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拒绝做前任》信川

23、23

　　J·Pagne中文名就这么被曹元捅破了。
　　根据J·Pagne本人的解释，这个名字是他过分思乡的爷爷他老人家起的，而他爷爷叫李建军。
　　据他说，尽管自己女朋友影子都不知在哪，老爷子却已经给自己小孩想好了名字：男孩就叫李兴邦，女孩就叫李繁荣。

　　“……”听完这两个名字，在场的几人顿时不忍心嘲笑J·Pagne了。
　　“你觉得……你未来小孩会喜欢这个名字吗？”曹元问。

　　J·Pagne痛苦地捂着脑袋，出门前辛苦抓好的蓬松发型一下被压垮，指缝里带下几根漂泊如浮萍的头发：“你觉得呢？！”
　　“……”离他最近的夏一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往好了想呢，”褚砚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这名字多好记呀。”
　　J·Pagne从捂着脸的指缝里看他：“……给你这么好记的名字你要不要？”

　　“……没关系的，反正你这名字也不是护照上的名字，你护照上应该还是叫Jason·Pagne吧。”
　　J·Pagne被褚砚戳着痛点，彻底崩溃：“啊——”
　　旁边常坤对C神的抓重点能力十分佩服，作为一手把J·Pagne招揽进霍氏的人，他是看过J·Pagne的所有资料的：“其实吧，他的护照上，写的是JIANGUO 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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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面了大把人都找不到能力能让褚砚满意的，HR一边感叹着对方要求比霍氏还高，一边继续任劳任怨的继续替他招人。
　　于是已经有了基础员工的褚砚，在和霍臻商量之后，把办公地址定了下来——就在霍氏三层空出来的一间办公室里，七十平米的面积，容纳四个员工加服务器绰绰有余。
　　根据霍臻的说法，这样是双赢——霍氏既能把空闲的地方出租，同时褚砚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公司分心太多，还能主要负责美尼斯的开发。

　　公司的所有程序都下来以后，褚砚第一时间以公司的名义和账户，把办公室的租金给霍氏打了过去。
　　打完以后，褚砚数了数自己账户上的余额。

　　还有八位数。
　　楚家的赔偿到账速度快的出乎褚砚的意料。

　　如今有了这些，他和霍先生的距离又是怎样呢？
　　褚砚搜索查询了一下霍氏如今的市值，大受打击——以他的身家，大概勉强凑强霍先生的一个零头。
　　……可能还不够。

　　褚砚默默关闭了网页和自己的账户页面。
　　距离他第一次见到霍先生过去了三年。
　　三年了，他似乎还是离霍先生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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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凋敝的楚家大宅里，楚妍看完了法庭上原告方提供的所有监控证据。
　　长达上千过万个小时，她用了四倍速，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看了小半个月。
　　看完以后，她长久地沉默了。

　　一股难以纾解的抑郁沉甸甸地压迫在她胸口，令她觉得想要大喊却又无力；想要咽下却又被扼住咽喉。
　　靠着安眠药终于睡了一觉之后，楚妍拿出了自己的在国外的私人号码，给褚砚拨打了一通电话。

　　看见她出门，老爷子横眉瞪眼地命令：“早点去把那小子给我捉回来！楚家现在可只剩他一个后人了！”声音回荡在变卖了家产、空荡的可怕的楚家大宅里。
　　楚妍语气平静：“小灼很快就出来了。”
　　老爷子却拿着手机拐杖之杵地板：“坐了牢的人，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出来了也不许他们回来了！”

　　楚妍在这一刻忽然更加清晰地看透了老爷子和自己，这副名为“楚家人”的身躯里，流淌着的到底是多么无情自私的血脉。
　　楚妍一瞬间释然了：“你怎么会觉得经历了这些之后，小砚还会愿意回来呢？我今晚就回英国，房子已经卖出去了，我给你找了保姆，你就住到那栋本来应该给小砚的房子里吧。”
　　她连家中的行礼都不想再拿了，就这么走出了楚家大门，坐上了去霍氏的车。

　　楚妍在霍氏旁边的咖啡店里等了快三个小时。
　　褚砚沉默地在她面前坐下，灰蓝的眸子漂亮又冷漠，带着防备。

　　“谢谢你来见我。”楚妍坦荡的情绪，在见到褚砚、想起监控里的某些内容的时候，心底又有隐秘的角落疼了起来。
　　那是她察觉真相以后，才后知后觉出现的良心与理智。
　　她将那些情绪拂去，再开口时，语调里透着完美自洽的淡然：“我弄到了你提交给法庭的全部监控证据。”
　　对面灰蓝色的眸子瞳孔骤然一缩。

　　“不得不说，了解完所有这些，我确实觉得有些内疚。”
　　褚砚听见这话，桌子下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楚妍越说，语气越是冷漠、置身事外：“不过我不准备承担所谓母亲的责任。我今晚就会回英国，以后应该不会回来，来这一趟只是想问你，我有意想要补偿你，好让我自己内疚的情绪好一点……”
　　“可以。”褚砚打断她，“让楚家人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楚妍一怔，立刻答应：“没问题，还有吗。”
　　“就这一个。”
　　“好的。”楚妍戴上太阳镜和口罩，推门消失在人流涌动的街道里。

　　她毫不犹豫，一如很多年前，把小小的褚砚，丢在楚家。
　　只是这趟，她履行了她的承诺，除了还没出来的楚右文楚灼父子、已经回了娘家的嫂嫂，她带上了百般不愿的楚老爷子，一起去了英国。

　　回到办公室以后，褚砚被自己的员工拦截，得知来了两个新生意，也是从以前的楚家手里直接接过来的合作方。
　　褚砚去签了几个字，光是看一眼合同上的金额就开心，很快从楚妍的影响里脱离，觉得自己好像又离霍先生近了一步。

　　这种喜悦无法和现实里的朋友们分享，有炫富的嫌疑，只能打开论坛，和网友交流。
　　【Collapse：Z，我的公司开始运作了，开门红！】
　　【Z：恭喜。】接着Z又给了他几条关于公司运营和管理手下的建议，对毫无经验的褚砚很是受用。

　　这种“人狠话不多”的感觉，让褚砚想到了霍先生。
　　看着似乎冷峻且不可靠近，其实非常可靠且令人安心。

　　一想起霍先生，褚砚就觉得安心：【你好像一个人。】
　　那边三十九层，收到这条消息的霍臻指尖一顿：【谁？】

　　【Collapse：一个我不久之前喜欢的人。】
　　褚砚藏起了现在也还喜欢霍先生的事实。

　　【Z：现在呢】
　　不发标点符号的时候，Z给褚砚的感觉更像是霍先生了。

　　在网络上不忘保护隐私的褚砚，把自己的海王“人设”拉出来用了。
　　【Collapse：当然也有喜欢的人呀。】
　　聊天就此中断，褚砚没等到Z的回信，忙起了别的事情。

　　十一月的降温来的很突然，只需要刮刮风，再下上一场雨，昌城就彻底向寒冬迈进了。
　　眼看着进入最后一个季度，霍氏上下都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褚砚新成立的公司接的活儿也多了起来，他现在至少一天跑一趟三楼，有时是去签字，有时是去调整一下先驱者。

　　他的忙碌落在小组其他人眼里，勾起了大家的一点好奇。
　　而其中，除了知道褚砚新公司开在三楼的常坤，只有曹元一个人问到了褚砚跟前：“你现在整天忙啥呢？一会就不见人的。”

　　褚砚无意隐瞒，但也觉得没啥多说的必要，于是概括为：“忙点自己的事情。”
　　曹元略一想：“先驱者？”
　　褚砚点点头。
　　于是这段信息含糊不清的对话就结束了，曹元也继续敲起键盘。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核心小组的人已经快把褚砚写的新程序逻辑啃明白了。
　　只除了Rule喻宪华。
　　褚砚只给了他最浅显的逻辑，再深的并没有交给他。

　　对此Rule找褚砚聊了两次，都被褚砚用其他的理由敷衍过去，渐渐的，Rule也摸明白了了褚砚的意思：“你防着我。”他靠坐在褚砚桌边，居高临下，耳垂上的黑色十字架晃晃悠悠，露出饶有兴味的眼神。

　　褚砚想了想：“只是不那么信任你而已。等我能彻底信任你了，再把所有代码交给你。”

　　Rule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十二月，今年的WBS论坛黑客白帽大赛，你参加吗？”
　　褚砚眉心一跳：“什么？”

　　Rule摸着手腕上的银链，挑着眉梢看他：“别装傻了，你肯定是混WBS论坛的人。搞不好，我们还交过手——不然你对我这么重的防备从何而来？”

　　三十九层，常坤正在向霍臻例行汇报美尼斯核心小组的开发进展。
　　汇报完，霍臻忽然问：“褚砚最近和谁走得近？”

　　不明白老板问前任是为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夏一峥？最近夏一峥老约褚砚吃饭，不过老被拒绝。不对，应该不是他。”常坤想了想，“曹元吧。这小子是个技术痴，整天拉着褚砚问问题。”

　　不可能是曹元。
　　“还有呢？”霍臻问。

　　公司里就这么点人，C神看着又不是很会social的样子，还能有谁？
　　常坤绞尽脑汁，回忆起自己进电梯之前，看见Rule坐在褚砚桌边，低着头说话，很是熟稔：“喻宪华？”

　　喜加一的论坛里说，小海王挑人只看脸。
　　喻宪华那张脸，普通人里算中上了。

　　所以褚砚在论坛里说的，现在喜欢的人，是Ru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