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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茫茫黑夜,万籁俱寂,月影绰绰,安宁静谧。

      摄政王府

      叶棠坐在灯火通明的王府正厅看着兵书,浅饮着茶,在等人。

      “王爷这是怎的了?漫漫长夜,难道打算挑灯夜读到天明?”

      叶棠听见声音头也没抬,“丞相倒是给叶棠面子,亲自来了。”

      林桧听着叶棠冷不冷热不热的语气笑了声,“王爷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叶棠闻言冷笑一声,“闲话少叙吧!禁卫里都有你的人,宫里头你到底安排了多少眼线?本王都不曾知道!怎么?是不是有一天想着把本王也杀了了事啊?!”

      “王爷何必生气,您不是知道老夫和边陲那些小国有交情吗?让他们帮个忙还是可以的!毕竟当年要不是老夫他们都该投胎重新做人了。”林桧说着呷了口叶棠提早准备的茶。

      “南凉?呵!你一边和本王合作,一边又和南凉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当本王是泥捏的?”叶棠咬牙切齿。

      林桧听了叶棠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南凉手里有老夫想要的东西。至于宫里头的人可不是南凉人,他们可不配和老夫合作。”

      叶棠闻言眯了眯眼,“别告诉本王你和四国三邦都有关系,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野心那么大啊!”叶棠笑说。

      “王爷如今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先帝最疼爱的皇子了!现在您是北辰的摄政王!要认清现实。”

      “哼!其他本王不管!叶宬十六之前你不许动他!这是本王应了先帝的。”叶棠脸上的情绪恹恹的。

      林桧闻言笑了,“王爷何必再管那些个虚的呢?你对先帝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整个北辰都在你我的手里!再说,难道您不想解开您身上的毒了吗?”叶棠闻言不答,林桧又开口,“王爷其实看的出来,姚焕贞可比吕童更适合安排在皇帝身边,可是您还是选了吕童,不就是担心老夫有一日会对姚焕贞下手吗?王爷大可放心,姚焕贞现在是本相的人了,再也成不了叶宬的人,否则他也只好重入轮回了。”说着林桧站起身来走了。

      林桧来到外面上了车。

      “大人,王爷这是何意?”

      “哼!一个毛头小子把承诺看的倒是挺重!也难怪,先帝当年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也没杀他。现在那小子心里头估计正天人交战呢!一方面想要姚焕贞为皇帝所用,一方面又想要吕童他们给皇帝添堵,架空他!哼!还是不够狠!反而让本相占了这个便宜!现在吕童和姚焕贞都是本相的人了,忙活这么久,他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他知道吕童反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儿呢?”

      “所以,您没把吕童这没骨气的事儿告诉王爷?”

      “告诉他干嘛!他摇摆不定的!日后还不知是敌是友,留一手总没错。”

      “大人高明。”许世忠听完林桧的长篇大论恭维道。车厢内昏暗无比,是以林桧也没看见许世忠眼中闪过的一抹诡异的光。

      “老林说你是他的人了!煜政!你的良心何在啊?”叶棠用兵法书挡着脸声音悲恸道。

      “王爷!我没想到你除了穿女裙还有这癖好。”姚焕贞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棠,话落周围响起了众人的窃笑声。

      叶棠怒目瞪着姚焕贞,然后叹了口气,“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若是你现在后悔了,本王定会保你平安。”

      姚焕贞看着叶棠坚定的眼神,忽的笑了,“知遇之恩,舍命尚轻。不过周旋于四党之间,何惧之有?”

      “不愧是煜政,好大的口气啊。”叶棠淡笑。话落室内安静了一瞬,然后叶棠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开口,“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还是两次!明明第二次我都易容了!”

      “王爷第一次身边众人腰间令牌没藏好,建成没仔细看,我看见了。第二次……”说到这里姚焕贞笑了下,然后又开口,“王爷自己可能不知道,您身上有一种海棠花的香味,我的鼻子天生就能捕捉一些寻常人闻不到的味道,所以认出来了。”

      叶棠闻言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很明显失败了,他什么也没闻到。

      “你这条件可以去刑部啊!查查案什么的,多好玩儿啊!”叶棠不甘心的还在嗅。

      姚焕贞闻言一笑,“等事情结束,王爷可要帮我!”

      “一定。”

      乾康宫

      “两位帝师觉得这些卷子如何?”叶宬拿出来几份卷子放在秦方和廉叔敏的面前。

      “钱琳的卷子不错,老臣觉得可以当状元之位。”秦方道。

      叶宬点了点头,看向廉叔敏示意他开口,后者收到眼神笑了笑,“秦尚书的眼光一向是好的,老臣看挺合适。”

      叶宬闻言笑道,“朕也觉得!这钱琳当居首位!就是这姚焕贞和吕童还有高璠的卷子,朕却不知如何是好了!皇叔也不在,也不知他最近是怎么了,突然丢给了朕这么多事。”

      廉叔敏闻言笑笑,“趁着这个机会多培养培养陛下自己的势力也好。臣听说这钱琳和秦尚书的公子秦琚在京中并称‘双玉’,现在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都是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做不得真!”秦方勾了一瞬的嘴角道。

      “怎的就是谈资了?朕看挺好的!只是朕着实没想到钱大人还有这样满腹经纶的公子!”

      廉叔敏闻言皱眉问叶宬,“陛下,话说回来,这钱琳毕竟是钱不易的儿子,陛下当真让他为状元?”

      叶宬闻言笑笑,“怕什么!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再怎么样也是臣,朕是君!”

      廉叔敏闻言和秦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

      今日是殿试成绩公布的日子,经殿试当日摄政王的一番操作后,原本齐齐整整的三百人,就还剩下了二百五十一人。此刻,这些人都穿着蓝白圆领的学生服站在外面听孙培等人唱名。

      “进士三甲……二百一十一人、班建成……”

      ……

      “进士二甲第四人、吕童……”

      ……

      “进士二甲第九人、李元均……”

      ……

      “进士一甲第三人、高璠!”

      “进士一甲第二人、姚焕贞!”

      “进士一甲第一人、钱琳!”

      三人身着红袍进殿行礼,姚焕贞和高璠落后钱琳一步,分立左右。

      “钱琳,好名字!钱大人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也不愧为‘京城双玉’了……”叶宬挨个儿将三人问完,也不见叶棠开口,是以,叶宬问完三人就询问似的看向叶棠,后者嘴角一直挂着浅笑,不知在看什么地方,似乎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叶宬刚想叫声“皇叔”,叶棠就提前开了口,“兴国公的公子果真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可有字?”

      高璠方才还在疑惑叶棠为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下一秒就听到叶棠开口问他,说实话,他很惊讶,不知叶棠怎么会问这个,他有一瞬的失态,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父母长辈尚未给璠将字定下。”

      叶棠闻言一笑,然后将目光移到了下面站着的高远身上,“兴国公,说起来本王也比表弟年长,这取字不如让本王来吧!”

      其实取字这事都是父母长辈给取,叶棠年纪虽比高璠大上一个时辰,但高璠父母尚在,叶棠给取多少有些不大合适。

      高远听了叶棠的话,自然是不敢和他争,于是说道,“王爷博学多才、才华盖世,为犬子取字是微臣父子的荣幸。”

      叶棠闻言没什么表示,他定定的看着高璠,只觉得他和先帝与高皇贵妃长得好像啊!

      “‘有斐君子,如珪如璠’,字便叫‘如珪’吧!”

      高璠惊讶的抬头,似乎看到了叶棠冲他一笑,那笑容太短暂,他还来不及看清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他一人呆愣着,经人提醒才想起谢恩,还未动作,就听那红衣少年笑道,“十六岁的探花郎的谢恩,本王无福消受!”

      “姚焕贞,好名字!可有字?”叶棠又问姚焕贞。

      姚焕贞的字叶棠是知道的,但他还是开口问了,姚焕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岭上疏星明煜煜’,字为‘煜政’。”姚焕贞答。

      叶棠闻言勾唇,“好字!日后入了朝堂还要人如其字!”姚焕贞闻言答“是”。

      “钱琳!‘琳,美玉也’。人如其名!你真的想好要做官了吗?”不等钱琳回答,叶棠又继续说道,“本王初在江南见你,你一身褴褛,手脸却干净如斯,小小年纪口中便已熟背圣贤之书!卓尔不群!文质彬彬。朝堂像一个大染缸一样,进来了就难出去,你太干净了!”

      钱琳和一种朝臣甚至叶宬都没想到叶棠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整个大殿只有叶棠的声音。

      叶棠勾了勾唇,“陛下,可否允臣件事?”

      叶宬听了叶棠突然调转的话头,有些怔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皇叔尽管去做。”反正我又拦不住你!叶宬心里补了后半句。

      叶棠知道这小崽子心里又指不定的说自己些什么呢!但他现在懒得搭理这小崽子,叶棠起身走下台阶,来到钱琳面前,将一朵金海棠放到了他的手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三年,你呢到北辰各地去看一看,我会派人时刻保护你的安全,三年后,如果你还不改初心,拿着这个来找我或是吴鸣他们中任何一个,哪怕是你想做丞相,我都应你。”说完叶棠就和钱琳错身而过,朝着殿外走去。

      “子卿!”

      叶棠闻声脚步一顿,却没有扭头。

      ……

      “你说这摄政王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呢?”

      “谁知道啊!想一出是一出的!把状元郎放逐出京了!北辰历史上何时出过这样的事?!”

      “不过也好。毕竟那钱琳可是钱不易的亲儿子!若是留在朝中,妥妥的走狗!”

      “钱不易那个老家伙一心效忠摄政王,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两人怕是要闹掰喽!”

      “这不是更好吗?这样你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离间了他们二人!皆大欢喜!”

      “就是啊!摄政王弄这一出!真的像是喝醉了酒!你们说……”

      “别说了!别说了!钱不易那个老家伙来了!!”

      钱不易眼角耷拉着走到了几名官员面前却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地瞥了他们两眼,步子都没停。

      你们这些老匹夫懂什么啊?我从王爷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要清楚一万倍!!

      许世忠和林桧并行着在宫道里走着。

      “丞相,珢王此举何意?”

      林桧闻言睨了眼许世忠,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说话。

      许世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性的说道,“用不用臣……”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桧瞧了摇摇头,“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交了个朋友不舍得为敌,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保他一命而已,没必要做的这样绝。”

      许世忠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再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两人转身,认出来这是叶棠身边的吴鸣和吴语。

      吴鸣两人来到林桧和许世忠身前,将手中的木盒打开,吴鸣道,“这百年雪参是王爷花了高价从极北苦寒之地买来的,王爷说送给丞相泡酒喝。还有这玉石是先帝在世时他国的贡品,王爷说如今时过境迁,也没人知道这东西了,就送给许大人雕个镯子什么的。”

      林桧闻言和许世忠对视了眼,然后身后的小厮接过了木盒。

      “替老夫谢谢王爷。老夫最近身体不适,府里头的人都要照顾老夫,怕是不会有乱跑的时间,请王爷尽管放心。”林桧道。

      “丞相要注意贵体。方才王爷说想吃街角的糖葫芦,属下还要去买,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说着冲两人拱了拱手,和吴语一起走了。

      ·

      棠鹏一脸着急的跑进王府,直接来到了叶棠卧房门口,“殿下,出事了!”

      彼时叶棠因为睡不着翻墙来到三尺之隔的齐王府,坐在他十一哥院内的小亭里喝着海棠醨……

      是的,齐王在先帝驾崩后并没有回封地,而是在礼部领了个闲差呆在京城里头,其实叶棠本意是想让叶宁文远离这些有的没的的,可是不知道叶宁文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留在京城,后来叶棠觉得自己是知道了!

      为了美若天仙的霓裳姑娘!不!是霓裳嫂嫂!

      “十一,今天的月亮那么漂亮!你弹首曲子来听呗!”叶棠支着一条腿侧坐在亭子里。

      “当我什么?你要听我就要给你弹?”叶宁文一脸不耐烦的说着,将手中刚拿的披风盖到叶棠身上,“就你那酒量,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赶快回房睡觉去!”

      叶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笑的有些呆傻,估计是已经喝醉了。

      叶棠突然拉住了叶宁文的袖子,也不说话,就只不停的笑着。

      “你大半夜的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就为了让我看你傻笑、陪你吹风?”叶宁文话虽这样说,却没有把袖子从叶棠手里抽出来。

      “十一哥,有一天你要是和霓裳姐姐成婚了,你们记得给我坟前摆两壶海棠醨啊!不!摆两壶醨玉酿!让我也替你们高兴高兴!”叶棠脸上依旧挂着傻傻的笑容看着叶宁文。

      叶宁文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叶棠会开口说这样的话,“你会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喝醉了就别说话了……”

      叶棠一听见叶宁文说他醉了就不乐意了,“我没醉!我估计是真的看不到了那一天了……你才十七!霓裳姐姐二十,你还是个未成年呢!”

      “什么未成年?”叶宁文琢磨了一下叶棠说的话,大概清楚了叶棠的表达,他这小弟弟一向爱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重要……十一哥,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每次让你给我弹首曲子听听都不行!抠死了!霓裳姐姐到底喜欢你什么呀?!”叶棠郁闷的说。

      “让你帮我画幅画儿都不成!抠!!!”叶棠气愤的说。

      叶宁文很无奈,“赖上我了?要耍酒疯回你的摄政王府去!别来我这儿!我这儿庙小容不得你这大佛!”

      “我不喜欢摄政王府……我喜欢海棠阁……十一哥,你带我回海棠阁好不好?”叶棠脸上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渴求,他拉起叶宁文就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叶宁文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叶棠突然停了下来,他疑惑的开口,“……是不是有人叫我?”

      “殿下!你果然在这里!出事了!江浙出现涝灾啦!!!”棠鹏直接翻墙落到了叶棠面前。

      叶棠闻言酒猛的就醒了,眼睛也蓦的瞪大。

      ……

      天未明,满朝文武就齐聚一堂,皇帝和太后就端坐在御座上,每个人脸上都是沉重严肃的表情,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

      “皇叔还不在?罢了!不来就不来!”叶宬忍不住怒火的说,“众爱卿可有自愿前往宣州的?”

      无人应答,朝中一片寂静。

      姚焕贞早就收到消息,那人说让钱不易领人去赈灾,此刻该他出场了……

      姚焕贞和钱不易隐晦的对视了眼,前者站了出来,“陛下,臣推举一人,户部侍郎钱不易可堪此任。”

      钱不易闻言皱了皱眉不说话,然后他身后就站出来一名官员,“陛下,臣觉得礼部尚书屠洪不错。”

      “你见过堂堂一部尚书去赈灾的吗?臣推举吏部官员姚焕贞!年轻有为,可当重任!”

      “姚大人新官上任,又年轻,怕是没那么多经验,贸然前往宣州怕是会弄巧成拙啊!钱大人才识丰富,想必去赈灾不在话下!”

      “姚大人乃新科榜眼!当日的赈灾法子是陛下和诸位大人都瞧过了的!前往江浙有何不可?”

      ……

      朝堂里各方争吵不休,吵的叶宬脑仁儿直疼。

      “够了!”

      朝堂里突然一声暴喝,众人一愣,发现是今年新科探花郎开了尊口。

      “朝堂里头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说着,高璠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愿往江浙赈灾!”

      “璠儿!不要胡闹!”高远激动出声。

      “父亲,儿臣没有胡闹!我们在这里争吵不休,江浙的百姓还在洪灾里头受苦啊!”高璠情真意切的对高远说,然后又重述了一遍自己的请愿。

      叶宬犹豫不决,看着眼前的高璠,他总归是于心不忍,可其他的官员又都推推拖拖不肯去,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要去的,也未必有本事应付洪灾。

      “朕……”

      “探花郎还是好好在京城待着吧!江浙洪灾凶险,别把你那柔弱的身子骨给冲垮了!”

      众人闻声朝殿门口看去,就见那个熟悉的、姗姗来迟的身影。

      不过今天这个红衣少年有些不一样……

      他身上的红衣破了几道口子,脸上沾满了血迹,头发披散着,眼睛布满血丝,怎么看怎么狼狈。他身后的侍卫身上的黑衣也都是褴褛破损的,脸上也都沾满血迹,这样一看,这主仆九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为首的那位更像是个活阎王!

      “王爷这是……”高璠从未见过他那光鲜亮丽的摄政王表哥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吴鸣闻言站了出来恭敬的回答,“方才进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一批武艺高强的死士,约有百人,不过都以成了刀下亡魂,但还是来的迟了。”

      “王爷没事便好。”高璠不过大脑的开口,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这时也没人注意这个。

      “一帮人吵吵起来没完没了!连个对策都商量不出来,要你们干什么吃的?白白浪费国库银两!”叶棠气愤的说着,坐都没坐。

      “钱不易!”叶棠叫了一声,钱不易出列,“以你为首,带上吴语和棠鲲,从户部拨出两百七十万两银子先用着,即刻从京城出发!务必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到宣州!”

      “王爷,您这安排是否过于草率?钱大人乃户部侍郎,身居要职,一时出调江浙,恐有不妥!”高璠站出来说道。

      叶棠闻言静静地看着他,看的高璠都觉得有些发毛了,叶棠突然朝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昏死过去,朝堂也因此乱作一团。

      ……

      “怎么会突然吐血晕倒呢?”

      “回陛下,摄政王脉象紊乱,呈虚浮之象,不像是中毒,可若不是中毒却又说不清……陛下恕罪,老臣不知……”李仲时跪在地上真切的开口。

      叶宬皱眉,“起来吧!若是连你都看不出来皇叔怎么了,那就没人看的出来了……还有的治吗?”

      “建议换个地方静养,看看能不能将身子养好。”李仲时道。

      吴鸣这时候出来了,“启禀陛下,王爷说他自请命去行宫和太-祖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一起修养。”

      “皇叔醒了?”

      “王爷说他命大,别说是百名刺客了,就是三百名刺客,只要他不想死,谁也奈何不了他。”吴鸣答。

      听了这段话的秦嫣儿在一旁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直到叶宬开口。

      “朕进去看看皇叔!”

      “皇帝,摄政王刚醒,你现在进去怕是会扰了他休息。”秦嫣儿开口。

      “可是……”

      叶宬还欲再说些什么,吴鸣就截住了他的话头,“陛下留步吧!王爷已经睡了。”

      太后寝宫

      “母后,你就那么恨叶棠?”

      “皇帝这是何意?哀家做什么了?”秦嫣儿一脸无辜。

      叶宬突然冷笑一声,“你还要做什么?杀了叶棠之后,让朕做你的傀儡,你好垂帘听政?”

      秦嫣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皇帝慎言,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叶宬哼笑一声,“叶棠厌朕,起码敢承认!不像太后娘娘,躲在背后,看着一副关心朕的样子,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监视朕,你真以为你那些后宫里头见不得人的手段适合用在前朝?母后,自父王去世,你我之间的情分可是日渐稀薄,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薄冰,一触即碎。您还是我那个温婉端庄的母后吗?”

      “宬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后?”

      “母后?皇家最重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真当朕是瞎子?!北辰姓叶!朕便是再年幼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母后找人也不知道找些有用的,秦圆那样的,做不成事还会累及自身,当真无用。”叶宬几声暴喝使秦嫣儿噤了声,然后叶宬转身向外走去,声音里已经没了情绪,“叶棠这次遇刺的事就算了,但朕不希望再有下次……总有一天,朕会亲手杀了他……别人,没这个资格。”

      秦嫣儿见叶宬向外走去,心里刺痛难忍,她直觉要是叶宬今日走出了这个门,那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差不多也要尽了。

      秦嫣儿一时顾不上太后的礼仪,提着华贵的衣裙就要追出去,还没跑两步,一股从胃里传出来的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就袭来,她只得停了脚步,在原地干呕起来……

      ……

      “人走了?”

      “走了!”吴鸣边说,边将叶棠从床上扶起来。

      “我没事!既然人走了!那我们也动身!”叶棠说着就要从窗户翻出去,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这是要去江南?”

      叶棠听着这声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是!李叔,刚才多谢你替我遮掩!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七哥,用不了几天他就到京城了,到时还要拜托你和老师多帮帮七哥!”

      “我没替你遮掩,你的脉象确实不对!你吃了什么东西?”李仲时声色俱厉的开口。

      叶棠僵了一下,正打算翻窗而逃,就被一旁的吴鸣等人眼疾手快的抓住。

      “哎呦!快放开我!我得去江南和子孝他们汇合了!!老钱估计东西都收拾好了!别拦着我!放开放开!!!”叶棠手脚并用,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的被扣住了。

      “不至于吧!我就吃了个药丸儿!显得虚弱而已!”

      “什么药丸儿,连老夫都诊不出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夺命’?!”李仲时厉声问到,丝毫不像平日那般温和。

      叶棠见了李仲时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叶棠挣脱众人制伏,正了神色,“不是。是太后命人给我下的毒,从云萝入府那年开始,每月一盘海棠糕,不过那毒很轻,死不了人。”

      “不管毒有多轻,它都是毒药!别逞强!到时候害的是你自己!”李仲时知道叶棠的体质,自中了“浮梦”后,普通的毒对他根本就想是白水糖丸一样,吃再多都会被“浮梦”融掉。

      叶棠闻言笑笑,“有什么毒比‘浮梦’还厉害呢?”说完正色起来,“吴鸣,你和棠志向来稳重,京城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紧急情况飞鸽传书给我!最迟五日我便赶回来!”说完趁着众人不注意翻窗而逃。

      “小兔崽子!带我去王府!我看看那个糕点。”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棠哥死遁的那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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