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光[综]》镜舟

3、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光3

　　“那边那个。”

　　北乃知幸低头咬着咖啡吸管。

　　“短头发，看上去心情很糟糕，咬吸管的……”

　　北乃知幸抬起头。

　　“对，就是你。”

　　深蓝色碎发，黑色圆框眼镜，足以引起无数少女尖叫的英俊外表。少年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姿随意，给人一种轻浮美少年的印象。

　　北乃知幸只看了少年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一个人咬吸管多无聊，不如一起玩？”少年跟在北乃知幸身后，没有半分碰壁的沮丧或是气恼，笑容也分毫未减。

　　北乃知幸完全没有要答话的意思，面无表情地加快脚步。

　　“开玩笑的，一起去附近转转吧？”

　　“你想去哪？我全程免费，还能帮忙拎包陪喝咖啡，咬吸管勉勉强强也行。”

　　北乃知幸停住脚步，抬眸看向少年。少年勾起嘴角，毫不吝啬地表达对她的赞赏：“你真的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这样说吧。”

　　虽然现在一般都用可爱来称赞女生，但是大家也知道，可爱与漂亮本就是不同的维度。

　　“没有。”

　　“怎么可能？”

　　“何必说好听话。”

　　少年闻言露出伤心的表情，叹了口气：“我可是真心的。”

　　北乃知幸移开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搭讪也很累吧。”话这么多。

　　少年似乎被北乃知幸的回答噎住，一时半会没有开口。北乃知幸将空的咖啡罐扔进垃圾筒，随口问道：“在路上经常和女生搭讪？”

　　少年诧异地看了一眼北乃知幸，语气认真地回答：“事先说好，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只有我真的觉得不错的女生，我才会和她搭讪。”

　　这回反倒是北乃知幸觉得诧异了。她没想到少年会这样认真地回答她，理由虽然没有那么完美，很符合他的个性，反而显得真实。

　　北乃知幸看着少年半晌，说：“我有喜欢的人。”

　　“挺好啊，这种事我不介意。”少年耸了下肩，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吃寿喜烧也行吃拉面也行”。

　　“是吗？”

　　“当然啊，要是介意会没完没了的，”少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所谓交往，就是要多认识一些人才有意思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北乃知幸沉默了下来。

　　“真厉害。”

　　“我倒是觉得挺普通的？”

　　“真厉害，我光是应付一个人就已经够累了。”

　　北乃知幸轻描淡写地说着，少年却是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暗笑自己竟然出神这么久，少年玩笑似的说：“怎么，和你那位吵架了？”

　　北乃知幸轻轻摇头，少年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安慰说：“不用在意，交往也是有甜有苦的嘛。”

　　北乃知幸重新将目光移回到少年身上。两人对视半晌，就在少年准备主动举手、表示投降败下阵时，北乃知幸微微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

　　“喂喂要撞电线杆上了！”

　　忍足侑士伸手拦在北乃知幸身前。尽管他提醒的对象和电线杆之间，至少也有三四五米远，他还是用行动表现出了足够的关爱。

　　北乃知幸抬头看忍足侑士：“浮夸。”

　　忍足侑士收回手，勾唇浅笑：“谢谢夸奖。”

　　金曜日傍晚，商业街人来人往。

　　越前龙马提着订做好的正选队服，在店老板后浪推前浪的眼神中拉上门。压力来源顿时消失，越前龙马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头，准备往回走。

　　远远听见谁的脚步声，越前龙马没有在意。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他才停下来，转身看见龙崎樱乃半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样子。

　　“龙马、龙马君！”龙崎樱乃通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等龙崎樱乃看上去稍微恢复了一点说话的力气，越前龙马点了下头，“龙崎，有事吗？”

　　“龙马君、是来拿正选队服的吗？”因为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的话，也不知道越前龙马会怎样回答，龙崎樱乃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攥紧裙摆，

　　“已经拿到了。”

　　龙崎樱乃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龙马君，正选队服可不可以、穿给我看看呀……”

　　龙崎樱乃的声音越往后越小，越前龙马没怎么听清，也没有开口。没听见他的回答，龙崎樱乃紧紧抿着嘴，好半天才语速飞快地又说了一遍。越前龙马只能勉强听见“队服”“穿”的字眼，他回答：“明天训练的时候会穿。”

　　“这、这样啊，对哦……”

　　尽管是笑着说的，越前龙马还是从龙崎樱乃的表情中看出了沮丧的意思。越前龙马停顿了下，放下左肩背着的网球袋，打开手提袋。

　　黄昏时分的街道，夕阳灿金色的余晖，披着蓝白色外套仿佛镀着光晕的少年。

　　龙崎樱乃愣愣地抬头。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少年柔和了眸光，嘴角显出浅淡的笑意。

　　“嗯，大小刚刚好。”

　　龙崎樱乃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

　　忍足侑士转身，看见北乃知幸停在原地。她站在人来人往的高架桥下，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他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是附近很有人气的街头网球场。北乃知幸眨了眨眼，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情，忍足侑士不由低笑，上前几步，“过去看看？”

　　北乃知幸嗯了一声，两人一起往球场的方向走。等走近了，忍足侑士意外发现球场上出现了一张熟面孔，他顿时来了兴趣：“那个不是你们部里的桃城武吗？嗯，他怎么和一个小学生组搭档？”

　　幸好他们的距离不算太近，周围人声喧哗，忍足侑士说话的声音轻易就被掩盖，球场上的人很难听清谁说了什么。不过很显然，在场有不少人抱着和忍足侑士同样的想法。

　　北乃知幸看见棒球帽少年不满地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看唇形说的是“说谁小学生”。想到少年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她脸上不禁有了笑意。

　　“小学生可没有他这么厉害。”

　　“嗯？”

　　北乃知幸故意调侃忍足侑士：“军师大人消息不够灵通啊。”

　　忍足侑士挑了挑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众人视野中心的少年，右手握着红色球拍，俯身，做出标准的发球姿势。黄色的小球在地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弹跳，最后稳稳地停在少年的掌心。

　　抛球，起跳，挥拍。

　　一气呵成。

　　对手据说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高中生，显然没有把对面的“小学生”放在眼里。看到少年有模有样的发球，也只是挑衅地讽刺了几句，准备让小学生好好长一下见识。没想到刚准备挥拍，落在地上的球就直直朝脸的方向弹来。

　　北乃知幸移开视线，“看着就好痛。”

　　“看来青学今年更不好对付了。”

　　镜片后的桃花眼敛了一瞬，忍足侑士双手环胸，很快又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神情。听到忍足侑士这样说，北乃知幸微微弯起唇角。

　　她的笑容是十足的温柔，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今年就请你们做好败北的觉悟吧。”

　　午休的铃声已经响了第一道。

　　越前龙马用手指捏了捏眉心，睁开眼，看见北乃知幸站在铁丝护网边。初春的风带着凉意，拂起她及肩的黑发，他听见她说：“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北乃知幸没有看越前龙马，却能在他看向她的瞬间察觉到他视线的存在。越前龙马哦了一声，起身走到铁丝护网旁。北乃知幸侧头看他，越前龙马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北乃知幸扬起笑：“说来，好像还没有恭喜越前成为正选队员。”

　　网球部最新的头条新闻，是一年级的越前龙马接连打败二年级的海堂薰、三年级的乾贞治成功入选正选队员。再过不久就是东京区预选赛，不少人等着看这位新人王牌大显身手。

　　越前龙马淡淡回答：“没必要。”

　　换做其他人说这样的话，被其他学长听到，肯定少不了一顿爱的教育。

　　北乃知幸笑着摇头，又说：“越前，记得去拿队服，过几天就要比赛了。”

　　可他是越前龙马，比任何人都有嚣张的资本。

　　越前龙马点头：“嗯，下午训练结束就去。”

　　北乃知幸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外套大小不合适，比赛的时候越前可以先穿我的。”

　　越前龙马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北乃知幸解释道：“因为现在越前的身高优势还不怎么明显，其他学长又过于明显，应该就只有我的……嗯，越前？”

　　转身一看，天台早已没了少年的影子。

　　北乃知幸抿嘴轻笑，她是不是玩笑开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