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45、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东西忽略掉真正重要的东西

　　强烈的失重带来了充满疲惫感的清醒，看见守在她身边却依旧在忙碌着吩咐百华的日轮，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神无大人！”
　　只是这一声声大人叫得她头疼。
　　“这么具有延迟感的清醒之吻可一点都不符合童话故事啊神无小姐。”服部从天花板上面翻下来，日轮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带着众人离开，独留下她跟服部。
　　“服部先生，是有什么话要说吗？银时呢？”
　　“卷毛去救那个小姐了，正一个人面对那个妖怪一样的男人，神无小姐还是快去帮忙吧，不然……他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神无默了默，“请告诉我，那个男人，羽柴，究竟是谁。”
　　“边走边说吧，我想你应该不愿意那位小姐重新走上你走过的路。”
　　重新走上她走过的路，神无伏在服部的背上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太狠，连身上的伤口都疼了起来。
　　羽柴是月咏一度死掉的恩师，原名地雷亚，他曾经是御庭番众的精英忍者，有着极其可怕的忠诚心，但是说什么忠诚心，也不过是他黑化以后的极端想法。
　　“确实很像蜘蛛，极大地满足猎物，并在它最完美的时刻才拆吃下腹，那位小姐也是他的作品之一，最后的作品。”
　　最后的作品，即便是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他为了让月咏成长强大起来，葬身火海。
　　“成长……别把这么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那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参与过了啊，把他教成这种变态猎人的，就是你那位生理上的父亲大人。”
　　“服部先生，小心我拔光你的头发。”
　　“对不起，那个死变态的师傅就是那个死变态。”
　　“嗯。”
　　地雷亚第一次见到她便是十四年前松阳把他们送到服部长保家里的时候，在此之前，他因为技术很好，早就被天人暗中游说，在得知乌鸦把她杀了之后，他选择了背叛自己当时的主人，加快了进食速度。
　　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养成想法，但她大概可以肯定，一个破碎的作品，只有受到更大的刺激，才会发出最美的光芒。他希望月咏把他杀死，完成他口中最美的蜕变。
　　脑海无法控制地闪过很多画面，神无的指甲恨得陷进肉里而不自觉，“服部先生，麻烦你快点。”
　　他太看得起他了，他们之间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欺骗感情，他对她，从来就是一个需要碎尸万段的目标而已。
　　带血的苦无从空中猛刺过来，打落了正在前进的另一支苦无，神无从服部的背上跳下来，踩着屋顶的瓦片，一步一步朝着他们三人走去，背负着师傅的担子前行的人，和想要让弟子完成他心愿的人，还有，差一点，就后悔不已的人。
　　“不愧是祸津神，被刀插入心脏都不会死。”
　　神无抬眼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就是因为祸津神，所以才死不了。从最开始你跟他都选错对象了，地雷亚，你不是他，她也不是我。”
　　“哪里不同？”
　　“鬼和人，一直都是不同的。”
　　她绽放得最美丽的时刻早就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面了，不管是他还是他，看见的，都是灵魂的碎片而已。
　　她伸手抚上地雷亚的颈边，感受着他逐渐微弱的脉搏，“时间不多了，不如回头看看。”
　　看看最真实的月亮。
　　神无走过去和银时无言地对着，几天不见，好像恍若隔世，她有幸做了一个还没受伤的梦，可是醒过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舔舐伤口。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以前的事情了，银时，他还是在那里，和以前一样的，所以，”她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回来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你一刀两断，我也不想甩了你再找一个了，太累了。”
　　跟着一个人就已经用去了大半辈子的时光，她已经没有精力再来一次了，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她却想念他想念得紧，早就习惯了，从开始那个月夜下的暗红的夜晚，她就已经习惯前面有他的身影了。
　　但是……只有他一个。
　　“我可不可以帮你，”虽然晚了十年，“别再……一个人扛着……”他突然把她拥进怀里，滚烫的温度热得她心都泛疼，最开始跟着松阳走的就不是她，所以她才是那个应该留在原地的人。
　　对不起，她一直都这么没用，对不起，她每次都躲在了他的身后。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站在前面了，银时，放心地靠在我身上吧。”
　　“……胆小鬼有什么可逞强的，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了。”
　　银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靠在她身上晕了过去。神无扶着他坐到一边，抬头看着扶起地雷亚的月咏，连师傅一起背起的弟子，早就是一轮比任何时刻都耀眼的满月了。

　　在吉原养伤了一个星期，神无顺便把重建的工作接了一部分过来，日轮和月咏依旧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房子被烧了一部分，什么变化也没有，当然非法药物也禁了，有百华在，除了那些小偷小摸，总归出不了大事，虽然一直有也挺烦的。
　　吉原作为一个接待外来客人的街道，混乱，免不了了。
　　“以后就靠你多费心啦。”神无拍拍日轮的肩膀。
　　“又要走了吗？”她示意一下她的钱袋，“赚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不够我下次还来找你。”
　　日轮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可是想起月咏，又愁眉苦脸起来，神无倒是不在乎，能随随便便走出来也就证明那个人不怎么样了，但看她那个样子总不是个事，就找上了卷毛。
　　卷毛睁着个死鱼眼看她收拾东西，“所以为了报答别人你就把我卖了是吧。”
　　“卖什么卖啊说得那么难听，你不是拥有丰富的从业经验嘛。”
　　“你也知道自己有问题啊。”银时把她拉过来，“不过话说回来小鬼你好像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直视过我啊，干嘛？又出什么毛病了吗？”
　　她重心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顺势被接住搂在怀里，神无瞪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了一会，才开口，“现在都这么随便了吗？”
　　“不然呢，你都跟我告白了。”
　　“谁跟你告白了啊！”在梦里打断他的话绝对是她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你现在才来不认账吗，要我把那段话给你重复一遍吗，啊，我可不可以不跟你……”
　　“滚开！”她挣扎着踹了他一脚，并且在对方的笑声中不争气地红了脸，“反正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了，没搞定以前不要回来。”
　　“回去了你在家等我吗？”他对着她的背影叫道。
　　“不等。”
　　“我要吃草莓蛋糕。”
　　“不做！”
　　好久没去的万事屋比想象中还要乱，被坂本砸破的天花板依旧是随随便便地用几片木板钉了钉挡在上面，虽然是不打雷不下雨不碍事，但总归是不好看的，神无伸了个拦腰，准备好工具和材料爬上屋顶就敲敲打打起来。
　　“诶，终于离家出走回来了吗？”登势婆婆被吵得不行，出门抬头就看见了她，神无听着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登势婆婆，我只是来帮忙的。”
　　“是吗？”她又看了她好一会，“一会忙完下来陪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吧。”
　　“……好。”
　　大白天的登势酒吧没什么人，就连凯瑟琳和小玉都躲懒和出门办事去了，拉上白纸铺过的大门，柔和的光线就从外面透了进来。
　　吧里只有登势一个人。
　　“没有在大白天来过我这个酒吧吧？”
　　“没有是没有，但是刚刚结束工作却是一样的，老板娘，上花生米！”她豪气地掏出钱袋。
　　“你知道这个最后都会成为那家伙欠我的房租费的吧。”
　　“……算知道吧。”
　　指望那个万年穷光蛋的天然卷，她不如指望自己赚钱自己花了。
　　登势会意地笑了笑，拿出酒杯给她倒了杯酒，“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
　　“不愿意承认那家伙的问题。”
　　神无一愣，“我……我没有不承认啊。”
　　“小丫头，”
　　“快三十了。”
　　“嘁，快四十了在我这也是个丫头。丫头，你知道他很在意你吧？”
　　酒杯里突然浮现出一双老是在她左右的红色眼睛，神无点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你也很在意他吗？”登势顿了顿，“认识了你这么久，要是还看不出来你这段时间的转变我就是瞎子了。所以，”她的双手撑在吧台上，“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神无下意识地握紧酒杯，杯里的倒影虽然不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可是她笑的时候，她也会笑，她撇嘴的时候，她也会撇嘴，就连她难过，映出来的影子也只有自己在难过了。
　　“我也不知道。”
　　但她好像还是下意识地不愿意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因为很重要，所以怕结果不好会形成陌路，因为很害怕，所以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全是不安，她叹了一口气，把酒一饮而尽，强烈的冲击冲上脑门，烈得她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登势婆婆，不是所有感情的最终结果都是好的。”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有情，就会有欲望，有了欲望，就会有情绪，有了情绪，就会被，趁虚而入。
　　她其实还是那个胆小鬼，知道的越多越胆小。
　　“那你就更应该跟他说了，”婆婆把酒给她满上，“感情不是靠一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一起分担烦恼，有时候才会更好。”
　　“……婆婆你是在说我……跟他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
　　是年长的人都有外挂吗？她怎么感觉她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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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yeah，就是告白了！其实阿七也早就喜欢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