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深处是海棠》有景

18、第 18 章

　　北辰京师

　　夜浓如墨，月明星稀。

　　此刻一队人数众多的人马自远处飞奔而来，三两火把，照彻长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城门处。

　　“开门！”城下人如是说道。

　　“哪个不长眼的啊？！吵到老子睡觉了知道不？！”城上有人不耐烦的大声说到。

　　“开门！”城下人又大喊了一声。

　　“我说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吵吵什么啊！”城上那人不耐烦的大声回到，点了城上的火盆，照亮了半边夜空。

　　“陛下回宫了！陛下回宫了！陛下！陛下饶命啊！不管小的事儿啊！不管小的事儿啊！”那人登时跪地求饶，声泪俱下。

　　“吵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啊！”一旁又一个士兵醒来烦躁的说道。

　　说完他往城下看了眼，也惊得后退一大步，只见城下是一众官兵，为首那人身着银甲，手提银枪，端的是器宇轩昂，不凡之姿！

　　后醒来的那人似乎还不是个普通的士兵，他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一脚身旁的那人，“你他娘的别磕了！他们又进不来！你给老子擦亮眼睛看清楚！那人是皇上吗？”

　　“……不……不是……”

　　“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叫‘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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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名！动！京！城！’的十三殿下啊！”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壮汉瞅了眼城下的众人说道。

　　“殿下这个时候不在行宫别苑睡觉，大半夜的来京作甚？怕不是来向新帝俯首称臣的吧！哈哈哈！”说完同身旁一干人笑了起来。

　　“这人谁？”叶棠皱眉问身旁一人。

　　那人正摇摇头，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可语气却分外不好的声音，“这人叫‘辛’，我还领兵的时候这人就在军营里了，为人没半分真才实学，一个靠着关系进来当个小头目的酒囊饭袋！平日里就爱欺凌弱小，甚至在军营外欺男霸女！我早就想处置了他！可还没动作，就归老还乡了……就是没想到这渣滓现在竟然当将军了！！”

　　“原来是这样！蔺将军息怒，这种人可不配享如此殊荣！”叶棠说着拍马向前。

　　“殿下，你干什……”

　　众人：！！！

　　蔺季戕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棠拍马来至城下，马匹快要撞上城门之际，猛地一拉缰绳，马匹两只前蹄高高的抬起，几近直立姿势。

　　叶棠眼神一横，手提银枪，猛地一跃，踩了一脚高高昂起的马头，跃出一段不小的距离，而后竟像是脚踏登云梯，就那么不借助任何工具在几近光滑的城墙上疾跑，脚下生风。

　　‘辛’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嘲讽着城下的众人，下一秒，他就不受控制的瞪大了眼睛，“你——”

　　只见叶棠疾跑上城墙，踩到城墙上时，又是猛地一跃，于半空中将银枪掷出。

　　只见那银枪于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而后

　　——正中心脏！

　　叶棠又是一跃到了城墙上，而后用力将银枪从那人身后抽出，鲜红染上俊逸的“百鸟朝凤”！

　　月光扫到这人身上，照亮了他稚气渐退半张脸，眼尾的朱砂痣红的可怕，此刻这人就像是九天落下的仙人，亦像是地狱无间走出的杀神。

　　“开城门！”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人间的烟火气渐渐浓郁起来，不过这一切和北辰的皇宫没甚关系。

　　皇宫的走廊四通八达，此刻上面满是鲜血与横尸，曾经一个又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终究消失在了世界上。

　　此刻北辰的金殿上

　　黑甲和金甲的士兵对峙着，不过数量一目了然，黑色将金色重重包围在内，只是原本同效一主的兄弟此刻刀剑相向。

　　“大皇兄还说我是个会装的，如今看来十三弟倒是比我更胜一筹！哈哈……”叶宁颎语气没有半分慌张、恐惧，仿佛现在被一众人马包围的不是他一样。

　　“大哥和二哥呢？”叶棠不理他，开口发问。

　　叶宁颎闻言高高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满脸的不可思议，“都到这儿了！你竟不想坐一坐那个椅子吗？！”

　　叶棠不理会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啧，真没意思。”叶宁颎理了理不久前刚穿上的金龙黑袍，“他们！嗤……今日朕登基大典，他们这些乱臣贼子自然是早已枭首示众了！”

　　“你不会杀他们，五哥……”

　　叶宁颎闻言一顿，“十三，你很久没喊过我五哥了……”说着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突然，叶宁颎将头上金珠玉石的冠冕一拂，那冠冕边自然而然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

　　下一秒，一个又一个金盔金甲的将士从偏殿有秩序的跑出来，将方才还处于上风的黑甲将士重重包围在了里面。

　　“看在这声‘五哥’的份上，五哥我做了皇帝，一定会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怎么样？十三？”叶宁颎闲然自得的样子。

　　“五哥，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叶棠说着微微偏头示意。

　　下一秒，“‘壬’将军昔日不是说要为陛下抛头颅撒热血，如今怎的自食其言？！”

　　金甲将士里有一人闻言一愣，眼睛蓦然睁大！

　　“蔺将军！你还活着？！”那人充满震惊的说到。

　　蔺季戕进殿前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说是怕遇到以前的兄弟，让他们吓着，毕竟，自己在他们眼里估计早已经成灰了……

　　“‘壬’将军，此子不重君臣之义，趁陛下出宫之际，杀兄杀弟，如此窃国大盗，你真觉得日后他会让你领着兄弟们尽享荣华，而不是人头落地？！”

　　“这……”那“壬”将军闻言一愣，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蔺将军！可您分明是有功之臣，为何北辰帝登上皇位后没有让您拜将封侯，尽享荣华？！兄弟们都以为你被那狗皇帝一杯毒酒了事，都憋着一口气想要为您报仇呢！”

　　“你们想多了，我只是功成身退，归田养老罢了。不过如今，老‘壬’，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这天下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战争了，你真的要为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效命吗？”

　　“我……”

　　“十三殿下千里走单骑去找我，不出半月我们便已经打到京师了，你们方才知道，如此这般，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走投无路了吗？”

　　“这……”

　　“老‘壬’，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现在就把这厮杀了，取了人头将功折罪，陛下可能还不予追究，可要是等我们将这厮杀了，你到时候可就是反贼！须诛九族！”

　　话毕，室内长时间的寂静……

　　突然，金吾卫们对视一眼，默契了将兵器指向了与刚才相反的方向。

　　“啧……”叶宁颎见了这番情景，没有半丝着急畏惧的神情，“十三啊十三，我真是小瞧你了！不知道从哪儿把蔺季戕这老家伙找了出来，让他来当说客，如果我没猜错，你身后的这些人马，都是因为蔺季戕这张老脸才聚起来的吧！”

　　叶棠闻言还是不予理会，倒是身后的蔺季戕暴跳如雷，“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按辈分，你还该叫我一声叔叔呢！”

　　叶宁颎像是没听到人说话似的，依旧在理着衣袖。

　　突然，变故发生。

　　叶宁颎身影一转，三两下将身旁一人手中的剑夺了过来，而后连杀两人，不知在身后的龙椅上按了哪儿，走到龙椅后，人影突然消失不见。

　　叶棠瞧了一惊，第一个反应过来就追了上去，却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叶棠：还是让他给跑了吗……

　　叶棠皱眉想着，突然灵机一动，“去乾康宫！”

　　众人紧接着来到乾康宫，未进殿，就看到方才还没有半个人影的宫殿前，此刻站了一排人，加上叶宁颎十二个，他们身后是两个临时搭的木台子，台子周围都堆满了木柴，空气中还有浓重的酒香，左边的台子上是叶宁琮和叶宁谨，右边的台子上是秦嫣儿和一个青衣女子，台子下还绑着一个小女孩，眼睛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大约两三岁的模样。

　　“叶宁颎！你tm是不是人？！月儿她可是你侄女！她才三岁！”叶棠愤怒的大声说到。

　　叶宁颎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怒色，不但没有怒色，甚至还笑了一下，“十三，原来你也会生气。也会暴跳如雷啊！哈哈……”

　　叶棠并不搭理他，只是突然提着银枪想要冲过去！

　　却没跑动，身后有一人紧紧的拽住了他，“殿下先别慌，您看清楚，那十一个人在干什么！”

　　叶棠闻言看向那十一个人，，挑了挑眉。

　　“前些日子进宫，无意间在御花园发现了张阵法图，阵形变化之灵活，令人叹为观止。”叶宁颎说着，示意众人列阵，然后走到了那个小女孩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后者似有所觉，浑身颤抖，“十三，你一向聪明，五哥我自叹不如，手足相残我也不想的，但是怎么办呢？”

　　“哦，对了！你没想到吧！我们的好二哥！竟然背着李近山那个老贼给叶宁琮送信！哈哈……李近山那厮怕是死也没想到，竟然是败在了自己的外孙手里！哈哈……”

　　叶宁颎笑的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到了凄厉的地步。

　　不过叶棠没有予以理会，空气中的酒香太重了，他有点儿头晕，幸好也只是头有点儿晕而已。明明以前他酒量也不错的，酒这么好的东西，他这辈子怕是碰不了了……

　　唉……

　　突然，叶棠眼神一凛，眉头高挑。

　　只见那十一个人各自手拿不同的兵器，成左右对称形式列阵。

　　阵中间最前方站了一人，手拿长-枪，次二人一执方盾牌、一执圆盾牌；其身后二人手各拿一根长长的铁棒，棒头鼓起上有诸多尖锐的铁钉，棒身挺长，目测接近两米，铁棒手身后紧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士兵；其身后左右各二人，是手持三叉戟样式兵器的士兵。

　　突然，叶宁颎停住了那近乎凄厉的笑声，眼中划过了一丝阴鹜。

　　“十三！别让你身后的人过来！我知道你会武功，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否则……”叶宁颎说着，慢条斯理的走到叶宁琮两人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火折子。

　　“你让过去就过去，凭什么听你的？！”蔺季戕闻言大声回了句，又转过头来对叶棠说，“殿下千万别轻易过去！这阵我瞧着攻守皆宜，估计还可拆分开来，再加变化，倒是你若深陷阵中，他们十一个人打你也足够了。”蔺季戕说着眼中不由得露出担心和关切。

　　蔺季戕：这么厉害的小子！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千里走单骑！何等胆量！何等气魄！一匹马就能上城楼！武功底子何等厉害！而且这小子又那么年轻，今年不过十三岁！

　　天生的将军！

　　蔺季戕心底如是评价到。

　　蔺季戕又看向那边已经严阵以待的阵，“这什么东西？”他虽语气疑惑不解但细听从中还是能从中听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眼中还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这是大明戚继光戚将军所创的阵法，名曰‘鸳鸯阵’！”叶棠眼中也是精光乍现。

　　“‘鸳鸯阵’？！”蔺季戕又喃喃的重复了两遍，“好名字！好名字！不过我们……哎！殿下你干什么去？”

　　只见叶棠手提银枪以一个快到只来得及看到残影的速度冲了过去，一跃到阵前……

　　接下来，蔺季戕再次刷新了对叶棠的评价，“这哪是天生的将军！这是天生的元帅！天生的战神！”

　　叶棠冲入阵中，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

　　最后，是一招漂亮至极的回马枪！

　　不消片刻，十一人尽数倒地。

　　叶宁颎：！

　　蔺季戕：！

　　一干将士：！

　　“五哥是在御花园的暖池处捡到这阵法图的吧！很不好意思，那张图是我丢的废稿。”叶棠说着已经来到叶宁颎眼前，两人在木台上打斗，叶棠一招一式凌厉迅疾，势必要将那火折子拿到手，“五皇兄，你已经输了，束手就擒，为时不晚！”

　　“束手就擒？！哈哈哈……”叶宁颎一边躲着叶棠的攻势一边大声的笑着，“到现在我才明白。十三，没想到最后不论是李近山，还是我，都败给你了！你就从未想过那个位子吗？”叶宁颎说着不禁露出满脸的疑问，这一刻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叶宁颎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突然他收起攻势，猛地被叶棠一掌打到远处。

　　叶棠似乎也没想到叶宁颎会突然收起攻势，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朝叶宁琮两人旁边所在的木台跑去。

　　原来破鸳鸯阵之时，叶棠并没有将人全杀了，留了两个活口，给劈晕了，不过按道理来说，不会醒那么快的啊！

　　那人拖着受伤的身子，慢慢的爬到了木台下，就要动手点燃火折子……

　　秦嫣儿睁大了眼睛，可惜她的嘴被布堵上了，说不出话，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寂静……

　　秦嫣儿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青年男子双目圆睁，满眼的不可置信，嘴角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一柄染浸鲜血的银枪从他的胸口贯穿，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头看是谁杀了他了，终于，他倒了下来，死不瞑目。

　　叶棠上前，一枪挑断了捆绑着两人的绳索，“大嫂嫂、二嫂嫂！你们没事吧？”

　　叶棠说完，秦嫣儿慢吞吞的回了他一句“没事”，似乎是被吓傻了，再看那青衣女子，突然大喊了一声，“夫君！”喊着就要朝另一侧的木台跑去。

　　叶棠闻言身形一震，猛地回头……

　　就看到另一侧的木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大火，火光中，叶宁颎将手中浸染鲜血的剑刃从一身着白衣的男子腹中抽出……

　　大火烧断了捆绑住两人的绳索，木台上温度很高，空气稀薄，使得人晕晕的。叶宁琮还没缓过劲儿来，一睁眼，就看到叶宁颎抽刀的那一幕……

　　“二弟！”

　　“大……大哥……快走！快走！”叶宁谨躺在叶宁琮怀里艰难的说道。

　　“走？！哈哈哈！二哥啊！我的好二哥啊！你还真是心善啊！你和大哥分明差不了几岁，这太子位多少次差点儿就成你的了！虽然我很恶心李近山，但他帮了你多少次？就因为你那慈悲心肠！哈哈哈！哈哈哈！”叶宁颎仰天大笑，突然，眼睛一横，又给了叶宁琮一剑，这回没人再替他挡剑了。

　　“为……什么……不逃……”叶宁谨两人躺着看天，这时候，不看周围种种，他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用为任何事情烦恼的时候。

　　“我对不起……父皇……没脸见他了……二弟……若你我……不生在……帝王家……”

　　“我们……可以做……一对……兄弟……”

　　说完，两人都笑了，也闭上了眼。

　　最后一秒，叶宁谨将头转向了正冲他飞奔而来妻子笑着摇了摇头。

　　“不！夫君！啊啊啊——”青衣女子跑到已经燃着的木台，就想要跳进去，身后，叶棠早已泪流满面，却还是紧紧地拉住青衣女子。

　　叶宁颎笑够了，走进火中，“叶棠！我在下面等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人已自刎，顷刻，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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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嫣儿和青衣女子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望着火坐在地上，眼中各蒙上了一层绝望。

　　叶棠抱住小女孩，一手捂住她的眼睛，站在两人身旁，生怕这两人会一个想不开就跳进去。

　　青衣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叶棠连忙出声，“嫂嫂！”

　　青衣女子神情悲戚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叶棠怀中的小女孩。

　　青衣女子蹲下来，不知道从女孩儿耳朵里取出了什么东西扔到了火里，“月儿，现在能听见了吗？”女人笑着问。

　　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疑惑不解的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娘亲！爹爹呢？”

　　青衣女子闻言神情一顿，而后又重新微笑起来，“好月儿！爹爹他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和你皇伯一起！他就在这里，以后都和月儿在一起，用你的心灵去感受，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真的吗？”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呆呆地问。

　　“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女人依旧笑着说。

　　小女孩闻言连忙回了声，“当然没有啊！爹爹和娘亲从来没有骗过月儿！”

　　叶棠看到这一幕，眼睛泛酸，撇过头不再多看。

　　女人闻言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眼中满是不舍，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小女孩，温柔的低声说道，“好月儿！好女儿！娘亲现在要和你爹爹一起走了，他还在等娘亲。你以后要听你十三皇叔的话，无论任何人和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只要相信你皇叔，其他人说的话，你都不要信！除了你皇叔，你谁都不要信！记住了吗？”

　　小女孩闻言不知为何眼睛突然湿润，“那我以后还看得见娘亲和爹爹吗？”

　　女人闻言顿了一下，又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根银针，手腕一转，扎进了小女孩的后颈。

　　“会的。”

　　小女孩眼睛突然模糊了起来，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她记忆中最温柔善良的母亲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奔向火海，最后，转身回头，脸上满是毅然决然的神情，眼中满是不舍的情绪，但不变的，她的母亲依旧冲着她温柔的笑。

　　“好月儿，爹爹和娘亲永远爱你。”

　　随着最后一片青衣没入火海，火势一瞬间爆涨，冲天的大火，带来灼人的温暖和难以计数的光亮，这些，足以温暖和照亮一个孩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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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棠：我又不是倭寇……
怂兮兮jing.：知道你不是！但耐不住戚将军厉害啊！
鸳鸯阵这个简介啥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网上搜一下，肯定要写的比我详细
√ 收获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