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拒绝做前任》信川

36、36

　　两个人在学校里走了一小圈，褚砚兴致勃勃地带霍臻参观校园，结果最后发现自己对昌科大并不了解。
　　“……我很早就出去打工了，所以不了解学校。”褚砚为自己能在教学楼里迷路辩解，“而且我们学校太大了。”
　　霍臻按下电梯按钮，藏起眼底笑意，没有戳穿他：“你们学校确实挺大。”

　　自己学校介绍不出什么，褚砚对霍臻的母校好奇起来：“霍先生，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
　　这就属于明知故问了。

　　霍臻反问：“你觉得呢？”
　　明明心里一清二楚，却怕对方讨厌自己打探的褚砚“思考”了一下：“是昌城大学吧？”
　　昌大作为华国排行前三的大学，有着国内排行第一的金融专业。

　　霍臻点头：“答对了。”
　　褚砚又问：“霍先生，我听说你大二就出国交换了，你还记得昌大是什么样子的吗？”

　　霍臻点了点头：“我的第一个创业项目、第一位合伙人，都是昌大的。”
　　“合伙人？”褚砚语气忽然变酸，“那他现在人呢？”

　　“在国外替我打理生意。”
　　“噢——”褚砚这才放心，用嘴甜掩盖自己刚刚的吃醋，“霍先生现在同时管理霍氏，还要兼顾国外的生意，真的很厉害。”

　　霍臻忽然想伸手逗逗他，就像逗一只蓝眼睛小猫崽那样。
　　他也确实逗了。
　　修长手指抬起来，像捏猫一样，捏了捏褚砚的后脖颈，动作温柔又暧昧。

　　褚砚被他捏的缩了缩脖子，耳朵慢慢红了，然后垂下脑袋，很享受被这样“顺毛”。
　　乖的不可思议。

　　霍臻忽然说：“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跟我说我应该去当模特，不应该当社畜。”
　　褚砚一僵，急忙圆场：“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你要照顾霍氏这么大的企业，为那么多人的生计操心——我说错了。”

　　这样的褚砚，活泼得恢复成了初次见面时候的样子，身上后来出现的拘谨被慢慢打破。
　　霍臻觉得这样就够了，没有再逗他。

　　回去的路上，霍臻载了褚砚一起，准备送他去美尼斯新办公室地址——先驱者楼上，然后自己再回霍氏。

　　褚砚不知在想什么，情绪有些低落，因此没有留意到出校门的路上，告示牌校友栏里竟然贴上了他这位还没毕业的校友的介绍和信息，周围还围了一圈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他。
　　车从那边路过时，霍臻摇下了一些车窗，捕捉到几个词语，小老板、百万、渣男、我可以之类。
　　霍臻皱起眉，关上了车窗。

　　褚砚对此毫无察觉，他在低头悄悄翻看拍到的霍臻，末了叹口气，有点后悔。
　　霍先生这么好，现在估计不知他一个人发现了。

　　“霍先生，”褚砚适时发挥霍臻告诉他的，有话就要说的好品德，“你下次不要来我们学校了。”对着那双沉静深邃的眸子，褚砚斗胆加上一句：“我不想让别的人跟我抢你。”
　　既小声又试图理直气壮。

　　更像只猫崽子了。

　　霍臻有被萌到。
　　于是他落实自己之前许诺过的“惯着褚砚”，答应道：“好。”
　　至于今天和副校长讨论过的就业扶持，可以交给特助和秘书处理，不必他亲自来昌科大了。

　　得了肯定答复的褚砚美滋滋地低头继续去刷手机，打开了喜加一app。
　　余光看见熟悉的“+1”页面跳出来时，霍臻眉梢一跳。

　　“在学校里，”霍臻忽然开口，打断褚砚看软件的动作，“为什么听见我会编程，那么高兴？”
　　“因为这样一来，霍先生就会懂的我到底有多厉害了。”少年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永远有用不完的张扬自信，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在发着光。

　　他乖巧时能让人心软、想欺负；而当他这样张扬自信的时候，则让人心动、想征服。

　　霍臻拇指擦过自己指节，摩挲了两下，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特助。
　　前头驾驶位的人无端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
　　自家老板垂着视线按揉着骨节，身上西装笔挺，长腿交叠，莫名有一丝危险的意味。

　　“今天教学楼跟着你的那个，是你的前任？”霍臻问。
　　特助缩了缩脖子，心里为褚砚道了声“阿门”。

　　“……是的。”
　　看着褚砚从张扬一秒乖巧，霍臻心里灼烧的暗火终于才下去一点。

　　“礼堂里那个呢？”
　　褚砚赶紧摇头：“那个不是。”

　　霍臻长腿换了换姿势，手指撑着下颌，继续问：“一共有几个前任？”
　　褚砚：“……”
　　这个问题他不记得，但是他的“喜加一”帮他记着了。可他总不能跟霍先生说：你等一下我看看。
　　这也太渣男了。

　　——小褚·渣男·总如是想。

　　于是他果断摇头：“我不记得了。”
　　声音很虚，没什么底气。

　　然而霍臻是自己摸索过“喜加一”app功能的人。
　　很好，暗火彻底消失。他现在只想揪住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崽，狠狠打一顿他的屁股。
　　“褚砚，”霍臻说，“不要骗我。”

　　褚砚：“……”
　　他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软件后台数据，然后回答：“……五。”

　　霍臻侧了侧头，没捕捉到前面被他模糊吞吃的字音：“多少？”
　　褚砚：“……二五。”

　　前排特助：救命！我现在找个耳塞把耳朵堵住还来得及吗。

　　霍臻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二十五？”他吐字清晰，用低沉嗓音重复了一遍。
　　褚砚无措地点了点头，心里不安的鼓点逐渐密集。

　　“我不是……”他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现在一回想，竟然不知道自己从前为什么会找那么多个前任。
　　褚砚不安地揪起了手。
　　霍先生会怎么看他？

　　冷不丁霍臻又问：“刚刚那个软件是什么？”
　　褚砚这次不敢隐瞒，乖乖翻出喜加一，跟霍臻简单介绍了两句：“是个恋爱软件，可以设置提醒、屏幕……和计数之类。”

　　霍臻没有纠结计数，好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设置提醒？”
　　褚砚：“就是提醒恋人吃饭、睡觉之类的功能。”
　　霍臻点了点头，视线看向窗外，像是不感兴趣的样子了。
　　而褚砚则还惦记着“二十五”这个话题，始终很忐忑，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车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开到了先驱者新的办公地点楼下。

　　褚砚拉开车门，对沉默看着自己的霍臻道：“那霍先生，我先上去了。”顿了顿，“晚上我去找你吃饭？”怕对方拒绝，又自问自答，“那就说好我去找你。”
　　忐忑使褚砚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开会就先忙你的，我可以等你的。”
　　话音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褚砚挥了挥手，下了车：“喂？常组，我刚到楼下……”

　　屡次想要开口却没找到机会，最后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的霍臻：“……”

　　把人吓过了头。
　　对方在这件事情上着实有些紧张的超乎他想象。
　　他其实只是想提醒对方，可以用软件给自己设置提醒而已——对方之前明明也做过这种事情。

　　他其实并不在意褚砚有多少前任，他和那些人的相处模式，通过八卦的常坤他已经有所了解——无非是看在脸的份上开始，三天以内必然结束。
　　他从前因为小海王必然有自己的手段，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个接吻都紧张到不行的白纸。

　　虽然不介意，但霍臻不得不承认，他的占有欲被很好的安抚了。

　　霍臻看着褚砚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正准备让特助送他去霍氏，褚砚却又风一样地跑了回来，空气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扑了霍臻满怀。
　　“霍先生！”褚砚语气兴奋，“我要替常组回一趟霍氏拿东西，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我再过来吧！”还好他及时接电话，把已经在电梯里的常坤赶回去给新组员开会，不然都接不到这个差事。

　　霍臻自然说好。

　　只是重新上车的褚砚有点不一样了。
　　他变得……有点黏人。

　　一个路口挪近一点点，褚砚和霍臻的距离从一个手臂缩短到半个手臂、一个拳头，最后车辆拐弯的时候，仅剩的一点距离也消失不见了。
　　然后他“悄悄”把自己手塞到霍臻手里。
　　忙着看平板电脑上邮件的男人，顺势握紧了他的手。
　　触感细腻微凉，像握着一块温玉。

　　下车以后褚砚也寸步不离，霍臻一关电脑，他就凑过来问：“霍先生，你下午什么安排？”
　　电梯开，秘书面不改色走了过来，霍臻便让她说一说目前有哪些事情等着自己处理。
　　褚砚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挥手，霍臻却没放。

　　下午亟待霍臻处理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一些文件，只有几个部门会议，霍臻出不出席都可以。
　　霍臻听完，选了霍航所在部门的会议，其他的一律不听了。

　　秘书答下，收起资料往外走的时候，听见两人压低了声音的交流，又清澈又乖的是褚砚：“霍先生，我想跟你道歉……”
　　霍臻语气则冷硬冰冷许多：“哪里错了？”

　　秘书维持着职业道德，加快两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以前她以为是小渣男撩到钻石王老五，怎么现在看起来，有点像豪门老男人套路嫩草？

　　霍臻刻意冷淡的语气显然套路到了褚砚，让他说出想了一路的话：“前任……很多这件事情。是我那个时候不太懂事。”

　　霍臻也在思考这件事，在他看来，事情的深层逻辑显然没有对方想的那么简单。

　　褚砚成长在一个非常缺爱，甚至可以说对他满满恶意的环境。
　　霍臻之前找的分析师曾说，人都有追求被爱的本能，在家里得不到的，便只能向外获取。
　　而褚砚一听见前任们说喜欢就立刻分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行为，显然符合这一逻辑。

　　霍臻余光里，看见褚砚忽然掉头就走。
　　他抬手拉住人，褚砚却反常执拗，不肯转身回头。

　　霍臻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埋着脑袋的褚砚面前。
　　“啪嗒”一声，一颗水珠递到了霍臻的鞋面上。

　　意识到了什么的霍臻伸手想要抬起褚砚的脸，被扭头躲开。
　　“怎么了？”霍臻语气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

　　褚砚抹了一把脸，说的分外艰难而挣扎：“你说……”只说了两个字，褚砚就停住了。
　　不在行为习惯里的事情，做起来总是异常艰难。
　　好在霍臻及时给予了他鼓励。

　　霍臻拉着人，去了后面不久之前刚清空文件、被还原成休息室的小房间，把人圈进怀里：“我听你说。”
　　褚砚这会止住眼泪，觉得刚刚的自己丢脸，语气很生硬，带着一点气：“你说过让我有话就跟你说，不要闷在心里，我一直都记得。”

　　霍臻抚在他背上的手轻拍两下：“是的，你做的很好。”
　　他此时才惊讶地发现，对着怀里这个人，他有着超越一切的耐心。

　　被表扬的褚砚眼泪一秒夺眶，语气委屈的让人听了心里都跟着发酸：“可是你刚刚不理我。”
　　刚刚霍臻低头处理文件，把他晾在一边的冷漠模样，让褚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

　　霍臻胸口一阵闷涩，从来没说过的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我的错。”
　　一旦开了头，剩下的话分外自然：“我不该不理你，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向你认错。”

　　褚砚抬起头，一颗眼泪半掉不掉挂在眼眶边缘，被霍臻轻轻吻去。
　　“……”觉得不好意思的褚砚和霍臻对视一眼，几乎要被对方黑眸里的专注溺毙。

　　于是褚砚试探：“你真的知道错了？”
　　霍臻轻轻颔首。

　　“那……”褚砚蠢蠢欲动，“你亲我一下。”
　　得到了霍臻的吻一枚，一触即离，礼貌克制。

　　褚砚眼睛刚闭就发现对方亲完了，有点不高兴：“太短了，再亲一下。”
　　霍臻扶着他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这次褚砚不嫌短了。
　　他只是抱着霍臻脖子，平复呼吸的时候，大着胆子，在对方喉结边叼住一小块肉磨了磨牙，在腰被霍臻手臂勒的有点紧的时候，又乖巧地松开牙齿，舔了舔自己留下的齿痕。

　　感受到对方纵容的褚砚逐渐大胆，手也伸向对方西装裤的边缘：“霍先生，之前都是你帮我，这次换我帮你！”
　　被他拿捏住的男人也没有坐以待毙，安抚好人之后，又开始欺负人：“我刚答应不能不理你，一起。”

　　褚砚被他打扰的没法安心忙碌，扯住他的手：“你、你先让我来！”
　　接着手腕就被攥住、反抗被压下，男人的吻一如语气强势：“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