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化猫] 卖药郎》南方有小生

6、犬

　　光雄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虽然年纪小，但眼力一流，大致看出几人的关係后，迅速找到高中生团体的突破点——本原沙耶香。

　　真没办法，既然自己也被捲入事件中，自然要儘快解决。

　　光雄一直在旁观察几人议论，见本原沙耶香和岛田铃子起冲突，没有一个替本原沙耶香说话的，她气得翻白眼，摆出不想跟白痴说话的态度甩头就坐到远离他们三人的床位。

　　光雄便是这个时候乘虚而入。

　　“他们是说了什麽让本原小姐这麽生气？”

　　本原沙耶香侧眼、妥为不屑地打量他，才幽幽道：“没什麽，不过是智商不在一个水平。”

　　“你们待在这别乱跑了，我去看看李同学的状况。”小林正义叮嘱后离开107。

　　“哼，真会装作好老师的嘴脸。”

　　“难道小林老师不好？是坏人？”

　　“跟你说也没用。”

　　“也对......嘛，我就是想着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我学校也有个跟小林老师很像的，他总是人前人后各一套。”
　　“抱歉，一时八卦就问你了。”

　　本原沙耶香听着光雄略带抱怨的话，倒引起她的些少兴趣，又见光雄比自己小的样子便放低戒备心，转头一脸长辈教导孩子样：“人不可貌相，你还挺懂的。跟你说说也无妨，就当给你上一课。”

　　小林正义是二年级的班主任，也负责她们一年级的数学课。

　　在学生面前一直是和善、老好人的形象，开学典礼还说什麽学生们有任何困难可以找他相谈，有一次岛田铃子正在用难听的言词骂李小珞，他没说什麽只是路过，就因为他的漠视岛田铃子一伙越發嚣张。

　　“班裡的学生找他商量也没处理过，只会说漂亮话，实际就是个怕麻烦的人。要是他有上报林正祥的事就。”

　　房内的几个高中生一下子安静了。

　　林正祥？

　　正当光雄觉得本原沙耶香要说到核心时，她马上停住，“反正老师就是些以自己利益为先，随便学生自生自灭的人。”

　　一句总结得及时，小林正义刚巧回来，本原沙耶香就跟没事人似的托头望窗外，虽说外面都是一片红红火火的火海，着实没怡人的风景可看。

　　老师一进场，几个学生没再说话，本原沙耶香碍于谈论的当事人在场所以没继续说下去；另外几个学生应该是谈妥所以没再言语。

　　感觉气氛过于冷清，也问不出其他什麽，光雄掏出手机就出门。

　　......

　　“现在该怎麽办？”加世垂头丧气，对一直闭口不言的李小珞无计可施。

　　卖药郎仍然一脸平淡，终于在加世第四次叹气时出声：“那只、狗。”

　　“啊、那个是欺凌□□有在说的，不过我们一直没看到。”还想问卖药郎他们说的狗会不会就是形，房门突然被打开。

　　“加世！我来提供情报了哟～”
　　见光雄笑得一脸灿烂，加世连忙迎上去。

　　“莫非你又八卦到什麽了！太棒了！”

　　“什麽叫八卦......我刚才从那个叫本原的打听到，关于林正祥的事。”

　　“一说到这个名字，那群高中生就异常紧张。于是我查了下，你之前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光雄举起手机，上面是一篇新闻，写着某高校有学生纵火而亡，死者为中国籍男子，二年生，涉案学生共四人。

　　卖药郎静静听着，并观察李小珞的表情，明显在听到林正祥这个名字时有反应。

　　李小珞双手握紧项链，俨然一副祈祷的动作。

　　到底是已死去的林正祥，还是李小珞的情感吸引怪物而形成物怪......

　　嘛......物怪的形到现在也未出现，真是相当——“有耐力、呢。”

　　“大事不好！岛田同学他们还是执着要抓住他们说的狗！都跑出去了！”

　　小林正义大喊着跑进来，后面跟着本原沙耶香，“那种人随便他们死活算了。”

　　“本原同学怎麽能这样对待你的同学。”

　　“切，你不也一样嘛，肯定是觉得我们这群学生很麻烦吧？不然刚才你就该拦住他们啊。”

　　“我那时没来得及反应！”小林正义难得的發火。

　　本原沙耶香还在火上加油：“是拦不住还是不想拦。”

　　“等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倒是快点追上去啊！”加世被他们急得怒火一下子冲上来。

　　二人才收声，意识到要让开路。

　　加世率先出门，在本原沙耶香的指路下追寻岛田铃子几人，卖药郎没有背他的木箱，而是交给光雄看管便跟上去。

　　“唉！你就拿一把画风清奇的小红刀自保吗！”
　　可惜光雄的吐槽没能传递给想传递的人。

　　……

　　本原沙耶香説他们往上面跑了，具体去哪也不知。

　　二层没有人，再往上一层，卖药郎就听到众人的尖叫和属于野兽的怒吠。

　　握紧手上的退魔剑，卖药郎难得露出一丝紧张，也加快脚程。

　　尖叫不断，但属于野兽的怒吠很快便消失，卖药郎赶到现场时一片狼藉，加世手上拿着一瓶灭火器正对着焚烧中的人体使用。

　　待火被彻底熄灭后，只剩下被烧得焦黑的躯体。

　　卖药郎快速打量加世的状况，以及在一旁震惊得站着一动不动的岛田铃子、高濑凉。二人都还“健在”，烧焦的躯体是谁的自然有了结论。

　　“可恶！牠跑得太快根本来不及瞄准！”高濑凉用力锤墙，懊悔自己刚才的行动过慢，不安的视线始终不敢看那具焦黑的尸体；岛田铃子则没作声，反而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森优鹿的遗体。

　　加世注意到岛田铃子的眼神，内心一阵恶寒，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説话，最终只是别开眼并把灭火器移到一边。

　　卖药郎将视线定在岛田铃子身上，神情已没有起初的平和、全是冷峻。没再看两个学生，卖药郎转移观察四周的墙壁和地板，明显有部分烧焦的痕迹。

　　顺着焦痕移步，卖药郎进到旁边的一间病房，窗已经被打破，想来袭击他们的物怪就是从这离开的。

　　自认为社交力不错的加世因岛田铃子的眼神而感到后怕，也不管两个学生是否会离开，忙跟紧卖药的。
　　兴许是心裏的恶寒缠绕，加世总是不自觉往安全感的源头靠近。又迈出几个小步，加世来到卖药的身旁，二人相隔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感觉自己太过“亲近”，加世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想要退后几步但还是止住动作。因为那个让加世犯憷、感到不适的人——岛田铃子也进来了。

　　卖药郎似没注意二人的距离，只杵在原地，加世便当他是不介意。卖药郎正认真盯着窗外，岛田铃子只淡淡地说着刚才發生的事。

　　“一开始我们是在走廊上看见的，突然就冲到我们面前，在后退的时候森自己绊倒就成那样了。
　　事先说明，凉一直拿着灭火器想瞄准狗的，没来得及在森被烧前动作而已。”

　　高濑凉就站在门边，比起岛田铃子，面上多了几分愧疚：“我见森优鹿整个身一下子焚烧起来有些慌、又怕这灭火器不能对人使用，万一……”
　　他没再说下去。

　　听了二人的解释，加世有些心软，毕竟这种事谁也很难马上作出反应，正准备开口叫大家回到一楼跟小林老师他们滙合时，卖药的突然睁大眼、就站在他身旁的加世能感觉到他的毛髮竪起。

　　——叮

　　这样的卖药郎让加世更惶恐，毕竟卖药郎一直以来都是“风轻云淡”的，见此、她知道——事态严峻。顺着卖药郎的视线望去，一隻身缠火焰的黑犬就在窗外浮空奔跑，又蹦又跳的场面相当欢快、只要忽略牠极具攻击性和狰狞的外表。那道身影很快埋没进火堆裏，加世这才發现外围的火已经逼近，想要行前几步目测建筑物与火焰的距离就被人扯住后领拉开。

　　一团火直击房间，看着从眼前掠过的火球，加世无比庆幸被扯后领，不然她就要成为第二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卖药郎收回右手，左手已经拿出符纸往身前扔，密密麻麻的贴在窗户上，硬是把那处破碎了的窗口也给封上、形成一道护盾。卖药郎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再看他时情绪已经平复，彷佛刚才炸毛的不是他。

　　卖药郎没有多言，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却见高濑凉惊得合不拢嘴还塞在门口，“你这麽牛，有没有办法解决掉外面的黑狗？”岛田铃子比高濑凉冷静太多，上前几步进到卖药郎视线内问。
　　卖药郎没应答，只是继续往门口走，许是感到压力，高濑凉和岛田铃子默默让开路。

　　加世小跑着跟上卖药郎，奈何他走得急、迈步大，加世始终与他隔了段距离。看出卖药的是要回光雄那，加世索性不追上去了，停在原地气鼓鼓的踏脚。

　　……

　　“呀！你终于回来了！”光雄见到卖药郎就兴奋地围住他，一直问上面發生甚麽事。
　　卖药郎先是向光雄道谢，之后毫无掩饰地将森优鹿的死亡告之众人。除了光雄和李小珞，小林正义和本原沙耶香都十分动摇，尤其是本原沙耶香，直接破口大骂：“开甚麽玩笑！我可不要死在这！都是你们的错干嘛把我也拉下水！”

　　卖药郎直接屏蔽她的话语，看向李小珞，“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身缠火焰的动物……或者说是某种、生物。”

　　李小珞低垂的脑袋微微抬起，默不作声。

　　“硬要形容的话。”
　　“对、对。”
　　“就如刚才的学生说，是一隻，黑色的、犬隻。”

　　随着卖药郎的话，林小珞瞪大了眼，似想到甚麽不可思议的事。

　　“那隻黑犬，还会吐火，简直就像、”

　　——“难道是……”

　　“中国记载的、”

　　——“《山海经》”

　　“那个妖兽。”

　　随着卖药郎的轻声细语变为气音，李小珞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回神才發现是在场的人都屏息住呼吸，整个空间彷佛还回荡着卖药郎的声音。

　　李小珞咬牙，再次伸手握紧顶链，又逐渐鬆开，出神地打量手中饰物。

　　大家都在等待李小珞的回应，可未等她的状态缓和，本原沙耶香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真的是你做的！你们这些外来者！”

　　“居然连累我！你这个臭娘们！”
　　“哈！该不会是为你男人报仇吧！”

　　要说刚才本原沙耶香吵闹至少还有老师口头上制止，现在小林正义已经放弃，反而铁青着脸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她發挥。

　　“卖药的！救命啊！”

　　一声高分贝的叫喊成功打破房间内焦灼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