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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五日后 北辰皇宫

      “哈哈!我的!都是我的啦!这天下!这天下终究姓了李!”李近山神情癫狂的走到金殿上那个代表着至尊的位子前,正要坐下。

      “李大人今日怎么来金殿了?!今日可是休沐啊!”叶宁琮理着袖子,慢吞吞的从一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叶宁颎和杨离以及若干手拿刀剑的士兵,恰好与殿上数量明显处于劣势的士兵形成对立之势。

      李近山惊的连椅子都不坐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活着?!”

      叶宁琮闻言好心情似的挑了挑眉,“哦?那李大人认为我该如何?是该中了你那断息散,痛不欲生,七窍流血而死?”

      不等李近山说话,叶宁琮又贴心似的补充道,“李大人没想到吧!父皇给五弟的禁卫军到头还是指向了你。”说完不给李近山说话的机会,就示令身后士兵上前将人拿下。

      两日后 谦王府

      “你们都待在院中吧!”叶宁琮摆摆手示意身后的禁卫军停下,侍立两旁。

      叶宁琮迈上台阶,进到屋中,就看到他那二弟还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仿佛外面的一切意味着要破坏这安宁的声音从未存在。

      “二弟好雅兴!”叶宁琮说着走到叶宁谨的对面坐下,不问自取的将其手旁的另一罐白子拿了过来,然后落了一子。

      ……

      “方才二弟明明可以一棋定胜负,为何要下在这儿?下在这儿是要‘退攻为守’?”

      叶宁谨闻言看向叶宁琮,眼中满是着急,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动唇,就忍不住的咳起来。

      “因为他想提醒你,让你快走!”一旁叶宁颎悠哉悠哉的从屏风后走了出啦,身后跟着的黑衣护卫自觉的走到叶宁琮的身后站着。

      “五弟……这是何意?”叶宁琮眯了眯眼。

      叶宁颎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大皇兄一向聪慧,事到如今竟是猜不出来吗?”

      “你要谋反。”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谋反?哈哈!谋谁的反?五弟我不过是能者居之。”

      “呵!”叶宁琮闻言嗤笑一声,“‘能者居之’?若是论装论演,五弟倒还真是‘能者居之’。”

      北辰帝出发去行宫前亲手将禁军之一交给他,待事成之后甚至还想要将他封到较为富庶的地方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如今看来,怕是连北辰帝都没看出这人的狼子野心!

      “太子殿下还是少说两句,您……”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多话。”叶宁颎甩了那护卫一巴掌,“太子殿下也是你能置喙的?!”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那护卫立刻跪在地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叶宁颎摆摆手,示意那人出去,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袖摆,淡淡的开口,“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

      那人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几个兄弟中,父皇最是疼十三那小子,其次便是大哥你,就连老七那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都能得父皇一个笑脸儿,只有我,没人疼没人问没人怜,唉,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可不就要费些力气手段。”叶宁颎故作悲伤无奈、迫不得已的说着。

      叶宁琮闻言又是一声冷笑,“五弟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讨伐李贼,这人本来应当首功,只因这人自请皇命,去做“眼睛”,可谁知这眼睛竟是个危及自身性命的毒疮!

      这样想着,叶宁琮不忍发笑。

      叶宁颎看见叶宁琮发笑的模样不禁皱眉,“笑什么?”

      叶宁琮没理叶宁颎的问句,“所以,你真的是李近山……”

      话未说完就被叶宁颎打断,“李近山那厮也配?!我可不会像父皇那样卧榻之处容他人酣睡!”

      “你倒是自信。杨离呢?”

      叶宁颎闻言挑了挑眉,“太子殿下觉得那呆板的家伙还活着吗?”

      “自然。你不敢杀他。”叶宁琮闻言看着叶宁颎的眼睛。

      这一刻他身上不自觉的放出了威压,初露帝王之气,叶宁颎不自然的先撇开眼,他那一刻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愧是得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北辰百姓信服之致的太子殿下,不愧是他叶宁琮……”

      “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人没事,在天牢。”

      “将太子殿下请回东宫,好好伺候着。”叶宁颎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背影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

      北辰行宫

      “陛下!如今该如何是好?安王谋逆!那反贼手中还有太子殿下和一干大臣!我们手里就还剩下三千兵马!”

      “要不……要不我们求和……”

      “你说什么?!北辰自建国以来就没有贪生怕死之徒!这才打下了江山!你这是何意?”

      “那你就因为这,让这三千人枉死?”

      “你!”

      “够了!”北辰帝大喝一声,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愤怒。

      自昨日夜间接到二子叶宁谨的书信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天了,他眼没阖半分,这些个大臣自知道了消息,在他面前也快吵吵一整天了,连半个对策都没商议出来!

      行宫另一角

      “阿宬!你觉得当皇帝好玩儿吗?”叶棠坐在一处假山上仰望着满天繁星,嘴里叼着一根草,眼中满是疑问。

      “阿棠……是父王失败了吗?”叶宬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的问道。仿佛,他并不知道那件事失败了可能就要没命一样;仿佛,他只是一个遇到不懂的事就要问的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一样。

      叶棠闻言身形一顿。

      他怎么知道?

      叶棠还没有说话,就听叶宬又开口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许是好玩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什么都不要就只要那把椅子呢?”

      叶棠从假山上俯视着这个此时满脸稚气可周身却不自觉的流露出大人般沉着冷静气息的孩童,有一瞬间恍惚,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原来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会撒娇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了。

      鬼使神差的,叶棠问出了这话,“那你想当皇帝吗?”

      叶宬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阿棠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皇爷爷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在他的治理下,五国三邦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战争了,天底下很多人都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父王是太子,也是那些胡子一大把的人选出来的储君,因为这个身份,父王不能像阿棠一样常常陪我玩,可阿棠说,父王是为了让更多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和自己的父亲生活在一起……身居高位,便意味着有更多的能力,如果能不再有我认识的亲人死去,那皇帝我便当了。”

      叶棠闻言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突然想起来,他已经来这个世界十三年了,说是做个缩头乌龟,可大事小事他也没少掺和,不过是仗着北辰帝知道他的心思、肆无忌惮的宠着他……也就是自五年前开始,真真儿的做了个缩头乌龟,可他知道,他不是被那事弄怕了,只是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他曾经是个上将,杀过不少丧尸,得过不少勋章,名利什么的,他向来不缺,所以也不在乎。

      他当上将,只是因为想要保护一些人,他爷爷、他父母、他兄弟……

      叶棠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好。那皇叔就帮小阿宬。”

      感受到头顶熟悉的触感,叶宬抬起头,却只看到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小皇叔迈着从容又自在的步子,很快晃荡着走远了。

      虽只是北辰帝的一处行宫,可宫殿也不比皇宫里的差多少,也是一样的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奇花异卉一概不缺,相较更甚。

      叶棠没走近就听到屋里声振屋瓦、七嘴八舌的声音,只觉耳朵嗡嗡作响。

      太吵了。

      “诸位大人如此喋喋不休,不觉得口干舌燥吗?”

      殿内的文武官员都听到了这句话,有的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噤声,有的依旧是和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只抽空回了句,“谁让这人如此迂腐呆板!不懂长远之……计……”

      那说话的官员突然回头,却噤了声。

      片刻,回神。众官员一齐行礼,“十三殿下。”

      虽是行了礼,可众人心底却满是疑惑和烦躁。

      这十三殿下平日里总是没个正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别的皇子四书五经君子六艺都学了个遍的时候,这人连宫里头的资善阁都没去过几回!

      一些自觉万分不幸,摊上个这样的学生,在资善阁教书的大臣眼里是掩不住的不喜。

      可也有些人不这么觉得,有些亲眼见过这小皇子行事或亲眼瞧过乾正十年校场上的情景的,心中第一个想法都是“对啊!怎么把这小子忘了!”尽管他们已经忘了“这小子”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父皇。”叶棠拱手弯腰行礼。

      “棠儿?!你这是……”北辰帝终于不用再听这些个人吵吵个没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满是疑惑。

      “父皇和诸位大臣可商量出什么好的对策?”叶棠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

      北辰帝见叶棠这副高人般的神情,隐隐感觉出了什么。

      “殿下今日怎的出来了?平日这个点儿不都在睡梦之中吗?”一旁一个大臣没什么好气,话里有话的说道。

      叶棠闻言没有说话,一旁站着的一个身着红衣官服、留着半指山羊胡的中年人却来了句,“许大人这是想出什么好的对策了?”

      许世忠闻言瞪了说话那人一眼,“那廉大人是有什么法子了?”

      一旁站着的红衣官员正是廉叔敏,他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官儿了,北辰帝特许其去资善阁教授皇子课业,这次出宫,又让其伴驾。

      廉叔敏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站在殿中心的叶棠。

      叶棠和廉叔敏对视一眼,浅笑,随后拱了拱手,“父皇,不如让儿臣带兵回京吧!”

      “胡闹!你可知现在京都……”

      北辰帝闻言大怒,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棠轻声打断,“我知道。虎狼之地。”

      “那你还要去!”北辰帝不解的吼道。

      “因为阿宬啊!”叶棠轻声说着。

      北辰帝闻言沉默了,殿中方才满脸不屑的大臣们闻言也都沉默了。

      就又听那个红衣少年又开口,“阿宬一向聪明,他都猜到了,大哥……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是他皇叔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也被五皇兄赶尽杀绝吧?!”

      长时间的寂静……

      良久,北辰帝叹了口气,“几分把握?”

      “那要看父皇信不信任儿臣了!”叶棠笑着说,见座上那人看向自己,又接着说道,“父皇应该还有后手吧!毕竟父皇那么聪明!”

      “你倒是聪明。”北辰帝苦中作乐般说了句。

      “密信是二哥昨日派人送来的,可到了今晚,父皇还是没什么动作,这可不像是父皇的性格,也不像是廉先生的。”叶棠依旧是那副温良无害的神情。

      北辰帝闻言和下首的廉叔敏对视了一眼,回到,“那我若是不信你呢?”

      “那时间估计会久一些,不过,这种情况不存在。”叶棠笑着摇了摇头。

      “为何?”北辰帝不禁询问。

      “若是父皇不信我,儿臣早没命了。”叶棠淡淡的说。

      北辰帝闻言沉默,招了招手,让站在一旁的孙培过来,孙培闻言拐进内室,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北辰帝打开盒子,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留恋,北辰帝终究还是没拿起盒子里的东西,招招手示意孙培将盒子给叶棠。

      叶棠拿到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心中微微好奇。

      那是一块木质的令牌,说是令牌都有些不大恰当,就只是一块劣质破旧的小木板,上面用刀刻了个“令”字,字迹……挺有个性。

      “你拿着这东西去行宫不远处的‘庚’镇,找一户姓蔺的人家,家中有一位大概不惑之龄、长相粗犷的汉子,叫蔺季戕。”

      “蔺老将军还活着?!!”一旁久立无声的王遄闻言惊讶的大声说。

      廉叔敏闻言好笑的回了句,“是,还活着,每顿还能吃一筐馒头!”说完看向座上的北辰帝挑了挑眉,毫无惊讶神色。

      北辰帝像是没看见廉叔敏神情似的说道,“要多少人?”

      叶棠闻言笑了一下,“一人足矣,多了误事。”

      “你自己一人去?蔺季戕手里可没兵!”

      “会有的。实在不行,父皇让吴鸣他们身后跟着。”说完,再不管身后如何,转身走了出去。

      北辰帝连忙起身追了出去,“棠儿!”

      然后北辰帝和他们这一干臣子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

      云开雾散,月亮露出真容,洒下了一束光线,给院落中那个红色身影镀上了一身银甲。

      那人手放嘴边,仰天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匹纯色黑马从门口冲了进来,嘴里不知从哪儿还叼着一根银枪。

      黑马进了门一跃,将口中的银枪掷给叶棠,后者似乎轻笑一声,“好墨招!倒是省得我再去拿了!”

      叶棠翻身上马,将枪身一转背在身后,一声清脆的凤鸣声下一秒钻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中。

      叶棠一手拉紧缰绳,墨招前蹄抬起,仰天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响彻夜空。

      “儿臣先走一步,父皇照顾好母妃。”

      风中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渐远的声音。

      “殿下他干什么去?”一旁刚刚赶来就看见叶棠骑马走远场景的吴鸣众人。

      王遄闻言回神,好心的回到,“殿下他去‘庚’镇找蔺季戕蔺将军。”

      吴鸣等人闻言对视一眼,“追!”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刚把以前的文章又看了一遍,改了两个不轻不重的点
    1、“乾安宫”改成了“乾康宫”,因为后面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想搞一个“坤安宫”,嘻嘻,不过为啥我越听这名字越熟悉!不会我费了半天劲儿想出来的名字,是哪一部电视剧里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2、北辰帝的年号我给改成了“至泰”
    如果有哪位朋友在前面的章节看到了有没改的,也可以评论告诉我,可能是我眼模糊了,没看到
    哦,对了。
    年号这个东西,北辰帝的叫“至泰”,前面哪章说了个“太宗”,那个是棠哥他爷爷!年号是“康正”!
    不出意外的话,或是我没忘的话,后面番外应该会写……
    因为我没大纲……
    但请相信!我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半路弃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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