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深处是海棠》有景

23、第 23 章

　　叶棠呼出了一口气，“走吧。”

　　棠鹏：“去哪？”

　　“隔壁。”叶棠说着从蔺府出来就进了相隔不远的一座不大的府邸。

　　叶棠等人走了进来，就看到一个留着半指山羊胡的中年人摇着鹅扇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自我博弈。

　　“怎么都在下棋。”叶棠小声的嘟囔了句，然后走上前行了一礼，“廉大人。”

　　廉叔敏闻声瞥了眼叶棠，没动，“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王爷今日找老臣何事？”

　　叶棠挑了挑眉，挥手让吴鸣等人离得远一些，然后自己顺势坐到了廉叔敏对面。

　　“大人其实心里头门儿清。”叶棠也不摆架子，整了整衣袖颇为端正的坐着。

　　廉叔敏闻言不可置否，轻轻摇着鹅扇，又抬手落了一子，看样子是不打算说话。

　　叶棠心里不禁冒出去了一句话，“不愧是老狐狸啊！太难对付了！”

　　“看样子我若不开口，大人是不打算开口了。也罢，便由我先来说。”

　　“今日来找大人，是想请大人为帝师。”

　　廉叔敏闻言挑了挑眉，瞥了眼叶棠，又落了一子，“老夫老了……”

　　叶棠闻言心里直想翻白眼。

　　廉叔敏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棠给打断了，“大人何必找借口。大人尽管放心，我是不会谋权篡位的，至于其他，我不会娶妻，亦不会有任何子嗣。”

　　廉叔敏闻言扔下了手中的棋子，挑了挑眉，顿了会儿，又重新拿起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王爷尚还年少，以后的事不要说的太过笃定。”

　　“大人不信我？！也罢，不如再说的详细些！只要叶棠还活着，北辰江山的主人只会是北辰叶氏。”

　　廉叔敏闻言瞳孔微微放大，终是将手中的棋子一扔，抬起头来直视叶棠，“王爷可知，这种王室秘辛是不可轻易告诉他人的。”

　　叶棠无所谓的说到，“反正大人现在已经知道了，没理由再置身事外！”

　　廉叔敏要被叶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给气笑了，刚想说话，叶棠就接过了话头。

　　“大人切勿动怒！其实大人本来就没打算置身事外，无论是我去找了秦大人还是蔺将军，大人都不用派人去查稍微动脑子一猜知道。且帝师大人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不去做。”

　　“你说的笃定。为什么呢？”

　　叶棠闻言笑了一下，“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您可是当年‘谋断天下’的廉丞相啊！”

　　“不，没当丞相。”

　　叶棠闻言不以为意，“反正迟早要当的。”

　　廉叔敏闻言终是笑了，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当帝师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也’？！”

　　“猜的，你应该刚从蔺老五那边儿回来，依他的秉性，估计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你，肯定提了条件，比如：经常找他切磋之类的。”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不过为啥是‘蔺老五’？”叶棠好奇发问。

　　廉叔敏不轻不重的瞥了眼叶棠，“别装了！你能知道些当年的事，就不会丝毫不知我们上次去见谁！凭你的聪明，估计上次在无极寺就都猜的差不多了！”

　　叶棠砸吧砸吧了嘴，没有反驳。

　　“条件！大人请说。”

　　“说来也简单，不就是收个皇帝做徒弟嘛！不过嘛！要我做帝师可以，你！我也要一并收了。”

　　叶棠闻言一愣，旋即失笑，“大人这是图什么？”

　　廉叔敏闻言心里其实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狡猾的“小狐狸”脑子一热，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别管！就说应不应吧！”

　　叶棠突然正了正神色，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老师。”说完依旧是行礼的姿势，抬头嬉皮笑脸的表情，“老师可不许耍赖啊！”

　　廉叔敏瞧着这“小狐狸”古灵精怪的模样，有些想笑，“行了！话说完了！走吧！就不留你吃饭啦！”

　　叶棠闻言也不恼，砸吧砸吧了嘴，道了声“老师，告辞！”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刚和吴鸣等人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自古以来，做摄政王的，就没一个好下场！你这又是一副不臣之心的模样，又是请秦方、蔺老五还有我做帝师的！你这图什么？！”

　　叶棠闻言没有回头，默了一瞬，似乎笑了一下，“所图，说到底，不过和老师一样。”说完，叶棠便走了。

　　叶棠走后，寂静的院落中传来一声喟叹似的感叹。

　　“和我一样？！哈哈！孝惠帝啊孝惠帝！你还不如你这儿子看的通透！”

　　……

　　棠鹏：“王爷和那个廉大人说了什么？他最后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棠鹏不懂就问，一旁的三人脸上却都是不自觉的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忧虑的模样。

　　“没什么。”

　　棠鹏：“哦……”

　　棠新：“王爷是请廉大人也为帝师？”

　　叶棠嗯了一声。

　　林子孝：“可王爷怎么知道这三位大人都会答应呢？毕竟，帝师也是权力漩涡了。”

　　叶棠瞥了眼林子孝，微微勾起嘴角，“子孝一向是一针见血！”

　　“秦大人按血缘关系可是阿宬的亲外祖，虽然血缘在京城这个地方可有可无的样子，可是在秦大人那里却是分量极重的！”叶棠轻声为众人解惑。

　　“至于蔺叔嘛！鸣哥，你说说看！”叶棠突然看向吴鸣。

　　吴鸣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到，“蔺将军是个武痴，根据我们知道的来看，蔺将军沉迷兵法，有着一腔爱国热血。王爷先是将北疆敌情说出来，又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阵法图，蔺将军很难不答应，况且，王爷又武艺高强、独孤求败，蔺将军是个爱与人切磋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王爷这送上门来的对手。”

　　“啧！鸣哥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众人：“……王爷……”

　　叶棠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鸣哥说的不错！至于廉大人！就更好猜了！根据我们知道的往事，再看廉大人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廉大人胸有大志，绝不是会亲眼看北辰百姓受苦的人啊！”

　　“走吧！回去吃饭！”

　　局势再过动荡，饭还是要吃的！

　　·

　　北辰九月一 新帝登基大典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昌和，是谓昌和元年。

　　“跪！”

　　司礼太监一声尖锐的声音传遍金殿之上。

　　哗啦啦的一帮身着各色朝服的大臣，殿内殿外跪倒了一片，大殿之上，却还是有一个站着的身影。

　　叶棠身着暗红色朝服，衣服胸口处是一条形态凶猛的四爪金蟒。

　　叶棠看着龙椅上身着金龙黑袍，头戴金玉冠冕的叶宬，心中百感交集，嘴角想扬起几分弧度，却又想到现在这出关键的戏还没唱完！

　　“皇叔？”叶宬看不懂叶棠眼中的神色，但看到叶棠没有下跪，又想到最近叶棠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轻皱了皱眉头。

　　大殿里的众人不敢在这庄严的场合乱说话，心里却也忍不住的犯嘀咕。

　　“王爷？王爷？”司礼太监也忍不住的轻唤叶棠。

　　叶棠回神，瞥了眼司礼太监，理了理衣摆，终是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棠跪下，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句，殿内文武大臣紧跟着附和。

　　山呼万岁，声震河山！

　　后来的几年，叶宬回想起今日的场景，终于读懂了叶棠眼中的情绪，也终于想起，这是叶棠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下跪。

　　·

　　“你说摄政王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何？他和陛下儿时不是关系亲厚的紧吗？”

　　“快别说了！陛下如今看见摄政王就头疼！悄声和你说啊！摄政王怕是想……”说话这人抬手比了个手势，惊的听他说话的人神色一变。

　　“要说啊！先皇也是被摄政王这副纯良的样子给骗了！才会想不开将摄政王的位子传给他！”

　　“就是啊！要我说，宣王爷不比摄政王强多了！便是连齐王爷那会读书的性子都不知道比这个王爷强了多少倍！”

　　“就是说嘛！”

　　“就是说什么？！”交谈正热的几人听了这声音身躯一震，同时转身，身影僵硬。

　　“钱大人！”众人一同行礼。

　　钱不易皱着眉，“私议皇室！你们是嫌命太长了吗？！”

　　几人连忙跪地，“钱大人饶命啊！我等知道错了！方才也没说什么，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啊！！”

　　钱不易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又想起那人曾告诉他的话，皱着眉头，“行了！日后谨慎着些！这些皇室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几国使臣马上就到了！整理整理准备迎接吧！”

　　几人连忙称是，钱不易就走开了。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条惯会狂吠的狗而已！”身后的人啐了一口，钱不易身形一顿装作没听见。

　　这些人，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个人……

　　……

　　“陛下还是好好批折子吧！不然以后这折子只会越来越少！便是以后想批也批不了了！”叶棠头也不抬的批改着桌上的奏折说到。

　　“叶棠！”

　　叶棠闻言手一顿，慢慢抬头看气急败坏的新帝，“怎么？陛下不服？”

　　“你什么意思？！我才是北辰的皇帝！你为何处处跟我作对！”

　　“作对？！”叶棠反问一声，顿了一下，“看样子陛下的课业还是少了些，都有闲心和臣置气了！”

　　“叶棠！！”

　　“吴鸣。”叶棠轻声开口唤不远处站着的吴鸣，后者闻声上前，“你去和几位帝师说一声，陛下深觉自己学的还不够多，请几位帝师尽管教，陛下学的来！”

　　“叶棠！！！”

　　“怎么？陛下如今是连伦理规矩都不顾了！！开口直呼臣名！”叶棠声音依旧淡淡的。

　　“我……”

　　叶棠看着叶宬这副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太小了，苦了你了，如果有什么，就怪我吧！

　　叶棠想着，手中朱笔半晌未动，这时候，乾康宫书房的门从外面敲响了。

　　“王爷！我是棠鹏！”

　　“进。”叶棠等人来到眼前行完礼节，开口道，“何事？”

　　“回王爷，几国使臣到了。”

　　叶棠嗯了一声，又听棠鹏开口，“还有小姐找您，想吃饺子。”

　　叶棠闻言抬头和棠鹏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几分弧度，立即将手中的朱笔往桌上一搁，“走！”

　　叶棠礼也不行就带着棠鹏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说到。

　　“陛下！竟然陛下爱批折子！臣桌上的那些就留给陛下吧！臣还有要事，先告辞！”

　　“叶棠！！”叶宬看着那人刚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笑容，心里十分酸涩，曾几何时，那人也是这般对他的……

　　叶棠听到声音一顿，没有回头，人已经到了门槛处，“陛下是只会叫臣的名字吗？”说完不等那人回答，就踏出屋外。

　　叶棠来到书房外，压低声音和身旁的棠鹏咬耳朵。

　　“东西呢？”

　　棠鹏从袖口掏出来一张小纸条，“两刻钟前刚传回来的捷报！”

　　叶棠展开信纸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苍夷国主这回怕是要哭死了！”

　　……

　　北辰御花园

　　“呦～几年不见，你小子倒是长的越发俊俏了！”一个声音有些尖锐的声音说到。

　　棠新闻言眼露寒光的瞥了眼说话那人，手心似乎都攥出了血，他现在十分想给这恶心的人来上一拳，正欲动作，突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乌达王爷！这是北辰，待会儿陛下和王爷就来了，这么做，王爷觉得合适吗？”吴鸣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开口，然后瞥了眼棠新周围围着的多名侍卫。

　　“呦！来了个更俊的！”乌达不搭理吴鸣的话，行为更是毫不收敛，变本加厉的就想要伸手摸上吴鸣的脸庞。

　　吴鸣冷眼看着乌达动作，咬了咬牙，却又一个人比他更早动作。

　　“棠新！”吴鸣急的一声大喊，却已经迟了。

　　“嘭”的一声，乌达摔在了方才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随着棠新的动作，原来围着棠新的侍卫都一拥而上，刀剑压住了两人的脖颈，局面登时剑拔弩张。

　　周围此刻各国使臣也已经落座，不过都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动作。

　　“来人啊！北辰就是这么对待他国使臣的？！把这个两个臭小子给本王绑起来！”乌达气急败坏的大声喊着，声音刺耳难听，身旁来了两三个近卫才把他从地上给扶起来，差点儿没扶动。

　　“哎呦！你个废物！扶个人都没力气的吗？！今晚别吃饭了！”乌达差点又摔到地上，幸亏几个侍卫见状连忙过来托住了他。

　　“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传开了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可这声音里却不失半分威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宬一登场，底下原本看戏的众国官员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还是乖乖行礼，当然，除了那仍然剑拔弩张的一小部分。

　　叶宬皱着眉又问一遍，乌达最先开口了。

　　“北辰一向重礼，先北辰陛下尚在时，对我苍夷一向是以礼相待！怎的？如今新帝登基，我等来北辰为求永久的和平，特来表示庆贺，怎的贵国的一个小小奴仆就动手打人了！”

　　叶宬瞅了眼肥头大耳的乌达，眼里闪过几丝厌恶，又很快的被他掩埋，刚想开口，就有人替他说了他想说的。

　　“乌达王爷毋须动怒，出手确实是北辰的不对，可不管怎样说，这都是我北辰的地盘。你带着如此多的侍卫入宴，怎的不事先问问我北辰的规矩？王爷如此作为，是将我北辰规矩置于何地？！”长亭下最后一张桌子前站着一身着绯衣官服、约莫不惑之龄的中年人，斯人开口，声音洪亮，满怀气愤。

　　面对这官员的质问，乌达显得有些不屑，他一手挑起身旁一名侍卫的下巴，一边用油腻腻的腔调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本王身子向来柔弱，皇兄担心本王安危，特地给本王派了这些侍卫贴身保护，平时就连吃饭，这些侍卫也是要在一旁站着的。”

　　叶宬听了乌达的话，又见了他的所作所为眼里直泛恶心，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听这人多说半句话。

　　“呦～怎么都站着？迎接本王？”一个轻快的声音由远及近。

　　乌达回头看，就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长了一双桃花眼，眼尾各有一颗勾人的朱砂痣，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妖冶的像深山里不食人间红尘的妖精。

　　少年没穿鞋，玉足踩在青石板上，却像是不染半分尘埃，整个人的一举一动像是画中九天落下的仙子。

　　叶棠走进，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粉，像是面粉，然后眨了眨透露着茫然大眼睛，像是没注意到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口问到，“鸣哥、新哥，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儿站着？”

　　吴鸣和棠新没说话，看着光着脚的叶棠皱了皱眉，然后示意不远处一脸色相的乌达。

　　叶棠见了这熟悉的脸，心中冷笑连连。

　　“乌达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将我手底下的人围住？”叶棠清了清嗓子，淡淡的开口。

　　“王爷千万别动怒！这是臣给王爷开的一个玩笑！臣这就让他们放下武器！”乌达挂着一副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笑容，说着让身旁的侍卫连忙放下武器。

　　叶棠不想再看乌达这令人恶心的样子，不发一言，来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不远处的叶宬也黑着脸坐下。

　　“行了！开宴！”随着叶宬一声令下，一众宫女走上来给众位使臣大臣上菜，又有几名太监上来给乌达换了个桌子，上了菜。

　　……

　　宴会开始没多久，各国使臣都客气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乌达又开始说话。

　　“王爷！臣此来北辰是为朝贡一事。”

　　叶棠闻言没说话，继续欣赏歌舞，一旁早就忍不了的叶宁文气呼呼的开口了。

　　“北辰自先帝登基以来，每三年四国三邦来我北辰进贡，北辰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赏赐也从未少过。如今乌达王爷再提是什么意思？”

　　叶棠瞥了眼他这正在气头上的十一哥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显出来。又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七哥，依旧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接着又瞟了眼远处的纳兰景行，那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国家那块儿坐着了，脸上神情也是淡淡的，似乎是觉察到有人看他，也将视线转了过来，恰好与他相撞。

　　叶棠和纳兰景行无声的对视了两秒，然后他先移开了视线，截住了乌达正欲开口的话头，叶宁文瞧见叶棠不让乌达开口，瞥了眼他，不做声了。

　　“范大人，姝姐姐可还好？”

　　范自远听到叶棠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开口，“劳王爷记挂，小女很好，估计这个时间还在家中玩儿王爷送她的玩具呢！”

　　叶棠闻言笑了笑，“大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乌达王爷，叶棠愚笨，那魔方到现在叶棠还是半懂不懂，不知乌达王爷可有解出来？”

　　乌达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叶棠提的是那件事，脸色登时变得又青又紫，十分好看。

　　乌达默不作声，好在叶棠也不需要他回答些什么。叶棠又笑着开口，“范大人，纳兰王子初来北辰时曾带来了几只雪兔，这兔子长的通体雪白，十分可爱，先皇曾将这几只兔子给了海棠阁，不知怎的，这兔子似乎并不像是传说中那样，现在整个海棠阁都快成兔子窝了！这次范大人回去可要带几只啊！就当我给姝姐姐的礼物吧！我想，纳兰王子也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吧？”

　　范自远听了叶棠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懂这年轻至此的摄政王究竟想表达些什么，疑惑之际，他对面的纳兰德勒倒是开口了。

　　“自是不会。”纳兰德勒看了眼叶棠，淡声开口，然后泯了口酒。

　　叶棠瞧着纳兰德勒的动作，笑了一下，估计这座位里，现下也就一个纳兰德勒明白他只是懒得听乌达废话，想静静耳朵才开口说那么多废话。

　　范自远应了一声，就见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叶棠，笑容收敛许多，声音也不复方才轻快，“听说乌达王爷这次来北辰，带了队舞姬，舞姿极美，本王可否瞧瞧？”

　　“叶棠！”叶宁文闻言大喊一声，眼中满是不赞同。

　　叶棠递给了叶宁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者瞧了一愣，随后不说话了。

　　“王爷倒是消息灵通！也罢！今日就带上来给王爷瞧一瞧！”乌达闻言像是丝毫不记得方才的窘迫，眉飞色舞的说着，然后拍了拍油腻的大手。

　　乐声起，舞姬入。

　　一众舞姬手拿刀剑随着乐声舞动……

　　可当临近尾声之际，变故突生。

　　一名舞姬突然借着同伴的肩膀翻身一跃，手持利刃，猛的朝叶棠面门刺来。

　　“阿棠！”叶宬瞧着大喊一声，眼中满是惊慌。

　　“王爷！”吴鸣等人瞧了情景，来不及反应，也连忙大喊。

---

作者有话要说：　　哎！十岁登基，累坏我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