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深处是海棠》有景

19、第 19 章

　　事情又过去了三天，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李近山，北辰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里通外国，谋逆不轨，诛九族！其女李氏昭仪，昭仪之位剥夺，打入冷宫，后三尺白绫自缢。

　　李豹嵅，为官不正，贪赃枉法，勾结后妃、霍乱宫闱，诛九族！

　　谦王叶宁谨于平乱有功，死后与其妻葬入皇陵，其女交由十三子叶棠抚养……

　　柔妃荒淫无度，身为后妃通奸他人，赐鸩酒，……

　　安王叶宁颎，非皇室血统，又意图谋逆，追溯其母家九族，本朝永不录用其官员，亲族皆罚为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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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德太子叶宁琮遭歹人所害，不幸薨逝，按祖制，封皇长孙叶宬为皇太子……

　　叶棠想着这三天经历的事情，想着这一道又一道的圣旨，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乾康宫，没开门，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传出来……

　　“陛下龙体尚健，谈何要立摄政王啊！”

　　“陛下！如今朝堂百废待兴，陛下要珍重龙体啊！”

　　“陛下这两日怕是累坏了，不如休息休息再与臣等商议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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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再不安排，怕是没时间啦！你们都是跟着我打天下的人，和你们，我也就不避着了……咳咳……余下的几个皇子中你们觉得谁……咳咳……谁堪当大任，尽管畅所欲言……”

　　叶棠听到这儿，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转身走了。

　　这宫里头，他呆了十三年了……十三年，其实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概念。

　　每天他逛逛东逛逛西，无聊了就翻墙出宫，或是练字去御花园习武……奇了怪了，明明说好什么都不管的，到头来什么事儿都有他……先是五岁那年的九连环，然后是八岁那年的青卢烈马，现在又是接二连三的政变，接二连三的死亡……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个宫女不小心撞到了叶棠，很惊恐似的跪下求饶。

　　叶棠回神，看着吓成这样的宫女，轻轻说了声没事，想着要把人扶起来，这宫女好像比他大一点儿……

　　叶棠刚把手伸过去，那宫女很害怕似的，身体猛地后退一步，竟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叶棠手一顿，“你很怕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没没没有！”宫女连忙回答，听声音，似乎都要哭了。

　　“起来吧。”叶棠说着后退一小步，让本来相距不是太远的两人，相距更远。叶棠开口，“为什么怕我？”完全没有要放过这人的意思。

　　宫女沉默了好长时间，见叶棠没有想要就这么算了的意思，一时间惴惴不安，犹犹豫豫了好半晌，闭着眼睛，心一横的说道，“那天……那天乾康宫……我都……我都看见了！”

　　叶棠闻言一愣，随后想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了然。

　　叶棠什么都没说，盯着宫女越来越抖的身子看了一会儿，朝宫女走来……

　　宫女抖得更厉害了，闭着眼睛丝毫不敢看……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毫无起伏的声音，“走吧。”

　　宫女愣了，转身，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那身影怎么看怎样孤独，一种无人可以理解的孤独，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从来和他没有关系，但他还是参与其中的那种无人理解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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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十三殿下！殿下——”

　　叶棠终于回神，就见身后一个宫女在叫他，这个宫女他也认识，是他母妃宫中的。

　　“怎么了？”叶棠回神转身问。

　　“殿下，皇贵妃娘娘让您去宫中用膳，他做了您爱吃的菜。”

　　“现在？”

　　“自然是现在了！”那宫女好笑的说。

　　叶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回了声好。

　　“刚好，从行宫回来，我还没怎么吃过一顿饭呢！”叶棠淡笑，不留痕迹的问，“璠表弟也在吗？”

　　“殿下，您忘了？！高公子随陛下一起回宫，这两天一直是大事接小事的，公子还没来得及出宫呢！”这宫女丝毫不提这两天出的大事，看样子是在这宫里呆久了，是个聪明的。

　　如今北辰上下谁不知道十三皇子千里走单骑，力挽狂澜的事迹，自然是谁碰上都不会把这人当从前那个只会玩闹的皇子看，况且，北辰日后还不知道谁说的算呢……

　　闻言叶棠毫无惊讶，不一会儿就跟着这宫女来到高纯宫中了。

　　“给母妃问安。”叶棠微微弯腰行礼，就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棠儿来啦！快坐！快坐！翠芯，传膳吧！”高纯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璠表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叶棠坐下后，好笑的问。

　　“没事。”高璠轻声回到。

　　高璠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他总感觉这人不一样了……又好像这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以前他从未了解过这人……说真的，以前他说不上讨厌这人，却也说不上来别的情绪，这人每旬要是有二十节课，他得逃十八节课……来了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画画，关键是画的还特别丑，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

　　他记得清楚，有一节课，是“癸”大人教骑射，他是不会，但那些皇子是都要学的，只不过学的都是些皮毛，都是做做样子。可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叶棠连马都不会骑，不但不会骑，还差点儿摔下来……

　　可是现在……

　　思考的时候，宫女已经把菜肴都端上来了。

　　“来！都别愣着了！快吃些好好补补，璠儿快些尝尝，姨母知道你最爱吃羊肉了，今日辰时便命人炖的羊肉汤！趁热吃！这些日子棠儿也累坏了吧！快些尝尝！”高纯笑着说。

　　高璠淡笑着回了句，“谢谢姨母。”他一向是喜欢这个姨母的，大家闺秀，很温柔，待他也极好。

　　高璠尝了一口，味道很鲜，他大快朵颐的喝完了一碗汤，抬头却看到他表哥的碗中没怎么动，他鼓着腮帮子，疑惑地问道，“表哥？你怎么不吃啊？”

　　“啊？”叶棠从愣神中回神，反应了下高璠刚刚问他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太烫了！这就喝！”说完，端起面前的碗，一饮而尽。

　　身后，一个宫女见状眯了眯眼，眼中精光泄出。

　　海棠阁

　　“呕——”

　　“殿下！”“殿下你没事儿吧！”“殿下！你哪儿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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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阁此时乱作一团，侍卫、太医紧紧地围在一张床前，手忙脚乱，声音嘈杂。

　　“别宣扬出去！”叶棠躺在床上大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李太医，殿下没事吧？”吴鸣面露着急的问。

　　李仲时闻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颇没好气的说道，“殿下啊！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啊！吃什么羊肉？想死嘛！”

　　叶棠闻言虚弱的笑了一下，将一手臂搭在眼上，“李叔叔，是吴鸣他们太紧张了！给您添麻烦了！其实我没什么大事，吐出来就好了。”

　　李仲时听到这声“李叔叔”，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来了这儿有个把时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清楚了，就因为清楚了，他现在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爱惜点儿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李叔，你们出去吧好不好？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叶棠依旧笑着说。

　　“可是殿下！”棠鹏闻言皱眉，脸上满是担心。

　　“鹏哥，让我自己待会儿好不好！”叶棠依旧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

　　棠鹏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棠鲲拉住了他，示意他看叶棠。

　　棠鹏顺着棠鲲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叶棠脸上多了道泪痕，一滴晶莹的泪珠流经眼尾的那颗朱砂痣，配上叶棠苍白的嘴唇和脸色，透露出一种脆弱的美感，这种脆弱，是棠鲲以往从未在叶棠脸上看到的。

　　“那殿下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有事叫我们。”林子孝说着，示意众人出去。

　　叶棠抬下手臂，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多年的天花板，眼中是茫然，可细看，还有一丝坚定。

　　吴鸣等人将李仲时送到门外，正欲往回走，就又听李仲时叫住了他们，脸上满是严肃，“吴鸣，尽量让殿下少碰羊肉，如果是以前，他最多吐出来就好了，但你我都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吃羊肉，弄不好他命就没了！”

　　送走了李仲时，吴鸣等人不知该作何感受，最终也只是或多或少的叹了口气。

　　·

　　叶棠今天起的很早，如今正值夏季，天亮的早些，一大早的，他就带着棠鲲来到了工部，来找一个“老朋友”。

　　“鲁前辈？！你在吗？”叶棠走到工部最里面的一处房屋，来到一扇木门前，身后有许多双眼睛远远地看着他动作，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好奇，当然，其中也不乏有想要看好戏的眼神。

　　叶棠还没叫几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听不出年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语气充满抱怨和不悦，但细听还有一丝高兴。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现在才来？！”

　　叶棠身后有些人听到那人这样说更惊讶了，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穿红衣服的少年是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十三皇子吧？是吧？是吧？

　　“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现在才来，望前辈勿怪。”

　　一个身穿布衣布鞋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不出他具体是什么年纪，不过起码应该有天命了，这人脸色很是红润，头发也很乱，两只袖子高高挽起，手上满是老茧衣服鞋子都有破洞处，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修边幅的味道。

　　“算了算了！老夫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过来看看这图纸！上次你说的，老夫按你说的思路改过之后发现确实不错，你瞅瞅！”

　　“前辈的图纸已经画的很好了，便按着前辈画的来就好了！”叶棠淡笑着说。

　　他说的是真话，这图纸上画的是一把弓，他前世见过他一个副将用过差不多类型的，于是上次溜达到这儿就顺便给了点儿建议。

　　“哼！你小子！怕不是在奉承我！”那人虽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没等叶棠开口，那人就将图纸收了起来，直接说道，“你要的椅子在那儿！”

　　“谢谢前辈！”叶棠走到椅子前说道。

　　“小兔崽子，你怎么便这样儿了？”身后那人突然幽幽的说道。

　　叶棠闻言有些好笑，将椅子折叠提在手里，转身饶有兴趣的问，“变哪儿了？”

　　那姓鲁的闻言也没转身，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嗯……稳重……好像变稳重了！”说着，那人转身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过去。

　　“人总是要长大的。”叶棠笑了一下说完，拍了拍棠鹏的肩膀示意他说话，“谢谢前辈！对了，我将棠鲲带来了！他就交给你了！”

　　“鲁前辈好！”棠鲲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姓鲁的那人回头看了眼棠鲲，又将头转过去继续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行！留这儿吧！我让他给我当个烧水童！”

　　叶棠闻言没说什么反而笑了笑，拍了拍棠鲲的肩膀，口型说了声加油！然后他提着椅子走了出去。

　　乾康宫

　　“殿下！您来啦！”孙培大老远的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这两天北辰帝为了各种事物繁忙，饭吃不好，觉睡不好的，看着往日精神饱满身体健硕的主子日渐消瘦，就连鬓边原来乌黑的青丝都变得灰白，孙培怎么看心里怎么不是滋味，今早起来，龙床上的枕头又湿了一大片……

　　“孙公公！父皇呢？”叶棠浅笑问。

　　“陛下刚用完早膳，现在在床上处理政事。”孙培说着，语气里不由得粘上了些感伤。

　　北辰帝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他下地处理公务了，谁能想象七天前还健朗的皇帝，现在连床都难以摆脱了呢？

　　叶棠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微微泛水光的老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弱弱的笑了一下，“我去找他。”说完走了进去。

　　“父皇！两日不见，可有想儿臣？”叶棠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说道。

　　“哼！你个小兔崽子又跑过来干嘛？！”北辰帝一脸嫌弃的说。

　　“儿臣可是想父皇了啊！父皇怎么都不想儿臣？！”叶棠故作伤心的说着，将轮椅打开，“父皇这几日该闷坏了吧！儿臣带父皇出去散散心！”说着，不容置喙的将北辰帝半扶半抱到轮椅上，又拿了一张略薄的披风搭在北辰帝腿上，给他掖好。

　　北辰帝也没有反抗，只是心中惊觉，这小子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说是带北辰帝出来散心，可是叶棠却目的明确的带北辰帝来了御花园，来到了一株梅花树下，将轮椅刹住，叶棠来到梅树下将东西收拾好。

　　北辰帝见到这儿，不由得眼角抽搐，“朕以前还说你是海棠变得，现在看来，你应该是地鼠变得才对！”

　　叶棠将以前挖的一个洞上的遮掩物都弄开，闻言笑着回到，“父皇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地鼠那您是什么？”

　　“你个小鬼头！”北辰帝笑骂。

　　以前叶棠无聊的时候到处都跑，宫里各个角落几乎都有他的痕迹，不过，痕迹最多的还是御花园，几乎每个园子都有叶棠挖的坑，用来烤鱼、烤鸡、烤地瓜……后来吴鸣他们来了就带他们一起来御花园一起捉鱼，一起烤，叶棠也带叶宁桢和叶宁文烤过鱼，也想带高璠来着，不过和那小孩儿烤了一次鱼，那小孩儿第二次说什么也不来了，自己还被资善阁的先生们训了一通。

　　梅树下有一个木桶和一个小木盒，里面是叶棠提前准备好的鱼和调料，叶棠熟练地将鱼拿出来，清理好，插到细铁棍上，生了火烤着。

　　“父皇，儿臣这次怎么说也是帮了父皇一个不小的忙，父皇不打算奖励儿臣一点儿什么吗？”叶棠故作玩笑的开口。

　　“想要什么？”北辰帝好笑的问，他还挺惊讶这小鬼头会开口问他要什么的，毕竟，这小鬼头其实想要什么就算自己不给他，他自己也能搞到手。

　　“我猜父皇不日就要给七哥和十一封王了吧！儿臣也想要，不过想自己挑，父皇觉得如何？”

　　孙培看着叶棠还嬉皮笑脸的问北辰帝这样的问题，吓得膝盖都软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

　　“殿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孙培！”北辰帝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看着眼前还嬉皮笑脸的儿子，心中渐渐肯定了猜测。

　　“你想要什么？”默了许久，北辰帝开口。

　　叶棠闻言一笑，“七哥和十一的封号十有八九该是两个字的，可是他们的名字是三个字，那他们的名字和封号加起来就是五个字，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父皇，儿臣想和他们一样……”说着，叶棠看了眼北辰帝，眼中泛酸，但他还是强忍着泪水偏开了头，声带笑意的说道，“我想要三个字的封号！父皇不如把‘摄政王’给我吧！”

　　“殿下！”孙培已经跪到地上了。

　　但谁都没有理他，良久，北辰帝开口了，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叶棠还是笑着的，可北辰帝却觉得这笑比哭还难看。

　　“别笑了！”北辰帝气急般的大吼一声。

　　叶棠不再笑了，他声音平静的可怕，“父皇，你是皇帝，你清楚，你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说到这儿，叶棠的声音竟然有一瞬间的颤抖，但他还是将视线投到了北辰帝的脸上，用视线描摹着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的容颜，眼中满是眷恋。

　　一瞬，叶棠声音恢复了平稳，“父皇其实心里清楚，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现在这个位子了，父皇也一直都知道，我一直敛着，但父皇还是没有杀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哥也从未对我下过手，儿臣……没有办法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北辰帝闻言沉默了良久，，眼角极酸，但他还极力的忍耐着，“棠儿，你想做皇帝吗？”

　　叶棠闻言一愣，旋即笑了，“这是父皇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还记得儿臣上次是怎样回答父皇的吗？”说完看了眼北辰帝的眼睛，却不等他开口，“儿臣说，‘江山风月，本无常主，贤者便是主人’，儿臣已经有自己的江山了！”说完叶棠不争气的眼泪流遍精致的脸庞，北辰帝也忍不住了。

　　良久，叶棠缓过来又笑着开口，“父皇猜猜，儿臣这次会说什么呢？”

　　北辰帝闻言看着他，却说不出话，幸而，叶棠也不用北辰帝回答，叶棠微微一笑，“只要叶棠还在，北辰江山只会是叶家的！”

　　北辰帝闻言蓦的睁大了眼睛，他现在看那张笑着的脸庞，竟然觉得很刺眼，北辰帝语气艰难的开口，“你都知道？！”

　　叶棠又是一笑，将烤鱼插在泥土里，微微炙烤着，来到北辰帝身前蹲下，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姿势，将头放到北辰帝的大腿上，用一种显摆的语气说道，“儿臣那么厉害！什么不知道啊！”说完，语气稍稍低落了一点儿，“不然父皇以为，为什么儿臣让高璠成为伴读呢？”

　　北辰帝闻言又是一惊，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为什么叶棠一点儿也不想去资善阁，却还是会去！为什么明明已经搬到了海棠阁，还是会在高纯那儿用完午膳或晚膳然后又回去……一桩桩一件件，以往他忽略的那些细节，现在一点点的在脑子里盘旋不去！蚀骨磨心！！！！！！！！！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的无情的帝王在这一刻哭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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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棠哥有什么可怕的呢？
肤白、妖孽、大长腿……
绅士、正直、才华高……
还有那个啥……这个“翻、墙”为啥会变成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