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光[综]》镜舟

22、如今你依旧是我的光22

　　正是放学时间。

　　“呐呐，你们看那边，校门口的那个男生，是不是超级帅！”

　　“哦豁！身材比例好绝戴眼镜好欲！我就说嘛，难怪今天的空气有种特别的荷尔蒙……”

　　“不过他身上的制服是其他学校的诶，不会是女朋友在我们学校吧？”

　　忍足侑士单肩背着包，深蓝色的双眼透过平光镜片，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来往的人群。身边不时有女生满脸通红地走过，也不乏大胆的女生上前搭讪，忍足侑士礼貌婉拒，极具绅士风度的举止更是让一众少女怦然心动。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忍足侑士拿出手机，准备发条Line消息说他已经到了。四周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忍足侑士点开消息框的手指顿住，屏幕上有新的消息提醒弹出。看到那条“我到了”的消息，忍足侑士勾起嘴角，回复了相同的字句。

　　抬头，正好看见北乃知幸挎着制服包走出校门。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引人注目。忍足侑士双手插进裤兜，好整以暇地看着北乃知幸。青学的女生制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只是勉强及格的程度。青绿色这种挑人的颜色，对其他人来说几乎就是灾难，在她身上却格外让人觉得清爽自然。

　　北乃知幸看到新回复的消息，抬眸，正好对上忍足侑士的目光，笑着挥了挥手。

　　忍足侑士也不自觉地勾唇浅笑。

　　比起青学的水手服，冰帝的西式制服更适合她才对。优雅又不失活泼的浅驼色西装外套，剪裁精致的短衬衫，搭配咖啡色的领带、皱褶锋利的制服裙。她喜欢把西装外套的每颗扣子都扣上，领带总是打得非常漂亮，制服裙也是膝上两公分标准长度。

　　忍足侑士一愣，闭了闭眼。北乃知幸没有发觉忍足侑士的异常，等走近了，她边叹气边说：“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我在校园里就听见有人说校门口有位大帅哥，还说已经想好在哪里和你举行结婚仪式了。”

　　“那我真是倍感荣幸。”忍足侑士左手置于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式绅士礼。余光瞥见周围骤然变多的人群，忍足侑士挑了挑眉，“不过‘魅力太大’这四个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北乃知幸脚步不停地从忍足侑士身侧走过，“快点走吧，我怕到时候全校女生被拜倒你的校裤下了。”

　　“……名字告诉我。”

　　“嗯？”

　　“那个教你这种形容的家伙。”

　　“抱歉，无师自通。”

　　网球部的训练刚刚开始。

　　作为副部长的大石秀一郎正在监督部员训练，乾贞治在给海堂薰讲解握拍方法，不二周助和河村隆在做击球练习，越前龙马和菊丸英二的练习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局。

　　桃城武坐在场外休息椅上，听见身旁有脚步声，以为是越前龙马提前结束比赛，一边检查球拍一边说：“喂，越前，帮我把那边的球拍拿一下。”

　　没有听见回应，桃城武转过头又说：“喂，越前——部长？！”

　　听见桃城武的声音，网球部众人齐齐投来视线。

　　手冢国光双手环胸站在球场边，脸上是一贯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见部员们停下手中的练习，手冢国光皱了皱眉，声音清冷：“继续训练。”

　　唯恐下一秒听见那句噩梦般的“所有人罚跑操场一百圈”，网球部的大家赶紧开始各自的练习。

　　大石秀一郎走过来，看见手冢国光似乎与平常无异，压下心里的不安，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手冢，好久不见了。嗯，手上的伤好些了吗？之前北乃说你要请假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

　　以手冢国光的观察力，加上与大石秀一郎相识近三年，手冢国光几乎是瞬间察觉出大石秀一郎语气里的不自然。手冢国光知道大石秀一郎是在担心自己，于是点头说：“我没事。这些天辛苦你了，大石。”

　　虽然手冢国光说了没事，大石秀一郎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手冢国光是在勉强自己，可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着揭过话题。转眼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石秀一郎说道：“没事就好。对了，北乃呢？刚才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我还以为你们一起来的。”

　　“她等会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手冢国光见大石秀一郎稍稍松了口气的样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大石秀一郎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部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北乃身上，几乎没见她好好休息过。我担心她身体会吃不消，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她肩膀受伤……说是这么说，我这个做副部长的，结果也没帮上什么忙。”

　　手冢国光不在的这段时间，北乃知幸每天都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那个人；为正选单独制定的个人训练计划，北乃知幸总会在第一时间交到每个正选手上。多亏了这样全力以赴的北乃知幸，网球部的气氛远没有大石秀一郎想象中的那么消沉。

　　大石秀一郎起初担心，关东大赛初赛时手冢国光伤势复发、意外输给冰帝的迹部景吾，网球部的气氛会因此跌入低谷。没想到，不仅是正式队员，连其他非正选，甚至是一年级新生都充满斗志。其中原因，北乃知幸所做的一切不言而喻。

　　“大石，你为大家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其实手冢国光不太擅长安慰人，但是只要他往那一站，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会给人一种安心感。大石秀一郎看着手冢国光，虽然心里不安，看着手冢国光冷静沉稳的神情，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感觉你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这么明显吗？”北乃知幸笑着问。有几个小男孩风风火火地从前面的石桥上跑过来，偶然看见她的笑容，都忍不住红了脸。

　　忍足侑士右手扶额，一副“拜托你饶了我”的样子。北乃知幸不由失笑，直截了当地说：“榊教练昨天来青学了。”

　　“榊教练去青学做什么？”

　　“你是明知故问吗？”

　　北乃知幸瞥了一眼忍足侑士，转头时发现有个小男孩正在偷偷看她，她笑着挥了挥手，小男孩就红着脸跑开了。

　　忍足侑士半真半假地叹气：“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记得很清楚。”

　　“啊，我差点忘了，”北乃知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解释道：“榊教练来青学，是为了给龙崎教练那份德国医疗机构的资料。也就是说，再过不久，他的伤势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说话时，北乃知幸脸上是非常生动的笑容。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灿烂的表情，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忍足侑士看着北乃知幸，嘴角也抿出淡淡的弧度。真是糟糕，忍足侑士心想，他好像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羡慕那个人。

　　“其实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忍足侑士忽然说，直视着北乃知幸的眼睛，“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对具体的人或者事情抱有过分的执着。”

　　“正好相反。”

　　忍足侑士看着北乃知幸，眼里是少见的怔愣。

　　“我对他的感情，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就算是喜欢，也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吧？我对他，究竟是不是恋人的喜欢，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能肯定，我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执念了。明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也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至今都是如此。”

　　听北乃知幸用娓娓道来的口吻说着，因为过于惊讶，忍足侑士甚至陷入了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等忍足侑士终于清醒过来时，发现北乃知幸已经走到桥中间的位置，正被一个小男孩拽住衣角。

　　“所以你们从来都没有交往过，对不对？”

　　“为什么要交往？”

　　小男孩似乎正在对北乃知幸说些什么，很不满忍足侑士的打断，用圆圆的眼睛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忍足侑士。

　　“可是，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却还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你不觉得太没有说服力了吗？”

　　“没有说服力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觉得我为他做了什么。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我自己，是我自己想做的。”

　　瞪眼睛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小男孩瘪了瘪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北乃知幸于是半跪在地上，安抚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咧开嘴笑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支彩虹波板糖，递到北乃知幸眼前。

　　“他本人知道吗？”

　　“知道吧。”

　　北乃知幸摇摇头对小男孩说自己不能收下，小男孩也跟着摇摇头一定要北乃知幸收下。北乃知幸想了想说那我们交换吧，于是从制服包里拿出一袋小饼干，放到小男孩手中。小男孩开心地举起小饼干，像宣告特等奖品一样晃来晃去。

　　虽然一直都知道北乃知幸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听见她出人意料又理所当然的回答，忍足侑士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

　　小男孩看上去非常喜欢北乃知幸给他的小饼干，和北乃知幸挥手说再见后就飞快地跑向自己的小伙伴们。北乃知幸看着小男孩急急忙忙的样子，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因为跑得太快，小男孩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手指一松，那袋小饼干就瞬间从手中甩出，“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北乃知幸赶紧上前检查小男孩有没有受伤，好在只是膝盖破了点皮。没想到小男孩嚎啕大哭，北乃知幸以为小男孩是哪里痛，结果听见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说着小饼干。

　　北乃知幸安慰小男孩说：“那我们再去便利店买小饼干好不好？”

　　小男孩抽抽搭搭：“不、不要，我，我就要，要那袋姐姐，给的……”

　　忍足侑士吐槽：“姐姐给的也是从便利店买的。”

　　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北乃知幸用“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怎么还故意这样说到底你是小孩子还是他是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忍足侑士。忍足侑士耸肩，摊手状，表示“因为我心情很差所以就算平时喜欢小孩子现在也没那么喜欢”。

　　北乃知幸循循善诱：“一定要那袋饼干吗？去便利店的话，还有很多不同的种类，也有更好吃的口味。”

　　小男孩拼命摇头：“我，我不要更、更好吃的，就要姐姐给的，那袋……”

　　忍足侑士继续吐槽：“可是那袋饼干已经掉水里了，总不能给你去水里捡回来吧。”

　　小男孩哭得声嘶力竭。

　　听见忍足侑士这样说，北乃知幸起身看了看桥下，很快就发现那袋正随着水流慢慢飘远的孤零零的小饼干。小男孩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忍足侑士对小男孩说去便利店给你买一百袋不同口味的饼干，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说你走开我就要姐姐给的那袋小饼干。

　　北乃知幸突然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黄昏时分，夕阳的光芒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偶有晚风吹来，带着夏夜微凉的温度，还有远处不知名的花香。

　　北乃知幸把制服包扔到忍足侑士怀里，忍足侑士下意识地接住。还没来得及开口，忍足侑士抬头，看见北乃知幸翻身越过桥栏。

　　有风经过，扬起女孩制服的衣摆，隐约露出她纤瘦的腰肢。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停滞。忍足侑士忘了呼吸，动作好像也变得缓慢。他伸出手，只有她鸦羽一般的发，从他指间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