覆在他手上,求饶般的问道,“你…你…说真的?”
“怎么阿楼!你不敢了?告诉你,晚了!!我就不信我这么帅一个人,还能不如一块破石头!”
说完,张立阁另一只手就去拉自己腰带的扣子,吓得阿楼吞吞吐吐的,一双眸子充斥着无限的水润和期待。
“那……那听你的吧。”
而门口站着的第三个人,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位运动员身材的作家,正以他非凡的力量逼近一个纤柔而洁白的少年。
“哎呦,你俩连这事都不背着别人了是吧?”
刘振海兴致勃勃地站在门口,一副有热闹不看非好汉的架势。
“你……你看什么!”张立阁连忙起来,尴尬地整整衣服。
“又不是我想看,主要你俩也不关门。我这眼睛啊,得上眼药水,要不肯定起针眼。”刘振海假装低头揉眼睛,嘴角差点咧到耳朵后面。
阿楼也坐起来拽衣服,然后问道。“刘大夫,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通知你俩去隔壁,李老师来了,说有事商量。”
“好吧。”张立阁点点头。
“对了,你和李阿姨是师生关系吗?为什么喊她老师?”
“啊,李老师精于易容,我从前和她学过点医美。”
“那一千年什么意思?谁等我一千年?”
“你没完了是不是?不知道。”刘振海冷冰冰地说,“都说了别问第二次。”
“不知道?”张立阁继续逼问道,“不知道你还能反复说?”
“我瞎掰的不行吗?快走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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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到了隔壁,李若一正坐在门厅处喝咖啡。她略显憔悴,表情忧虑。
白满川和楚闲月正在吃东西,连鞋都没换,行李箱整整齐齐放在脚边。
“你们找地方坐,我这有重要事说。”李若一简单示意张立阁几个人,自己则转头朝窗外看着,眉间的担忧锁却得更深。
“你们今天出发,下午2点之前必须离岛。”
张立阁完全没想到李若一会这样说。他诧异地问道,“可是,李阿姨,这种台风天气怎么出行?
“事出有因。”李若一叹了口气。“你姑的暗探报告,有人今晚对你们下咒术,我们这里的人手不够,没办法保护你。”
“这么棘手?”张立阁感觉到事态严重继续问道,“换个酒店不行吗?”
“不行,”李若一摇摇头。“咒术是对应着对方,名字,年龄,性别,地点等诸多条件的术,而地点通常是个范围,留在岛上一定会中招的。所以你们必须离开海岛,哪怕是在飞机或者船上也可以。”
“那怎么办?现在刮台风,又没有交通工具……”
“幽灵之船。”李若一轻轻说道,眼睛却转向了白满川。
白满川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咬着牙问,“就这一条路了是吗。”
“确实没别的办法。”李若一无奈地说,“但凡还有一点出路,我也不会让你们上那条船。”
“那就这样吧,竟然恰好赶上它经过。”白满川低声说,整个人埋进了一种艰难的沉默中。
张立阁和阿楼却是云里雾里,感觉这俩人的话像打哑迷似的,一句都没听懂。张立阁问楚闲月怎么回事,楚闲月叹息着开始讲幽灵之船的来历。
“有一艘船,今天下午1点途径海岛南岸,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幽灵之船。它原名拓者号,是十年前左五门联手派去某无人岛寻找上古神器的船。那神器叫时年陀螺,据说能逆转时空,助人穿越。当年左五门每家出2个人,共10个高手,却不料这一去连船带人完全消失。这里就包括白满川最好的朋友,他的助手甄小珠。这事对于满川打击很大,他多年来一直搜索拓者号的行踪无果。直到三年前的今天,拓者号在这里突然现身,事情才有了转机。”
“我们再次派人上船,却没发现任何尸体,当然也没发现那个神器。再后来得知这艘船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着自动航行,但航线无法确定。只是知道它会在每周途经一个港口,除了每年的今天固定经过这里,其余港口则没有任何规律。因为它的神出鬼没,现在大家都叫它幽灵之船。”
“那就派人一直呆在船上,不就知道航线了吗。”阿楼说道。
李若一摇摇头,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自从幽灵之船再次现身,我们一直派高手跟船观察,半年才换一次人。但是船每次离岸后,四周就会起浓雾,根本没法看清。而且雷达,定位,各种方法都无法测定船的位置,连指南工具在船上也是失灵的。”
张立阁听到这里,不禁有点担心。“李阿姨,这样一艘船,它能安全吗?”
“安全性嘛,应该问题不大。”李若一叹了一口气,“不过它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时年陀螺是否在船上,它的动力是什么,还有…就是船上的时间流动速度是正常的三倍。如果你们登船,下一次靠岸是一周后,但是你的感觉可能只是过了两天多。”
“这不可能吧?”张立阁不敢相信。
楚闲月却冲他点点头,“确实如此,就连人的代谢也会加快。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在派去轮流驻守的四个人,性格都变得孤僻,整日独处,下船后就特别向往回到船上。”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一个人在船上呆久了,抑郁了?”张立阁问道。
“可能性不大,”李若一回答,“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属于抓去拷问也不会吐一个字的类型。所以这事有点古怪。不过你们最多呆一周,应该没问题。我已备足了食品,上船后切记集体行动,到岸就下,避免乱摸乱看。”
“那里是珍珠牺牲的地方。”一直沉默的白满川忽然发话,平稳的音调难掩语气的落寞。“长久以来我都在逃避,如今终于到了面对一切的时候。”
楚闲月则抬起右臂温柔地搂住他,尽管自己太瘦,手臂有一点拢不住白满川的宽肩膀。
“珍珠?”阿楼不解,“不是叫甄小珠吗?”
“他皮肤很白,还有对银灰色的眼睛。”楚闲月微笑着回忆道,“所以朋友都叫他珍珠。他真的特别好看,人比珍珠都美。他和白满川同年,那时……25岁。”
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在场的六个人各自怀抱心事。
张立阁没想到呼风唤雨的白家门主,却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伤痛。还好现在有楚闲月,这个人对白满川的温柔和理解,不是别人能做到的。而自己,女朋友没有,凑合养个猫也算行挺好。起码有人给做饭,出门也有人盼着自己回家。
他看看阿楼,发现阿楼也正在偷偷看着他。阿楼的红色上衣衬得脖子更显雪白,高束的发稍垂在肩上,一双红色眸子深不可测,这一刻仿佛带着忧愁。
珍珠有多好看?张立阁不知道,不过他觉得,阿楼肯定比珍珠更好看。
“行了,事先说好,我可不跟着你们走。”刘振海打破了沉默,“因为我对于这艘船有不太好的预感。不过我会给你们预备一些药,也许用得上。”
“尤其是你,张家准门主,我送你的药,是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