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44、人类的日常就是在做梦

　　神无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已经死了很多年的水无月。
　　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她的反应太过奇怪，水无月忍不住问道。
　　神无头疼地揉了一下太阳穴，整理目前所有的已知信息，那个男人把药品塞她嘴里还被吞了不少，再加上他说的游女追求至死的疯狂，她大约是明白了，只要是吃了药的，就会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
　　可是眼前的水无月不过十三四岁，她死的时候，已经快十八了。
　　“有点累了。”连她的声音都稚嫩得不像自己。
　　神无假装困顿地往被窝钻进去，抓紧时间观察了一下躺着的和室，毫无疑问是被烧前的松下村塾，就连架子上放的小木雕也是她跟着松阳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一次出来作品而被放了进来，她想，她现在应该也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震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所以当她看见活生生的松阳站到她面前好笑地逗她不许偷懒的时候她甚至能配合着勾了一下嘴角，然后跟着去教室里面坐着发愣。
　　桂虽然从来没变过，但是乍一见他绑着马尾的样子神无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更别提此刻看着还无比“温和”的高杉，松阳的死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沉痛的打击。
　　倒是没见着卷毛。
　　她意外地有些忐忑，尤其是她好像在躲他来着。神无横竖见听不进课，便和松阳打个眼色从后门溜了出去，坐在卧房外的长廊晒太阳，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是疼得要命的。
　　这梦太真实了。
　　“你在干什么？”
　　神无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下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卷毛，“你回来了……”
　　她是不是有点软过头了。
　　卷毛也奇怪地走过来，“臭小鬼你又中二了？”
　　“……二你大爷。”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捧着她的脸四处看着，距离近得她有些脸红，神无急忙挣扎开来，挪到一边，“外面回来不洗手，脏得要命了银时。”
　　“切，我都没嫌弃你又能吃又能拉的。”他踹了她一脚，但还是乖乖跑去洗手，完了才从包袱里面找出来一个木偶娃娃扔到她怀里，“留长发有什么用，一点女生的样子都没有，我看你不如剃了干脆。”
　　木偶娃娃，村里的女生最近各种谈论的东西。
　　“所以怎么样，现在才来纠正我的行为举止吗？晚了。”她抱着娃娃，娃娃的脸上是圆润润憨憨的笑容，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但这好像和她们说的不一样，“这娃娃怎么这么丑。”
　　卷毛挖着鼻孔，“你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别捂住它的耳朵。”
　　神无讪讪地收了手，看着娃娃越看越喜欢，竟然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变态小鬼！”
　　“说什么呢臭天然卷！”
　　和卷毛如常的相处暗暗地让神无松了一口气，好像不管怎么样看见他就莫名地安心下来，一放松，也有空去问他出门做什么了，还是一个人出门。
　　“关你屁事，本大爷做事还轮不到你管。”
　　就是他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里都很欠揍就是。
　　神无跟着他回了教室，坐在位置上认真地听起来，今天的松阳课讲得比较轻松，课堂几乎都是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他没有在最后升华，反而是破天荒地提前下课了，还说下午集体出门。
　　“出门做什么？”
　　“逛街啊，小七，你不是一直想出门逛逛吗？”
　　如松阳说的她曾经怂恿了水无月半天，水无月也由着她在晚饭后拉着她出门闲逛，可是夜晚店铺早就休息了，大多时候，她们看见的都是空荡安静的街道，而好不容易等到私塾休假，日头的阳光照得她犯懒，再加上水无月要把功课补回来，她也就不愿意出门了。
　　卷毛曾经看不过眼揪着她要出门，可是是不一样的，和男生出门感觉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都不一样，你是能陪我讨论内衣大小还是今天遇着了哪个帅哥？”
　　卷毛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现在这状况，停半天修炼课，是，为了她？
　　为什么啊？
　　“你管那么多为什么，去就一句话。”卷毛把手枕在脑袋后面，看着她疑惑的样子干脆拉了她出门，“走了走了走了，水无月陪你讨论内衣大小，假发陪你讨论帅哥，高杉负责付钱。”
　　“不是假发是桂，”桂也在背后推着她，“银时陪你吃甜品，老师负责独自美丽。”
　　“不用独自，加上我。”高杉也凑上前来，“还有一大堆护卫在后面跟着你，压街去吧七郎小姐。”
　　“等等等等，”她好艰难地止住步伐，“都，都是为了陪我？”
　　“当然，今天你最大。”水无月附在她耳边，“生日快乐，阿七。”

　　生日这种事情，既从一开始就没有，后面她就压根不想，本来也是会勾起不好的回忆，所以松阳从来没问过她，至于卷毛，他能知道自己几岁就不错了。
　　可是，看着眼前一大堆人久违的吵吵闹闹，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神无撇了撇嘴，急忙低下头。
　　“小鬼，张嘴。”
　　“啊？”
　　银时塞了一口满满的蛋糕进她嘴里，“好吃吧，好吃就别想这么多。”
　　奶油的腻和蛋糕的松完美地配合在一起，入口合适的甜度和水蜜桃的口味好吃得她连嚼都变得慢起来，她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人，终于笑起来。
　　不管怎样，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她把头靠到坐在隔壁的水无月肩膀上，紧紧抱着她，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地对她说，“水无月，其实我好想你。”
　　“小七郎君小七郎君，”桂不知道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被银时一脚踩到底，他扒开他的脚，眼神亮晶晶，“小七郎君，你不吃了吗？”
　　“不吃，又怎么样……”
　　“不吃就这样！”高杉突然拿起一块蛋糕扔到银时脸上，“怎么样啊甜食控，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死法吗？”
　　……她好像看见卷毛的头发都被气焦了。
　　“不好意思啊，阿银我最梦寐以求的死法是看见你被淹死在养乐多里面！”银时不甘示弱地扔回去。
　　“你有没有脑子啊，是死法不是愿望！”
　　“啊有什么区别吗大少爷，没死在钱堆里面很遗憾吗大少爷，要我帮你吗大少爷！”
　　“说了我早就不是大少爷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我说几遍！”
　　两个人抓着奶油互相追逐，偶尔还缠在一起，画面美得她不忍直视。神无抬头看向松阳，才发现她的右手也沾上了奶油，正笑得肩膀抖动地看着他们，他看见她看他，便从边边的座位挪动过来，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生日快乐，小七。”
　　她不行了，她真的要哭了。
　　神无放任自己抱紧那个很久都没有再抱过的腰身，如果说水无月是想梦梦不着，松阳就是想梦不敢梦。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啊！小七郎君怎么可以趁机抱老师呢就算是寿星也不允许！”桂强行坐在他们中间，那边纠缠中的两个闻言在地上僵了一秒，然后糊着满身的奶油也坐了过来。
　　“这个时候你不嫌自己脏吗师控矮子。”
　　“哪有你那么了不起硬拉着别人一起堕落啊腐朽天然卷。”
　　“啊，不服吗？不服你也找一个不就行了，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高杉君看每个人都得仰视，是找不到这种刚好身高差的人呢是吧小鬼。”
　　“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赶紧甩了他再找一个吧七郎。”
　　“喂，不要挑拨我和我手下的关系啊。”
　　“能被挑拨也证明你们之间就那样了，还是赶紧一刀两断吧。”
　　“啊，要我把刀借给你切一下你那断了跟没断没区别的身体吗？”
　　“留着切了你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哔—】不是更好么。”
　　“混蛋阿银我的从里到外都是男人要证明给你看吗！”
　　“呵，也不知道是谁扭扭捏捏的说都不敢说，还是赶紧让假发把头发割下来接到你头上当个女人算了。”
　　“谁不敢说了！”
　　“那你现在就说！”
　　“说就说！”他突然扯起坐在一边吃瓜的神无，视死如归地盯着她，“喂臭小鬼，说归说，听了不要高兴得昏过去啊。”
　　奇妙的是这时候的高杉安静得出奇，不对，根本所有人都安静得出奇。她好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就很想跑，甚至付诸了行动后退了两步。
　　他拉着她的手“阿七，我……”
　　“我……”
　　她现在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和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等一下，”神无叫停了这个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知道有些话他永远不会对她说的，所以，“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卷毛安静了一会，“不知道，应该比我想象中要早。”
　　“比现在还早？”
　　“还早。”
　　“是，认真的吗？”
　　“很认真。”
　　“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因为……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所以一直保持着那段距离，后来的事情太快太急，以至于根本连说都不可能了。
　　“那我要是现在死了，你会怎么样啊？”
　　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当初水无月和松阳她来不及和他们告别，他又何尝不是……
　　眼泪还是掉下来了，神无上前轻轻抱住银时，却还是没有压下嘴角的笑意，这些都是假的，就算是曾经可能会发生，也是假的，可是有些东西，假不了。
　　“银时，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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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梦想了很多版本，但是只有这个，大家都在，一样在吵吵闹闹地相处的日常，才是她最喜欢的梦