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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 ...

  •   海岛有风光,没节奏,人到了这里就得学着主导自己。想吃便吃,想睡就睡,想攻略打卡某景点,自己安排时间就好。
      三天过去了,张立阁一行六个人,两两各自行动。张云外和杜凭忙着各种打卡拍照,游乐场森林公园逛个遍。白满川和楚闲月则是酒店常驻,白满川有时白天出去,晚上尽量早回来。俩人宅在屋里做什么,具体情况别人也不得知。
      张立阁没有特别计划什么,就和阿楼简单出去玩了两次,剩下时间出去跑跑步,海边走走,或者打球。
      阿楼最近特别喜欢追剧,鱼干耗费特快,还说迷上了剧里的男主角。除了看他对着屏幕里的男主角流口水,阿楼最爱说得就是让张立阁递给他个什么,他要尝尝看。天哪,张立阁觉得自己越发没眼看。这猫越来越馋,以后稿费不够吃可怎么办?
      这会儿,阿楼又盯着肌肉男主翻滚开心,张立阁酸气冲天,打趣说。
      “阿楼,要我说人若涉世未深可不能乱承诺。也不知谁天天吵吵什么伴侣伴侣,现在发现大千世界又多好了吧?”
      “我就看看怎么了?瞅瞅你那小气样!”阿楼揉揉眼睛,“我建议你也看,男演员也姓张,长得实在太美,你也会沦陷的。”
      “你爱看自己看。我没兴趣,有空我更愿意去运动一下。不过,下次可别哄我什么生是张家的猫,要不是你不懂追星,我看你分分钟都能跟人家跑。”
      阿楼停下来看他,想想又笑了。“怎么怕我易主是吧?他也姓张,你俩算一家,这不算易主。你可以考虑买点鱼干给我,我就考虑不粉他。”
      “美得你!我没钱。”张立阁换套衣服,就要去健身房跑步。
      “你又去运动?那事有意思吗?走之前先把那边的海苔递给我尝尝看……”
      不过,第二天一早顺丰就派送来几包鱼干。
      阿楼如获至宝,更是整天得空就吃。这会儿到了下午,他不吃饭,又是拎着袋嘬个不停。张立阁催他去漱口,阿楼却故意朝他吹风,搅得张立阁鼻子里一股股腥味儿,嫌弃的不行。
      “阿楼,要不你还是化只猫的样子吧,挺大个人在那蹲着吃猫辅粮,我都觉得慎得慌。”
      “我不!”阿楼红色眸子一闪,满脸得意。“现在嘴大,可以一次多吃几块。。”
      “你…”,张立阁瞅瞅扔掉的包装袋,无奈的拿出手机下单又买了几包。“你慢点吃,小心长胖。”
      “猫才不容易胖,尤其我这种美人猫,我不跑步也不会胖。”
      “那你更别吃了,吃了也不长肉,属于浪费粮食。”
      “要不你也尝尝?”
      “别闹,太腥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相谈甚欢,有人敲门。
      开门看,是楚闲月。他换了身黑色衣服,显得笔挺修长,容光焕发。
      “打扰了,”他还是客客气气的,“今晚上白满川做东,请大家吃饭。赏个脸呗?”
      “这样,挺不好意思的,”张立阁也走过来,“这接机也是他的车,房间也升级了,我们都不知怎么感谢。”
      “别客气,满川这个人,虽说家里有点事业,却有孩子气的时候,其实爱热闹。”楚闲月很真诚的说,“这次出来难得放松,人多他高兴。”
      “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多弄点好的让我尝尝!”阿楼笑嘻嘻应承下来,“一言为定,咱晚上见!”
      “阿楼,你这可爱劲儿,让我想起我弟弟。你要是愿意就认我当个哥哥,我给你做鱼吃,咋样。”楚闲月有一瞬间仿佛若有所思,即刻又笑了。
      “那敢情好!哥!我是阿楼!”
      “啊?这事你不用再想想?”楚闲月又开始了天秤座的纠结。
      “想什么?我能有个帅气的哥哥这事多好啊!还有你弟,我们下次喊他一起玩儿呗!”阿楼不假思索滴说,“他也爱吃鱼吗?他吃不吃小鱼干?”
      “啊?”楚闲月看看阿楼手里的猫粮,愣住了,脸色煞白。
      谁家弟弟吃猫粮啊,阿楼!
      张立阁赶紧拍了阿楼一下,顺手把他拉回来,“混说什么呢?”
      “你别介意!阿楼这是开玩笑,我们晚上准时过去。”
      楚闲月点点头,一如既往的温柔笑笑。
      “那哥!哥!你得给我弄鱼尝尝!”
      “别担心,晚餐就有。”
      楚闲月的态度
      不如怎么,张立阁发现他的背影有点哀伤,也许是动作或者是步伐。
      ———————————————————
      5点半,阿楼就拖着张立阁到了楼下。看他吃饭这么积极,张立阁不禁担忧阿楼这188cm高的家伙,哪天真发胖起来,怕是自己背不动。服务生看见他俩,笑容特别恭敬,并把他们引到了初见白满川的那间大厅。
      张立阁一进门,眼睛就忍不住的望向那面装饰着墨色云纹的墙。之前的噩梦凭空翻滚着涌入大脑,一阵针刺似的头痛袭来,他一晃,差点没站住。
      “你怎么了?”身后的阿楼扶了一把。“中午没吃饭,所以饿的晕了?”
      “不是,”张立阁一抖肩膀,“你吃完鱼洗手没?腥呼呼的别摸我。”
      他俩才进来,白满川和楚闲月也推门进来了。
      白满川也换了一身黑,倒和楚闲月那身有点像,唯一不同,他戴了一个白色领结。
      “挺守时的嘛!”白满川故意逗阿楼,“阿楼兄弟,爱吃什么呀?”
      “什么都爱吃!”阿楼眉毛一挑,“小满哥哥请的,什么都好吃。”
      楚闲月看见阿楼,宠溺的笑笑,然后招呼他俩入座。白满川则特意凑过来搂住阿楼的肩膀,“你这句小满哥深得我心,今天我要客串服务生,全方位服务。”
      “咳…咳…,”看到这一幕,张立阁无缘无故心头火起,加上头痛,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自在。
      “阿楼你别闹,快坐下。别妨碍人家。”
      白满川见状,松开阿楼,和楚闲月相视一笑。阿楼则意犹未尽似的,挨着张立阁坐下来。
      白满川整了整衣服,煞有介事的说,“那我们走菜?”
      “等等,”张立阁问,“张云外和杜凭呢?”
      “他俩请假了!迟到一会儿!”白满川努努嘴,“说六点半才回来,小孩就是小孩。”
      “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张立阁又问。
      “你不用担心,菜呢,等他俩回来再上一次。”楚闲月冲张立阁笑笑,又看了看阿楼。
      张立阁见安排的这么周到,也没说什么。他头痛略减,见剩下三个人都兴高采烈的,自觉不好扫大家的兴,想着不看那墙就罢了。
      接下来,每上一道菜,白满川都亲自到门口接菜,逐盘端上桌。虽说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没都搬上桌,也算占了大半。每道菜量不大,却很精致。白满川甚至拿着公筷给大家布菜,简直毫无霸道总裁包袱。他还会把这道菜的分类,由来,甚至历史典故说得头头是道。说得兴起,就开启贯口模式,扯个不搭边的民间故事,逗得楚闲月和阿楼笑声不断。
      “最后这道,藤桥排骨,嗯,是本地名吃。最正宗的出自于藤桥镇朱家店。这盘呢,姑且能算作七八分的正宗吧。”白满川顿了顿,“这菜还真没什么来由。若说有点意思的,也许是这道菜里的蜂蜜。”
      “蜂蜜?这有什么来头?”阿楼刚吃完一块,又夹了一块。
      “这岛上的蜂蜜啊,相传最初是远古一位神仙的眼泪化的,有医病化险的奇效。到了古代,这里的仙女用它治愈了受伤的将军,后来还喜结连理,生了不少孩子。所以啊,吃这排骨,不仅滋补,还能促进姻缘。”
      说罢,白满川特意又夹了一块给楚闲月。
      “比如,呆在像我这样的男人身边,你得多吃点,得补补。”
      张立阁自觉头上发光,硬硬的笑笑。阿楼则没心没肺,顾不得别人秀恩爱,自己大快朵颐特开心。
      “小满哥,你这学问可以。所谓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也就是这么回事。”
      “阿楼,我真是越发喜欢你了,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回头认你当弟弟。”
      “你别逗阿楼,让人家好好吃饭。”身边楚闲月碰碰白满川。
      “认就认被!”阿楼夹着龙井虾仁一口吞下。“哥,这开水白菜能不能再来一份?”
      “没问题。”白满川站起来,就去找服务生。搞得张立阁十分尴尬。
      “阿楼,桌上这么多,还不够你吃?”
      “我就是觉得,我还想再尝尝!”
      6点半左右,张云外和杜凭推门进来。楚闲月赶紧招呼他俩也坐下,又吩咐上菜。白满川已经忙半天,顾着自己吃饭,没给他俩解说。
      “白三哥,你今天客串服务生了吧?”杜凭看看白满川那身衣服,慢悠悠地吃着,还慢悠悠的问了一句。
      “杜二公子,你哥可真多嘴。我这点爱好,让他给你交代个遍吧?”白满川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傲态度,略带调侃的说。
      “白三哥别误会,我哥偶然提起,还说你这传菜的爱好被传为佳话。我今日难得遇到,却没得见感觉遗憾。”
      “下次换你哥做东,我露一手。”白满川显然没真生气。“不过,你记住守口如瓶是底线。”
      “白三哥,”杜凭意味深长道,“我家么,我和我哥站一边。这你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的朋友呢?”白满川的语气冷了一下,肃然看向张云外。
      “他自然也没问题。”杜凭继续吃着,还是慢悠悠地说。
      “那就好。”
      张立阁看了看一脸懵的张云外,示意他吃饭别多嘴。看来这白家和杜家该是早有交集,局外人还是少参与。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闲聊,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服务生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个大托盘。
      “白先生好!经理吩咐加菜。”
      “云纹糕是吗?”
      “是的!这是本地特产,老镇上二百年铺子今早做的。”说罢,将一盘糕点摆在桌上。
      这是个彩色竹条编的盘子,带着浓郁的地域特色。盘子里摆着深棕色的糕,糕里墨绿和猩红的夹馅,非常乍眼。
      张立阁怎么看,这都像他梦里黏糊糊的苔藓,不禁打了个寒战。
      白满川兴致勃勃给大家安利。“这云纹糕是特产,产地是老镇。因为糕体少糖多汁,最怕天热,都是一早赶制出来就装上恒温车送过来。这是口味最好的一家,大家尝尝。”
      “云纹糕!”张云外高兴得跳起来,“我听过!我听过!据说预订半年都不一定有唉!”
      “没那么夸张,”杜凭拽他一下,示意他坐下。“有白三哥在这,咱哪有吃不到的东西。”
      这彩虹屁吹得白满川也忍不住笑了,索性站起来给大家夹。
      张立阁是真心不想吃,却又没法说拒绝。结果到底分到了一块,他踌躇了半天,也没下去筷子。
      其他人都赞叹不已,尤其阿楼,吃得叫一个开心。
      “小立哥,你怎么不吃?”阿楼狐疑地问,“真的很好吃很好吃!”
      “我……,”张立阁面露难色,“我胃疼有点。”
      “你好像,”阿楼顿了顿,“你是不是进来吃饭就不太舒服?”
      “额,”张立阁也搞不懂该怎么解释,其实白满川很用心,自己这样确实不合时宜。“我…是有点。”
      楚闲月好像看出了端倪,赶紧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哦,没,没有!”张立阁赶紧解释。“就是天热,换了气候不适应。”
      “要不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楚闲月温和的说,“把菜送去客房也行,不要客气。”
      “不用不用,”张立阁连忙道,“我吃好了!”
      “小立哥,那你这糕给我呗!”张云外调皮滴说,“我还想多吃一块呢!”
      “给你呗!”张立阁一笑,示意阿楼递过去。
      “我来吧!”杜凭此时已经站在张立阁身后,伸手来拿了。
      谁知他的手刚刚碰到盘子,就突然有一道细细的黑影破糕而出,嗖地窜进张立阁嘴里。
      张立阁心说不好,附身想吐出来,可嘴里的东西像一根辛辣且满是倒刺的泥鳅鱼,顺着他的舌根狠狠地钻向食道,几下就冲到了胃里。瞬间,张立阁从喉咙到胃这一路像点燃了一般,烧灼着难受。他用力扶住胃,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接跌倒在地上。
      阿楼几乎是马上跪到了他旁边,一把搂住张立阁,“你怎么了?喂,小立!你怎么了?”
      白满川,楚闲月,张云外和杜凭也快速围过来。
      可是张立阁的嗓音被封住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他胃里煮沸了似的翻滚着,头也疼得裂开了一般,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小立哥!你怎么了?”张云外直接哭起来,伸手摇着张立阁。
      杜凭则是掏出电话,快速呼叫了急救车。
      白满川和楚闲月惊异地站在一旁,好像是被震撼到。忽然,楚闲月迅速蹲下,伸手一把将张立阁的手拉过来。
      张立阁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果然!果然!”楚闲月像是看到了验证猜测的东西,咬牙切齿地说到。泪水带着他满眼的仇恨,顺着他尖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果然,又是这个!”楚闲月颤抖着,把手伸进了里怀,去掏某样东西。
      “这是什么!”阿楼强忍着情绪,“哥,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是…,”白满川痛苦地闭上眼睛,“是蛊。”
      “蛊?怎么会有人下蛊?”张云外哭着喊到,“我哥不认识谁,为什么有人害他?”
      “不知道,但我见过这蛊。”白满川强打精神说道。“这种叫,木瓜蛊。中毒的人,胃在20分钟迅速膨胀并变成玉石的样子,1小时以后,整个人都会变成那样。”
      “救护车可能要10分钟,来得及吗?”杜凭问。
      “就是现在来了也没用。”白满川回答。“那种东西,做手术都找不到它。”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阿楼问,声音已经哑了。
      “因为,因为…闲月他,他中过一次。”白满川忍着极大的痛,低低地说,“那时候我们认识不久,被我未婚妻发现了。她就用了这种恶毒得方式……”
      “那!那他还活着啊!你们怎么解的!”阿楼望着张立阁,几乎是喊着追问,“快说啊!我要救他!”
      “对!一定有办法,是不是!”张云外也感觉到一丝希望。
      “用它解!”楚闲月颤抖着掏出一个袋子,又拿过来一个大杯玻璃杯,把袋里的东西倒了进去。
      那是一大堆掰成小碎块的裁纸刀刀片,在灯光里炫耀着利刃特有的锋芒。
      “把它加水,再喝进去。用胃里翻出来的血可以把蛊虫勾出来,等他进了另一个人的胃,随着蠕动它会被刀搅碎。”
      “你,你带这种东西干什么!”白满川直接吼了出来,他抓住楚闲月,强忍着眼泪。
      “因为我……怕有人害你。”
      瞬息之间,所有人陷入了沉默,缘由却各不相同。
      四周沉静下来,连张立阁喉咙里咕咕的低吟和白楚二人强制着的啜泣都被无限放大了。
      “谁救的你?”杜凭看着楚闲月,试探着问道。
      “我弟弟,楚晴月。”楚闲月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不想他救我,真的。”
      白满川一把搂住楚闲月,但楚闲月轻轻地推开了他,别过脸去,谁都不看。他的背影单薄而沧冷,冷冷的说道,“上次救人的人,他为了他哥,已经…已经不在了。这是个必死无疑的方法,怎么样,张云外,你愿意试试吗?”
      张云外看了看那杯子,说了句“我可以!”就扑了过去。
      “你……”,一向少言的杜凭,猛地拉住张云外,单一只胳膊就把他卡在自己的肩膀上。“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去做!”
      “我不能,不能看着我哥死啊!”张云外奋力想推开他,“你让开!让我喝!”
      “还是等救护车来吧。”杜凭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道,“白三哥万一看走了眼,这方法就得让你白搭条命。”
      张云外歇斯底里地哭起来,杜凭有些不忍,只是坚持拦住他。忽然有个人快速绕过了他俩,顺手就把一大壶冰果汁倒进了桌上的杯子里,另一只手则抓起杯子,一仰头就给喝完了。
      这整个过程快得惊人,直到阿楼强按住桌子,几乎快站不住了,大家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过什么。
      “阿楼!”白满川惊得伸手过来搀,楚闲月则呆在那里,只有眼泪簌簌地掉下来。阿楼拽着白满川,一声没吭,但剧烈的疼痛震得他的胸膛不断抽动,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血沫子从嘴里喷出来,他连忙咬紧牙关,鲜血便从嘴角殷出来,淋到他的长发上。
      张立阁的胃里打了发泡样的膨胀,还越变越硬,剧烈的头痛使他看不清东西。他恍惚听到四下一片乱,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感觉到有个瘦瘦的人轻轻伏在自己身上。对方的身体不住颤抖,呼吸急促而不匀,长发贴着自己的胳膊,夹带着些许粘腻的液体。他回忆起第一次看见阿楼的情景,当时阿楼的长发滴着水,也是这样贴着自己,带着相同的体温。
      张立阁只觉得阿楼不太对,他想问可又做到。隐约感觉对方的下巴靠在他脸上歇了一下,紧接着有一双柔软的唇覆到自己嘴上,冰凉的舌头撬开了自己的牙,轻柔的伸进来。一股子血腥混着果汁的味道涌进张立阁嘴里,勾得他胃里那条虫也蠢蠢欲动地开始翻腾着跳跃。
      阿楼,你做什么?对方的所作所为使张立阁倍感不安,他已经猜到此举的目地。不出所料,蓦地,刚才那辛辣而灼热的蛊虫,一缕清风似的窜了出去,连带着把张立阁身上所有不适也一并刮走了。
      “唔…唔…”,他听到对方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吟,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像是一个极力忍痛的人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片刻,这个并不重的人倒在自己身上。他感受到这副清瘦的身体上不规则的剧烈心跳和每次急剧抽动中深重的痛苦,张立阁明白这人就是阿楼,却不忍心这样想。
      没多久,对方的嘴唇开始抖动,挣扎着试了几次才缓缓从自己身上离开。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了张立阁的唇,又顺着嘴角流下去。然后,那个人倒在了他身旁,好像有几个人一下子扑了过来。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混乱,有人把自己抱起来,不知带去哪里。又过一会儿,张立阁感觉自己被放在床上,周围恢复安静。他的眼睛渐渐分明,模糊的四周化为清晰,发现自己躺在楼上房间里,楚闲月正坐在床边。
      “醒了?”楚闲月松了口气,他的眼睛泛红,显然刚大哭过的模样。
      “想喝水吗?”
      “我在……房间?谁带我回来的?阿楼呢?”张立阁挣扎着就要起来,搞得胃里又狠狠扭了几下。
      “白满川带你回来的,阿楼,在……隔壁我的房间。”
      “我,我怎么回事?”
      “你中了蛊毒,现在已经没事了。”
      果然是这样!那虫子居然是真的!“那……怎么解的!阿楼呢?”
      楚闲月没说话,递过来一杯水。“喝点水歇一会儿吧。”
      “我不喝水!”张立阁接过水,往桌上一扔。“我问你阿楼怎么了?他为什么在你的房间?”
      “阿楼他,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常难过的写完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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