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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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到第五秒的时候，霍臻收到了褚砚发来的消息。
【霍先生，谢谢你帮我找回正义。^ ^】
最后面的那个表情，褚砚顶着Collapse这个ID的时候也常发，看来是很喜欢了。
沈千亦曾经说过，小奶猫软软萌萌叫着挠人的时候，多半是希望人类把它带回家。
于是，霍臻伸手挠了挠这只用爪子勾住自己衣服的蓝眸小猫崽：【不用客气。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蓝眸小猫崽被挠顺了毛，把“分手后不打扰”的原则暂时抛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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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重重考察对比以后，霍臻最终定下了方案——霍氏要做的，是研发出一款不用传统规则开发的SAI。
美尼斯小组给每个成员半个月时间思考灵感和方向，在这期间，办公位置可以灵活选择。
褚砚于是得了空，腾出手来整理一下刚刚搬进的新家。
他自己的东西并不多，衣服都是基础款，日常用的东西更是十分简洁，麻烦的是把那些自己搭建的服务器重新建好，它们都是给大卫跑数据准备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个被严密封存的纸箱，纸箱一角用清秀笔迹潦草写了行“那位先生”，褚砚对着这两个箱子有几秒的愣怔，随后就把他们压回了储物间里。
整理整个房子足足花了褚砚整整两天的时间。
服务器搭建好之后，褚砚终于可以坐下来，做一件造出想做的事情。
他要关掉“先驱者”。
十三岁那年，褚砚写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程序。
然后就被楚灼抢走，拿去参加了青少年编程大赛，捧回了第一名奖杯。
从那时起，褚砚就开始给自己编写的每一个程序都添加了后门，只要那段程序联接了网络，他就可以通过自己的秘钥，随时进入程序，控制、操作、甚至关停它们。
只有那次给霍臻写的告白程序，他一时大意在楚家编写，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楚灼抢走。
褚砚打开了和楚家合作的某个购物平台。
秘钥就在手边，他准备按下，备注为“楚妍”的人却忽然打来电话。
褚砚折了折眉心，没有立刻去接。
几秒后屏幕黑了下去，却又以更加急促的震动彰显存在。
褚砚还是接通了。
“小砚，我今天在和英国的Shakes聊合作，你应该知道的，这是英国最大的购物平台。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没等褚砚回答，那头就自顾自继续说，“一周以前我见到他们负责人还聊的不错，一周之后的今天，他们忽然拒绝和我合作。理由居然荒唐的是，他们和霍家有重大合作，听说霍家拒绝和楚家合作，于是也拒绝了和我的合作。”
楚妍尾音藏着怒气：“我损失了七百万英镑。”
原来是来问罪。
褚砚努力回想，几天前在照片上还能隐约看见的面容终于在记忆里彻底模糊，那张赋予了他生命的面容，最终和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别无二致。
“啊。”他空空地叹了一口气，感觉某样悬在骨肉里摇摇欲坠的东西，彻底落地粉碎，无意义地说了句：“对不起。”
那头的楚妍本就是要问罪，可真正听到了，却又有种什么东西在离她远去的未知恐慌。
“……你……”她的电话被掐断了。
褚砚打开自己开发的喜加一APP，把楚妍的电话和IP加了进去。
从此以后，任何来自楚妍的信息、动态、电话，没有一个能进来。
然后他发送了那串让先驱者停摆的秘钥。
三秒过后，他提前打开的购物网站都出现了问题，同一商品分类显示着风马牛不相及的商品，所有的数据都变成了乱码。
不出一个小时，褚砚就接到了楚灼的电话。
“褚砚，‘先驱者’出了点问题，你过来修一下。”楚灼说，“我还按之前找你的价给你，五万，怎么样。你现在没有生活费，这五万块钱应该够你花很久的了。”
他说着，背景里楚右文的大声嘶吼通过信号传到褚砚耳朵里，“好端端的怎么他妈的会宕机？是不是谁手贱摸服务器了？？”
听了一会背景里乱哄哄的吵声，褚砚在楚灼忐忑地忍不住抬高价格的时候开口了：“你这三年大学白上了，楚灼。你从我这里拿走了程序，却不知道我对它们的具体掌控力。”
楚灼捏着手机，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了。
“什么意思……‘先驱者’宕机，是你干的？”楚灼抖着嘴唇说出猜想，脑海里疯狂回忆。
是了，褚砚十三岁就能写出让他捧回全国大学生编程比赛冠军的程序，十五岁就写出了“先驱者”，他的才华高到令人嫉妒，就连他自己……也是因为当年偷了褚砚程序拿了奖，被家里以为有天分，大学才报了这个专业。
其实他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计算机、一点也不喜欢代码，他讨厌极了在电脑跟前一坐一天写那些没有意思的字符，偏偏外人还都觉得他有天分，一个劲夸他天才，殊不知他拿出手的所有程序，都是从褚砚那里偷来、抢来的，他们夸的，都是褚砚。
而如今，褚砚过来要回自己的东西了。
这个一成年就迫不及待脱离楚家的人，又怎么会帮自己修先驱者呢？
楚灼白着嘴唇挂断了电话。
那边楚右文关切地过来询问：“怎么样？你那个学长能不能回来？不行就多给他一点钱，请他帮帮忙嘛。”
楚灼脸色难看，眼神闪烁：“他不行，他说……他说他马上要闭关开发一个项目，公司不会放人。”
楚右文急的一拍手，摸着额头原地打转：“这怎么行，一天就是七十万，这怎么赔的起……小灼，‘先驱者’不是你开发的吗，你先去修着试试看，你一向有天分。”
楚灼茫然地望向楚右文。
他有天分？
从大学入学到现在，除了基础运算，他没有自己完整写过一个程序。
他甚至连看懂褚砚的程序，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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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砚下午有一节专业课，交由新来的班主任上。
对方大概和从前的二年级班主任积怨颇深，对于褚砚这个扳倒了前任班主任的学生喜爱十分，课前就把褚砚喊过去聊了一会，对于前任班主任喜欢的学生却不假辞色，百般挑刺。
一节课上完，新班主任还不忘跟进新闻动态，公布了一下这桩被定性为“贿赂案”的最新情况。
“四年级毕业生贿赂刘教授这件事呢，是板上钉钉的了，证据也找到了，银行里的流水明明白白，没什么好洗的了。我虽然是半路接手的你们，但是也希望你们呢不要学那些没用的歪门邪道，把硬本事磨出来了才是真道理。”
教室前排有学生小声提问：“楚学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后排有人跟上：“他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情？要我说了，他才真男白莲呢，你们看了学校网里那个视频了么，他一边挑唆别人针对褚砚，一边又说不好意思曝光他是私生子，这不就是绿茶么？二十好几的男人了，耍这种心眼，没意思。”
教室里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响起，有人大着胆子喊了声褚砚：“听说楚学长的那个告白程序，是你开发的，是吗？”
褚砚回头，蓝眸冷冷清清地环视了一眼众人：“我给自己开发的程序，都署了名。”
学院里学生提交的作业都会存档，学校里学生都可以随便登陆查看。他早上也一并把楚灼从他这里抢走的其他程序用秘钥处理过了，只要程序运行，他的署名就会出现。
墙倒自有万人推，他不必花时间再去自证。
褚砚没有等太久。
晚饭之前，学院网上就出现了不少带着楚灼名字的帖子。
【四年级毕业生楚灼从入学开始没有自己写过一个程序】
【艹好好学长优秀学生人设的楚某人翻车了】
【贿赂老师、欺负家里弟弟、装白莲、偷别人程序，CZ学长，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然而这些帖子没过多久就被删除了。
褚砚微微抿起嘴唇，慢慢从靠椅里坐直，修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
食指翻飞间敲出杀意弥漫的节奏，轻巧简单地复原了被删除的帖子，还把做小动作人的IP贴了上去。
“我看谁敢动这些帖子？”他顶着单一个C的ID留下这句话。
底下纷纷跟帖——
【这个ID，是被偷了程序的另一个本人吗？是的吧是的吧？】
【有C好友的人站出来告诉你：是的，就是褚砚学弟本人。】
【卧槽，学弟霸气】
【这个效率？？我都没反应过来，皇军就被打败了？】
学院里都是吃这口饭的，刚刚帮楚灼删帖的人身份不一会就被其他学生扒了出来，正好是平日里和楚灼走的最近的人。
管理学校论坛的学生会也下场了：【学校论坛属于公共资源，不允许××同学这样私自入侵的行为，望周知。已送拉黑封号套餐。】
一夜之间，楚灼彻底被订上耻辱柱，事情发酵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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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褚砚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他至今记得自己的程序第一次被抢走的场景。
那是被楚妍丢来楚家的第四年。
他第一次自己完成一个复杂程度极高的程序，写完之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后却发现楚灼捧着他的电脑在看，页面显示对方正在拷贝他的程序。
“这是我的！”年幼的褚砚朝他大喊。
然而那时十六的楚灼却冷冷一笑：“什么你的？这个家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开发的东西也是。”
他不依不挠尝试要回自己的程序，最后却被楚灼颠倒黑白，被不讲理的楚家人关在卧室里，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去上学。
堂堂楚家，竟然连一个孩子的饭都给的饥一顿饱一顿。
褚砚抿了一小口红酒，脑海里不堪的过去被他亲手用其他记忆覆盖。酒意上头，让他也想找个人说话，于是他给Z发了张红酒的照片。
【晚餐^ ^】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Z的回复，却先等来了霍臻的消息。
【霍臻：我听说了楚家的事。先驱者是你开发的】
褚砚立刻放下酒杯，喜滋滋地回复：【是的，是楚灼从我这里抢走了它。我现在准备把先驱者要回来。】
霍臻说，【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